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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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只怪自己太傻,以為白清墨愛她至深,卻不想都是逢場作戲,他壓根就沒正眼瞧過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 即便自己長得多漂亮,再怎么用情至深,也無法牽動他的心,因為白清墨根本就是個鐵石心腸,自私自利!而自己也不過是他登高望遠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四姑娘,小生這廂唐突了,不知能否同姑娘說幾句話?!笔煜さ穆曇敉蝗粋魅攵?,恍若隔世,讓王若迎突然拉回思緒。 作者有話要說: 王家排行順序:王老太爺 大老爺:王襲 二老爺:王承 大姐兒:王若福 二姐兒:王若滿 三哥兒:王世延 四姐兒:王若迎 五哥兒:王世臣 六姐兒:王若憐 七哥兒:王世榜 ☆、二兩銀子 猛然,王若迎塵封已久的記憶鉆了出來,一一在腦中閃過。上一世白清墨也是如今日這般攔住她的去路。 王若迎嘲諷一笑,用手微微挑起轎簾,順著窄窄的縫隙,覷了覷對面恭敬站立,滿眼含笑的白清墨。 他已是弱冠之年,性子沉穩(wěn)內(nèi)斂,待人也極溫和,擔得起謙謙君子的夸贊。他身旁站著的那人王若迎識的,是白清墨的同窗好友,邵華。自白清墨少年時來珺安城讀書,便一直借住在他的家中。 “我與白公子素未謀面,不知公子特地擋了我的去路,有何貴干?”王若迎淡淡的聲音響起,瞧白清墨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白清墨顯然是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答復,他們明明在王家見過數(shù)面,自己也幾次三番示好。私以為,這窗戶紙雖未正式捅破,但各自的心思已然是昭然若揭,王若迎這般說又是何意? 轉(zhuǎn)念一想,這般大庭廣眾之下,一女子和一男子私交甚密,被瞧去多少都會惹上一身的閑話。想必王若迎是有所顧忌,不愿在外和他多有交流。不過,他并不在乎這些,他反倒是希望有人傳揚他們二人的八卦事。 白清墨自動忽略掉王若迎的疏離,并未有讓開路的意思,反而拱手翩翩行了一禮。 “聽聞姑娘丟失了一根極喜愛的白玉發(fā)簪,前幾日我偶然間拾得一支,便想著送來給姑娘瞧瞧。若是姑娘丟的那支,該當物歸原主。”說著便從袖袋里掏出一塊細布帕子,里面包著一支玉色極透亮的白玉發(fā)簪,正是王若迎丟失的那支。 王若迎掀轎簾的手又抬了抬,露出半張臉。白清墨在那張臉上未看出半點喜色,她表情平靜無波,目光連瞧都未瞧那支簪子。 上一世,王若迎陪甄氏去三清觀還愿,不慎將白玉發(fā)簪落入池塘中。這簪子是她及笄時母親所贈,對她有著特殊意義,簪子丟時她委實難過了許久。 沒過多久,白清墨將簪子送還,之后又聞聽說白清墨為找簪子在池塘冷水里泡了四日之久,病了七八天才將將把身子養(yǎng)好。王若迎感動萬分,又逢自己婚事不順,她立刻就對白清墨芳心暗許,視他為難得一見的癡情郎君。 誠然,事實并非表面那般。 “不過是個小物件,丟了也就丟了,我也未曾在意。不過,既然白公子特地送了過來,那我也當表示一二。采荷,給白公子拿二兩銀子,就當是酬謝。”王若迎的聲音從轎子里輕飄飄傳出,聽在白清墨的耳中卻極為震蕩。 他的目光朝轎簾的縫隙瞥去,只能瞧見一只纖纖玉手。白清墨的頭頂滲出一層細汗,微風拂過整個身子都有些發(fā)冷。為何王若迎說給他二兩銀子?難不成她知道了什么? 白清墨那廂正思索著,采荷已經(jīng)走了過去,她微微福身行禮,從白清墨僵在半空的手中接過簪子,隨即又從錢袋子里掏出二兩銀子,雙手捧著遞了過去。 白清墨的臉卻青一陣白一陣,此中細節(jié)他也無暇細想,現(xiàn)下被一個女子如此羞辱,饒他平時在外極重形象,這廂也繃不住了,忍不住沖口而出道:“四小姐,我此番來送簪子不為錢財,你這般說辭太過分了?!?/br> 邵華心中惱火,他和白清墨是摯交好友,聽白清墨提起過對這位四姑娘有意。今見好友被如此羞辱,實在為他覺得不值。 “珮澤為了給你找這個破簪子,泡了四天的冷水,足足病了七八日。他怕把病氣傳給你,累的你受罪,等病徹底好了才敢過來送簪子……” “別說了!”白清墨扯了一把邵華的袖子,臉上的表情似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若王若迎感動萬分,那些傻事說了便是錦上添花。而此刻,邵華把那些傻事攤在明面上,實屬是自取其辱。 王若迎的面上至始至終都掛著嘲諷,她的臉被轎簾擋住一半,旁的人瞧得倒也不那么真切。 上一世,王若迎還真的信了白清墨的鬼話,感動的一塌糊涂,直到那一次她給白清墨送醒酒湯,無意間聽到了他和顧昭的對話。才知道自己有多蠢笨,完全被白清墨困在手掌中戲耍。 那年,白清墨想回京中吏部任侍郎,唯一能幫上他的便是遠在京城的顧家。那段時間,白清墨對顧昭格外的好。她過生辰時,特地為她設宴款待,還請了珺安城的一些大戶女眷們作陪,聽說連宋家的大夫人都到場慶賀,是給足了顧昭這個知府夫人體面。 那日,白清墨興致極高,醉的不省人事,被顧昭扶著回書房醒酒,她差遣著王若迎去端一碗醒酒湯。等王若迎折回來時,便在門外聽到白清墨胡說醉話。 “昭兒,我還是最喜歡你這種世家出身的姑娘,教養(yǎng)極好,精明能干,本官!堂堂珺安城知府,帶著你這樣體面的夫人出門走動,哪個男子不羨慕?” “大人,您喝多了,這般胡說八道?!鳖櫿央m是如此說,但卻隱藏不了她語氣中透露出的愉悅。 白清墨大笑了兩聲,并不認為自己在胡說八道:“我沒喝多,我是認真的。能得你這樣的賢妻,實屬我白清墨之大幸,當年讓王若迎做平妻這一決定一點都沒錯。她就是個傻貨,帶出去都丟人。我騙說當初為幫她尋回簪子,足足在水里泡了四日才找到。當時她感動的跟個什么似的,其實呀,那簪子是我讓一個小乞丐撈上來的,小乞丐在水里頭泡了四日,我便打賞了他二兩銀子?!?/br> 說到這兒,白清墨頓了頓,隨即發(fā)出一聲嗤笑:“真是好騙,她那個蠢婦,就值個二兩銀子……” 天知道她聽到那話,心有多痛。當時她還在病中,身子剛有好轉(zhuǎn)的跡象。這般一傷心,病情又開始加重。 王若迎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里的悲憤之情。她將轎簾又掀了掀,露出一長笑盈盈的臉問向邵華:“邵公子,不知我該如何做,才能報答了這還簪的恩情?千金相陪?還是做牛做馬?” “我瞧這二兩銀子足以。” 一略顯青澀的少年聲音傳來,所有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站在不遠處。遠遠瞧著,他應比白清墨高上許多,但臉龐卻稚嫩不少,應是個十五六的少年。少年步伐穩(wěn)健照著這邊走來,雖穿著玄色廣袖長衫,卻不像個讀書人,瞧著應是個練家子。 走進一瞧才發(fā)現(xiàn),這少年左邊眉毛上赫然落著一道疤,為他稚嫩的面容上增添了幾分滄桑之感。 王若迎抬頭去看,不知何時,街上已然多了看熱鬧的人,有些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揣測她和白清墨的關系。王若迎不覺如何,她早就把名聲拋擲在外不去在乎。 反倒是白清墨,整個人都有些煩躁不安?,F(xiàn)下他顏面掃地,待在原地實屬自取其辱,于是他扯著邵華的衣袖準備逃離這處。卻不想,那少年擋住他的去路,興味盎然的沖他展顏一笑:“這位公子,那二兩銀子你還未收下呢。” 少年的笑容中夾雜著不懷好意,明顯是故意給白清墨找茬。王若迎在旁看著,眉頭挑了挑。也不知這是哪家的富貴小公子,這般口無遮攔,一瞧便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 白清墨的臉黑成了鍋底,全然將謙謙君子之態(tài)拋在腦后,低頭拉著邵華和少年擦身而過。走時太過著急,這肩膀與少年的胳膊相撞,未曾想少年身板兒太好,一下把他彈回了幾步。此刻的白清墨更顯狼狽,現(xiàn)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打著地洞回家。 少年沒了為難白清墨的興趣,被撞了也不計較,一臉笑意的目送他離開。 王若迎見白清墨灰溜溜的走了,也便不想多逗留多惹閑話,便吩咐轎夫起轎回家。誰知那少年還想和她搭話的意思,竟追著轎子在旁說個不停:“適才我可幫了你的,你就沒個感謝的話?” 王若迎不識得這個少年,想趕緊打發(fā)了他,免得被熟人瞧見又惹了許多閑話,便隔著轎簾輕聲應了句:“是我失禮了,小女子這廂謝過公子了。” 少年見王若迎回了話,青澀的臉上多了幾分歡喜,聲音也透著愉悅:“我叫方衡,你叫什么名字?” 方衡跟著轎子走了幾步,里面的人并沒有回話。采荷早就覺得有些不妥當,但適才自家姑娘都沒說什么,她也不好上去趕人。這會兒見王若迎沒說話,便知道了她的意思,于是便上前一步擋在了方衡和轎子之間。 “這位公子,你在跟著就不妥當了?!?/br> 方衡面上一紅,也覺得有些無禮,訕訕然慢下了速度便不再跟著。只能瞧著那轎子變得越來越小,漸漸消失不見。他望著轎子離去的方向有些出神:“真的是太像了!” 良久方衡拉回思緒,心中懊惱不已,當時應該臉皮再厚一些,問出她叫什么名字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王家排行順序:王老太爺 大老爺:王襲 二老爺:王承 大姐兒:王若福 二姐兒:王若滿 三哥兒:王世延 四姐兒:王若迎 五哥兒:王世臣 六姐兒:王若憐 七哥兒:王世榜 ☆、親事 坐在轎里的王若迎有些疑惑,她上輩子并未遇到過方衡,這和她的記憶有些出入。 “莫不是我駁了白清墨的臉面,因著這層緣故,今生一些事發(fā)生了變化?” “姑娘,下轎了!”沒等王若迎往下繼續(xù)想,采荷的聲音傳了進來。 采荷扶著王若迎下了轎,還沒走進王家大門就見采佩那丫頭滿臉燦笑得跑了出來。 采荷向來是個穩(wěn)重的,見meimei采佩這般沒規(guī)矩,不由出聲責怪:“慌慌張張成什么樣子,在自家院子里也就罷了,大門口前人來人往的,街里街坊瞧了會說我們王家沒規(guī)矩?!?/br> 采佩吐了吐舌頭不以為意,將采荷擠到了一邊,湊到王若迎耳邊低聲道:“姑娘,適才我聽我娘說,您的親事似乎有著落了,二老爺說在他去杭州之前,要帶著您和二太太一起去相看相看,若是兩家都覺得不錯,就把親事定下來?!辈膳宀珊蓛山忝玫哪锸嵌缡系呐慵迍ama。 王若迎微愣,她好像想起來了,前世這個時候也是如此。爹和娘為她尋了個親事,聽說是一莊戶人家,就住在城外不遠的銅鑼村。記得當時自己被白清墨迷了眼睛,滿心滿眼都是他,死活都不愿意去相看,后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今生她不想和白清墨有任何糾纏,索性就順了爹娘的意,去瞧瞧那位郎君。 王若迎表情淡淡,這讓采佩非常失望,悻悻的跟在王若迎的身后。跟上來的采荷輕掐了一下采佩的胳膊,故意板著臉訓斥道:“以后別學那些碎嘴子的到處傳話,姑娘的婚事哪能到處亂說,成了還好,沒成你讓姑娘的臉往哪擱?” “我知道分寸,我又不會傻到到處嚷嚷?!辈膳遄灶欁脏止镜馈?/br> …… 王家住在茶胡街,起初只有一個三進的院子,后來王襲和王承兩兄弟都娶了媳婦,想到以后兒孫滿堂就不得不添置房產(chǎn)。正好隔壁崔家要賣房子,王老太爺做主買了下來,在兩個宅子緊挨著的那面墻上開了個月亮門,分為東院和西院。 王襲雖為長子,卻是姨娘所生。但最得王老太爺?shù)膶檺?,所以兩個兒子成親后便帶著林姨奶奶和長子一家住在東院,將西院給了二兒子王承一家。雖分兩院所居,但并沒有分家,兩院中饋如今都由二兒媳甄氏主持。 王老爺子雖然偏疼王襲,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拎得清。畢竟王家以后還需嫡子繼承,自然得給二兒媳婦體面。 王若迎進了西院大門,剛穿過垂花門,就聽到父親訓斥的聲音。她朝著東廂房看去,半開著的窗里,王承正板著臉訓斥書案前的王世榜,四四方方的國字臉本就算不上英俊,又挺著個滾圓的肚子,這廂一嚴肅,離那些夸贊的詞就更遙遠了。 王世榜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小嘴緊抿著不發(fā)一言。 王世榜就這么一個兒子,又生的好看,長相多隨了溫婉秀氣的母親甄氏。出了門沒一個人不夸贊王世榜一表人才氣質(zhì)翩翩。遂,王承對這個兒子給予厚望,一心望著王世榜能一路科舉高中進士。 采佩湊到王若迎身邊,笑道:“七哥兒被二老爺拘的緊,說明年縣試不考個童生回來,就打斷七哥兒的腿?!?/br> 采佩話剛一落地,采荷就狠狠瞪了過去,斥責道:“小蹄子沒大沒小,主子的事情容你說三道四!”剛才敲打她的話都吃進狗肚子里了,一點都沒記住。 王若迎聽了后也覺得該收收采佩的性子,前世就是因為采佩喜歡四處八卦的毛病,才被顧昭揪住了錯處。王若迎不得已,只能把采佩安排到莊子里做些粗活,后來她也顧不上采佩,病死之前也不知采佩過得怎么樣。 上輩子是她沒能力護住自己的人,但采佩的這張嘴長此以往下去定會招惹禍事,還是要趁早板一板她這個毛病才好,于是沉了臉色沖著采佩嚴厲的道:“王家雖不比那些大戶人家規(guī)矩多,但你們還是要謹言慎行,有時口舌之失才是最要命的!” 王若迎一向好說話,采佩也是頭一次見她這般,一時間心里惴惴的,趕緊道:“姑娘,我下次不敢了?!?/br> 王若迎點點頭,沒再說什么,這事就算揭了過去。隨后她又吩咐采荷:“把適才買來的餛飩端去我爹那里吧,一會兒怕是要涼了?!?/br> 采荷連忙應是退了下去,王若迎便帶著采佩朝正房而去。臨走時她又瞥了一眼弟弟王世榜,面上不經(jīng)意流露出笑意。 前世自己病死時,弟弟已經(jīng)是秀才功名,這次他也一定會考中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