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_分節(jié)閱讀_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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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不由一聲嘆息。 或許,終究是永湛沒有那個福分吧。 此時耽擱了這么幾日,容王派出去攻打北羌的兵馬已經(jīng)班師了,此次大獲全勝,俘虜北羌族人四百二十六人,其余之人,盡皆逃往北羌之北的荒漠一帶,那里滴水沒有,生存極為艱辛。 北羌,算是徹底成為流亡之族了。 當(dāng)仁德帝把這個消息告訴容王的時候,容王依然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就那么漠然地睜著一雙黑眸,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 不喜不怒,無悲無歡。 仁德帝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溫聲道:“走,我們回去吧,回去你看看子軒和子柯?!?/br> 仁德帝是希望兩個可愛的娃兒能喚起弟弟對昔日的回憶,并幫助他從悲愴中走出來。 可是他失望了。 回到了燕京城后,容王只看了兩個孩子一眼,就別過臉去,再也不看了。 他拒絕去看任何和阿宴有關(guān)的人和事。 于是容王府他也沒辦法住下去了。 仁德帝沒辦法,也不放心,只好讓他暫且住在宮里。 開辟了一個小小的院落,供他住著,又讓人仔細(xì)伺候著飲食,當(dāng)然更有御醫(yī)每日前來診脈。 御醫(yī)說,這是心病。 也有的說,容王這是瘋了。 說容王瘋了的御醫(yī)被仁德帝降了級,斥責(zé)為庸醫(yī)。 說容王這是心病的御醫(yī),被仁德帝下令趕緊開藥治病,不然以后也是庸醫(yī)。 漸漸地,滿燕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那個曾經(jīng)少年英俊意氣風(fēng)發(fā)權(quán)傾天下的容王,他瘋了。 也不是瘋,他不打人不罵人,應(yīng)該說是傻了。 因為他的王妃死掉了,他就這么傻了。 仁德帝有一天下朝后,前來看弟弟。 結(jié)果一進門,他就看到眼看著已經(jīng)弱冠之年的弟弟,正蹲在那里,默默地望著一群螞蟻。 他忽而就想起,小時候的永湛,也愛蹲在那里看螞蟻,一看就是一整天。 眼眸中忽而一熱,他深吸了口氣,過去,也陪著他蹲在那里。 “永湛,你在看什么?”他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這么問他。 容王連頭都不抬,也沒回答仁德帝的問題。 他就低著頭繼續(xù)看螞蟻。 仁德帝看向那螞蟻,卻見有一只螞蟻爬到了自己的龍靴上。 他打算伸手,將它拂掉。 誰知道已經(jīng)一個多月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的容王,忽然望著那螞蟻:“你不要傷害他!” 仁德帝疑惑地抬頭看向容王。 容王俯首下去,捧著那個螞蟻,小心翼翼地將螞蟻從仁德帝靴子上取走,那神情,仿佛那靴子會臟了他的螞蟻。 仁德帝仔細(xì)地觀察那螞蟻,卻看不出任何特別來。 容王終于開口,大發(fā)善心地道:“這是阿宴?!?/br> 仁德帝一聽,頓時有些發(fā)懵。 容王見他這般傻呆,越發(fā)好心地指著另一個螞蟻道:“這是蕭永湛?!?/br> 仁德帝這下子,呆呆地望著弟弟,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容王又指著另外兩個小螞蟻說:“這是子軒,這是子柯?!?/br> 仁德帝低下頭,去看“子軒”和“子柯”,卻見果然這是兩只小螞蟻。 容王說到這里,忽然皺起了眉頭:“可是阿宴肚子里不是還有一個孩子嗎?那個孩子在哪里呢?為什么沒有了呢?” 他想起這個,忽而眸子里閃現(xiàn)出難以形容的痛苦和脆弱:“孩子呢,她在哪里?在哪里?怎么沒有了呢?” 說著,他仿若瘋了一般,滿地到處找著螞蟻。 可是那里都是大螞蟻,卻沒有小的,便是有小的,也并不比那兩只“子軒”和“子柯”小。 他絕望地?fù)u頭,喃喃地道:“不對,不對,這都不是,怎么沒有呢?” 仁德帝忽而眼中有些濕潤。 他抬手,顫抖著拍了拍他的弟弟。 “永湛,皇兄沒有辦法幫你找回你的王妃,皇兄也沒有辦法幫你忘記這一切。可是除此之外,無論是什么,我都可以為你做。” “只要你高興,你想娶誰都可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就算你要這個天下這個江山,都可以?!?/br> 他的弟弟永湛,就算是幼時受了別人的欺凌,也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 可是容王根本聽都沒聽進去,他就在不停地尋找著他的小螞蟻。 那個他怎么也找不到的小螞蟻。 ☆、188 阿宴當(dāng)然并沒有死去。 掉下來的時候,沈從嘉在下,她在上,兩個人就一齊掛在了峭壁中的一棵樹上。 沈從嘉當(dāng)時只剩下一口氣了,他顫抖著手,去碰了碰阿宴的手。 “阿宴……下面,就是地獄吧……” 懸崖之下,冷風(fēng)呼嘯,虎狼之聲不絕于耳,確實猶如阿鼻地獄一般,血腥黑暗,讓人幾乎不敢直視。 沈從嘉的唇凍得已經(jīng)烏青了,他頹然地望著近在眼前的阿宴:“阿宴,上輩子,你死后,蕭永湛一直抱著你。我就跪在一旁,那么看著?!?/br> “你知道當(dāng)時我心有多痛嗎?” “我用死后永不投胎淪落地獄的代價,換的重生一次?!?/br> 他無力地苦笑了下:“也好,這一次至少我要抱著你一起死?!?/br> 阿宴僵硬地緊緊抓住樹干,在寒風(fēng)中努力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掉下去。 沈從嘉想死,可是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