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_分節(jié)閱讀_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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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是病死的,臨死前,身邊并沒有什么人伺候,她身邊還算盡心的丫鬟都早已用各種理由被打發(fā)出去了。這或許是凝貴妃干的,也或許是自己的母親干的,他沒關(guān)心過,也不想過問。 他只是猶豫了很久后,才決定還是最后去看她一眼吧。 要說起來,那時候他已經(jīng)幾年沒看到她了。 他看到她無力地躺在那里,渾身干瘦,蒼白的手僵硬地抓著一個荷包,那是繡給自己的荷包,不過她一直沒有來得及送給自己。 她的眼睛沒有閉上,就那么側(cè)著身子望著門口的方向,冷風(fēng)透過門縫吹過,撩起她的亂發(fā),吹打著她的容顏。 那一直未曾閉上的眸子里有不甘和不解。 她可能一直在等著,等著一個解釋吧。 于是在那么一刻,沈從嘉忽然開始后悔了。 他想起來,最初見她的那個,那個明艷得猶如驕陽一般的女子,就站在三月的春風(fēng)里對他笑著。 他在那里呆了好久后,終于艱難地挪步,打算走向她。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天子驟然駕臨沈府,帶領(lǐng)大批侍衛(wèi)包圍了沈府,并且強(qiáng)勢地闖入了后宅,徑自來到了阿宴的房內(nèi)。 沈從嘉正沉浸在回憶之中,卻聽到跪在上方的容王淡淡地道:“韓齊飛,雖說有韓家老四為你作證,可是人證嘛,總要至少兩位?!?/br> 沈從嘉聽著這個,頓時開始猶豫起來,他的目光盯著那個俊美男人繡有桃花的黑袍邊緣,不由揣測起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真得信了自己,還是另有所圖? 就在沈從嘉瞇眸想著的時候,忽而聽到上面清冷地喝道:“此人言語閃爍,看來其中必有問題,來人——” 語音之中,充滿了威勢和凜冽。 沈從嘉頓時將腦中的謀算拋到了九霄云外,容王的這種聲音,上輩子他可是聽過許多次 一般他開始用這種冷沉沉的聲音下令的時候,總是要有人見血的! 當(dāng)下沈從嘉也不及思索了,忙緊聲道:“回殿下的話,除了韓家的四爺,還有洪城知州大人彭慶同也是知道小的,小的和他乃是莫逆之交……” 說完這話后,沈從嘉一怔,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他就開始后悔了。 他握了握顫抖的手,努力地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殿下,小民和那知州大人彭慶同有過幾面之緣,只因那位知州大人素來最喜字畫,又和韓家四爺是莫逆之交,而小民家中頗有些古畫,是以韓家四爺從中引見,小民這才得以認(rèn)識了知州大人?!?/br> 容王聽了,點(diǎn)頭,淡道:“既如此,那就請知州大人和韓家四爺吧?!?/br> *********************** 這知州彭慶同和韓家老四都很快請來了。 彭慶同一聽這個事兒,跪在那里直接對容王回稟道:“殿下,在下只是因為字畫之事和那韓齊飛有過幾次交道,可是卻和他并無私交,還請殿下明察!若是此人有什么為非作歹之事,絕和在下無關(guān)!” 沈從嘉一聽這個,本待說什么,不過想想,還是跪在那里,一句話都不說了。 而那韓家老四,自從見到了容王,臉都白了,哆嗦著跪在那里,聽到彭慶同的話,也不敢多說什么,便把彭慶同的話學(xué)著說了一遍:“小民,小民和那韓齊飛實在也是不熟……” 容王挑眉,淡淡地問道:“韓四,你手中握有四海錢莊兩成的干股,可有此事?” 韓家老四聽此,越發(fā)的不能自持:“是,是,不是,不是……” 容王笑了下:“言語閃爍,其中必有隱情。到底是,還是不是,還是請韓四爺好生想清楚?!?/br> 他眸中泛冷,清冷的聲音道:“要說起來,也都是親戚呢,本王可不想傷了親戚的體面?!?/br> 只這么一句話,不由分說的,這三個人都被暫時關(guān)押起來了。 其中那彭慶同最冤枉,不敢置信地望著容王,大喊著自己身為朝廷命官,無憑無據(jù),不該被如此對待。 可是容王就是容王,誰都知道他說的話等于一半的圣旨,當(dāng)下哪里聽他狡辯這個,直接關(guān)押了了事。 關(guān)押之后,容王便召來了暗衛(wèi),開始查靈隱寺一事了。 其實這邊四海錢莊勾結(jié)官府貪下賦稅的事他不用查心中早已清楚,無非是這彭慶同被沈從嘉因上輩子所知情的一些事而要挾,于是只能聽從他的擺布,將隱下的賦稅交到了四海錢莊,再通過四海錢莊錢生錢,其中又有一部分運(yùn)往了遙遠(yuǎn)的北羌。 現(xiàn)在這其中涉案的三個人都被他抓住一個名目關(guān)押起來了,回頭就是慢慢搜集更多證據(jù)。 而靈隱寺一事,只因阿宴在那里竟然受了驚嚇,這讓他極為不悅。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長隨這一世到底有沒有出現(xiàn),他也是要細(xì)查的. 當(dāng)下諸事安排妥當(dāng),他又命看管之人將那沈從嘉看緊了,命人不許給他吃喝,務(wù)必將他折磨一番,隨行侍衛(wèi)一聽,自然是遵命。 要說起來,這侍衛(wèi)原本都是出自皇宮大內(nèi),殺人不見血,折磨起人來而沒有半分痕跡的手段也是頗有一些的。于是同樣是被容王關(guān)押,這沈從嘉卻活生生受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苦楚。 處置完這一切后,容王稍整了衣冠,向后院走去,途中路過一片池塘,甚至還對著池塘中的一灘水照了照,確定一身戾氣全都消去,這才進(jìn)了正屋去見看他的王妃。 ************* 阿宴醒來的時候,有些恍惚。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她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里,她躺在那里,渾身冰冷,一動都不能動。 這個時候,有一雙溫暖而干燥的大手伸過來,撫摸著她蒼白削瘦的容顏。她聽到有個人用清冷沙啞的聲音低聲喃道:“你是不是很冷?” 然后她被抱入了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抱中,那個人緊緊地將她摟著,顫抖的手為她整理者凌亂的頭發(fā)。 她努力地想睜開眼睛,想看看這個人是誰。 她隱約覺得這就是容王,可是她分明記得,容王的手不會這么溫暖。 容王的手,自打入了秋,就是冰冷的,仿佛剛剛碰觸過天底下最堅冷的冰一般。 就在她費(fèi)力地睜開眼睛,恍惚中要望過去時,她聽到一個聲音低聲道:“阿宴,你在做夢?!?/br> 阿宴就這么醒來了,她在朦朧中看到了一個男子俊朗的剪影,就坐在自己榻邊,溫柔地呵護(hù)著自己。 此時外面已經(jīng)要暗下來了,黃昏時刻的夕陽灑在窗戶紙上,將窗戶映襯成了紅色,就連屋子里都朦朧成一片昏紅。 容王拿過來一個錦帕,幫阿宴擦了擦額頭細(xì)密的汗滴,清冷的聲音透著難以言語的溫柔:“你做噩夢了?” 阿宴坐起來,靠在容王懷里,微閉上眸子,回憶著剛才的夢,她越發(fā)覺得夢中的那個人太像容王了。 或許是遭遇了那個神似沈從嘉的人,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這才做了這個夢吧。 而容王,就是那個將她從曾經(jīng)的夢中解脫的男人。 阿宴滿足地在容王懷里磨蹭了下,低聲道:“只是一個夢,夢里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你,你抱著我,我就不冷了。” 容王聽到這話,卻是一怔,半響后,忽而笑了,笑容里有些釋懷的意味。 他俯首下去,用自己的鼻尖碰了下阿宴的鼻子,低聲道:“阿宴,謝謝你?!?/br> 假如不是有這一世的廝守,他永遠(yuǎn)就陷在她那個冰冷的夢里,無法走出來。 就在此時,外面的侍女提著食盒過來,聽到里面的動靜,便有些不敢近前。 容王摟著阿宴,卻是聽到了,淡聲道:“進(jìn)來吧。” 侍女們魚貫而入,低著頭,將阿宴素日愛吃的一些吃食都一字排開放到了桌上,都是溫?zé)岬?,?yīng)該是一直用慢火溫著。其中有一個山藥燉豬骨湯,因熬燉得時間太牛,那骨頭都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