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之型男天師_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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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省終年潮濕多雨,土壤疏松,棺木在地下埋了近兩百年,早就有了許多細(xì)細(xì)密密的裂縫蛀洞,水透過縫隙滲進(jìn)里面,用手摸上去,棺底到處是濕漉漉滑膩膩的泥漿。 而且棺木又在地里漚了這些年頭,味道自然極是可怕,腐木泥漿的腥膻氣息夾雜骨rou腐爛的惡臭,那味道剛一開棺就能把人熏一個跟頭。即便阮暮燈事先戴了個口罩,也還是忍不住一陣干嘔,差點(diǎn)兒就要破了“不能出聲”的禁忌。 說實(shí)在的,普通的人,別說伸手在一口朽棺里亂摸,光是想到這泥水里泡的是什么,怕是就已經(jīng)能嚇得屁滾尿流,幾欲暈厥了。 不過阮暮燈好歹跟著蕭瀟學(xué)了幾個月本事,本身性格也十足堅(jiān)韌,他強(qiáng)忍著心頭泛濫的惡心和顫栗感,右手沿著濕漉漉的棺壁,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前摸。 棺材內(nèi)部的空間本就不大,很快的,他便摸到了一個硬邦邦,圓溜溜的東西——那是鄧夫人的顱骨。 他渾身一個激靈,趕緊摸索著將顱骨整個兒拾起來,裝進(jìn)一個黑色的大布袋中…… …… 就這樣,被自家?guī)煾当浦谝淮巫鲋皳旃恰毙挟?dāng)?shù)那嗄辏谝欢褲皲蹁鯛€糟糟的布料里忙活了大半個小時,將那許多大大小小的骨頭,連著鄧夫人下葬時穿戴在身上的金銀首飾玉鐲壓口,全都“撿”了起來。 他又仔細(xì)尋摸了一陣,確定再也沒有遺漏下什么,這才松了一口氣,將裝了尸骨的袋子遞給等在外頭的蕭瀟,然后打算從棺材里爬出去。 然而,就在他兩手撐住棺緣,正要往外一番的時候,一股大力忽然抓住他的左腳腳踝,猛力往回一拽! 毫無防備之下,阮暮燈被這力道拉了個正著,一屁股墩兒坐回到棺材里,摔了個結(jié)實(shí)。他的一聲驚叫卡在喉嚨口,在即將脫口而出的剎那,理智堪堪回籠,硬是給憋了回去。 ——這是怎么回事?! 阮暮燈沒法出聲問自家?guī)煾?,甚至連在棺材里撲騰出聲音,都是對尸骸主人的冒犯,他只能從霉?fàn)€的喪服堆里爬起來,兩手撐住棺壁,茫然四顧。 今夜是朔月,天上還陰云密布,棺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他的腳踝很疼,剛才那一下來得是真的狠,此時怕是已經(jīng)留了一圈淤痕。 阮暮燈想了想,覺得恐怕是自己撿骨沒撿干凈,墓主人不高興了,才拽他的腳踝,將他硬是給拉了回來。 于是他只能貓下腰,又在泥水和濕布里細(xì)細(xì)翻找,寸寸摸索,尋摸他落下的骨渣或者陪葬品。但半小時過去了,他只在一條裂縫里摸出一枚卡在里頭的琉璃珠,便再也沒有更多的發(fā)現(xiàn)。 ……剛才扯他的那一下,總不至于就是為了這顆珠子吧…… 阮暮燈心中忐忑,一手?jǐn)€緊琉璃珠,一手試探著扶住棺緣,作勢要翻出去。 果不其然,就在他身體往前一探的剎那,左腳踝又是被人狠狠一扯,重新將他拽回到棺材里。 兩次都拉在他同一只腳的同一個地方,青年額角上疼出了一層冷汗,他覺得自己的腳踝不止是青了,怕是已經(jīng)整一圈都腫了起來,好幾天都沒法消退了。 看樣子,鄧夫人這是動了真怒,非要跟他這個小輩過不去,要是不按照她老人家的心意把這事兒辦妥了,他今晚是肯定沒法毫發(fā)無傷平平安安地出去了。 ……兩次都是左腳…… 阮暮燈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察覺到了問題的所在——鄧夫人是個瘸子,缺了一條左腿,用的是木頭做的義肢,而他剛才撿骨的時候,確實(shí)是摸到過一根約莫手腕粗一臂長的光滑的木棍,因?yàn)槭挒t交代他,只需要“撿”骨頭和金銀玉石一類的陪葬品的緣故,所以他并沒有將鄧夫人的“左腳”也一并“撿”起來。 他連忙摸到木棍,抄在懷里,試探著再往棺外爬。 這一次,阮暮燈順利地翻出了棺材,再也沒有被墓主人拉腳踝了。 次日清晨下起了小雨,蕭瀟親自給新棺下了釘,讓工人們扛到新墳里埋好,又主持了封土立碑的儀式,最后叮囑謝老板,若想山莊萬事泰平、生意興隆,清明中元不要忘了給鄧夫人上香燒紙,這事兒便算了了。 “我們明天回A市嗎?” 阮暮燈坐在床沿上,一邊用熟糯米揉搓腳踝,一邊抬頭問自家?guī)煾怠?/br> 他今天沒跟著一起去看遷墳。 撿骨時被鄧夫人抓的那兩把,果然十分厲害。 那畢竟是個修成幻身的厲鬼,身上陰氣極重,回到住處,在燈光下仔細(xì)一看,阮暮燈左腳腳踝那一圈兒不止腫成了個饅頭,而且傷處已經(jīng)開始泛黑,顯然是尸氣侵體,一碰就疼得鉆心。 蕭瀟當(dāng)時就氣得咬牙切齒,大罵那老婦下手太狠,竟然讓他的寶貝徒兒傷成這樣。 沒辦法,只好讓人用柚子葉水煮了一大鍋熟糯米,給阮暮燈搓揉腳踝。 還好尸毒拔除起來并不困難,揉光整整一鍋糯米飯之后,阮暮燈的腳踝除了還有一些紅腫之外,已經(jīng)不怎么疼了。 “不,我們還要在這里多留兩天?!?/br> 蕭瀟端著一盆柚子葉水進(jìn)來,浸濕一條毛巾,也坐到床沿上,抓過青年還黏著飯粒的腳丫子,擱到自己膝蓋上,用毛巾給他擦腳。 阮暮燈的腳跟觸電似的瑟縮了一下,想接過毛巾自己來,卻被蕭瀟抬手擋開,很自然地替青年擦拭著傷處。 “為啥還不回去?” 阮暮燈垂下眼睛,看蕭瀟仔仔細(xì)細(xì)、認(rèn)認(rèn)真真地,一根一根趾頭地給他擦著腳,睫毛輕輕顫動,喉結(jié)滾動兩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是還有什么事嗎?” 蕭瀟將毛巾丟回到盆里,又從包里翻出一盒半透明的藥膏,給阮暮燈涂抹紅腫的腳踝。 “你這次吃了那么大一個悶虧,怎么能不在別處找補(bǔ)回來?!?/br> 蕭瀟的指尖觸感很軟很滑,不斷在阮暮燈的皮膚上打著旋兒,揉化那層薄薄的膏藥。 青年比他略高,此時從這個角度自上而下去看他的臉,只覺得蕭瀟眉形極是漂亮,只是眉色略有些淡,細(xì)碎的劉海耷拉下來,琥珀色的眼睛被睫毛遮住大半,卻掩不住眼底一層瀲滟波光。他眼角一顆鮮紅小痣,唇角噙著一抹笑意,整個人柔軟得……讓他…… ……讓他好想將人摟進(jìn)懷里…… 只是阮暮燈沒有這個膽量。 他不敢冒犯自家?guī)煾怠?/br> 這人從來胸有溝壑,這人慣常高深莫測,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和太多的謎團(tuán),從來不讓人看透,偶爾從指縫里露出幾招本事,似乎都成了在無形中劃拉出的界限,讓青年覺得,自己還差得很遠(yuǎn)…… “放心,我自有打算。” 蕭瀟給自家徒弟抹完藥,站起身,端起用過的水盆,臨出門前,他扭頭朝阮暮燈眨眨眼。 “明兒晚上,咱們?nèi)悅€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