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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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帝奇怪:“愛卿還有什么憂愁的?朕記得前多少時候還跟朕吹噓,長女如何好容貌,次子如何學(xué)業(yè)好,三女如何知禮,幼子如何活潑,家里兒女個個都稱心,愛妻也有了身孕……” 魏文昭聽到這個臉上笑容更舒心,甚至帶了甜絲絲,天佑帝發(fā)現(xiàn)了,打趣:“瞧你那點(diǎn)兒出息?!?/br> 魏文昭就再松一口氣的樣子,仿佛忘了君臣之別:“陛下打趣臣,好像陛下流水樣賞賜,沒進(jìn)孫娘娘永和宮一樣?!?/br> 同為男人,都讓女人有了身孕,魏文昭明白這樣的話,會無限拉近兩人距離。最重要會讓天佑帝,覺得他似乎和自己一樣年輕,會精神煥發(fā)談興更濃。 天佑帝果然談興更濃,魏文昭卻慢慢收攏談興,時不時愁眉苦臉,引的天佑帝頻頻側(cè)目:“愛卿今日到底怎么了?!?/br> 魏文昭一幅終于忍不住的模樣,完全愁苦的給天佑帝作揖:“還不是為了微臣那被小人作祟的女兒,如今名聲倒是好了,可找不到婆家?!?/br> 天佑帝微一琢磨,問:“太子和明王讓愛卿為難了?” 魏文昭苦笑:“太子和明王天潢貴胄陛下血脈,小女別說為妾就是去府上做個奴婢,也是她的造化??杀菹乱仓溃⒊寄镒赢?dāng)年……” 這是恭維皇帝呢,否則人家兒子看中你女兒,你不識抬舉是想要皇帝怎樣?所以魏文昭每一步都是琢磨過無數(shù)次的,比如現(xiàn)在眼淚說來就來,簡直比戲臺戲子都來得快。 只是在無人知道的地方,比如心臟一直緊繃,比如后背早就汗?jié)?,跟閱人無數(shù)的帝王面前,魏文昭從不敢放松半分。 也不明說褚青娘不肯為妾,魏文昭只擦了眼淚:“微臣娘子是個倔強(qiáng)不通情理的,她又才原諒臣又高齡有孕,微臣是處處避讓,她不肯女兒為妾,微臣哪里敢點(diǎn)頭,再說微臣女兒只有一個,太子和明王微臣一個也不敢得罪?!?/br> “微臣就想著,那就趕緊定親吧,京里那么多勛貴世家,可……”魏文昭言猶未盡,愁眉苦臉“轉(zhuǎn)過年就十七了,微臣都快愁死了。” 可太子和明王相爭,誰敢娶?天佑帝明白了,這種臣子家兒女之事,他是向來不關(guān)心的,可現(xiàn)在牽扯到他兩個兒子。不過天佑帝也明白了,人家這是來告狀了,看你兩個兒子干的好事,害我家閨女嫁不出去了。 這事兒倒不難,他在京中挑一家不錯的,賜婚就好……天佑帝正在想,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忽然大聲呵斥:“誰在哪里?” 山石后出來一位麗人,一身逶迤衣裙,挎著花籃溫溫雅雅走到帝駕之前,屈膝:“嬪妃柳氏玉意,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佑帝認(rèn)了認(rèn),認(rèn)出這是最近見過幾次的,宜王之母柳嬪,抬手道:“愛妃免禮,你不在萃玉宮,怎么在這里?” 柳嬪婷婷裊裊起來,笑道:“沒什么,嬪妾見日頭好,出來曬曬。” 魏文昭默默見禮然后后退,他真沒想到,這位柳嬪竟然是個妙人。在合攏計(jì)劃后,不多不少在皇帝面前,混了個臉熟。 要不然她今天猛然出來,皇上都不知道是誰,還演個什么。 如今更妙,明明是為了提起宜王,然后兩家順?biāo)浦?,她卻偏偏多走一步,不跟皇上說宜王,偏說一句不合情理的話,引的皇上奇怪。 天佑帝能不奇怪嗎,雖說入秋,可這會兒太陽明晃晃掛在天上,滿宮那些個妃子,那個不是捂在殿里,就怕出來傷了嬌嫩肌膚。尤其柳嬪已經(jīng)臉頰緋紅,額上汗珠點(diǎn)點(diǎn),這哪像是曬太陽的樣子,更何況手臂還挎著花籃。 皇帝笑道:“愛妃這話不實(shí)”從袖子里摸出繡著龍紋的帕子,遞給柳嬪,“說吧到底為什么?” 柳嬪似乎是被帝王寵愛感動,又似乎是不好意思,捏著帕子也沒擦汗,只是‘激動地’在手里纂了又纂,才幾分羞澀道:“嬪妾實(shí)在苯,這些年也學(xué)不會遮掩,總讓陛下多cao心?!?/br> 天佑帝笑道:“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也沒什么,平兒受了秋燥,這幾日總是肺熱咳嗽,臣妾想摘些鮮菊花,給他弄些吃食?!?/br> 魏文昭‘好奇’:“王爺府里沒人cao心?縱使沒有正妃,妾室總該有?!?/br> 柳嬪低眉順眼:“王爺說沒有正妃嫡子前,不想要通房妾室?!?/br> 話到這里,天佑帝還是沒生出,魏文昭的女兒可以嫁給宜王,畢竟皇子婚姻是大事,再者他腦子里還想著賜婚,就想不到自己兒子頭上。 柳嬪微微一笑,頰邊隱隱酒窩惹人醉:“魏大人今日進(jìn)宮伴駕?” 魏文昭配合搭話:“是啊,順便跟陛下倒倒苦水?!?/br> “魏大人深受陛下恩寵,夫人又有濟(jì)世之功,家里兒女初長惹人羨慕,還有什么苦水?” 魏文昭苦笑:“就是長大才頭疼,這不閨女嫁不出去?!?/br> 天佑帝還在為柳嬪頰邊酒窩迷醉,就聽到她‘苯’的直言直語:“是為太子和明王相爭?這也不難請陛下賜婚就好,挑家世好的賜下去……哎呀!” 仿佛想到什么一樣,柳嬪微微驚道:“那位公子以后見了太子,或者明王不得抖腿?畢竟兩位皇子爭了那么久?!?/br> 魏文昭臉上愁苦,心中暢意,這位娘娘實(shí)在精妙,可惜陛下沒發(fā)現(xiàn)。 得,一語點(diǎn)醒夢中人,天佑帝恍然,太子、明王爭的太過,京中子弟,誰接了賜婚都得打顫。 這不是賜婚,這是賜罪呢。這事兒還著實(shí)難辦,天佑帝抬眼,柳嬪正笑盈盈仰慕的看著他,頰邊笑出一粒酒窩,胳膊上的花籃許是挎得久了,用手抬了抬,籃子里潔白又細(xì)密的小菊花顫了顫。 天佑帝恍然:他不是有個兒子剛好缺人照顧? 魏文昭覷見皇帝眼中恍然,提了半天的心安穩(wěn)放下。柳嬪則越發(fā)笑的溫婉宜人,平兒說,他喜歡那個姑娘,明朗大方。 天佑帝一合計(jì)年齡也合適,家勢容貌也不錯,就打算解決兒子婚事。 “父皇!兒臣給父皇請安。”八百年不進(jìn)宮的誠王滿臉興奮,風(fēng)一樣卷到天佑帝面前。 魏文昭的心‘唰’提到半空,后背立刻一層冷汗,青娘不要誠王! 第61章 魏文昭回到映霞苑, 路遇幾個下人見了行禮, 魏文昭隨意揮手讓她們各自忙去。 宜兒是二等丫頭,負(fù)責(zé)打簾送水燒茶等活,看見魏文昭進(jìn)來,“噠噠噠”跑過去掀簾子:“大人回來了。” ‘大人回來了’魏文昭把這五個字,在心里品了一下,辛苦和驚險(xiǎn)都化作甜絲絲暖流。 “青娘, 為夫回來了?!蔽何恼盐⑽⑶飞? 從竹簾進(jìn)去。 屋里春桐給褚青娘打扇,譚蕓芬挺著相同孕肚, 和褚青娘坐在一處, 一邊做針線一邊閑話。 見魏文昭進(jìn)來, 譚蕓芬停住笑微微的話頭,起身默默屈膝后, 拿著自己笸籮下去了。 褚青娘抬眼看了一眼魏文昭,官帽周圍一圈汗?jié)瘢樣行窦t的痕跡, 立起的衣領(lǐng)也是汗?jié)n痕跡。 因?yàn)檫@些日子辛苦, 臉頰有些瘦削, 眼睛看起來精神奕奕, 卻能從精神下看出幾分疲憊,因?yàn)楸疾ㄒ惶旃俜矝]那么挺括,仿佛被太陽曬蔫兒了。 褚青娘看了一圈沒說話,低頭自顧自慢悠悠做針線。魏文昭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待遇, 總比諷刺和冷言冷語好,只要他重新得回青娘的心,一切就都好了。 撩袍在桌邊坐下,等珍兒上了茶,揮手讓屋里伺候的退下。春桐和珍兒愣了一下,一起看向褚青娘,等褚青娘點(diǎn)頭示意,兩個丫鬟才屈膝退下去。 “青娘”屋里只剩兩個人,魏文昭含情脈脈看向褚青娘,“思穎婚事定下了,宜王,這幾日圣旨就回下來,可以著手準(zhǔn)備思穎嫁妝了。” “嗯”褚青娘沒抬頭,一邊做針線,一一邊隨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思穎嫁妝她一直在慢慢準(zhǔn)備,不過這次嫁給郡王,規(guī)格得再提高好幾個檔次:“思穎嫁妝你不用管,我會準(zhǔn)備妥當(dāng)。” 魏文昭像所用閑話家常的夫妻一樣,隨意中還帶點(diǎn)自嘲,笑道:“是啊,論手頭的錢,為夫可沒有娘子多,不過做父親也不能空手,家里幾個孩子都一樣,每個成親都會給五千銀子,待會兒我讓魏奇拿來。” 褚青娘點(diǎn)點(diǎn)頭,她從不會反對魏文昭盡父職,能享受到父親、母親愛的孩子才是幸福的孩子,只可憐她的童兒。 魏文昭想了一會兒,又說:“皇子成婚,禮部那邊有固定流程和聘禮,這些倒不用娘子費(fèi)心,我會關(guān)照一下禮部那邊,讓他們把聘禮出的扎實(shí)些,別光是花架子好看?!?/br> 褚青娘明白,同樣規(guī)格的聘禮,同樣七鳳寶釵,鑲寶可以是有瑕紅寶,也可以是拇指大毫無瑕疵紅寶,金累絲可以稀疏粗略,也可以是細(xì)密如絲的珍品。作為三子珍東家,褚青娘太明白其中天差地別。 有魏文昭這一關(guān)照,思穎的聘禮,可以提升七八個檔次,褚青娘停下手里活計(jì),抬頭對魏文昭道:“喝口茶吧,剛好入口。” 魏文昭心里一甜,他就知道,只要足夠耐心體貼,青娘總會慢慢回心轉(zhuǎn)意的。端起茶盞喝了兩口,連往日慣喝的茶水也多了幾分甘甜。 放下茶盞,魏文昭發(fā)現(xiàn),褚青娘已經(jīng)又垂首做針線,屋里一時顯得無話可說。 在尷尬的寂靜中坐了一會兒,魏文昭又想起今日驚險(xiǎn)來,他想青娘一定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今天實(shí)在驚險(xiǎn)萬分,萬歲都要開口給宜王、穎兒賜婚,偏偏節(jié)骨眼兒上誠王跑去了。” 褚青娘撿起笸籮里剪刀,剪掉線頭。她并不關(guān)心過程,只要結(jié)果是宜王就行了。 魏文昭卻猶自興奮:“關(guān)鍵時刻,眼看萬歲就要開口給穎兒和誠王賜婚,說實(shí)話為夫那一刻心都涼了。” “答應(yīng)你是宜王,這要是不成,為夫拿什么臉面回來見你。”魏文昭含情的雙眼,看向低頭默默做針線的妻子,“幸虧宜王及時出現(xiàn),一邊咳嗽一邊笑著抱怨兄長不成親,害的他和魯王不能成親無人照料?!?/br> 魏文昭心里多出幾分欣慰:“幸虧你不愿誠王,誠王對婚事極排斥,宜王不過一句笑語,誠王就被蝎子蟄腳一樣跳起來,跟宜王急眼跟皇上吵鬧,這要是無意間把穎兒指給他,日子還怎么過?” 說完魏文昭斂目,思索誠王不遠(yuǎn)成親的原因,不過這種沒有跡象的事情,實(shí)在不好猜測。 褚青娘清冷的聲音響起:“既沒有隱疾,也不是龍陽,要么就是有心愛的姑娘無法求得,要么就是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但不管哪種誠王這種行為,都很明確表示他對皇位沒興趣,所以陛下應(yīng)該挺喜歡他的?!?/br> “陛下是挺喜歡誠王的,這幾年越發(fā)縱著他……”魏文昭靈光一閃,看向褚青娘,“你說會不會,誠王就是單純不想卷入皇位之爭,才不成親?” 也有可能,褚青娘抬頭看了一眼魏文昭,魏文昭星眸奕奕談興正濃。 褚青娘對外揚(yáng)聲:“春桐” 春桐進(jìn)來:“奴婢在?!?/br> “準(zhǔn)備水,讓人伺候大人沐浴更衣。” “是”春桐出去。 魏文昭其實(shí)還想和青娘多說幾句,他們夫妻能平和說話的日子太少了,他喜歡和青娘這樣閑話家常,可身上確實(shí)衣裳板結(jié)難受,而且這是青娘對他的關(guān)心。 想通這一點(diǎn),魏文昭笑著起身出去了。 等屋子空下來,褚青娘停下一直忙碌的針線,抬頭看向空蕩蕩竹簾,竹簾外是陽光燦爛的庭院。 不知是‘哎’聲,還是‘吁’聲,一口氣慢慢從褚青娘心中嘆出。 主院,呂文佩在菱花鏡前,左右端詳自己氣色,東珠和銀杏左右伺候。 東珠打開一盒脂粉:“不如夫人點(diǎn)些胭脂好看?” 呂氏看著鏡中自己消瘦下去的臉頰,原來嬌俏的下巴變成尖尖的,臉色也是慘淡。 怎么能不慘淡,京城她幾乎不敢出去,少有的幾家邀請她也推了,實(shí)在進(jìn)退間害怕被人用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打量;府里她這主院快成庶院,滿府下人誰不往東院巴結(jié)。 還有奶娘,呂文佩眉眼黯淡,奶娘一家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被魏文昭弄去哪里了。 還有安靜的日子,更讓她心疼的,女兒思華沒了。 想起要去看次女,呂氏打疊起精神:“用一點(diǎn)吧。” 東珠臉上多出幾分喜色,連忙用手指輕輕點(diǎn)了,在呂氏臉上裝扮。 不一會兒裝扮停當(dāng)。呂氏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鮮潤的脂粉,讓她看起來精神不少。 扶扶發(fā)髻,呂氏手搭在東珠手上起身:“走吧,去瑯琊閣。” “是”東珠、銀杏伺候呂文佩出門,出了正屋門呂氏停了停,抬腳往東院去。 不是她想去東院,而是瑯琊閣,魏思云原來的院子在東院。 進(jìn)了東院,并沒有呂文佩想象的輕慢,丫鬟婆子各司其事,見到她也是恭敬行禮。 等進(jìn)了瑯琊閣,寬闊舒朗的院子,讓人生出幾分舒爽,就是不像女兒家閨閣那樣精致玲瓏。 院里高大的松柏,間雜幾棵榆樹棗樹綠意宜人,最可喜棗樹上半樹紅彤彤瑪瑙一樣棗子,中間掩映著一座,斗彩飛檐大紅柱子兩層樓。 呂文佩先扶著丫鬟手去了主屋,主屋卻掛著一把銅鎖。 銀杏‘咦’了一聲:“難不成三小姐不在?”又自言自語,“那也不對,就算小姐不在,伺候的丫鬟婆子總該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