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因果大師_分節(jié)閱讀_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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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珍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以前能被老爺教訓(xùn)、打罵,竟是一件很難能可貴的事情。 賈珍別無他求,只求自己父親能理會自己一下,讓他把日夜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今天傍晚,賈珍算準(zhǔn)了時辰,在晏良用過晚飯后最悠閑的時候,過來請安,但終究還是吃了閉門羹。 賈珍不甘心,在門外苦等了好久,直至夜深了,才被吳秋茂硬拉回去。 第二日,一夜未睡的賈珍,特意趕早來見晏良,卻被告知老爺已經(jīng)出門上早朝去了。 “今天怎會這么早?這太陽才剛剛出來。” 宋婆子:“老奴不知道,不過老爺在上朝前先見哪一位大員也并不奇怪?!?/br> 賈珍沒話說,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忽聽有丫鬟說“大奶奶起了”,賈珍打了個激靈,連忙快步去找尤氏。 丫鬟們攔不住賈珍,只得給尤氏賠罪。 尤氏正在梳頭,本來心情不錯的,透過銅鏡看著身后的賈珍,便立刻陰沉臉下來,不爽地放下手里的木梳。 賈珍看了看屋內(nèi)待命的十幾個丫鬟,明顯感覺出這些人都在防著她。賈珍忽然轉(zhuǎn)頭沖她們吼:“看什么看,我又不能吃了你們大奶奶,都給我滾出去!” 丫鬟們猶豫片刻,望向尤氏。尤氏點點頭,這些嚇得花容失色的丫鬟們方退下。 賈珍愣了下,驚訝地轉(zhuǎn)頭瞪著尤氏。怪不得他從回來后,就一直覺得尤氏變了,府里的下人對他的態(tài)度也變了。原來這些人都沒瞧得起他,根本沒有把他當(dāng)寧府的大爺! “你怎么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膽兒肥了,連本大爺?shù)脑挾几也宦?!?/br> 尤氏拿起木梳,繼續(xù)對著鏡子梳頭,只不過臉是冷著的。 賈珍暴怒不已,上去就拽住尤氏的頭發(fā),然后捏著她的下巴狠狠道:“你丈夫跟你說話呢,聽到?jīng)],嗯?” 尤氏掙扎了幾下,奈何她被賈珍捏得死死地,無法掙脫。 “好啊,你就干脆掐死我!死了好,眼不見心不煩,便免得瞧見自個兒丈夫去勾搭狐貍精。”尤氏咬著牙發(fā)狠道。 賈珍松了手,緩了緩情緒,看著尤氏:“難道你是因為我跟薛蟠計較玄月的事兒,吃我的醋?” “呵呵?!庇仁侠湫陕?,流下兩行淚來。 “好媳婦兒,你倒是說話啊,別這樣哭。” 賈珍心疼地用袖子給尤氏擦眼淚,尤氏不領(lǐng)情,倔強(qiáng)地別過頭去。 “我逃跑去找你的事兒老爺知道了?!庇仁系?。 “原來他真的……”這些日子的不對頭,賈珍終于找到了原因,“那他說什么沒有?有沒有為難你?” 尤氏搖頭,“托你平日混賬的福,老爺認(rèn)定這次的事兒是你一手挑唆的,我不過是聽命于你罷了。老爺說我能幡然醒悟,回到這個家,他就不計較。但對于你,老爺說、說……” “說什么?”賈珍迫切的問。 尤氏慘白著臉,緩緩地吐出四個字:“絕、不、放、過?!?/br> 賈珍倒沒有被這四個字嚇到,只略微想了想,便勸尤氏不必?fù)?dān)心,“這件事忍些日子,等老爺氣性不那么大了,自然就過去?;⒍具€不食子呢!再說他要是真記恨我,不要我了,之前又怎會給我安排姨娘?!?/br> “事到如今,大爺還沒懂?薛大爺那檔子事兒,你真以為是個事兒?那玄月是老爺年后相中的,放在我身邊,說等大爺將來要從廟里回來便抬為姨娘。老爺決計不認(rèn)大爺后,便就打算把玄月另派它處。薛大爺當(dāng)時只是運(yùn)氣好,才正好趕上了?!?/br> 賈珍恍如被一道巨雷劈中,他冷冷地盯著尤氏半晌,搖了搖頭,嘴里念叨著:“我不信,不信,我可是老爺唯一的嫡子!” “可大爺別忘了,老爺已經(jīng)有了嫡孫。他近來對蓉哥兒越發(fā)寄予厚望,不僅日日檢查他課業(yè),教他讀書,還經(jīng)常帶他出門應(yīng)酬,更說出‘寧府將來只靠蓉哥兒一人’的話來。昨兒個,我聽宋婆子奶媽說,老爺正打算把蓉哥兒送到宮里,給十一皇子做伴讀。” 對于貴族子弟來說,做皇子伴讀可謂是莫大地榮幸。便是以后出門到街上走,在地位上都會比其它子弟尊貴一等。更何況這十四皇子堪堪才七歲,母妃只是個宮女出身的,基本無緣于皇權(quán)爭斗。所以蓉哥兒這個伴讀做得只有榮耀,沒有風(fēng)險。 賈珍想到此,竟十分嫉妒起自己的兒子來。當(dāng)年寧公在時,寧府可謂是興盛至極,他祖父才華卓然,被贊是神通,卻都沒得到伴讀身份。再說他父親,怎么說也是進(jìn)士出身,年少時的才華也十分了得,可也沒得過伴讀。他那個混賬兒子賈蓉,何德何能。 “老爺而今竭力栽培蓉哥兒,便已說明一切?!庇仁仙沦Z珍不信,特意補(bǔ)充,再捅一刀子在賈珍心口。 賈珍看著尤氏,張了張嘴,誰不出話。 尤氏:“今時不同往日,我念在往年咱們的夫妻情分上,才多嘴勸大爺。您今后在這府里,可要小心做事,夾著尾巴做人??峙麓鬆斶€沒有發(fā)現(xiàn),打從你回府那天起,老爺便派人死盯著大爺了。就等著從大爺身上糾出大錯來,好稟告戶部,消你在寧府的戶籍,再從族譜里除你的名?!?/br> 賈珍眼睛瞪得圓圓地,嘴巴張大到極限,“你在胡說什么,天下哪有父母會不認(rèn)子女的?!?/br> 尤氏冷笑:“這次還真是大爺見識少了。據(jù)說每年各地方都會幾例上報到戶部,大多是兒子有不孝之舉,激怒父母,終被判罪杖責(zé)或徒刑,且一并將父子關(guān)系斷了。” 賈珍感覺有無數(shù)只蜂子在鉆進(jìn)他腦里,嗡嗡地,無法思考。他晃了晃身子,一下靠在妝奩上,打翻了上頭地首飾、胭脂水粉等物。 尤氏嚇得躲到一邊,冷眼盯著賈珍。 賈珍又哭又笑,一會兒罵,一會兒嚎,冷靜片刻后,就突然暴躁地踹東西、丟東西。 “摔,你想早點挨板子坐牢去,就把這些東西都摔干凈了才好!”尤氏哭罵道。 賈珍停手了,攥著拳頭的胳膊一直發(fā)抖,脖子青筋暴突,臉赤紅赤紅地。他完全湮沒于被父親拋棄的憤怒和不甘情緒中。他想干脆就放一把火,把寧府燒了,讓大家都跟他陪葬。 尤氏哭得半天,終于等到這瘟神自己走了,忙叫人收拾屋里的東西,她自己則洗把臉,躺在榻上歇著,并囑咐人看緊了賈珍。 賈珍怒氣沖沖地回房收拾衣物,打算離開。他拾掇好要走之時,忽然想起了尤氏,又跑去找她,這次他真的打算跟尤氏私奔。奈何只換來尤氏一聲冷笑,說再也不信他了。 賈珍失魂落魄地回房,方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真得跟著人。再觀察屋子四周,總有異樣的響動,說明外面也有人在盯著他。尤氏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腦子里回蕩。賈珍氣得又開始踹東西,最終把腳提腫了,跌坐在地上才作罷。 一整晚,他腦子里浮現(xiàn)出各種瘋狂地想法,根本無法入睡。 到了次日清晨,賈珍才合眼睡過去,直到中午才醒來。丫鬟早已經(jīng)把飯菜擺放在桌上,除了中間那張被扶起的桌子,屋子里其它地方還保持著昨天被他弄亂的光景,而且屋內(nèi)并沒有下人待命。 賈珍心灰意冷,看著床架子上掛著的帳幔,萌生了一個想法。 …… 一炷香后,昏迷的賈珍被尤氏的哭啼聲吵醒。 尤氏見到賈珍睜眼,緊抓著他的手,關(guān)切地問賈珍感覺如何,轉(zhuǎn)頭還拼命地叫大夫快來看看。 賈珍看著尤氏哭腫的杏眼,也哭了,激動地抓著尤氏的手不放。 待大夫檢查完確保無性命之憂后,尤氏方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又對賈珍哭起來,“大爺,你怎么能這般死心眼,這條路走不通,還有另一條路,何必非要尋死!” 賈珍希冀地看著尤氏,激動問:“什么路,你快說!” ☆、第79章 55.57.56.60 “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你到底是老爺?shù)墓茄?,他唯一嫡親兒子。大爺若非次次鬧事,陽奉陰違,令他失望至極,他怎會那樣忍心對你。錯了就是錯了,大爺真心悔過,好好地跟大老爺賠罪,老爺豈會狠心拋棄你?” “悔過?”賈珍一下推開尤氏,“現(xiàn)在想斷絕父子關(guān)系的人是他,有罪的是他,不是我!” “哈哈,哈哈哈……”尤氏跌坐在地上,滿面淚痕地望著賈珍,“大爺寧愿去死,也不肯正視自己。我又好說什么!” 尤氏說罷,抬手擦了眼淚,起身便走。 “你別走!”賈珍伸手撲了個空,頭朝下跌到床下,“你別走……” 賈珍聲淚俱下。 尤氏駐足卻未回頭,他身形僵硬,背對賈珍。 賈珍耍賴起來,像個孩子趴在地上蹬腿,嘴里不停地喊著尤氏的小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