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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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雅閣那里,備一份禮,我要親自上門?!蹦窖砰w是三子珍最初最穩(wěn)固的客源。 “另外,唐百病最近有沒有再來?”正說著譚蕓芬打簾子進(jìn)來,笑道:“可巧說曹cao曹cao到。” 也許是青娘太平靜,也許是因?yàn)橹髯佣疾辉诤酰T蕓芬憋屈半晚上的仇,都淡了,覺得似乎不值沒什么滋味。 因此譚蕓芬又和往日一樣,輕松自在:“奴婢剛出去,就有人送信來,說唐大夫又在門外折騰求見?!?/br> 說完,又想起以前可沒人傳這信,譚蕓芬就憋火:“到底是夫人不一樣了?!痹阈耐嬉鈨?。 褚青娘直接吩咐:“藥油再給唐大夫分一半去?!?/br> “是”這次譚蕓芬也不心疼了,就沖主子這份平靜井井有條,她覺得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譚蕓芬去內(nèi)間分了藥油出來,褚青娘又安排她:“去藥房抓最好的避孕藥回來。” “……是!”誰要給那狗東西生兒子,猶豫不過一瞬,譚蕓芬就揣著銀子出門。 心里把要做的事兒,又仔細(xì)過了一遍確認(rèn)無誤褚,青娘才吩咐:“讓人進(jìn)來?!?/br> “是”珍兒合上本子,對外招呼一聲,不一會(huì)兒宜兒打開簾子,小廝領(lǐng)著一個(gè)十六七女孩兒進(jìn)來。 褚青娘拿眼看:身材勻稱,眉目周正,一雙手交疊在小腹,垂眸斂眼,目光毫無飄忽之感。 “奴婢春桐見過夫人?!币?guī)規(guī)矩矩磕頭,聲音清晰恭謹(jǐn)。 褚青娘淡眼相看,倒為難魏文昭,不知從哪兒找來這個(gè)么中正平和,挑不出錯(cuò)兒的丫鬟。 “起來吧?!?/br> “謝夫人?!?/br> 褚青娘特意留心了一下這女孩兒的五指,既不是小姐般嬌纖,也不是粗苯,真真應(yīng)得‘中庸’二字。 “我這里伺候沒有別的,只是沒有我吩咐,你不能踏入主屋一步?!?/br> “是”春桐屈膝,似乎被告誡過什么,對褚青娘命令沒有分毫質(zhì)疑。 很不錯(cuò)的一個(gè)丫鬟,不急不躁,不緩不怒,最少比她的阿譚和珍兒都強(qiáng)。 魏文昭還是很強(qiáng)的。 “下去吧?!?/br> “是” 褚青娘看春桐屈膝出去,起身對著鏡子檢查頭飾衣裳,最后吩咐珍兒:“咱們?nèi)ト诱洹!?/br> 開通皇商這么大的喜事,青娘卻不見人影,商行、店鋪,難免人心浮動(dòng),褚青娘要親自去看看。 “是”珍兒手腳麻利收拾好東西,伺候青娘出門。 譚云芬拿了藥油出府,正碰見唐百病在哪里急得抓耳撓腮,看見她就跟看見救星似的:“哎,這位大嫂能不能通傳一聲?!?/br> 譚蕓芬笑:“不用通傳了,我們奶奶知道您過來,奶奶說唐大夫要這個(gè)是為了研究,是為天下百姓造福,讓我再給您分點(diǎn)?!?/br> 一句話窩到唐百病心里,說不出的窩心感激。 大虞講究同行相忌,多少珍貴藥方就因?yàn)楠?dú)傳,傳著傳著就沒了。他為了那些寶貴的方子,不知道舍出過多少臉皮,從沒見過褚姨娘這般大方的。 哦,不對,是褚夫人了,天天守在伯府門外的唐百病,就算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消息還是知道的。 珍而重之將藥瓶收到懷里,對著伯府大門深深揖手,鏗鏘有力:“唐百病替天下百姓,謝謝褚夫人大度。” 譚蕓芬笑著攔?。骸皠e謝了,夫人說您這樣的,才是百姓之福?!?/br> “哎,得謝,得謝。”唐百病按著胸口瓷瓶,歡喜的很跟著譚蕓芬一起走, “你回去告訴夫人,以后有個(gè)頭疼腦熱只管找我,別的不說內(nèi)外婦兒,就沒有我不精通的,不是我吹,這京城敢這么說的,除了我唐百病也沒有別人了?!?/br> 譚蕓芬腳下一停,心思微動(dòng):唐百病確實(shí)是京城名醫(yī),不如讓他給奶奶開服避孕藥,絕對管用不傷身。 “怎么?還真有病人,誰?。俊碧瓢俨『闷鏈愡^來。 譚蕓芬轉(zhuǎn)念又一想,嫡夫人吃避孕藥,只怕傳出去不好。別的譚蕓芬不懂,后宅那些事譚蕓芬還是懂的。 這事在大小姐婚嫁之際傳出去,沒有半分好處,還是去藥房可靠,反正她很少出府沒幾個(gè)認(rèn)識的。 思量好,譚蕓芬轉(zhuǎn)臉和唐百病笑著岔開話題:“好端端誰吃藥,唐大夫趕緊去忙吧。” “成”唐百病其實(shí)更寶貝自己懷里藥油,“有病再來找我,保管藥到病除。”說完樂呵呵走了。 “誰一天想找你啊?”譚蕓芬笑的無奈又嫌棄,當(dāng)然嫌棄的是兆頭不好。褚青娘說過,像唐百病這樣的人,都是可親可敬的。 譚蕓芬隨意在路上雇了一輛馬車,繞了半個(gè)城抓藥。保胎藥、避孕藥都是常見藥劑,譚蕓芬多花銀子,買了幾幅不傷身的提著出來。 剛出藥房門就碰見個(gè)冒失鬼,差點(diǎn)撞在她身上,嚇得她一個(gè)趔趄,藥包差點(diǎn)飛到天上。 幸虧來人機(jī)靈,一把手抄了還給她,不停作揖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您,家里有急病?!?/br> 來人看著神色慌急不似作偽,譚蕓芬瞪了一眼也沒說什么,只是抱好藥包:“下次小心點(diǎn),來這里的急病多了,撞到我沒事,撞到病人怎么辦?” “您說的是,說的是?!眮砣诉€是不住嘴道歉。 “行了、行了,去吧?!弊T蕓芬沒再為難,自己提腳走了。 馬車走在京城街頭,一路上各種叫賣聲,孩子歡喜聲、央求聲。譚蕓芬小心將藥包護(hù)在懷里,怕馬車顛簸給磕破了。 “哎!哎!小心,吁~”車外馬夫忽然驚叫起來,然后就是一個(gè)急剎車。 車?yán)镒T蕓芬不防備,肩膀撞到車上‘咚’一聲,聽著就很疼,可譚蕓芬顧不得自己rou疼骨頭疼,先把懷里藥包上下左右翻看。 還好沒事,沒磕著碰著,就是擠的有點(diǎn)歪。 檢查好藥包,譚蕓芬才聽到外邊車夫和人爭吵,好像遇到碰瓷的。 譚蕓芬將藥包小心放到座椅車廂角,撩簾子出去看,果然一個(gè)潑皮樣人物,抱著腿在地上哼哼。 馬車夫在那兒臉紅脖子粗:“我可沒撞你,是你自己跑出來,這兒大伙都能作證?!?/br> 四周很快圍上人,譚蕓芬不愿節(jié)外生枝,從袖里掏出兩粒銀角子砸下去:“再不滾,請你應(yīng)天府吃官司?!?/br> 潑皮見了銀子,笑的見牙不見嘴:“還是這位奶奶大方,小人祝你開門見喜~”撿起銀子跑的比兔子還快。 譚蕓芬沒好氣白一眼潑皮背影,放下簾子回車廂,將藥包仔細(xì)護(hù)在懷里:“走吧?!?/br> “行嘞~”馬車夫應(yīng)一聲,鞭子一甩,馬車又吱吱呀呀往前走。 街對面二樓有個(gè)喝酒上頭,到窗戶邊吹風(fēng)醒酒的,揉揉惺忪醉眼,嘴里嘀咕:“難道爺剛才看錯(cuò)了?好像有人剛才動(dòng)那個(gè)車窗了?” 又好像沒有,晃晃裝了七八斤水的腦袋,又被朋友叫回去喝酒。 譚蕓芬回到映霞苑,褚青娘還沒回來,她也不急自去廚下找了藥吊子,到廊下支了火爐小火慢熬。 春桐看見了,從屋里出來含笑:“譚jiejie在忙什么,有沒有奴婢湊手幫忙的?” 譚蕓芬悠悠瞥她一眼,緩緩打著扇子扇火:“不用,魏大人的人,我們映霞苑可不敢支使,姑娘只管照顧好自己就行?!?/br> 春桐被刺也不見怒,只是不遠(yuǎn)不近笑著套近乎:“譚jiejie這是給誰熬藥?” 譚蕓芬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緩緩打扇:“我給誰熬藥,礙著姑娘什么事?” 再被刺一回,春桐抿笑不語了,自回屋也端了小板凳出來,手上拿著活計(jì),不知是守著譚蕓芬,還是守著藥爐。 褚青娘這一出去,中午飯也沒能趕回來,直到午后才回來。譚蕓芬一直守著藥,半步都沒離開,見褚青娘回來立刻將藥放進(jìn)木盤。 卻不提防春桐閃出來:“譚jiejie熬藥辛苦,還是奴婢給夫人送進(jìn)去吧?!?/br> “不敢”譚蕓芬?guī)е峙猓绷艘谎鄞和安粍诠媚镔M(fèi)心,只要姑娘別害我撒了藥就行!” 春桐既不反駁也不強(qiáng)硬,嘴邊帶著三分恰到好處謙卑笑容,退到一邊:“是春桐莽撞驚到j(luò)iejie?!?/br> “哼!”譚蕓芬瞪一眼春桐,自己去了上房。 春桐嘴邊依舊三分謙卑,三分退讓的笑容,目送譚蕓芬將藥端進(jìn)上房。 第44章 第一日魏文昭沒來, 第二日魏文昭沒來, 第三日魏文昭來了,來的很隨意,還帶了換洗衣裳:“聽春桐說你在喝藥?” 完全不避諱春桐是自己的人,當(dāng)然明晃晃的事,也不用避諱。 “是”褚青娘自顧自看書,仿佛沒看見魏文昭進(jìn)來。 “什么藥, 沒見你生病?!?/br> “避孕藥”褚青娘閑閑翻過一頁書, 魏文昭一滯似乎沒想到,褚青娘會(huì)回答的這么干脆利落。 魏文昭接不上話, 褚青娘卻有話說, 也不抬頭就著看書樣子:“魏大人不會(huì)覺得, 咱們還有夫妻情分吧,我不過是受你脅迫而已?!?/br> 又來了, 魏文昭想起淮安初見時(shí),褚青娘一遍一遍認(rèn)真、真切的說自己已經(jīng)再嫁他人,生有孩子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魏文昭想這世上要論最了解自己的, 除了褚青娘再無別人, 她總是能準(zhǔn)確的戳到自己的痛點(diǎn)。 可是同樣的, 這世界上最了解褚青娘的, 難道不是他魏文昭嗎?心腸瞬間冷酷起來。他也一定能,一定能憑一個(gè)孩子,再次讓褚青娘軟化回歸家族。 魏文昭決定不跟褚青娘言語機(jī)鋒,因?yàn)樵俣嗟脑挷蝗缧袆?dòng)。恰好這時(shí)候褚童散學(xué)歸來, 魏文昭坐到桌子另一邊招呼兒子:“課業(yè)拿來為父看看?!泵扛粑逄煳何恼褧?huì)檢查兩個(gè)孩子課業(yè)。 褚童看看母親,母親含笑看著他,再轉(zhuǎn)回眼,褚童對魏文昭撒嬌道:“去父親書房講吧,那里安靜~” 這么說也沒毛病,因?yàn)橐郧岸际侨ノ何恼褧繖z查課業(yè),魏文昭卻皺起眉頭訓(xùn)斥:“男孩子要有男孩兒樣,長這么大還撒嬌像什么樣。” 撒嬌不討人喜歡么? 褚童倏忽一驚,急忙看向褚青娘:“娘是不是也不喜歡童兒撒嬌?” 惶恐的神色,好像荒野中將要被遺棄的小獸,黑漉漉瞳孔驚恐放大。 恓惶無助,讓人忍不住抱進(jìn)懷里安穩(wěn)。褚青娘也這么做了,環(huán)住兒子還很稚嫩的肩膀,讓他依靠在自己懷里:“傻話,娘永遠(yuǎn)喜歡童兒,因?yàn)橥瘍菏悄锷砩弦粔Krou。” 那rou剜多了會(huì)不會(huì)痛?褚童悄悄伸手捉住母親一塊衣襟,藏進(jìn)手心里。 雖然心疼,雖然惶恐,褚童卻明白一個(gè)道理,男孩子長大了不適合撒嬌,他應(yīng)給看起來更有擔(dān)當(dāng),母親才能開心。 “慈母多敗兒”魏文昭有些不滿但也沒太在意,畢竟男孩子教導(dǎo)還要靠父親,因此也沒太多苛責(zé),起身道,“走吧,隨為父去書房?!?/br> 父子兩人一前一后出映霞苑、過花園、入主院,進(jìn)書房。魏文昭在書桌后坐定:“課業(yè)拿來為父看?!?/br> 褚童慢吞吞將書包轉(zhuǎn)到身前,卻沒有打開反而用手捂住,黑漆漆眼睛,沉寂的看向書桌后魏文昭。 還是那樣高大俊美,可褚童已經(jīng)心無波瀾。 “我姓褚、叫褚童,我沒有父親,不用你教導(dǎo)?!?/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