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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之女[穿書]_分節(jié)閱讀_103

    “六jiejie,怎么這般看著我,可是我說錯了什么?”榮明珠側(cè)頭,看著榮明珍一笑,如是的問道。

    榮明珍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心下有些感嘆罷了。明珠終于長大了?!比绻鐑赡甑臅r間,明珠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話,她們和大哥五姐的關(guān)系,也不會變成現(xiàn)如今這般了。

    榮明珠斂下自己的眼瞼,嘴角也彎起一抹諷刺的笑,都經(jīng)歷了這么些的事情,她能不長大,能不懂事么?她以前就是太不懂事了。所以才會看不清楚她的禍心,用她的嬌蠻任性,襯托她榮明珍的寬容大度。是以,一母雙生的姐妹兩個。憑什么?她能嫁給武定侯世子做世子夫人,而她,只能嫁給張基,還有一個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怎么看她都不順眼的舅母兼婆婆。

    如此的一想,榮明珠低垂下來的眼眸,扭曲成一片。

    *

    博文齋

    李達(dá)家的跪在被太陽曬的有些發(fā)燙的青石板上,除了一個負(fù)責(zé)看守她的小廝之外,便再沒有其他人了。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世子爺讓她跪在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本來她以為,自己被世子爺帶走,定是死路一條的,但是從她被帶到這里來,她心里也做了肯定的,只是到如今不知道為何?她滿心的都是不安之色,總覺得像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現(xiàn)如今的情景,就好像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沉?xí)掖叶鴣?,身后還跟著幾個小廝。

    他就像是沒有看到跪著的李達(dá)家的一樣,往室內(nèi)而去。

    “主子。”沉?xí)贿M(jìn)到室內(nèi),立刻行半跪禮說道。

    榮明澤開口問道:“讓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

    沉?xí)卮鹫f:“回主子的話,已經(jīng)齊全了。夫人是在去年臘月里的時候,開始放利錢的。但現(xiàn)在,正好的半年的時間。不算本錢,這半年來,收益大約有兩萬銀子。而理由也如同主子先前猜測的一樣。是為了六姑娘和七姑娘的嫁妝銀子。”府里也是大方的,嫡女出閣,嫁妝銀子就有兩萬。這大夫人的私房錢還是挺豐厚的,再有別人的添妝之禮。想要辦上兩份豐厚無比的嫁妝,一點都不是問題。

    果然是如此的。

    聽了沉?xí)幕卮?,榮明澤冷笑了一聲。

    張氏對兩個女兒,可以說是疼的如珠如寶的,但那也僅限于榮明浚沒有出生之前。榮明浚才是她在忠義侯府立足的根本,她一輩子的依靠。女兒,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先前的時候,張二夫人拿捏著榮明珠的錯處,要求了大量的嫁妝銀子。而榮明珍,她又是嫁入武定侯府做世子夫人的,嫁妝也不能少了。公中所出的銀子不算少,但也只能辦上一份不錯的嫁妝。想要風(fēng)光,只能自己私下貼補(bǔ)。

    她一心想要比著明瑤的嫁妝來。但卻又舍不得手中的銀子。張氏不算是個聰明的,耳根子也軟,只要她的身邊,有人稍加的鼓動,便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可能性太大了。

    “我讓你尋的證據(jù)呢?”榮明澤又開口問道。

    沉?xí)鴱膽阎心贸鲆粋€藍(lán)皮冊子,這上面記載的便是,這半年來,他們放利錢的人名單子,和一些尚且未還的利錢借據(jù),“主子可要過目?”

    “我就不看了。沉墨可回來了?”榮明澤又問道。

    沉?xí)f道:“看這時辰,也差不多要到了?!彼脑挷怕湟簦懵牭搅艘徽鹚閬y的腳步聲。“主子,沉墨回來了?!?/br>
    榮明澤站起身來,點點頭:“恩?!闭f著便也抬腳走出了門外。

    走出房門,便見本來還有些空曠的院子里,已經(jīng)烏壓壓的擠滿了人,細(xì)眼看過去,約莫有幾十人之多。

    “解了她的xue道?!睒s明澤指了指李達(dá)家的說道。

    沉?xí)c點頭,走到李達(dá)家的身邊,屈指,在李達(dá)家的身上,快速的點了兩下。

    這李達(dá)家的本來還挺直的身形,一下子便癱瘓了下來。

    “李達(dá)家的,你且回頭看看吧?!睒s明澤如是的說道。

    李達(dá)家的早就感覺院子里來了許多人,只是她被點了xue道,身形不得動彈,縱然心里好奇,也無法回頭去看?,F(xiàn)如今聽到榮明澤的話,心中頓覺不好,回頭一看。

    但見她一家老小,俱都被捆綁而來,嘴巴被堵住,不說她剛滿月不久的孫子,就是她出了閣兩年的大女兒一家子,也都被綁了過來,她的神情頓時便慌亂了起來,“世子爺……”

    “還記得我在福壽園里說的話么?” 榮明澤開口問道。

    李達(dá)家的的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了榮明澤所說的那一句‘你以為你全家的身契都在母親那邊,我就奈何不了你?你且看著。’的話,渾身一顫,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榮明澤。

    榮明澤勾了勾嘴角,“你覺得,我的手上沒你家子的賣身契,就奈何不了他們了么?還是你以為,大夫人答應(yīng)了你,要保你全家,你就可以安心了。不得不說,你想的還真是天真呢。她自己都尚且救不了自己,哪里有功夫理會你這一家子的死活?”

    “世子爺,你要做什么?”雖然李達(dá)家的已經(jīng)拼命的在自己的心里,安慰自己,沒有他們的賣身契,便是世子爺也奈何不了他們的。

    榮明澤說道:“當(dāng)然是處置不聽話的奴才了。蕙蘭,把李mama帶到一邊去,讓她睜大眼睛好好的給我看著?!?/br>
    蕙蘭動作迅速,點了李達(dá)家的xue道,而后指揮著兩個婆子,一左一右的看著她。

    “不知世子爺這般大張旗鼓的把奴才一家都綁了過來,所謂何事?可是奴才做錯了什么事情?”李達(dá)雖然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也有幾分明白為了何事?但心里卻抱著僥幸,顫聲開口問道。

    “沉?xí)?,把你得來的好東西,給他看看。也讓他死的瞑目一些?!睒s明澤看向沉?xí)f道。

    沉?xí)褨|西扔到李達(dá)的面前。

    李達(dá)見到藍(lán)皮冊子,即便是不用翻看,他也知道,這里面是什么東西了?臉色變得慘白起來,好片刻的時間李達(dá)重重的叩了幾個響頭,額頭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血色,可見其用力之重,“世子爺,奴才和奴才媳婦,愿意一力承擔(dān),孩子們都是不知道的。希望世子爺網(wǎng)開一面,給他們一條生路。來世,奴才定然結(jié)草銜環(huán),報答世子爺?shù)拇蠖鞔蟮?。”其實張氏找他們做放利錢這樣的損陰德的事情的時候,他是不愿意的。但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們一家的身契都在夫人的手中捏著。

    “結(jié)草銜環(huán)?大恩大德?”榮明澤嗤笑一聲,“不需要。不過你也放心,你家人的性命,我也不會要的。橫豎他們也快去西北苦窯那里了,死活可和我沒有關(guān)系的。”

    “西北苦窯?”李達(dá)一驚,而后拼命的磕頭,“求世子爺饒命,奴才的小孫子才不過一個月,求世子爺大發(fā)慈悲,饒命……”

    那邊李達(dá)家的雖然想要著急的說著什么,但她被點了xue道,不能言不能動,只任她淚流滿面,也只能是干著急的。

    這時候李達(dá)的兒女聽了榮明澤這話,雖然都被塞著嘴,也不能說話,但卻拼命的搖頭,嘴里發(fā)出‘嗚嗚’的求饒聲。

    “來人,去找官牙子過來。”榮明澤如是的說道。

    聽到榮明澤要找官牙子,李達(dá)立刻抬頭,“世子爺,奴才求你,奴才的一家,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求你放過他們。求你,世子爺……”幾下來,他額頭已經(jīng)是血流一片,順著他的臉頰下來,讓人看了,有些觸目驚心。

    這官牙子和人牙子,是一個性質(zhì)的,只是略有不同的是,這官牙子是官府里承認(rèn)的,平常往來的對象,也都是富貴人家。手中的丫鬟和小廝,一般都是獲罪之人,身上都是要印上獨屬于罪奴的烙印的。一般經(jīng)官牙子出手的人,都是賣到那邊陲苦寒之地,這輩子是絕無贖身的可能的。而且通常過去不久,便都會死在那里。

    所以李達(dá)一聽榮明澤要找官牙子,才會這般的拼命磕頭。?

    ☆、處罰

    ?  不過任憑李達(dá)把頭都給磕爛掉,榮明澤也沒有半絲的心軟,

    沉墨辦事很是迅速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一個穿著藕灰色對襟衣衫,年約四十許上下的官牙婆便過來了。

    榮明澤指了指地上的李達(dá)家的一家,開口說道:“這些是府里犯了事兒的奴才,賣到西北苦窯里,終身不許贖身?!?/br>
    官牙婆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福了福身,應(yīng)了一聲是,不過側(cè)頭看到還有一個不足月的嬰兒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問道:“世子爺,這孩子也是……?”

    榮明澤面不改色的點點頭,“也一樣?!币种荒芄炙拿缓?,投錯胎,做了李達(dá)的孫子。

    李達(dá)見此便也知道,事情再無任何的回轉(zhuǎn)之地,臉色灰白的癱坐在地上。早在做這一行的時候,他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壞的準(zhǔn)備,不過這半年下來,一直都是好好的,沒有任何的異常,夫人也開口說了,說等過了七姑娘的婚事,就收手不干了。只是沒想?yún)s在這個當(dāng)口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有想過的,如果事情一旦敗露了他和媳婦會是個什么結(jié)局?怕不是被活活的打死,就是被一家子被賣了。但他無論如何也都沒有想到……

    他們會被賣到西北苦窯之地,而且還連累了一家子。

    官牙婆一聽榮明澤這話,便知道,這一家子的奴才,怕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會落得如斯的下場。不過她是做慣這樣的事情的,心中倒也沒有什么不舍憐憫的,只可惜了一番,便丟開不提了。

    榮明澤指了指掙扎的厲害的李達(dá)的二媳婦,說:“送開她。”他這個人最是恩怨分明之人,總要人死的明明白白一些。

    李達(dá)家的二媳婦一經(jīng)被被去掉了口中的塞堵之物,立刻尖聲說道:“世子爺,奴婢不服,不知道奴才一家犯了什么樣的過錯?居然要落得如此的下場,就是奴婢剛滿月的兒子都不放過?”眼前的場景,讓她清楚的知道,或許是公公和婆婆犯了錯事,但不管是犯了任事,都是公公婆婆的問題。不至于連她剛出生的兒子,都要跟著受到牽連。

    榮明澤生平最不耐的便是這等撒潑尖叫之人,連話都懶的說上一句,只是對著墨蘭點了點頭。

    墨蘭得了榮明澤的示意,冷聲說道:“你且看看你公公旁邊的那藍(lán)皮冊子,就明白了。”

    那李達(dá)家的二媳婦一聽,便爬著到了李達(dá)的身旁,她早先的時候,是張氏跟前的一個二等丫頭,亦是認(rèn)得些許字的,拿起那藍(lán)皮冊子,翻了翻,臉上頓時出現(xiàn)了慘白之色。那藍(lán)皮冊子也隨之掉落下來。側(cè)頭,問李達(dá),“公公,這是真的?”

    她在張氏跟前的時候,也曾聽人提起過的,這放利錢是有損陰德之事,當(dāng)今圣上三申五令的禁止。京中有不少的人家,都是因為放利錢這等事情,丟了官職性命。

    李達(dá)的艱難的點點頭。

    怎么會是放利錢呢?怎么會是這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