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將[重生]_分節(jié)閱讀_65
本來就應(yīng)是并肩站在同一處的人,又怎么會畏懼世俗種種。 近段時間天氣愈發(fā)冷了,昨兒個還只是涼,今兒個就直接下雪了。 不過也是,馬上到年關(guān)了,再不下雪反倒是要發(fā)愁了。 年關(guān)將近,能趕回京的都往京里趕,要南下回家的南下,街上雖然是少了許多商販,但到也是熱鬧。 今日雪下得實在是大,路上也滑,早朝便也免了。畢竟都是一把年紀(jì),這種天再摔一跤躺個十天半月的,不值當(dāng)。 宮里的宮女內(nèi)宦大多也沒正事兒,有的是南方來的,沒怎么見過雪,更是新鮮。 往日里巍峨的宮室,這么一下雪,倒是素凈了許多。以前總是有人說,這宮墻原本是白色的,只不過冤死的人太多,是一滴滴鮮血染紅的。 小時候有嬤嬤用這話去唬蕭寂,蕭寂一直從小信到大。 蕭寂知道他們不務(wù)正業(yè),但卻也未說什么。站在殿外見著遠(yuǎn)處有宮女打鬧,不知怎么的又憶起當(dāng)年的事兒。 也是同一個地方,背著父皇和兄長互砸雪球。不過畢竟是大他那么多的兄長,蕭寂自然是砸不過他,最后委屈到不行的時候,兄長又笑著過來哄他。 有二十年了吧,蕭寂想道。當(dāng)時還不知道帝王家的兄弟意味著什么,倒是少了許多煩惱。只不過好景不長,那場大雪過后,父皇就把他送至邊塞,往后的十來年里再也沒回過京城。 現(xiàn)下雖然是回來了,但是以前的那種心境卻是回不去了。 蕭寂還沉浸以過往的種種,突然感覺脖子后頭一冷,隨即耳邊傳來了水洗的聲音。 “冷冷冷冷冷,您這兒暖和,借臣暖暖?!彪m然用的還是以往的尊稱,但楚長安的一系列舉動能看的出完全沒把蕭寂當(dāng)做君王來看。 比如把手伸進他領(lǐng)子里取暖。 蕭寂知道他就這德行,計較了也是白計較,只能干忍著沒發(fā)作。 楚長安見著他沒說話,很自覺的又把手拿了出來,順帶替他理了理衣領(lǐng)。 “多大人了,還跟著一幫丫頭太監(jiān)瘋,幼稚不幼稚?!笔捈诺讲皇怯行臄?shù)落他,就是自己一個人在書房里批折子無聊,剛想跟他說兩句話。結(jié)果一抬頭可就看不見人了,出去一看,得,跟著一群半大的少年一道在雪地里頭玩的正歡。 “沒,采蓮他們撿了只貓,渾身雪白,可好看了。就是天冷,姑姑和統(tǒng)領(lǐng)不讓往屋子里帶,也沒炭火,所以就輪流抱著?!背L安身上穿的單薄,又往雪地里滾了一圈兒,自然是冷,見著蕭寂身上暖和,整個人直接從身后貼了上去。 反正只要動作不大,橫豎底下的人也看不清殿上的人在干什么。 “貓呢?”蕭寂雖然嫌他沉,但也未有意去趕他,只是差遣身邊兒的得福再給長安拿件裘衣,別真凍著了。 “怎么,陛下想看看?” “去抱過來?!笔捈艅傉f完,楚長安又竄了出去。哪怕是積雪都到膝蓋深了,也依舊沒阻止他要奔跑的意思。 不一會兒長安再上來的時候,懷里就多了只乖巧的貓兒。正如前言所說,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碧藍(lán)色的眼睛很是討喜,就這么乖乖的趴在楚長安懷里,既不動彈也不叫喚,不知是凍得還是生性如此。 殿內(nèi)生的有爐火,楚長安小心翼翼的把貓放下,“看樣子不像是野貓,應(yīng)是宮里原來誰養(yǎng)的,或者是從外面跑進來的?!?/br> 蕭寂仔細(xì)想了想,也沒想起來以前父皇哪位嬪妃喜歡貓貓狗狗的。不過眼前的毛絨團確實是好看的很。 蕭寂剛想伸手去摸摸它,然后還沒碰到,方才還乖乖趴著的毛絨團兒卻是先一步爬了起來向后退了幾步,十分警惕的望著蕭寂。 “得,您看著貓都怕您。”楚長安見此不禁笑道。打小他倒是受著貓貓狗狗的歡迎,就是蕭寂,再兇的惡犬見他都得繞到。 楚長安把這個現(xiàn)象總結(jié)為蕭寂比狗都兇。 不過仔細(xì)想想,從小到大,除了自己也沒見著幾個人不怕蕭寂。 那貓兒站在原地跟蕭寂對視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在蕭寂伸出手準(zhǔn)備摸它的時候,轉(zhuǎn)身竄到了楚長安肩上縮成一團兒,繼續(xù)打量著眼前這個穿龍袍的男子。 “唉,您看您給它嚇得,別總板著張臉?!背L安說著又在它頭上順了兩把毛,那貓兒也乖順的往楚長安身上蹭了蹭,“還是送回去給采蓮他們吧,反正他們總能找到地方養(yǎng)著?!背L安說罷就抱起貓準(zhǔn)備往外面走。 “放到鳳鸞宮罷,橫豎那兒定期也會有人打掃。” 楚長安一愣,隨即答道,好。 鳳鸞宮到底是以往帝后住的地方,因著蕭寂并未婚娶,便一直空著。雖說是空著,但總有人要去定時打掃,畢竟指不定哪天就有主人住進來了。 然而帝后沒等到,先是迎來了這個小家伙。 楚長安心想果真是人不如貓。 ☆、第五十三章 三十的時候楚長安還是回了趟楚府, 原因不多說,還是因為楚老爺喊他回去。 到底也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楚長安也沒什么過多的感情,只不過是對方喊他回去便回去了。 楚長安剛一進正廳, 就見著楚老爺皺著眉頭坐在桌前,也不說話, 手里緊緊攥著些什么。 “父親這是怎么了? ”楚長安甚少見到他這幅模樣, 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長安看看這個。”楚老爺說罷,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緊皺的眉頭依舊是沒有半分舒展。 楚長安將桌上的東西拿了起來,那是斷了半截兒簪子,上面的雕花能看得出來, 原本應(yīng)是很精細(xì)的,但時間久了, 又或是因河水沖刷或者是人為所致,關(guān)鍵的刻字部分已然分辨不清楚。 仔細(xì)一摸,上面雕刻部分應(yīng)是龍或鳳,龍鳳這種東西, 除了帝王帝后太子能夠使用,凡人怕是一輩子也碰不到的。而且這簪子刀刻行間透露著的大氣,不像是女子閨閣之物。 “這……”楚長安也遲疑了, 這東西說來,本不應(yīng)是流傳在宮外的?!安贿^也說不準(zhǔn),父親常年在外經(jīng)商, 萬一是周邊小國的皇宮里流落出來的也說不定?!?/br> “是在鎮(zhèn)北府外撿到的?!背蠣?shù)穆曇粢琅f是不緊不慢的,只不過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桌子上的簪子。 楚長安聞言也沉默了,鎮(zhèn)北府近一年來已經(jīng)換了蘇家的小公子去駐守,蘇家以往再怎么一手遮天,這種大忌也是不敢犯的。 蘇世元雖生在京城,但從小也并未與朝廷之人有什么瓜葛,皇族更是沒有。若真是他手上的東西……楚長安也想不出是從哪兒弄來的。 不過這半只簪子,也并不能說明什么,心里疑惑歸疑惑,但也不敢直接一錘子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