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令人頭禿_第68章
陸祈淵不會說長篇大論,任何時候張口都是言簡意賅,所以即使腦子里寫了一篇陳情表,他開口也只是七言絕句。 現(xiàn)在,他覺得好像惹容盛不開心了,所以決定說點輕松的。他想到容盛,醫(yī)院和他,腦子里同時莫名竄出一個熟悉的句子,于是他笑了下,說:“有我在,你和醫(yī)院更配哦。” 說完他頓了頓,糾正:“呃,不對,應(yīng)該是有你在……” 容盛回過頭時,他沉默了,沐浴在對方智慧的目光中,他沉聲道:“不好意思,當(dāng)我沒說。” 好在對方并沒有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看著他道:“你那一下撞得不輕,現(xiàn)在還疼么?回去可好好養(yǎng),別留疤了?!?/br> “沒事,不疼,”陸祈淵笑笑,“有疤怎么了,哪個男人身上沒有一點傷疤啊?” 容盛轉(zhuǎn)頭:“我沒有?!?/br> 陸祈淵沉默幾瞬,說:“你對我有什么意見?” 容盛沒避開他的目光,徑直走過來:“我對你沒什么意見,只是看你這樣子很不爽?!?/br> 陸祈淵想挑眉,卻被一絲清晰的疼痛阻撓了,他冷著臉淡淡道:“就是想打……” 然而容盛沒讓他說完,飛快地接過話,說:“沒事沒事、不疼不疼……你要說多少遍?我都聽煩了,”容盛蹙著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能說疼?。磕憧梢哉f,陸祈淵,連浩克都會受傷疼的嗷嗷叫,你難道以為自己比他還牛逼么?”他停了下,看著陸祈淵,“至少對我可以……說多少遍都行,我不是你什么人,不會覺得煩,不會可憐你,也不會有任何負擔(dān),只會聽著?!?/br> 陸祈淵明顯被這番發(fā)言震到了,瞪著眼睛看了容盛好久,過了好一陣才開口:“你是個好人?!?/br> 然而容盛并不喜歡這個評價,他說:“別亂發(fā)卡。” 陸祈淵依然在拿眼睛鉆研他:“你真是個好人,你怎么這么好?。磕恪瓕φl都這么好么?” 容盛想了想:“應(yīng)該不是?!?/br> “這么溫柔啊,”陸祈淵笑了,笑意深入眼睛讓眼神都明媚許多,他上前抱住容盛,跟他說:“謝謝你容盛,謝謝。” 陸祈淵突然有種沒著沒落隨風(fēng)飄零的感覺,第一次醒悟容盛居然是個活雷鋒爛好人,老在他身邊呆著,還挺害怕。 他正想松手,后面?zhèn)鱽硪粋€聲音:“打擾了。撒手吧,別抱了?!?/br> 陸祈淵慌忙跳開,扭頭見君少城站在樓梯口,他莫名臉有些發(fā)燒,撇過頭沒跟君少城對視。 “走吧?!比菔⑾纫徊酵鶚窍伦?。 后面,君少城走到陸祈淵跟前一把攬住他的肩膀,看了眼他臉上的傷,多沒說什么。 上車后君少城跟陸祈淵坐在后排,走了一大段路都沒人說話,君少城在容盛和陸祈淵之間來回看,看了半天惹得容盛從后視鏡瞄他。 君少城對他笑笑,回頭附在陸祈淵耳邊低聲說:“容盛挺不錯的?!?/br> 陸祈淵平靜地點頭:“嗯,我也覺得?!?/br> 君少城問:“那你喜歡他嗎?” 陸祈淵:“并不。”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先天性無虹彩/虹膜 其實應(yīng)該是無虹彩的地方和瞳孔一樣黑,全部失去虹彩就是瞳孔和四周融為一體,好像瞳孔放大了一樣,眼睛看起來大而無神。本文嘛不按照現(xiàn)實來,設(shè)定為無虹彩部分為灰白色。 ☆、離家出走 這間位于樓頂?shù)目臻煼块g有一面全是玻璃,正午的陽光照進來,室內(nèi)光輝敞亮,為作畫的幾人提供了良好的光線。 在他們幾步之外,光之痕抱著吉他目光呆滯地坐在椅子上,偶爾抬手掃一下弦,不知道在彈什么。 而在房間的另一頭,陸傳靠在躺椅上輕輕地搖晃著,身上放著一本翻開的《周易》,眼睛卻盯著窗外,出神。 梁肖從畫板后偷瞄這兩個癡呆,今天一大早畫室門都還沒開這兩人就等在門口了,周懿海第一個到的,掏出鑰匙正要開門就見左側(cè)陰影里滾出兩個瑟縮的黑團。雖說現(xiàn)在還是盛夏,但這兩天剛好有些冷,這兩人穿的少不知道在這呆了多久,不知是餓的還是冷的,成這傻樣了。 周懿海給兩人到了杯熱水,正巧梁肖拿著早餐走了進來,兩人魂牽夢縈的眼神立馬落在了他手上,但也沒開口要,就眼巴巴看著,不時喝一口水假裝自己也在吃。 過了一分鐘梁肖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手的油條成了明星,便把剩下的兩根施舍給了他們。周懿海在一邊給許岸打電話,讓他一會兒過來的時候多帶兩份早餐。 盡量不涉及雷區(qū)地詢問了一下,兩人原來都是離家出走的難民,具體情況他們沒細問,但不難想象。 本來是陸傳昨天先去投靠光知恒的,可誰知道對方也正要離家出走,接收不了他,于是兩人只能一起跑路。 這趟流亡很不一般,兩人都沒有抱怨和不甘,心情很平靜,甚至還能相互鼓勵,說你真的很棒,我特別欣賞你。 梁肖回頭沖許岸癟了下嘴,說:“誰讓你在這里放這種書?”他認為陸傳這副魂不附體的模樣都是玄學(xué)害的。 許岸當(dāng)然不搭理他。 坐在窗邊發(fā)呆的兩人沒發(fā)現(xiàn),他們儼然成了幾位畫手的素材,眾人分別用不同手法和畫風(fēng)給兩人畫了像,然后相互傳閱鑒賞,不亦樂乎。 “光義哥要是知道我們收留你,會來捶我們嗎?”許岸突然來了一句。 光之痕皺了下眉頭沒有回答。 “陸祈淵要是知道你在這里,會過來捶我們嗎?”許岸又說。 陸傳神色十分鎮(zhèn)定地搖了下頭。 梁肖看了看情況,建議道:“我們干脆辦個收容所得了,一晚上十塊錢?!?/br> 周懿海側(cè)目:“這么窮兇極惡嗎?” 梁肖臉色一橫:“是啊,我是真的窮,而你是裝窮?!闭f完他又瞧了兩人幾眼,感嘆,“不過,我年輕的時候也沒活的這么慘啊。” 周懿海哼笑了下,抬眼問兩位癡呆:“你們今天晚上有地方去嗎?不行我給找地方住,別大半夜在街上溜達?!?/br> 光之恒低頭掰著自己的手指,含糊道:“謝謝,但是也不一定,可能情況有變……” 周懿海笑,扭頭和旁邊人調(diào)侃:“跟組織抗爭的還挺激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