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沒干，這兒他媽是因為什么??？！”

    羅家楠又狠戳了一下對方的傷口。這下可好，整棟樓都被慘叫聲給嚎醒了。祈銘往醫(yī)生辦公室看了一眼，大門緊閉。

    “我真的……我就……”眼瞧著羅家楠的“罪惡之手”抬起來，那人立刻哭喪起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警官，放我一馬，我以后再也不會犯了！”

    “你他媽害死個十七歲的姑娘，還敢提以后？”羅家楠轉(zhuǎn)手去按輸液針頭。眼看對方還沒落下去的冷汗又疼得冒出一層，他冷笑道：“記住了啊，坦白從寬，要不老子找人天天堵你家門口抽你丫的！”

    那人快被羅家楠折騰的背過氣去了，只剩點頭的力氣。

    把人銬在病床的圍欄上，羅家楠推門出去，站在走廊上給陳飛打電話。陳飛聽完匯報后表示立刻就安排人去醫(yī)院，另外他還告訴羅家楠，邱海娜的父親邱廣平已經(jīng)被控制住，現(xiàn)在就關(guān)在局里的臨時牢房里。警察趕到時他確實試圖自殺，但似乎沒有朝自己開槍的勇氣。

    “哎，算他自首行么，頭兒？”羅家楠搓著下巴上的胡茬，“這一宿我也算不白忙活。”

    “我這一宿就睡覺了？”陳飛喝了口濃茶——趙平生給泡的——還行不燙人，“行了，臭小子，我知道該怎么處理。你趕緊把祈老師送回酒店，自己也回家睡會，中午之前不用進辦公室，但別忘了把報告寫完?！?/br>
    “謝了，頭兒?！?/br>
    掛上電話，羅家楠招呼祈銘一起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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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銘在車上的時候被晃悠得昏昏欲睡。清晨五點，環(huán)衛(wèi)工人已經(jīng)開始打掃街道衛(wèi)生，天空露出一抹晨曦，整座城市正逐漸從酣睡中蘇醒。羅家楠也一個勁的打哈欠，把車停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他跟著祈銘一起下了車。

    “你跟著我干嘛？”祈銘莫名其妙。

    “上去睡會，現(xiàn)在開車回家我非他媽開著開著就睡著了不可?！绷_家楠顧不上理會祈銘鏡片后瞪大的眼睛，抬手按下電梯，“你不是酒店股東么？打個電話讓前臺給我開間房?！?/br>
    祈銘翻了個白眼。“得了，別占用酒店房間，我那是個套間，客廳沙發(fā)歸你?！?/br>
    “鐵公雞。”羅家楠嘟囔著走進電梯。

    祈銘住的房間算不上豪華，簡潔的陳設倒很有北歐家居風格，這在五星級酒店里可不怎么常見。羅家楠沒精神參觀，倒頭往沙發(fā)上一躺，拿出手機設定好鬧鐘轉(zhuǎn)臉就睡了過去。他腿長，搭在沙發(fā)把手上還得伸出去一塊，但即便是這樣也不會影響睡眠質(zhì)量。看他外套一裹就那么睡了，祈銘給前臺打了通電話，讓客房服務送條毯子上來。

    給羅家楠蓋毯子的時候，祈銘注意到對方耳后發(fā)際線的位置有道疤，他一眼就認出那是刀傷愈合后的瘢痕。伸手輕輕撥開粗硬的發(fā)絲，他看到頭皮上留下了粗糙的三針針孔。

    把自己扔進床鋪里，祈銘給手機上好九點半的鬧鐘。還能睡不到四個小時，勉強夠了。幾乎在閉眼的瞬間他便陷入深眠。

    鬧鐘準時響起，祈銘伸手按掉，剛想賴一會床突然意識到外面天已大亮，一骨碌爬起來，戴上眼鏡揉著沉甸甸的額頭往衛(wèi)生間走。剛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他便立刻“哐”的一下把門拽上——羅家楠正光著在衛(wèi)生間里刷牙。

    “懂不懂規(guī)矩！進衛(wèi)生間不知道鎖門?。俊?/br>
    把門拉開一條縫，羅家楠擠出半個身子，滿嘴泡沫叼著牙刷堆起笑臉，含含糊糊地說：“一個人住，沒鎖門的習慣。沒事兒，昨天我看你，今天你看我，咱倆扯平了?！?/br>
    廢什么話?。∥易蛱焓枪庵屇憧磥碇。科磴懍F(xiàn)在徹底醒了。

    “你著急用廁所？”羅家楠的心比臭氧空洞還大，“不然你先用，我正準備洗澡。”

    “趕緊洗?！逼磴懲笸肆送?，“我不急?！?/br>
    “腎功能真好?！?/br>
    羅家楠縮回去把門關(guān)上——這回他沒忘記鎖門。

    雖然只是一撇而過，但祈銘還是看到羅家楠身上有幾處陳舊的刀疤，縫合針孔和頭上的一樣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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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老師，吃午飯了沒？”

    在走廊上碰到，許杰熱情地跟祈銘打招呼。然后他注意到祈銘臉上的傷，又問：“呦，您這傷是怎么回事？”

    “蹭的?！逼磴懱鹗?，在自己的臉側(cè)比劃了一下，“你這里，骨折過？”

    許杰點點頭?！笆前。趺粗?？”

    “你笑的時候這里的肌rou不會動，一開始我以為是先天的，但多看幾次確定是骨折修復術(shù)過程中導致神經(jīng)斷裂所致?！逼磴懡忉尩馈?/br>
    “哇哦，你果然像傳說中那么厲害?！痹S杰感慨，“二十年前的事了，我小時皮的像只猴子，從三樓陽臺摔下來弄的，我爸還說‘完了完了兒子臉歪了這以后可怎么好娶媳婦哦’。”

    祈銘把住許杰的下巴，掰著他的臉左右看看，說：“幾乎看不出來，修復的挺好，以二十年前的醫(yī)療水平來說，給你開刀的醫(yī)生算得上醫(yī)術(shù)精湛?！?/br>
    “我爸托朋友找的第一醫(yī)院的外科主任?！北黄磴懺谧呃壬掀掳停S杰稍微感到有點不自在，所以他沒注意到祈銘聽到他的話之后的表情變化。

    “第一醫(yī)院？誰？”祈銘松開手。

    許杰想了想，說：“韓主任。”

    “韓征？”

    “對，就他，你認識？”

    “不認識?！?/br>
    “……”

    不認識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名字？許杰一腦門問號。

    “哦，對了?！逼磴懻?，突然又想起什么，“你怎么稱呼？”

    “許……許杰……”

    許杰心說原來你不知道我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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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家楠最煩寫報告，主要是他在調(diào)查過程中的違規(guī)cao作不能落在紙面上，只能揀能寫的寫。結(jié)果抽了半包煙案情敘述才寫完一行。喬大偉拿著一摞資料進屋，一看羅家楠那張便秘臉就知道他報告編不出來了。

    喬大偉拍拍羅家楠的肩膀，叮囑道：“別在辦公室里抽煙，我剛進門之前看見門縫呼呼往出冒煙，待會隊長回來非得罵你?！?/br>
    羅家楠翻楞著眼睛掐滅煙頭?！拔业蒙暾埥o配個秘書。”

    “隊長都沒秘書，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