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碧血銀槍_分節(jié)閱讀_85
而此時,他正值年少氣盛,又才平復不能立刻一雪血仇的心境不久,揣著極大的自信一連提出兩策,皆被徹徹底底地堵了回去,甚至根本還來不及說出他的“后手”。 作者有話要說:諸葛亮【炸毛】:什么嘛!他們四個人這是故意秀恩愛!故意的!我的媳婦呢!我也要媳婦!作者你快滾出來,還我媳婦! 有童鞋昨天說權謀太長了么,木有感情戲~這四只明明時時刻刻都在秀恩愛嘛~光明正大地秀恩愛~偷偷摸摸地秀恩愛~ 而且,狗血就快要降臨了~啊哈哈哈~快來為作者的惡趣味點贊~ 【正經(jīng)臉】小正太這一段出場其實是后文的一個巨大的伏筆【群眾:又是伏筆!你夠了!】其實作者已經(jīng)露出了一個破綻來了,唔,應該是小正太露了個破綻出來~盡管……連我自己都覺得實在太隱晦了……【啊!誰扔的番茄!】 總之,阿嫵要搞定小正太?正太雖小,心眼不少啊! 阿嫵【怒拍桌】:說好的親媽呢!子龍,她欺負我! ☆、第七十六章 諸葛亮生生一窒之下,既不甘又氣惱,兩團紅暈涌上臉頰,若非他自幼教養(yǎng)極好,自恃風儀,進退有度,怕是無論如何也要說上一句“婦人之見”! 慢慢吁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既 是下策,那也自然只能由能言善辯之士使遼東,面遼東太守,陳以利害,以駐兵助守為由,逐步將兵力滲于遼東之內(nèi),蠶食其威?!辈恢遣皇菦]了期待的緣故,諸 葛亮這回放慢了語速,望向趙云,緩緩搖了搖頭,轉(zhuǎn)而又去看王嫵,眉梢輕輕挑起,似是刻意為難,卻又似實在無能為力,語含深意,“只是這一策,非一年一月之 功,究竟要用多久,亮卻實不知?!?/br> 而曹cao赴長安,頂多一年半載,便能安頓局勢,若拖得久了,等他騰出手來,決計不會讓他們?nèi)绱溯p易地就拿下遼東。 說來說去,還是在和曹cao搶時間。 王嫵聽出了他話外之意,卻忽地目光一閃:“你想去遼東為使?”諸葛亮出使江東,舌戰(zhàn)群儒,可是演義之中數(shù)得上的一場好戲,只不過…… 若此計能行,確也不錯。到時候只要有兵馬駐扎到了遼東境內(nèi),總有辦法伺機行動,甚至可以學一學郭嘉那時候煽動青州世族與他們作對,學一學劉備賺民心拉聲望…… 可現(xiàn)在的諸葛亮……行么? 王嫵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還沒她高的少年。是否擅言辭急辯,她看不出來。但諸葛亮雖著重孝,卻是氣度豐雅,就連眉宇間的悲色,也被他那一雙靜如無風海面的眸子無聲無息地掩了下來,方才那忿然不服氣的神色早已褪盡不見。乍一見,幾令人不敢相信這是一雙半大孩子的眼睛。 似猜到她心中所想,諸葛亮挺直了背脊,下巴微揚:“項橐七歲為孔子師,甘羅十二為秦相,亮又豈不能為使遼東?” “就你?” 張燕雖然也暗暗嘆服這少年的眼光,上中下三策,各有所重,從遼東的地勢,到公孫瓚的反應,再到幽州的形勢,處處切合,環(huán)環(huán)相扣。如此謀略,怕是就算陳匡在此,也挑不出半點問題來。 但說到要出使遼東,張燕卻是要比王嫵更不看好他,不等諸葛亮再說,就直接搖了搖頭:“旁的不說,某問你,你若是再遇上呂布,亦或是遇上曹cao其他的兵馬,又當如何?自保尚且不能,談何出使遼東?若是公孫度砍了你送給曹cao做人情,你又當如何?” 諸葛亮側(cè)了側(cè)身,與他正面相對,抱拳一禮:“正要向?qū)④娊枰恢ПR,護送亮前往遼東?!?/br> “這……”此言一出,張燕卻是皺起了眉,為難地看了王嫵一眼。 他倒不是吝惜這一隊人馬。 對于王嫵而言,光是諸葛亮這三個字就足以令她信服,而張燕卻是絲毫不知道自己此刻眼前這個聰慧內(nèi)斂的少年,將來可能會有怎樣的成就!他更想象不到,這個少年會名垂千古,成為智慧謀略的象征,口耳流傳。 張燕心里極為贊同這奪下遼東之計,雖可能拖得久些,可他和王嫵想得一樣,只要到了遼東,不怕尋不到機會??梢砸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少年為使,先不說那遼東太守未必會將他放在眼里,少年人難免沉不住氣,若是搞砸了,提前引起了公孫度的防備,反而就不妙了。 “若不然,讓范成帶人去。這兩年,他也歷練得不少,臨陣應對,也能看得出輕重?!壁w云微微側(cè)了頭,壓低聲音,在王嫵耳邊輕語。 王嫵沉思了片刻,正要接話,云姜突然插口道:“到時候遣駐兵助守,也從右北平郡,穿幽州而過么?” “不然?!蓖鯆衬抗庖婚W,“幽州州牧劉虞暗弱,州事兵馬早為父親實掌。若從右北平走,只怕就算此計最后得用,到遼東駐兵的也都是父親的人了。所以,我們還是只能走水路?!?/br> 她和公孫瓚不和之事,瞞得過別人,卻未必能瞞得過諸葛亮。更何況,她也要讓諸葛亮知道趙云雖仍算在公孫瓚麾下,但若是有所算計,兩者卻還是要分分清楚的。 王嫵這句話,等于是挑明了她要從公孫瓚手中奪權。雖說這事在場的幾人除了諸葛亮之外人人知曉,但卻沒人能想得到她可以就這么自然而然,全不當回事一般地說了出來。 張燕略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云姜卻是想起孔融,不由苦笑輕嘆。而趙云卻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只有王嫵發(fā)覺,他垂在身側(cè),和她靠在一處的手臂一下子有些僵硬。 王嫵有些苦惱地也嘆了口氣。 不管她怎么說,怎么做,她和公孫瓚之間的關系,對于趙云而言,始終都是斬不斷,也是不可斬斷的。只怕是就算她打定了主意要奪權,趙云面對公孫瓚,面對她,也總難免負疚。 不過,忠勇孝義,胸懷坦蕩,行事磊落,誠摯認真,方為趙子龍也。 自自然然地在趙云手臂上拍了拍,也不管諸葛亮掩不住的詫異目光,王嫵緩緩續(xù)道:“然而青州對岸,除遼東樂浪郡之外,尚有東夷之土。奈何北人善馬,南人善舟,北地難得水戰(zhàn)之將,總不見得要尋海邊的漁夫掌舟,助子龍征戰(zhàn)不成?” 既然她要奪權,駐兵遼東,最佳的人選,便是趙云。 而若無水戰(zhàn)良將,趙云此去,又無疑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實兇險難料。與此相比之下,諸葛亮是由范成護送去遼東也好,單獨問張燕要一支人馬也罷,王嫵根本沒心思多加考慮。甚至就連她是否贊同諸葛亮去遼東,都要兩說。 “這有何難?”諸葛亮回過神來,寬袖一甩,竟是胸有成竹,“這次隨我同來青州的,就有一人,力大而擅射,輕舟水行,如履平地。只不過,此人聲名不佳,就不知道你敢不敢用了?” 張 燕眼睛一亮,撫掌大笑:“是是是,某怎么把甘興霸給忘了!此去荊襄,所獲著實不少。既會了故人,又交新友。這甘興霸聽聞某與三十騎破袁紹,五千騎奪青州的 趙子龍相交,便死纏著某要一同前來。遇著‘陷陣營’時,還虧得他一箭射倒了呂布的大旗,挫敵鋒銳,著實了得?!?/br> 說起與呂布一戰(zhàn),張燕又開始眉飛色舞,然而他一轉(zhuǎn)頭見,就看云姜臉色不善,隨即立刻轉(zhuǎn)過話鋒,正色道:“不過依某所見,他是不甘被劉表所輕,終日閑散,不得所用,早晚也要求去。正好遇到某,想來是要探探青州之風。” 甘興霸? 王嫵見云姜乍怒還喜,強忍著笑意搖頭向她使了個眼色。但她的注意力卻全被這個名字吸引了過去,不及細究那個眼神之中含義。 好熟悉的名字…… 王嫵下意識扶額,并起兩指在眉心揉了揉,只覺得最近她實在是用腦過度。 古人有名又有字,偏偏她就算是都知道,多半也是先記住名,再記字。順著名想字容易,可單只告訴她字,要她想這人的名字……就好像是以前語文考試詩詞填空,看上句填下句容易,要叫她看著下句填上句,卻多半是要卡殼的。 寬袖垂下,擋住她一臉糾結(jié)。 “甘寧甘興霸,巴郡臨江人。輕俠殺人,奪船劫財,鋪奢著錦,人稱‘錦帆賊’,聲名大顯,卻不知何時投了劉表?”趙云問的是張燕,其實卻是順勢告訴王嫵這甘興霸究竟是何人。 然而恰到好處的提醒就像是醍醐灌頂,令王嫵瞬間想起了這個人。 “甘寧!” 那部加了無數(shù)藝術創(chuàng)作的演義故事集似乎沒有給予此人濃墨重彩,從而王嫵對這個名字的印象還處于半陌生狀態(tài)。細想之下,竟是只記得這人歸屬東吳。 而王嫵轉(zhuǎn)念一想,她什么都不記得還能記得這個名字,可見此人也是個青史留名的人物。 東吳以江為憑,他既然能歸于東吳,又以“錦帆”為號,想來善于水戰(zhàn),確是不假。 有朝一日,當曹cao得知王嫵對甘寧這個歷史上可與關羽對峙的猛將竟是揣著這個念頭時,險些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而現(xiàn)在,諸葛亮去遼東一事,前前后后,看起來卻是沒什么令王嫵不放心的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王嫵就是沒來由的覺得哪里不妥??烧嬲偌毾?,卻又尋不出什么問題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在高密,那五百神出鬼沒的刀斧手陡然消失無蹤之時一樣空蕩蕩的,仿佛身處于一片迷霧之中,看不清方向。又像那日和趙云連夜往劇縣趕,要去救援公孫瓚時涌上來的那種不安。 王嫵突然想到郭嘉那一雙如古井如深淵一般的眸子,再想到那一場山林狙殺,心頭不由發(fā)寒。 “怎么了?”若有所感,趙云的眉峰幾不可見地微微皺起。 王嫵的這個神情,他很熟悉。 王 嫵從來都是極要強的女子。自磐水戰(zhàn)前的萬難孤絕,戰(zhàn)場兇險,鮮血淋漓,幾多足以新兵嚇得手足發(fā)軟的場面,她卻只在袁紹夜襲的那一晚失控驚叫。那一次之后, 尸山血海,箭雨飛蝗,疲累行軍,就算那一次山林遇襲,所帶的人馬傷亡殆盡,連他也九死一生,再難護她周全,她縱驚惶,眼中那一抹旁人不曾有的倔強卻令趙云 心安。 而自高密酒宴初見郭嘉之后,每一次只要提及郭嘉,想到郭嘉,她都會露出這種神情來。 帶著點小心翼翼的防范,隱隱約約的瑟縮。好像一頭山林里湖邊飲水的小鹿,每飛快地舔一口水,就要抬起頭來警覺地四下張望,稍有風吹草動,更是慌張得不得了,隨時準備著撒腿就跑。 看著王嫵又一次露出了這樣的神情,趙云突然覺得自己射向郭嘉的那一箭似乎太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