第三百零九章眾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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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大陣中,壘山驅魔騎士席地而坐,眼眸微閉,心中飛快的推演著多重大陣的中樞所在。 狂獅驅魔騎士手持金鑾英雄刀站在他的面前,一雙虎目掃視四周,防范著一切可能沖出來的危險。 外圍則是散布著更多的白銀驅魔騎士,個個手持尖槍,嚴陣以待。 呼呼—— 自壘山驅魔騎士的身體中不斷冒出白色的絲線,這些猶如蜘蛛網般的東西飛快的延伸出去,進入陣中,不停的探索觸摸著能夠接觸到的一切。 推演陣法是個技術活,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的,而壘山驅魔騎士作為圣十字驅魔軍團首屈一指的陣法宗師,不僅精通布陣、設陣技巧,更是對破陣別有研究,別看眼前的這套多重大陣復雜精密,但只要給他充足的時間和良好的環(huán)境,想要參破這套大陣,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壘山,還沒好嗎?”狂獅驅魔騎士是個急性子,最看不慣壘山拖拖拉拉的樣子,此刻不由焦急說道:“你再這么磨蹭下去,咱們的人可就死光了?!?/br> 多重大陣兇險萬分,即便是壘山驅魔騎士也必須要有人在前面打頭陣,不然他的白色絲線根本沒有辦法深入到大陣的深處,更別說觸摸到這大陣的中樞所在了,正因為有著郁金驅魔騎士帶隊在前開路,所以壘山驅魔騎士推演陣法的速度才有了保障,但即便如此,推演大陣依舊是個漫長而辛苦的工作。 “閉嘴!” 壘山驅魔騎士最是喜靜,尤其是推演大陣的時候,最是受不得半點打擾,而狂獅驅魔騎士著實是個話嘮,一句接著一句像是炮彈般狂轟濫炸,讓壘山驅魔騎士根本就難以集中精神。 突然—— 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響仿佛平地驚起的旱雷,而后便是地動山搖,仿佛整個荒山大沼澤都處于爆炸區(qū)域,其爆炸程度簡直讓人駭然色變,狂獅驅魔騎士亦是猛地拔出插進地里的金鑾英雄刀,嚴密的注視著周遭的一切動靜。 “怎么回事!發(fā)生什么事了!” 外圍的白銀驅魔騎士個個東倒西歪,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連忙答道:“不清楚,好像是大陣中央?!?/br> 哦? 狂獅驅魔騎士眉毛一掀,深邃的眼瞳中流露出一絲訝色。 就在剛才,迷霧幻陣突然發(fā)動,使得他和郁金驅魔騎士之間斷了聯系,雖然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喊,但卻始終無法走到對方的面前去,這就是大陣的玄妙所在,明明兩人間只隔著一道墻,但想要抵達對方所在的位置,卻不知道差了多少個十萬八千里。 “看起來郁金再次與他們交手了?!?/br> 狂獅驅魔騎士嘴角泛出一絲冷笑,因為他知道這伙東方修士中最為強大的葉歡已經死在了神圣裁決之下,只要葉歡陣亡,他們這邊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接下來只要不斷的攻破基陣,再仰仗壘山的陣法造詣攻破里面的中樞大陣,這場仗就算打贏了。 然而—— “葉歡?!” “你竟然沒死!” “混蛋!攔住他!殺了他!” 一道接一道驚怒至極的喊叫隱隱傳來,隨后整個荒山大沼澤再次猛烈的震顫起來,猶如萬道天雷擊落平原,使得整個區(qū)域一陣地動山搖,恍如末世。 “什么?葉歡沒死?” 狂獅驅魔騎士先是一驚,緊接著大罵起來:“該死的郁金,竟敢騙我!” 郁金驅魔騎士曾說葉歡已經戰(zhàn)死,這讓狂獅驅魔騎士心中極為舒暢,接下來只要打一場殲滅戰(zhàn)就可以了,他的金鑾英雄刀早已饑渴難耐,但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竟然收到了葉歡未死的消息,這無異于一道晴天霹靂,徑直轟在了狂獅驅魔騎士的腦門上。 “啊——” “我圣十字驅魔軍團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絕對!” “我不甘心啊——” 一道又一道的慘嚎不斷傳來,令狂獅驅魔騎士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用看也知道,身處陣中的那批人定是遭到了葉歡等人的攻擊,而且攻擊的犀利程度非常強悍,憑這地動山搖就可以看得出戰(zhàn)斗有多么的慘烈。 此刻狂獅驅魔騎士只想盡快知曉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他的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良久,風平浪靜,整個荒山大沼澤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狂獅驅魔騎士吼道:“郁金!郁金你聽得到嗎?發(fā)生了什么!” 凄厲的喊聲在沼澤地上空回蕩,但卻始終無人應答。 狂獅驅魔騎士心里不由咯噔一聲。 沒人應答。 那就說明…… “死了!”壘山驅魔騎士突然張開雙眼道:“他們都死了?!?/br> “你說什么?”狂獅驅魔騎士不由瞪大眼睛,雖然他心里明白,壘山說的很有道理,沒有人應答就說明沒有辦法應答,但生性高傲的他決不允許自己的手下被人擊敗,所以他的心里始終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面對現實吧,狂獅,”壘山淡淡道:“這群東方修士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他們布置的這個陣法,我也只在圖書館典藏中看到過,沒想到這群東方修士,竟能有這么大的本事?!?/br> 壘山驅魔騎士不由感嘆。 東方真是個神奇的國度,似乎任何不可能到了這里都將發(fā)生奇跡,甚至神跡,如果不是這次東行天朝的話,壘山驅魔騎士根本想不到東方竟會是如此神秘的一個古國。 而與這樣的古國中人交戰(zhàn),還是遠離故土的情況下,這場戰(zhàn)斗還沒開始他們便已經輸了一半。 狂獅驅魔騎士并非傻子,他同樣明白傳來這種聲音只能說明大陣之中的郁金等人已經兇多吉少,就算他不愿意面對,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半點虛假。 “壘山,你說吧,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狂獅榮耀驅魔騎士顯得有些頹喪,他的手下盡皆死于大陣之中,這讓極好面子的他感到無法忍受的恥辱。 他的金鑾英雄刀已經饑渴難耐,恨不得現在就以力破陣,直接沖殺進去,讓那些東方猴子好好嘗嘗恐懼的味道。 壘山道:“當務之急,還是鉆研參破陣法,有著大陣在,不僅我們處處為難,那些東方修士也能借由陣法發(fā)揮出比平時更強的力量,這場仗我們要贏,就必須要攻破這座大陣,如若不然,什么都是白談?!?/br> 壘山驅魔騎士已經給出了很中肯的建議,狂獅驅魔騎士聽后重重點頭:“好!就聽你的!” “那我……” “壓陣!”壘山驅魔騎士說完,便再次坐在了地上。 …… 西方,眾神山。 巍峨的山體猶如直插云霄的利劍,鋒利而不失美感,一層層金光籠罩下來,使得這座金山更顯輝煌大氣,rou眼看不見的陣法波動降臨在這座山體的周圍,屏蔽著外界的視線,如果你是一名登山者,那么你只能看到一座普通的千丈神山,卻是根本看不到神山周圍繚繞飛舞的白色巡邏身影。 眾神山之上有著一座一座的塔樓,全部沿襲西方中世紀歐式風格,一座接著一座,像是一座座小碉堡。 而在眾神山聳入云端的山峰處,則是有著一個類似祠堂的所在。 此時此刻,祠堂門口,正有著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花甲老者不斷的拖掃著地面。 唰—— 唰—— 掃帚擦過地面,將灰塵盡皆揚起,而后又飄落到地上。 花甲老人孜孜不倦的掃著,仿佛天地間只有這件事是最重要的,而其一臉認真的模樣更顯滑稽,但知曉這名老者身份的人卻絕不敢在背后對其說三道四。 “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啊?!?/br> 花甲老者放下掃帚,身后立刻走上來一小童,小童長得眉清目秀,一雙藍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猶如海底深邃的寶石,折射著唯美的光澤。 “圣人,您為何每天都要親自掃地呢?” 年紀輕輕的孩子充滿了朝氣,問出來的話語更是透出一股稚嫩。 花甲老者笑瞇瞇的摸了摸他的額頭,道:“你可別小看了掃地這個工作,掃地呢,也是一門學問,可以培養(yǎng)人的耐心,打磨人的靈魂,你只需要每天掃上一遍地,心靈就會被凈化,會逐漸變得純澈,到時天國的大門自然會為你而敞開。” “真的假的?” 小童聽的滿眼放光,能夠進入這眾神山,已經證明了小童的天資不菲,但他年紀太小,至今也僅僅只能當祠堂的一掃地小童子,與他年齡相仿的還有一人,則是負責宗祠內的清掃工作,至于這扇門外的庭院和階梯,則都是小童一人負責。 “圣人,假如我每天勤勤懇懇的掃地,是不是等我死了以后就能上天國呢?” 小童純真的話語讓花甲老者微微一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但就在這時,只聽啊的一聲大叫,一老一少立刻朝著宗祠的方向看去。 “塞巴斯蒂安,怎么了!” 小童先是看了一眼圣人老者,隨后拔腿朝著宗祠內跑去,年輕的朝氣在他身上體現出來,很是讓人羨慕。 一進門,小童便看到另外一小童跪坐在地上,而在他面前的條案上,則是有著幾個碎裂的玉牌。 “啊,塞巴斯蒂安,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小童雖然年紀尚輕,卻也知道這些玉牌價值不菲,要不然圣人老伯伯也不可能每天都來這個地方參看,而今玉牌碎了,只怕塞巴斯蒂安要遭受懲罰了。 “不是我干的。” 叫塞巴斯蒂安的小童趕忙解釋,他如往常一樣負責清掃祠堂,但沒想到就在這時,一連幾道啪啪聲響幾乎同時傳來,讓塞巴斯蒂安嚇了一跳,而當他冷靜下來抬頭看去時,這些玉牌已經自己碎成了一塊一塊的。 小童當然不會相信,他指責塞巴斯蒂安道:“不要騙人了,玉牌好好的,為什么會突然碎掉?肯定是你打掃的時候不小心將他大碎掉的吧,完蛋了,你肯定要被圣人老伯伯責罵了。” 童年不知金貴,小童望著小伙伴沮喪的臉,感到有些好笑。 但就在這時,他卻突然發(fā)現門口有著一道陰影,正是圣人老伯伯。 但小童卻笑不出來,因為他發(fā)現今天的圣人老伯伯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