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騎馬不開車_分節(jié)閱讀_14
他似乎,確實過著如犬的生活。 而那個人的眼中,仿佛再也看不見星星了。 韓棧衣也抬起頭,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出來。他望著逆光中的執(zhí)骨,歪了歪頭,笑的輕輕柔柔。盡管僅有的血色是鮮血所染,他唇間的紅仍是將他面容映襯的鮮活了起來。 執(zhí)骨緊緊捏著手中的馬鞭,望著他笑,心口的憤怒燃燒至頂峰,他一步跨上前去踹向韓棧衣的胸口,將他直接頂回了墻上。惡狠狠的低下頭,望著他咬牙切齒:“韓棧衣,你有什么資格笑?” “你這條無邪的狗,我就不該留你在世!”執(zhí)骨抽劍而出,銀光一閃而過,對著韓棧衣就來。 韓棧衣微微仰起頭,將命脈暴露,頭輕輕的側了側。 余光不知看向何處,就在執(zhí)骨仗劍刺來的同時,他舉起手中玉簫,緩慢而又包含思緒的吹出一聲長音。 屋外風驟起,樹葉梭梭,落下一地凄涼。 執(zhí)骨的劍尖緊緊貼著韓棧衣隨著吹出的音調而上下蠕動的喉結,刺眼的明光在劍尖不斷閃耀。 他始終沒有刺出那一劍,劍在手中顫抖,他放下了腳,湊近韓棧衣,嘴角勾出不明意味的笑。盡管如此,他的眼中只余憤怒,只余嫌惡。 “你可知,無邪宣戰(zhàn)了?” 韓棧衣放下手中簫,余音依舊繞梁,他抬起眼睛瞧他,回答如若清風:“這與我又有何關?” “呵呵?!狈路鹇犃耸裁春眯χ裕瑘?zhí)骨笑道:“你是否在麟國待得久了,忘了自己是誰?” “就如你所言,我是無邪國的人。只是棧衣自幼就在麟國生活,足不出戶,你又如何將無邪宣戰(zhàn)牽涉至我身上?” “只要你一日留著無邪的血,你一日,就與他們脫不了干系?!北窍⑺坪踅蝗谠诹艘粔K,執(zhí)骨與他如此近的距離,二人睜目相對。 他冷哼了一聲,笑道:“你無邪以前做過什么事,你可是不知?” 韓棧衣移開目光,語調溫涼,道:“那于我何干,于你又何干?!?/br> “若真于我何干便罷了!我乃麟國鎮(zhèn)國大將軍,昔日敗你無邪是我分內之事,只是這次卻將我爺爺牽連進去,若他出了任何事,你就等著讓無邪給你收尸吧!” 聽完執(zhí)骨之言,韓棧衣?lián)u了搖頭,道:“老將軍必死無疑?!?/br> “你說什么?!”執(zhí)骨劍抵三分,鋒利的劍身不輕不重的刻入韓棧衣的rou里,鮮血猛地涌了出來,他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幼時喪母喪父,對執(zhí)骨而言,最重要的便是爺爺!他曾問過自己,是國更重要,還是家更重要。 明知男兒應當頂天立地,舍七情六欲,可仍舊少不了那點私心。他失去了所有人,他不能再失去爺爺…… 韓棧衣的話猶如一刀劈下,將執(zhí)骨的心劈成兩半。 執(zhí)骨瞬時紅了眼睛,面色冷成了冰:“你再說一句?!?/br> 韓棧衣?lián)u了搖頭,閉上了眼睛,似不再想說。 銀鏈拋出,繞頸兩圈,力道兇猛的狠狠勒緊,又連著手與腳,瞬間便鎖住了韓棧衣的自由。 執(zhí)骨面色陰沉的可怕,一劍刺下!挑開韓棧衣原先沉重的枷鎖。緊接著,他牽著那條細細銀鏈,將韓棧衣扯了起來,扔出門外。 韓棧衣一身狼狽,還未等他站穩(wěn),執(zhí)骨翻身上馬,拖著他就飛奔了出去。 速度之快,叫人追趕不及。 元盛與廉城剛趕到此處,就見著執(zhí)骨瘋了一般的離開。 而后頭…… 一身華服的廉城拖著厚重的衣擺,嘩啦一聲收回扇子,狠狠的跺了跺腳:“糟了??!” 元盛又抓起他,拔腿就跑。 將軍府中今夜的人都沒敢睡覺,小心守著自己的崗,半夜時分,就聽府中馬蹄陣陣。將軍的脾氣,是大家閉口不言的默契,這個時候,能不觸霉頭就不觸霉頭,雖然都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但都明白此時千萬遠離為上。 回到自己臥房,執(zhí)骨將韓棧衣推了進來。 韓棧衣衣衫無一處完好,面上也留有血痂,此時已是狼狽不堪。 縱使如此,他依舊云淡風輕。任由執(zhí)骨如何折騰,都不吭一聲。他清淺的眼瞳隨意的掃視著執(zhí)骨的臥房,就如往來之客一般,細細打量這個地方。 找尋一圈,在窗欞間見到了一枚孔雀尾羽。青藍交加,倒吊著在夜風中旋轉,兩顆小石子偶爾碰撞在一起,發(fā)出好聽的聲音。 嘴角淺淺的笑容溢出,只覺他神色攸地間便染上斑駁色彩,眉宇光華萬千,溫暖如風。 他如此,執(zhí)骨卻不知。 他火氣上了頭,今晚對他的刺激著實有些大。戰(zhàn)事也好,他的挫敗感也罷,被人恥笑又如何,偏偏扯進了老將軍! 本就將怒氣牽連到韓棧衣身上,韓棧衣卻絲毫不客氣的說出最刺痛執(zhí)骨內心的話。若要爺爺死,豈非要他命! 執(zhí)骨此時早就快沒了理性,少年心性本就易沖動,接連做出瘋狂的舉動。 他一腳踹向韓棧衣,迫使他摔向軟榻。 韓棧衣身上全都是傷,執(zhí)骨就當看不見。一揮手,在韓棧衣手腳被鎖不得動彈之時,褪去全部衣衫,連帶自己也一并脫了個干凈。 身上青紫交紅的傷痕驟然顯現,而讓執(zhí)骨猝不及防的,是隱藏在傷痕下的身體。 棧衣看似清瘦高挑,肌理線條卻意外好看,尤其腹間,勁瘦堅硬,窄胯長腿,待看清后,執(zhí)骨猛地一頓,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在干什么時,已是騎虎難下。 韓棧衣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他。 此時的執(zhí)骨 ,正單膝跪在他枕邊,一腿蜷起,一腿支撐,極具侵略式的跪在他身上。 總是清清淡淡的韓棧衣,少有的閃過驚訝之色。 他抬頭望著上方的執(zhí)骨,見他耳邊迅速攀上的粉,和不知所措的神情,恍然明白了什么…… 思忖了幾番,韓棧衣的眼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疑惑問:“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