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將[重生]_分節(jié)閱讀_91
不過好在蕭寂自己肯上進(jìn), 腦子也算得上好使,哪怕講的不詳細(xì), 自己也能領(lǐng)悟的到。 京城那邊的消息,蕭寂一直關(guān)注著。前些日子聽聞,京中最大的那個世家,出了事兒, 具體是什么沒傳出來,但總歸是不怎么光彩。蕭寂聽了只當(dāng)是耳旁風(fēng),畢竟素不相識。 但雖說是耳旁風(fēng), 蕭寂還是留意了幾分,有市井傳聞,說是他家的長子流落在外, 而且還傻了。也有說是死了,被哪個惡毒的妾侍殺死的??傊谴筮^年的出了這檔子事兒,太不吉利。 明明入春了,昨夜卻又是滿城飛雪,已經(jīng)脫下的斗篷,今日又得裹上了。 一大早,戍陵街頭的酒館才剛剛打烊,蕭寂就趁著這片刻的寂靜,出來走走。平日里安德王府就那么大,待得也悶,外面又吵,蕭寂喜靜。 戍陵雖然是個通商要塞,但也不少打小生在這兒的。有些家中窮困的,生下來也養(yǎng)不起,干脆直接放他們自生自滅。 這些孩童打小就是流浪在街邊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很難活過冬天。即便活過了,還有下一個冬天,總歸沒多少能夠長大成人的。 今日蕭寂在街口遇見了一個。 身上裹著不知從哪兒來的舊被褥歪在街邊,身形瘦削,面色慘白,但從骨骼體型上看的出,在這些流浪的孩童之中已經(jīng)算的上年紀(jì)大的了。 畢竟大多數(shù)活不到這個年紀(jì),就已經(jīng)死了。 蕭寂難得好奇,走上前去想看的仔細(xì)一些。 還沒碰到他,俠士在他手邊發(fā)現(xiàn)了一塊兒已經(jīng)磨損的不成樣兒的玉佩。 蕭寂拿到手里摸索了一番,馬上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又悄悄的把東西擱了回去。 大抵是鬧出來的動靜大,地上倚著的這個艱難的睜開眼睛,瞧著眼前這個衣著華貴的小公子,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跑。 畢竟能活這么大,偷盜為生免不了的,下意識以為是有人找他算賬,自然是要跑。 不過已經(jīng)病了一個冬天了,哪兒還有力氣跑,沒走兩步就栽倒在地上。 蕭寂只是慢悠悠的把他掉在地上的玉撿了起來,再不緊不慢的追了上去,“就是提醒你,東西掉了。” “謝謝……” 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蕭寂見了心中忽然誕生起來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與其說是荒謬,不如說早就打過這個算盤,但自己也覺得不大現(xiàn)實。然而如今或許是天助,就這么歪打正著的讓他給遇見了。 “你叫什么名字?從哪兒來?”蕭寂說著將身上的斗篷脫了下來,連同玉佩一并丟給了他。 “忘了?!?/br> 這聲忘了估摸著是不假,畢竟瞧著這空洞的眼神,也不像是記得的樣子。 “跟我回去如何?保你吃飽穿暖,不受苦難?!笔捈耪f著俯下身子,也不嫌他滿身都是泥濘,就這么向他伸出手。 神明轉(zhuǎn)世。 這是地上臥著的人對蕭寂的第一印象。 不過世上哪兒有這么好的事情。即便是有,怎么早兩年沒遇上,畢竟安德王也不是來這兒一天兩天了。 “有什么條件嗎?” “為我所用。” 這四個字包涵的意思太多太多,而且對于一個半大的孩童而言,想理解透徹實在是困難。當(dāng)時從一想著,這命都是他救得,為他所用又有何不可。 思量了半晌,還是搭上了蕭寂遞過來的那只手。 時光過得飛快,轉(zhuǎn)眼離當(dāng)初撿到那個臟兮兮的孩童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載。 關(guān)于身世浮沉,剛開始蕭寂還有意試探,最后發(fā)現(xiàn)他大抵是真不記得了。也沒再去提。 畢竟在從一心里,蕭寂還是保持著一個再世菩薩的形象。如果這個時候把話說開……最最關(guān)鍵的事情,是京城那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端倪,三番四復(fù)的來要人。 蕭寂不會給。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知道蘇家對這個長子越是重視,自己這個把柄才能抓的越緊。最后還擊的時候才有勝算。 畢竟如今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的世家,野心也是昭然若揭。至于為何按兵不動,估計也是等著蕭寂這邊的動靜。 什么時候蕭寂動了,親手殺兄弒父了,再來個黃雀在后。 不過這些事情,從一自然是不會知道,甚至壓根不會察覺。一個蕭寂隱瞞的好,另一個也是在他心里認(rèn)定了蕭寂是救命恩人。 一晃數(shù)載,兩個人少年已經(jīng)不知不覺中長大了不少。 小時候蕭寂總是沉默寡言的,長大的也是。然而從一恰恰相反。 估計也是混熟了,嫌蕭寂性子悶。 沒事兒的時候捏一下臉,動一下頭發(fā),蕭寂不生氣,就這么再次循環(huán)。直到蕭寂忍無可忍,追著他滿院子跑,連房梁瓦片上都不放過才是。 只是如今兩個人體型已經(jīng)接近成人,再像年幼之時擠在一處總歸有些不妥。至少蕭寂是這么覺得的。 而且從一……蕭寂總覺得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兩個人往常雖是情同手足,但蕭寂還真沒見過誰家手足之間會在私下里非要抱在一起的。 尤其是今日。 逢上節(jié)日了,蕭寂開了兩壇陳封,忘了對方是個初沾酒的主。酒過三巡,死活扒著蕭寂不可撒手。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裝的。 蕭寂被他墜的難受,但卻也念及著對方的感受,沒說重話,只是一個勁兒的耐心勸著他把手放下來。 “沉,困了就回去睡,別賴著我?!?/br> “我不。偏不。今天我見著別的姑娘快倚到你身上你都不推開,你就是針對我是吧?!?/br> 跟醉酒之人講道理,蕭寂覺得對牛彈琴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