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_分節(jié)閱讀_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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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個女人,他布滿血絲的眸中迸發(fā)出無法言喻的憤怒和悔恨。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并不是一個會沉迷于兒女之情的男人。甚至于當(dāng)容王將阿宴捧在手心寵愛著的時候,他會覺得,自己永遠不會為任何女人做到這一步。 或許是少年時的經(jīng)歷吧,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和meimei生活得那么壓抑,以至于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只一心想著孝順好母親,照顧好meimei。 對于他來說,母親和meimei,他的家,遠比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愛來得重要。 正是因為這個,他當(dāng)年揮劍斬情絲,依然決然地放棄了曼陀公主,選擇了聽從皇上的指揮,與洛南陳家姑娘定下了親事。 陳家姑娘,他見過了,那是一個很好的女子,宜家宜室,他也希望娶她,能與她白首偕老。 可是為什么,當(dāng)曼陀公主那個女人靠近自己的時候,自己竟然失于防備,以至于被她欺蒙,落入了她的圈套? 是因為太過輕易地放棄那段似有若無的情義,所以心存愧疚? 還是自己其實并不如自己以為的那么堅強和冷漠? 顧松握緊了劍,盯著那山谷的黑眸中有一絲濕潤。 現(xiàn)在眼看著夕陽褪去,天邊由紅色變成了暗黑,天色將晚,他的meimei現(xiàn)在可安好? 瞇起了眸子,他咬牙閉上了眼睛,在四天四夜沒有休息后,已經(jīng)無法去想更多了。 他只知道,這一次,他沒有辦法放過那個女人。 握著劍的手發(fā)出“噶蹦噶蹦”的聲音,他發(fā)出一聲模糊的聲音:“曼陀……” 而在威遠侯顧松之后,仁德帝沉著臉,正在騎馬趕路。 待從燕京城出外,得到更進一步詳盡的消息后,他先是命人將兩個小家伙接回了燕京城,派身邊可信之人妥善照料,而他自己,又回轉(zhuǎn)方向,前往北方而來。 一路追隨,緊趕慢趕,總算是追上了容王的步伐。 仁德帝自然聽說了容王如今的異常,也知道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派了兵馬前往北羌。 如今北羌不過是些老幼病殘罷了,他派了三萬兵馬而去,分明是要人家滅族絕種的樣子。 這樣的狠厲,實在是和往日他的行徑大有不同。 仁德帝這些年沙場征戰(zhàn)無數(shù),早年也不知道造下多少殺孽,可是如今年紀(jì)大些,身邊無子,好不容易容王得了這兩個子嗣,他寵得猶如自己的眼珠子一般。如今回憶往事,倒是覺得自己以前未免行事太過狠絕。 縱然是沙場之上,縱然是帝位之爭,可是終究是令得尸骨遍野,終究是手刃了自己的兄弟。 他是不希望,自己唯一的這個弟弟,以后會因此而生出同自己一樣的感慨。 當(dāng)下仁德帝看了看天色,此時天已大黑。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黑黝黝的堪雨山猶如黑暗中的一個巨魔一般,仿佛要將人吞噬。 仁德帝默了片刻,沉聲下令道:“進山?!?/br> ************************* 曼陀公主帶著身邊的僅剩的七名高手,就這么穿梭在黑暗中的山林間,腳底下都是碎石,有時候不小心一個腳滑,就幾乎要摔倒。 她回過頭,看向身后,卻見沈從嘉背著虛弱的容王妃,那容王妃半趴在沈從嘉肩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身后的這七名高手,年紀(jì)大的有六七十歲的,臉上滿是滄桑,年紀(jì)小的才十幾歲,已經(jīng)沒有了稚嫩的模樣,早早地成熟起來。 那都是當(dāng)?shù)乜嘈脑耘嗟哪苁?,是要在草原上馳騁為一家老小賣命掙得吃食的。 其實她出來的時候,帶了大約三十多人,這一路走下來,只有這七個了。 一時心中涌現(xiàn)說不出的酸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 當(dāng)初她被容王放回北羌的時候,盡管心中有著對顧松的一點怨憤,可是對容王,她確實心中有一絲感激的。 可是,等她回到北羌,看到她的子民生活如此困頓,看到她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都城已經(jīng)倒塌,她曾經(jīng)生活的家園已經(jīng)被一把大火燒盡,她實在是無法說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或許戰(zhàn)爭就是這么殘酷,不能說是大昭皇帝的錯,也不能說是心狠手辣的容王的錯。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道理,她是懂的。 只是當(dāng)看著周圍的人們衣不裹體的時候,當(dāng)她抱著一個剛生下的干瘦的嬰兒,拼命地用剛為數(shù)不多的羊奶去喂他的時候,她卻怎么也無法抑制心中的不平。 有些人生下來就在那繁華之都,盡享榮華,而有些人卻注定在這窮困之地掙扎求生嗎? 她的憤懣和不平醞釀了許久,恰在這個時候,沈從嘉找上了門。 這個人先是告訴她一個驚天的秘密,接著便要提出與她合作,說是要扶持北羌報仇雪恨,說是要幫助北羌將大昭踩在腳底。 她開始的時候當(dāng)然是不信的,可是沈從嘉這個人,卻仿佛對世間一切都了如指掌。 當(dāng)他設(shè)法弄來了大批錢財和衣物的時候,她開始信了。 而沈從嘉唯一的要求,不過是奪回她上輩子的妻子罷了。 這個簡單,她幫他。 曼陀公主這個人,其實從小如同男孩子一般長大,她的性子中自有一股決絕和果斷。 她既做了決定,便輕易不會后悔。 可是如今,她回首看著那七個傷痕累累的族人,不由開始疑惑,她是不是錯了? 那位年紀(jì)最長的族人,見曼陀公主愣在那里,忙問:“公主,發(fā)生什么事了?” 曼陀公主搖了搖頭,沒說什么,默了一會兒,她忽而問道:“如果你死在這里,會后悔嗎?” 族人一愣,是沒想到曼陀公主會問這個問題。 其他族人也都不說話了,他們沉默了好半響后,終于那年長的族人蒼老的眸子望著曼陀公主,鄭重地道:“我們跟隨公主,沒有后悔和不后悔?!?/br> 曼陀公主聽到這話,頓時覺得眼底一熱,當(dāng)下忙轉(zhuǎn)首看向前方。 她的聲音在這黑暗中異常的平靜,平靜到有幾分不自然:“我們繼續(xù)趕路吧?!?/br> ☆、184|182.9.18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寒風(fēng)瘋狂地呼嘯在山林間,夾雜著黑黝黝的山脈之中虎狼的嚎叫,就在這空蕩而冰冷的野山回蕩。 深山之中到了夜晚,冷得厲害,阿宴原本已經(jīng)是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如今被動得身子渾身哆嗦起來。 沈從嘉見了,心疼地摟著她問:“阿宴,你沒事吧?” 曼陀公主黑著臉,扔過來一個破舊的毛氈衣。 沈從嘉忙拾起來,將阿宴裹住。 曼陀公主忽而挑眉冷笑了下:“她十有八九要凍死在這里了?!?/br> 沈從嘉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瞪著曼陀公主道:“如果她真得出什么意外,不要想著我會幫你們!” 這話一出,一旁的幾個北羌人面上都有了怒意。 這一路而來,他們的兄弟被那蕭永湛追殺死了多少,還不都是為了這一對狗男女!可是如今呢,他竟然對他們的公主如此出言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