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穿回來了_分節(jié)閱讀_56
那一切,鮮活的真實。 余幸半坐在床上, 冷靜了五分鐘才下地, 洗漱時,看著鏡子里“蒼老了”十歲的自己, 心情復雜。 許是夢中流淚, 他從雙眼皮腫成了單眼皮,眼睛小了一圈不說,視線還受阻。在余幸感嘆“單眼皮果然不是普通人能駕馭”的同時, 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 是在他手下實習的實習生小羅發(fā)的消息,說他們負責跟進的工程出問題了。 …… “上個月的什么工程?” “就是那個倒閉的商場,重新裝修的那個,我們?nèi)ジM了裝修材料?!?/br> “這項目上個月就完成了,怎么可能有問題?” 真要有問題的話,月底匯總就能查出來, 不可能拖到現(xiàn)在。 “我、我也不清楚啊余哥, 而且, 咱們又不是負責人,只是跟進裝修材料而已,能出什么問題……” 不, 只要是跟支出有關(guān),就能做不少文章。 冷靜分析,八成是他或者小羅得罪了人,所以才在工作上找他們麻煩,“只是誰跟你說的?經(jīng)理給你打電話?” “恩,是王總通知的,說是上層領(lǐng)導親自查出來的,他還說具體有什么問題,公司見……” 余幸沉思,一時沒回話,讓失了主心骨的小羅愈發(fā)慌張:“怎么辦啊余哥,我的實習期是不是直接結(jié)束了,是不是要滾蛋回家、另謀高就了?” 小羅的學歷不如余幸高,他們工作的地方雖是分公司,也是大企業(yè),為了得到現(xiàn)在這實習機會,家里上上下下動用了不少關(guān)系,廢了很大勁兒。 “你先別慌,咱們晚一些見吧,你現(xiàn)在在哪?” “我……我馬上就到公司了,因為王總說了‘公司見’,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就提前走了?!毙×_委屈的抽了抽鼻子,他完全不知道所謂問題出在哪兒,干脆早來,企圖用勤奮掩蓋過錯,給領(lǐng)導個好感分。 手法相當菜鳥。 “恩,那你等我一會兒,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余幸從洗漱間出來,抬頭看一眼時鐘,才七點半,離正常上班點兒還有一個小時:“小羅,你吃飯了嗎?” “沒、沒有,我就想著早點兒來,看看能不能做點兒什么,結(jié)果……” “行了,我知道了,你等我半個小時吧,我打車過去。我們家樓下豆?jié){和餡餅做的不錯,我?guī)б环葸^去給你嘗嘗。” “啊……謝、謝謝余哥?!?/br> “不礙事?!?/br> 輕松的語氣持續(xù)到掛斷電話,余幸眉頭深鎖、萬分頭疼,若真只是工作上出了疏漏還好彌補,怕就怕他們在不經(jīng)意中得罪了上層領(lǐng)導。 說實在的,與其留在得罪了上司的公司,真不如借故辭職、另謀高就。 換好衣服,下樓買了雙人份早餐,余幸直接打了輛出租車。 昨天拒絕了展青梧的心意,他沒了順風車可坐,久違的定了鬧鐘早起,恰逢小羅那邊有突發(fā)狀況,余幸上班比往常提前了三十分鐘。 可他到達辦公室,看了一圈都沒尋到小羅人在哪,跟前輩一打聽,才知道今天展青梧也早到了,小羅去了他辦公室。 “告白事件”發(fā)生后,說是以后繼續(xù)做朋友、跟以前一樣,但完全一樣,真的不可能。 聽到展青梧三個字,余幸略一猶豫,盯著自己買的早餐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決定去辦公室找這兩人。 展青梧是余幸所在的、企業(yè)分公司的一把手,到現(xiàn)在,他還不清楚自己跟小羅的工作出了什么問題,但既是驚動了展青梧,事就不小。 大概在另一個世界帶孩子帶習慣了,工作經(jīng)驗匱乏的實習生小羅也被余幸納入了保護范圍中。做完決定,余幸急匆匆去了十四樓的領(lǐng)導辦公室,得到允許后進入,立刻看見了低著頭、紅著眼,幾乎要哭出來的小羅。 這孩子性子軟,又是家里獨子,嬌生慣養(yǎng)的,再加上剛畢業(yè)的大學生普遍眼高手低,自己覺得自己一包本事,沒見識過社會真正的殘酷、也沒真向現(xiàn)實低過頭。 所以,實習生被領(lǐng)導訓哭這種事,很常見。 “展總,打攪了?!?/br> 余幸客氣頷首,進入辦公室后主動走到小羅跟前,將委屈巴巴的小男孩往身后擋了擋,不讓他再承受展青梧“苛責”視線:“這孩子還沒吃飯呢,先讓他下去吧,裝修材料是我?guī)M的,他知道的,我也知道?!?/br> “也好,那你先下去吧,我跟余幸單獨聊一會兒?!?/br> 展青梧后仰到皮椅上,抬眼示意,可小羅遲遲不肯動,畢竟展總在工作方面要求嚴厲,他從不罵人,但責問的話一句比一句傷人,眼神也冷的滲人。 小羅生怕展青梧再針對一遍余幸、不敢離開,直到后者安慰似得拍了拍他肩膀,湊近他耳畔說自己買了早餐放在他位置上,男孩兒凝聚在眼眶的淚水才終于滾了兩滴下來,癟著嘴再看一眼余幸,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看不出來,你對付小孩挺有一套的?!贝k公室門重新閉合,展青梧緩緩起身道。 大概是帶孩子帶了三年,帶出經(jīng)驗來了。 余幸沒回話,只是看著展青梧離開辦公桌、朝自己這邊走來,續(xù)而伸手,又打算摟住他肩膀。 其實同性間沒那么多避諱,但有了昨天的“追求事件”后,這一切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雖說余幸不想跟展青梧太“見外”,但他本能排斥這種動作。 余幸后退一步,避過那雙手,“展總,請問……” “我似乎說過,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不用這么見外?!闭骨辔嘈π?,在小羅走后,他語氣溫和了許多,“好了,不鬧你了,咱們先說工作吧?!?/br> “恩?!?/br> “上個月,那個重裝商場的裝修材料,是你們兩個跟進的?” “是。” “那后來,具體施工的時候,你有去施工現(xiàn)場么?” “沒有……后面還有別的活,現(xiàn)場那一塊就交給小羅了?!?/br> “是嗎,那看來你是不知情的,不過既然小羅在你手下,那你也脫不開干系?!闭骨辔喽苏松裆瑢⒆郎弦槐疚募A遞給余幸:“裝修材料出問題了,施工現(xiàn)場用的跟我們當初與客戶敲定的不一樣,不信你自己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