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命運的第四十三天(二合一)
香取家在里世界也算得上是老牌世家, 歷史能追溯到兩百多年前??稍谖迨昵跋闳〖依锸澜缇褪莻€小透明, 各種交流會聚會上很本看不見他們的蹤影。 如今香取家在里世界不小的勢力是從五十年前開始崛起的。 五十年前, 因為那一代主家并沒有產(chǎn)下男嬰,為了壓制分家,家主決定進(jìn)行招婿, 雖然香取家名聲不顯, 但好歹有著[百年世家]的名頭,想要攀附上去的人從來都不會少。于是,從提議到招婿成功只花了短短兩個月,入贅的男人靈力不錯, 性格學(xué)識也算上乘, 與家主唯一的愛女香取由依相處和諧,在香取家也算得上如魚得水。 然而, 不到兩年,這個男人死了。 后來家主又陸陸續(xù)續(xù)為自己女兒找了幾個丈夫,卻沒有一個成功活下來,香取由依克夫之名愈盛。分家日益強(qiáng)盛, 對權(quán)利的渴望越發(fā)明顯,各項決策中開始不斷試探伸手。就在雙方矛盾一觸即發(fā)之時, 一個人站了出來, 穩(wěn)定了族內(nèi)局勢。 香取由依,家主性格溫婉, 靈力低微的女兒。 那個因為多次喪夫變得消瘦可憐的女人, 一身靈光湛湛, 靈氣陰冷跗骨,難以匹敵。所有反叛之人在她手下皆不是一合之?dāng)场?/br> 所有人都倒在她腳下,仰望著她。 那之后,香取家正式登上舞臺,在里世界聲名鵲起,迅速壯大。 不是沒有人質(zhì)疑過香取由依莫名身亡的那些丈夫,不是沒有人好奇過香取由依突然變強(qiáng)的秘密,只可惜多年過去,沒有一個人能解開這些謎題。 香取茉莉抽出支煙含在唇間,日色漸偏,紅色的唇蒼白的臉,不僅沒有損傷她絲毫魅力,反而讓她較之前看起來更讓人憐惜,讓人想要將這個高高昂起頭顱驕傲的人擁進(jìn)懷里細(xì)細(xì)撫慰。 名一在她跟前跪下為她點煙,神色是一如既往的癡迷。 香取茉莉掃了一眼他,不帶任何情緒,就像看沒有生命的器具。眼底又恍惚有東西在閃動。 原來的家主去后,原本只能由男性繼承的家主之位被香取由依繼承了。因為她強(qiáng)大,她美麗,無數(shù)人相信她能帶領(lǐng)香取家走上最高峰。 香取由依一生生下了兩個兒子,然而兩人的資質(zhì)并不算頂尖,悟性也不夠,因此香取由依從未將自己兩個兒子看做繼承人,而是從主家分家挑選出一批貌美的孩子親自帶在身邊教導(dǎo)。 香取茉莉出身分家,分家的日子是她不愿意回憶的黑暗時光。 酗酒后的瘋狂母親,家暴的賭徒父親,香取茉莉一度以為自己活不到明天,那時的她,每一天都懷抱著恐懼和感恩,感恩每天都能見到太陽的自己。 如果不是主家的人將她接走香取茉莉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活多久,又或者等她再大一點為了活下去她會拎起武器對準(zhǔn)她的“親人”。 所以當(dāng)換上華服,吃上熱騰的飯,第一次知道飽腹感的香取茉莉就發(fā)誓自己一定要留下來,要成為香取由依認(rèn)可的繼承人,為此她什么都可以做。 或許上天注定,有著那樣過往的香取茉莉步步狠厲,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她淘汰掉了一個個候選者,直至只留下自己。 十三四歲的香取茉莉=作為最后的勝利者意氣風(fēng)發(fā),壯志躊躇地站在了香取由依面前,她沒有想到自己接下來面臨的并非她想象中畫面 。那時的香取由依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縱然眼角眉梢?guī)霞?xì)紋然而一舉一動較年輕的她更顯風(fēng)情,那時只有成熟的果實才能散發(fā)出來的甜蜜滋味。她對她道,我要你站在這里,看一場戲。 于是她就在簾幕之后站了一夜,看著這位五十多歲的女人與那些幾乎可以稱作她兒子孫子的男人們在床上翻滾。天亮之后,有一人沒了氣息被拖出去埋在了紫藤花樹底下。 紫藤花開得絢爛,花朵如瀑布一般美麗。 那是她每天路過的地方,有時還會停下忙碌的腳步觀賞那里的美。 香取茉莉吐了,吐得撕心裂肺。 半裸著身體信手整理衣衫的女人掀開簾走進(jìn)來,站在香取茉莉身邊,“怎么,覺得惡心?”香取由依用毫不在意的口吻笑道:“可是這就是家主的生活,也是繼承人的生活,如果覺得接受不了的話我可以送你離開,然后,再選一個能接受的?!?/br> 可是香取茉莉知道自己走不掉了。她知道香取由依變強(qiáng)大的秘密,知道院子里可能埋滿了尸體,如果要離開只能是去往彼岸。 她不想死,所以吐干凈之后,她又一次站在香取由依面前,開始由香取由依親自教授房中術(shù),教授她從那些男人身上吸取力量、精氣的方法。也是在那一年,管家將還是乞丐的名一帶到了她的面前,她賜予他名字,將她所有或青澀或成熟的手段在他身上施展。 “我們沒有選擇,家族的興盛是最重要的?!毕闳∮梢捞稍诖采?,拉著她的手,當(dāng)著所有族人的面將家主之位傳到她的手中。 她說,我們要變得強(qiáng)大,然后找一個強(qiáng)大的男人一起,生下足夠強(qiáng)大的繼承人。我們不斷地把家族往上推,直到到達(dá)巔峰,那是我們的使命。 她想說那不是我的使命,但是她沒有選擇。 她不知道是否是前任家主對香取由依做了什么,又或者是香取由依自己找到的法子,但在那一天,香取由依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香取茉莉接過她肩上的責(zé)任,成為香取家的家主繼續(xù)香取由依的生活,直至今日。 我是香取茉莉還是香取由依?有時她會這樣問名一。 環(huán)視室內(nèi)臟亂的模樣,看著背對她而立的兩個背影,香取茉莉想:香取家要滅亡了嗎?好像有點高興,又覺得自己作為家主不應(yīng)該高興,她咬著濾嘴,貝齒潔白,我還沒完成對家主的承諾生下強(qiáng)大的孩子呢。不過看現(xiàn)在這樣子我好像沒機(jī)會生下孩子了。 煙灰很快在地上散落,煙抽完了。香取茉莉:“名一,你愿意陪我去死嗎?” 名一毫不猶豫:“我的榮幸!” 香取茉莉:“那你愿意給我你的孩子嗎?” 名一震驚:“不,不行,這樣是不行的。大人應(yīng)該為強(qiáng)大的人生下孩子,那樣的孩子才足夠強(qiáng)大,才能作為香取家的家主?!?/br> 煙蒂被扔在名一擦得干凈的皮鞋之間,煙頭上一點猩紅的火焰被他腳下踩著的白雪很快熄滅。除了黑色的疤痕,什么也沒有剩下。 香取茉莉站起身來,頂著壓力一步步向前走去,她站在陽臺之上,指著下面的玫瑰:“這下面有很多尸體,都是我的入幕之賓,你們可以挖挖看?!彼┛┬ζ饋?,然后歪著頭開始思索:“我只知道我是十七歲那年來到這里的,那之后埋下去多少東西我也不清楚了?!?/br> “可能一天一個,可能兩天一個。” 她也從原本靈力不強(qiáng)到現(xiàn)在能站在“上流”宴會廳中與人談笑風(fēng)生了。眾人都敬畏她身上的靈力,敬畏她家主的身份。 尸體埋下去的地方松軟不平,帶回來的男人有的會好奇下面有什么,后來名一索性在上面栽了她最愛的紅玫瑰。那些紅玫瑰長得特別好,每一朵都是吸飽了鮮血才會有的顏色。 夜斗掃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的女人一眼,手一壓一抬,并指為劍一劈。 耳邊清脆一聲,似乎有什么碎掉了。 霎時間,血光沖天,整座莊園被血氣和腐尸氣味籠罩。黑色怨氣不斷升騰彌漫,濃密程度到了甚至看不見身前人的地步,冤魂嘶叫著,怒吼著。 那些恨,翻滾,沸騰。 夜斗神色寥寥,興趣缺缺:“無論是哪個時代,人類,果然都是最可怕的生物啊?!?/br> 壓切長谷部冷哼一聲,“可別把這種東西稱之為[人]啊,那是種侮辱。” 陽臺上的女人一身靈光閃爍,張牙舞爪的怨氣不斷沖擊,蠶食她的靈力,她卻不準(zhǔn)備動手防御。 滿眼黑暗中,名一召出自己的式神,令它擋在香取茉莉身前,在它被啃食殆盡之前沖上前來將香取茉莉往后一拉,藏在身后。他側(cè)著頭,小聲對她說:“別怕,我會保護(hù)你的。” 她袖中的紅玉煙斗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名一棱角分明的面上有著一道道血痕,香取茉莉知道,那是剛才跳陽臺的時候落入花圃被玫瑰刺扎傷的,她摸著那些血痕,想起他送她的第一份禮物,那是在一天清晨,展示完學(xué)習(xí)成果的她在床上爬不起來,這個男人,不,還是男孩的他,不知從哪里摘了一朵紅玫瑰送到她的床前。 那份禮物他用盡全部力氣。 她人生中第一份禮物。 “名一?!彼兆∧腥四弥涞氖滞螅謫柫艘槐槟莻€問題:“你愿意與我一同沉睡嗎?” 名一一怔,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好?!彼氐?。 “呀,二位情深感人,可是抱歉了?!焙诎抵?,一抹熒光亮起,一點一點,驅(qū)散了周圍的黑暗。壓切長谷部舉著本體,神明圣潔的氣息出現(xiàn)在室內(nèi),穿著神父服的男人褐發(fā)輕晃來到兩人身前:“你們想要殉情我可不會答應(yīng),畢竟我家阿魯金要的可是活著的人??!” “我答應(yīng)他的話,怎么能食言呢?!?/br> 沖天而起的血光,沸騰不休的怨氣,若不是壓切長谷部和夜斗將之壓制在此處此刻已經(jīng)是四散開,溢散到普通人的地界了。可即便是這樣,這里的異樣也吸引不少人的關(guān)注,引起極大的震撼,他們迅速點齊人馬就向著這座處于溫泉小鎮(zhèn)里的莊園而來。 這座位于埼玉縣的溫泉小鎮(zhèn)是香取家駐守點,是香取家主所在的位置,屬于香取家的勢力范圍,他們并沒有在這座小鎮(zhèn)里放置勢力,因此久久未能察覺香取家做下的種種惡事。 陰陽師帶著大批人馬趕到的時候,正好遇上黃金之王的家臣們正在收拾現(xiàn)場。曾經(jīng)備受珍惜的玫瑰被拔出,隨意的扔在地上任人踩踏,紅色的汁液血一樣流了一地。地底一具具尸骨被發(fā)掘而出,妥善的安置在一旁等待之后的超度。 放眼望去,白花花一堆尸骨從沿著玫瑰圃不斷排開,仿佛能排列到天涯盡頭。 “唔!”有人捂住嘴,克制不住發(fā)出干嘔的聲音。 帶隊的陰陽師面色更加難看,她小心地帶著身后人員入內(nèi),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回族里讓那邊加派人手過來僅憑他們這些人,無法超度如此多的極恨極怨的靈魂。 準(zhǔn)備好用具,凈身之后,他們開始禱告,開始祈福,為門外那些慘死的人們。 日光下沉,莊園里的燈光亮起來,燈光卻無法傳遞太遠(yuǎn)的距離。 起霧了。 厚重的,黏膩的,夾雜著不甘之物的霧氣。 院子里挖掘工作還未停止,沒有了陽光,陰冷之氣愈重,所有人肌膚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寒氣一陣陣侵襲他們的身體。 倏而,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迷霧之中向他們走來。 看那高度,足有兩米多高。 “誰!”就在眾人嚴(yán)陣以待之時,那身影漸漸走到近前來。 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那高大的身影并非一人,而是兩名,除此之外,還有一位高度正常跟在他們陰影之中,直到完全到了燈光下才發(fā)現(xiàn)的氣質(zhì)姿色令人難以直視的人。 領(lǐng)頭的人氣質(zhì)溫和,無論妝容還是裝扮無一不顯示出他是一位神職人員?!巴砩虾?。”那人說,“我是石切丸,是奉鶴見家主之命前來超度諸多不幸在此遇難的人的?!?/br> 他說得溫和,卻也無意間與他們所知道的[這樁慘案是被鶴見家主揭發(fā)的]這件事相印證,帶著金色兔子面具的男人上前與石切丸對話。告知他們還有花圃還沒有挖掘完畢,除此之外,還要查找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尸體,超度儀式恐怕要往后推遲。 石切丸三人并不在意這些,他道:“我三人靈力清凈,對穢怨殘魂很是敏感,倒是可以幫忙在院內(nèi)搜查?!?/br> 數(shù)珠丸恒次從太刀太郎身后走出來,面對那一地尸骨,也唯有嘆息一聲。 “這是何等的人間慘狀啊?!?/br> 里世界傳承兩百余年的香取世家一夜之間覆滅了。 位于京都的香取族地被突如其來的黑色業(yè)火籠罩,怨氣覆蓋方圓百里,數(shù)十名陰陽師第一時間聯(lián)手封鎖才沒有讓怨氣散出去。香取老宅門外,警戒線牽起,警衛(wèi)的警員們能聽見里面?zhèn)鱽砥鄳K哀嚎哭求,有時伴隨啃食咀嚼的聲音,有時是火焰燃燒的畢波聲。 可這樣的情況,哪怕明知道里面還有活人也沒有人敢闖進(jìn)去救人。 黑色業(yè)火,地獄之火。 有些因,種下了,就要接受結(jié)出的果。 關(guān)于香取家齷齪突然爆發(fā)出來的說法什么都有,知道的不出面,不知道的亂傳,一時間事情真相紛紛擾擾看不分明,但傳出最多的還是“鶴見家主沖冠一怒為紅顏直接覆滅香取家”這一說法流傳最廣,既滿足了人們對真相的渴求,又滿足了人們內(nèi)心吃瓜的欲.望。 之前對香取家變強(qiáng)秘法有所想法的人看到如今香取家的下場不由慶幸香取家保密嚴(yán)實才沒有讓他們也步上香取家后程。 但不論哪種說法,人們都更加確認(rèn)了[鶴見]家的不好惹,有小心思的也紛紛將之壓在心底。 “不過香取茉莉那女人也真下得去手啊?!比藗兏袊@著。 “光溫泉小鎮(zhèn)那邊就挖出三百多具尸骨,聽說本家更多,簡直尸氣沖天!只是業(yè)火燒個不停,都沒有人敢進(jìn)去挖?!?/br> “五十多年哪?!?/br> “這一切應(yīng)該是從香取由依那一代開始的吧,我記得之前聽父母說八卦的時候就說她突然強(qiáng)得不可思議,原來也是用了這等邪術(shù)?!?/br> “做下這等惡事,多少業(yè)報都難以償清?!?/br> 香取茉莉被非時院囚禁在御柱塔地底下等待最后的審判,毋庸置疑,宣判結(jié)束之后香取家的事將會成為里世界居民告誡后輩切勿好色,切勿為惡的教科書事件之一。 這次的事件牽涉范圍太廣,陰陽界,現(xiàn)世警署,犯事地界又是在東京黃金之王的管轄地帶,鶴見翔懶得麻煩直接將人打包扔給非時院,后續(xù)事件全權(quán)由他們處理,自己安靜等著一個結(jié)果便是。 在香取莊園時他知道花圃里有結(jié)界,有封印,注意力大多在土間埋身上感覺到的怨氣殘魂也少,以為頂多是一兩條人命,只是不便在土間埋面前暴露出來,誰能想到那底下是累累白骨。 鶴見翔接到夜斗的電話后一個人在房間里站了很久,然后他將本丸內(nèi)佛刀,神刀等圣潔屬性較重的刀劍都派遣出去幫忙凈化超度,又捐出一筆錢用以幫助受害者回到親人身邊。 千葉櫻下,陽光斑斕,鶴見翔踮起腳尖,將祈愿掛上梢頭。 【惟愿來生順?biāo)炱桨病?/br> “大人,該出門了?!惫呕\火跑過來提醒他。 今天是地區(qū)賽預(yù)選賽的第一場,鶴見翔作為部長,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帶領(lǐng)眾部員前往賽場。 鶴見翔抬起頭,“優(yōu)姬,那我走了?!?/br> 茂盛的綠葉之間,點點冰晶落到鶴見翔身邊,雪女繼這之后也跳下來落在鶴見翔跟前。她眸子里倒映著他,專注與人對視的模樣讓人想要臉紅心跳,雪女:“我等您回來,鶴大人?!?/br> “那么,我出門了?!?/br> —— 鶴見翔將土間埋帶回來后第一時間找來螢草為她療傷,之前嵌入rou中的玻璃碎片已經(jīng)被名一挑出來了,后續(xù)的傷雖看起來觸目驚心,在妖怪們看來卻不值一提。螢草一個治療術(shù)下去土間埋傷口全部消失恢復(fù)了之前光潔的皮膚不說,受到驚嚇導(dǎo)致一直不是很好的面色也變得紅潤有光澤,容光煥發(fā)的模樣比她平時看起來還要精神。 見土間埋氣血充足鶴見翔連忙叫停螢草的動作,生怕螢草妖力一加大就把土間埋補(bǔ)過頭補(bǔ)吐血了。 土間埋摸著自己的雙腿,連連稱奇,看著螢草的眼睛都在放光?!斑@也太厲害了吧??!”再一環(huán)視身邊圍觀的眾人,眸子里的好奇激動都快涌出來了。 驚嘆過后,她一秒轉(zhuǎn)頭盯著鶴見翔:“鶴見,你真的是那什么家主嗎?這些都是你的族人?” 鶴見翔點點頭,告訴土間大平土間埋在自己這里,將著急的妹控安撫好之后才關(guān)上手機(jī)。他在土間埋面前蹲下來,神情嚴(yán)肅地道:“對于這次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我沒想到會牽涉到你。你受到的傷害請允許我補(bǔ)償你?!?/br> 土間埋表情也嚴(yán)肅起來:“可是這也不是你想的啊,再說還是你救了我?!闭f著她又想起那只符紙來,“這個超有用的,還沒謝謝你呢。” 鶴見翔伸手接過,符紙邊緣有淺淺燒灼的痕跡。這張符是他和書翁一起根據(jù)時政御守改的,除了防御之外,還附帶了傳訊預(yù)警的作用,他能及時察覺土間埋出事全靠這張符的預(yù)警。 “這張符你先拿著,之后做個更好的給你?!彼蜁桃呀?jīng)研究出了加強(qiáng)版1.0,加強(qiáng)版2.0了。 “那新的符紙我要兩張!這個就是你給的補(bǔ)償了?。 蓖灵g埋歪歪頭,打算著,一張自己用,一張給哥哥?!澳阋龅煤每袋c,上次那個吊墜一點也不好看,要不是哥哥逼我我都不會掛上去?!碧绊懰郎倥钠肺读?! 鶴見翔答應(yīng):“好?!?/br> 他又道:“除此之外,香取家給的賠禮你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毕闳〖腋矞纾胸敭a(chǎn)充公,鶴見翔作為此次的揭發(fā)者,壓切長谷部和非時院掰扯半天過后他能得到一部分,從里面拿出一部分給土間埋之后他打算打剩下的全部捐出去。 “唔。”土間埋鼓著腮幫子思考著:“我想要《周刊少年sunday》第十八、五十二期,《jump》好幾期也絕版了沒有買到還有我最近在追的幾本周刊也有限定本沒有買到,還有上次線家的游戲發(fā)售會因為要上課沒去成也沒買……”她掰著手指頭算起來,鶴見翔失笑出聲。 “其實你還可以要得昂貴一點,香取家付的起?!?/br> 土間埋卻生氣了,“你不要小看這些東西,很多都是絕版了的,有錢都買不到!!” 鶴見翔抿著嘴,“好,你之后列個清單給我,我會盯著那邊給你找齊的?!比缓?,他直視土間埋的眼睛,一字一句對她道:“很抱歉,土間同學(xué),現(xiàn)在我想要消除你的記憶?!?/br> 土間埋手指一顫,說話聲戛然而止,眼簾垂下來。 “你是個普通人,身無靈力,和我們普通交往并不會有什么影響。但是我清楚,你是個有著強(qiáng)烈好奇心的人,這次事件后,繼續(xù)持有這份記憶,你會變得與靈異事件有著[緣],本身又對靈異事件持有著強(qiáng)烈的探究心——這樣,你遲早會再次陷入危險之中。”他并非每一次都能及時趕到,土間埋也并非每一次都能等到他的救援。 若非香取茉莉?qū)ν灵g埋并無惡意,若非她身上有雪女的印記能夠傳送…… 鶴見翔無法想象若是土間埋遇難,自己要如何面對土間大平,要如何向他交代。 土間埋抬起頭來,劉海下看著鶴見翔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閃著星星:“好,鶴見你把我的記憶消除了吧。”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手不自覺地抓住了鶴見翔的衣服,“會痛嗎?”她問。 “不會痛?!柄Q見翔半起身抱住她,“你就當(dāng)自己睡了一覺,一覺醒來世界還是原來的模樣。” 他的衣服上有陽光的味道,她靠在鶴見翔肩上,睡意一陣陣襲來,“記得我的漫畫和游戲……” 土間埋在鶴見翔懷里睡過去了,小臉恬靜。 鶴見翔慢慢放開她,將她打橫抱起放進(jìn)門口停著的車?yán)铮焓帜ㄈニi間的兩個標(biāo)記。他說謊了,他并沒有消除記憶的能力,他會的只是封印,說消除,是為了斬斷土間埋的希.望。 她與[田中君]龍之峰帝人不一樣,她平和,寧靜,生活在日常中。龍之峰帝人身上卻流動著非日常的血液,他渴望驚險,向往刺激,喜歡一切奇異的事件。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股矛盾的感覺已經(jīng)幾乎化為“執(zhí)念”了。 從古至今,多少時間證明,若是將這樣的“執(zhí)念”放置不管遲早會造成極大的危害。不管是因為與[田中君]幾年的交情還是他的危險程度,鶴見翔都無法做到對他視而不見。 沒等多長時間,一輛出租車駛過來,土間大平從車上下來,一路快跑到鶴見宅前,看到半開的車門里睡得正香的meimei,他長出一口氣,靠著車門,思緒翻涌不休,說不清慶幸更多還是生氣更多。 趕完通告剛從本丸傳送過來的亂藤四郎上前兩步來到土間大平鞠躬道歉,說自己是鶴見翔的朋友,之前過來拜訪的時候遇到土間埋與土間埋交換了號碼今天邀請她去他們在池袋的道場玩,結(jié)果不小心把手機(jī)落車上了,沒想到會嚇到他和老師們。 土間大平知道亂藤四郎,現(xiàn)在大火的選秀藝人。土間埋確實很喜歡他,他還和她一起看過他的節(jié)目,對他的魅力有不小的了解,要是得到一位喜歡的偶像的邀請,的確是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事情似乎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但香取家的后續(xù)處理成為一大難題,無數(shù)的受害者待確認(rèn)身份回歸故里,穢氣怨氣待凈化,殘魂執(zhí)念待超度,香取本家的業(yè)火也還沒有得到處理依舊熊熊燃燒著,懸賞榜上,一個個與此有關(guān)的任務(wù)被掛上來。更多的是自發(fā)自愿前來幫忙的志愿者們,他們有的是陰陽師,有的是術(shù)士,與里世界有著不小牽連的門閥豪族也紛紛捐錢捐物。 奴良陸生還特地打電話給鶴見翔,香取本家位置在京都,溫泉小鎮(zhèn)可是在關(guān)東,但奴良組重在平衡里世界妖怪之間的勢力并未察覺到香取家的事是為失職。雖說從根本上來說這事和奴良組關(guān)系不大,但這件事卻被奴良滑瓢作為任務(wù)交給奴良陸生,讓他同陰陽師,人類一起處理后續(xù)。 “我真的無法想象……”奴良陸生:“和我一起前去的很多妖怪都無法想象,那樣的場景居然是人類能制造出來的?!痹S多妖怪都沒有那么兇殘。 “啊?!柄Q見翔垂眸,廊下湖泊里倒映處天朗云清,微風(fēng)輕柔,“欲.望讓人變得更好,也讓人變得面目全非?!?/br> 想要變強(qiáng)也好,想要活下去也好,這些想法無可厚非,誰也不能指責(zé),但,不管是變強(qiáng)還是活下去都是自己的事,怎么能讓其他人為自己的行為想法買單。 鶴見翔往后躺道,心情郁郁。 襯衫底下,御守已經(jīng)被燒黑大半,從燒毀的縫隙里隱約能察覺到里面泛著光的東西——那似乎是一枚鱗片。他伸手握住,那枚御守又在他手中往前燃燒了一截。 灰暗的桔梗印搖搖欲墜。 鶴見翔能感覺到,隨著時間變化,自己體內(nèi)靈力越來越強(qiáng),甚至幾次到了半夜時將他經(jīng)脈□□撐得鼓漲幾欲爆開把他活活疼醒的地步。 進(jìn)入里世界之后,網(wǎng)頁上有很多免費科普的書籍。然后他知道了,一個人的靈力是注定的,或許能變強(qiáng),但都經(jīng)過生死錘煉,從沒有一個人如他這樣,只是因為時間的遷移。 他這樣的,與其說是在變強(qiáng),不如說更像是在恢復(fù)。 這枚御守全部燃盡的時候會發(fā)生什么事呢?腳尖在湖面輕點,漣漪一圈圈蕩開。他從未開口詢問過一目連雪女自己真正的身份,盡管他知道,只要自己問,他們就會說。 自己本身?自己與卷軸?卷軸真正的主人?還有……千年前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 他,與他們。與這枚御守。 眼前恍惚,他看見荒野之中有人一頭月光長發(fā)向他緩緩走來。 似乎,是個孩子? 忙忙碌碌路過的歌仙兼定腳步微停,在鶴見翔身上蓋上羽織。 一期一振剛才那個戰(zhàn)場上下來活動著關(guān)節(jié)從廊下走過,聽見廣間手機(jī)響個不停,他走過去一看,叫[田中君]的人正一條接一條的信息正往鶴見翔的手機(jī)傳遞。 “噓。”三日月呵呵笑著,“主公睡著了,手機(jī)就放在這任它響吧?!?/br> 廊上風(fēng)鈴一聲一聲,將鶴見翔帶往千年之前。 ※※※※※※※※※※※※※※※※※※※※ 龍之峰帝人:怎么回事小老弟,說好的面基呢,你就這么把我忘了? 改完了otz 今天又沒有補(bǔ)更成功,本來想說明天補(bǔ)的,想想還是就不立flag了 反正補(bǔ)是一定會補(bǔ)的,只是不確定時間/dog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