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性死亡 第一部完結(jié)_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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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看向男人,薄唇輕啟,聲音漫過周身的液體介質(zhì)直達(dá)地底的處理器,而后滲透整座城市的網(wǎng)絡(luò),精準(zhǔn)地找到了男人的信號源。 凌亂的光點溢出男人手腕上的移動終端,在夕陽的余暉里,具象出一串奇怪的數(shù)字。 96:42:57: 那是一串倒計時。 …… “這些數(shù)字代表什么?” 距離18:00還有6分鐘時候,中央城的商業(yè)街里,許景琛正蹲在地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個士兵玩偶。 大約二十分鐘前,17:45左右的時候,這個小東西在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出了一陣詭異的尖笑,不僅像個鬼娃娃一樣崩掉了自己的腦袋,還從脖頸之類的地方涌出了大量殷紅的數(shù)據(jù)流。 那些刻意模仿成血液的數(shù)據(jù)流看得人胃里一陣翻涌,而后悄無聲息地凝結(jié)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塊虛擬光屏,上面寫著97:00:00。 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96:51:03。 許景琛一邊研究著玩偶脖子里冒出的倒計時,一邊像轉(zhuǎn)鐵膽一樣擺弄著它掉在地上的腦袋,間或打開移動終端計算時間,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你說會不會這倒計時一結(jié)束,地球有個人就平地炸成了一朵煙花,”許景琛問,“或者更慘一點,這是世界末日來臨的喪鐘,一旦歸零,我們都會原地爆炸。” 梁胖子聽得直擦汗,總覺得自己危在旦夕命懸一線,他干巴巴地回著:“不會吧”,就看到許景琛一個興起,順手拔了士兵玩偶手里的劍。 一股寒流竄上梁胖子的背脊,他仿佛聽到自己靈魂深處有個人正高聲尖叫。 “你他媽能不能不要手賤啊啊啊啊啊啊?。。。。。。。。。 ?/br> 我說出來了?! 刺耳的尖叫灌入耳膜,梁胖子被震得一踉蹌,還以為是自己嘴上沒把門,嚇得漏了氣。沒想到一扭頭,許景琛正目光沉沉地看向玩具店外,他眼睛也不亮了,唇角也不笑了,整個人籠在火場廢墟里,沉默得就像一具雕像。 漫天夕陽如血,梁胖子順著許景琛的視線向外望,一身白大褂的老爺子正舉著拐杖站在門口,指著許景琛嗷嗷大叫。 “放下放下放下!你知道那是多珍貴的研究素材嗎?!能不能找到線索全靠它了!你這小王八羔子你給爺爺把東西放下!” 畫面太美,有點不敢看。 梁胖子打了個哆嗦,抖著腿還沒退上兩步,就被許景琛一個目光定在了原地。 “梁警官,”許景琛笑如三月春風(fēng)。他站起來,捏著那把玩具小劍,惡作劇似的拋了一下,而后攥在手心里,“這位是……” 梁胖子這才回過神來,案發(fā)現(xiàn)場都拉著警戒線呢,這老大爺誰?。?/br> 穿著制服的警衛(wèi)人員還背對著玩具店站在門口,明黃色的警戒線從懸浮在半空中的城市監(jiān)控里射出,三兩下就將事發(fā)地點裹成了盤絲洞。梁胖子正了正警帽,踩著一地破爛殘骸邊走邊醞釀,直到雙腳在老大爺面前站定,才從圓潤的臉上擠出了一個假笑。 他的肥rou把眼睛擠得都瞇成了一條線,聲線油膩得令人條件反射地作嘔。他說:“大爺啊,咱們這是危險區(qū)域,您瞧這警戒線都拉著呢,要不我們先去外邊聊聊?” 老爺子瞟都沒瞟他一眼,一雙眸子死死地鎖在許景琛手上。梁胖子在褲子上蹭了蹭手汗,挪著肥碩的肚子擋住了老大爺探照燈似的眸子,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先來一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聲情并茂地誦讀居委會大媽的勸說三連。 然而沒想到甫一抬頭,卻瞧見警戒線外面站了個小姑娘。 那小姑娘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盤靚條順,前凸后翹,黑亮的短發(fā)正垂在肩上方一晃一晃。 梁胖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梗著脖子咽了口唾沫。豈料警戒線外的姑娘對視線的敏銳度高得驚人,梁州這邊還沒砸吧出味,那邊已經(jīng)被人家抓了個正著。 警戒線外的小姑娘愣了一下,扭頭對他露出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 傍晚夕陽殷紅如火,英姿颯爽的小姑娘站得筆直,一身制服白得反光,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梨渦。 梁胖子被美色晃了一瞬,再定睛一看,得,沒戲了,這姑娘是科學(xué)院的。 說是科學(xué)院其實也不太對,人家姑娘確確實實是肩上帶星的編制兵,不是什么門口杵著的臨時工。新紀(jì)元初期職位調(diào)動,梁胖子隱約記得是有那么一隊牛逼轟轟的領(lǐng)導(dǎo)干部被塞進(jìn)了科學(xué)院,他平日里總聽所長叨叨人家待遇好,如今遇上了,倒是被震懾得心服口服。 他在心里“嘖嘖”了兩聲,琢磨著人家待遇能不好嗎?也不瞅瞅這姑娘才多大,肩上那一串都能嚇得他坐地上。 梁胖子心里直打鼓,面上卻是脅肩諂笑著往過走。他在肚子里琢磨了一圈,大概估摸出了老頭的身份,聲量也放低了,整個人都帶著一股低眉順眼的怯懦:“長官,這現(xiàn)場塵土飛揚的,我讓下頭的小孩請老先生去對面喝杯茶,您看合適不?” 小姑娘眨眨眼睛沒說話,懸浮車那邊倒有人搭了腔。夕陽漫過遍地的碎石黑土,為馬路邊新停的懸浮車鍍了層金邊,梁胖子瞇著眼睛循聲望去,逆光中有個腰細(xì)腿長的年輕人下了懸浮車,正大跨步走向現(xiàn)場。 他說:“你要是能請動,大可去試試?!?/br> 年輕人穿著一身白得反光的軍裝,一雙黑靴子踩得地面“踏踏”作響。梁胖子看著這人三兩步穿過警戒線,一副山溫水軟的好樣貌硬是繃得像寒冬臘月,冷得人汗毛直豎,活像大冬天吞了塊冰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