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籠_第14章
“不行!怎么可以這么輕易的放過他!” “對!應(yīng)該報警!讓這個小偷坐牢!” “瑜萌對你這么好!上次都幫過你!你竟然都恩將仇報!真是沒良心!” “對!沒良心!” “滾出我們班!滾!” “滾!滾?。 ?/br> 第一次遇見這種激烈的情況,同學們一張張氣憤扭曲的臉讓藍亦嚇的發(fā)抖。 “拿著你的破書!滾!” “啪!”不知道是誰扔過一本角正好磕到藍亦的鼻梁,藍亦悶哼一聲,一手捂著鼻子,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現(xiàn)在的感情,只看到血液順著瘦弱無骨的指縫流出來。 鮮紅色著實刺激了同學們體內(nèi)的嗜血因子,陸陸續(xù)續(xù)的課本飛過去,藍亦往后退著躲閃,直到被逼到教室的角落再也無處可逃。 局面已經(jīng)混亂不堪,一個個的同學欺紅了眼,不管是筆袋還是字典或者是黑板擦,只要是能拿到手的東西通通朝著墻角那瘦弱顫抖的身體扔去。 不知誰隨手抄起教室里的凳子,籃亦躲閃不急,重重的砸在大腿根上,頓時疼的藍亦冷汗直冒,蝦米一樣拱起身子蹲坐在角落,扔來的書本和雜物幾乎要把那小小的身體掩埋。 吵鬧的教室很快引來了外人的注意,老師們姍姍來遲,制止了現(xiàn)場,向堅決要把藍亦趕走的同學粗略的了解了一下情況,面帶難色的對蜷縮在角落連腰都直不起的藍亦委婉的要求,“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幾天吧,等所有事調(diào)查清楚我們在通知你…” 老師背后的同學們起哄的鼓掌歡呼。 藍亦咬著牙,嗓子梗的難受,捂著肚子一瘸一拐的離開教室,全身無一不疼,鼻血已經(jīng)干涸,在蒼白的臉上尤為刺眼, “藍亦!” 哆哆唆唆的走出校門沒幾步,吳瑜萌追上來,依然帶著笑,哪還有剛才楚楚可憐的模樣。 藍亦嚇的往后縮,一邊努力加快已經(jīng)痛到麻木的雙腿。這個女生笑容雖然依舊單純可愛,現(xiàn)在卻讓藍亦害怕的牙齒打顫。 吳瑜萌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不要跑的那么快呀,藍亦同學,我是來給你送你掉了的東西的?!?/br> 藍亦疑惑的轉(zhuǎn)身, “諾...” 手掌在籃亦眼前伸開,是一枚校服紐扣。 籃亦不由的摸索他的校服,并沒有掉了的紐扣,除了領(lǐng)子上的第一顆,那是當時離開莫凌家后發(fā)現(xiàn)沒有的,難道....籃亦猛地抬頭和吳瑜萌對視,只見吳瑜萌滿不在乎的慢慢扯開她的領(lǐng)口,露出鎖骨上深深淺淺的吻痕。 “凌zuoai的時候總喜歡親吻對方的鎖骨,第一顆紐扣一定要釘上,不然會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哦...” 籃亦不由的后退一步,不可置疑的看著眼前可怕的女生, “好惡心呢...竟然是同性戀...你心里是扭曲的吧....被人插的感覺好嗎?” “你很冷嗎?一直打哆嗦,這么害怕?呵呵,放心吧,反正估計你也在也回不來學校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籃亦其實是被插的貨...” “奧...對了,你不會還在妄想讓莫凌幫你吧,你在他心里是個什么樣的地位你自己應(yīng)該也清楚?呵呵,就算你全身刷了金子,也總歸只是顆老鼠屎,窮人就應(yīng)該滾回垃圾堆里,再見嘍~藍同學?!?/br> 像那日一樣掐了掐籃亦的臉頰,尖尖的指甲深深的刺進籃亦的皮膚里,直到留下一個個深深的紅指甲印,吳瑜萌這才罷手,嫌棄的把掐過籃亦臉蛋的手指往籃亦血跡斑斑的襯衫上抹了抹,施展了一個清純可愛的笑容,轉(zhuǎn)身離去。 最初被踹到的肚子翻江倒海,一陣陣嘔吐感逼涌,吐出來的卻只有令他發(fā)抖的苦酸胃汁,緩慢的蹲下,肩膀,大腿,肚子,臉頰,都火辣辣的疼的揪心,但索性受傷的地方大多都被校服所包裹,不至于被母親發(fā)現(xiàn),是的,絕對不可以被母親發(fā)現(xiàn).... 莫凌和丁一洛風風火火的趕到醫(yī)院,說是醫(yī)院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個大點的診所而已,只有一個大廳,和幾個用玻璃拉門隔開的房間,收款臺的女護士正在打著哈氣。 籃亦的電話再往回打就已經(jīng)是關(guān)機狀態(tài)了,所以莫凌才這樣著急,心急火燎的沖到收款臺拍著桌子,“今天下午送來的一個叫籃亦的病人在哪?怎么樣了?” “拍什么拍呀,你們是誰?家屬?”打了一半哈氣的護士,沒好氣的撇了眼莫凌,心里念叨一個長得這么帥的小伙怎么就這么沒禮貌。 “不好意思,我們是籃亦的.....哥哥,能不能告訴我他在哪里?”丁一洛看出護士的不愉快,及時上前,好言的解釋。 護士這才正直了身子,翻了翻記錄,抬頭瞄了瞄眼前兩個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好看男生。 “奧...籃亦呀,中暑、營養(yǎng)不良、過度勞累還帶有輕度的胃潰瘍,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腿傷好像挺嚴重,但他要求不需要處理,他把手機抵押在這里,早走了,醫(yī)藥費一共是193塊,已經(jīng)交了11塊5,剩下181塊5,你們是刷卡還是現(xiàn)金?” 莫凌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草!他身體不好,你們把他身上所有的錢和手機都扣下!你讓他怎么回去?!” “凌,別這樣,這是醫(yī)院?!倍∫宦宄吨?,制止他一觸即發(fā)的憤怒。 “吆喝什么吆喝,現(xiàn)在知道心疼了?以前怎么不知道好好招呼你們弟弟呀,么瘦成那樣,手上就是一層皮,連點rou都沒有,身上還都是傷,別人也就算了,看你們倆人一個個身高馬大的,他被欺負的時候你們怎么不護著點??茨銈円簧砻?,弟弟卻是營養(yǎng)不良,你們也知道他身體不好,還放他大熱天的帶著渾身的傷在太陽底下走到中暑!現(xiàn)在在這里嚎有用呀?!” 莫凌扁了扁嘴,最終還是沒有在說什么,灰頭鼠臉的結(jié)了帳,從護士手中接過屏幕已經(jīng)碎了一半的手機. 從醫(yī)院到車上的這一段路,莫凌都未發(fā)一語,坐在駕駛室的他緊緊的捏著那壞掉的手機,閉眼深呼吸,似乎在壓抑這什么,睜開眼,啟動汽車,往籃亦家中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莫凌開的很慢,時不時的左右查看兩邊的道路,害怕漏掉那個他最想找到的人。 天已經(jīng)暗了下去,莫凌把車停在曾經(jīng)去過的破舊小樓下,對丁一洛指了指籃亦所在房子的窗戶,窗戶里的燈已經(jīng)亮了,時不時有身影晃過,直到莫凌清楚的看到窗戶后那薄薄的身影,才重重的舒了口氣。 這期間一直未語的丁一洛這才緩緩開口詢問:“....你和籃亦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他會給你打電話?” 莫凌無所謂的聳聳肩,事到如今對丁一洛也沒什么需要隱瞞的了,“我睡了他....” “什么?”丁一洛明顯一怔,“你們倆在一起了?凌...難道你是...” “當然不是!只是玩玩而已!你當時不是也說想要玩玩他嗎?!”莫凌立馬反駁,像被揪住尾巴的野貓,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 “我那時也只覺得你對他很特別所以才開玩笑的...我糊涂了...什么叫只是玩玩?籃亦他肯么?” 僵著臉簡潔的把兩人之間的事告訴了丁一洛, “...那...這個惡劣的游戲你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的丁一洛半晌才憋出這么一句話。 “結(jié)束?玩膩了就結(jié)束被。”莫凌又抬頭看了看樓上那暗黃色的窗戶,覺得口中的話說出來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你想玩,我可以介紹一些圈內(nèi)的人給你....籃亦他玩不起的...你也看到了,你們倆個之間的差距,只要他和你扯上關(guān)系,必定變得傷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