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總是躲著我_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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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笙深吸口氣,默認了。 “那你媽呢,她為什么住院?病復發(fā)了?” 這話問得毫無避諱,許笙隱隱皺起眉,心里竟撥起一股無名的焦灼,糾正道:“她只是疲勞過度,在醫(yī)院修養(yǎng)幾天。” 郭敬突然問道:“誰告訴你的?醫(yī)生?” “不是?!痹S笙一怔:“是我媽和莊白……” “和莊白書?”郭敬打斷他,語氣里有些意味深長:“他們告訴你的,你確定不要再確認清楚嗎?!?/br> 許笙眉宇一動,有些怔愣地看著他。 “你什么意思?” 郭敬的手指觸上許笙心臟的位置:“比所有人都要更清楚以后會如何發(fā)展的,不是你嗎?” 許笙心跳猛地一顫,眼里瞬間染上了驚懼的神色,霎那間說不出話來。 “班長,別忘了,你現(xiàn)在不是孤身一人,重生的不止你一個?!惫促N著他的耳邊,低聲道:“你現(xiàn)在放棄就太早了?!?/br> 許笙大腦混作一團,那人的聲音卻一字一句地傳入耳側(cè),清晰如絲。 “你要像上輩子那么窩囊到死嗎?嗯?許笙,你想那樣嗎?” 郭敬揉了揉被他握的發(fā)紅的手腕,盯著他發(fā)顫的耳廓,輕聲道: “離開莊白書吧?!?/br> 第77章 許笙在原地站了許久,反應過來時,手指還在隱隱發(fā)顫。郭敬已經(jīng)走了,兩側(cè)人來人往,卻沒人能注意到那個在病房門口直愣地站著,被壓抑和驚懼一點點籠罩的青年。 許笙不明白郭敬那些話的意義,也不知道那人抱著什么目的,可他心里很清楚,郭敬只是揭開了他一直欺騙著自己的表殼,挖出來他一直逃避、不敢遙想的事實,字字誅心,針針見血。 但沒確認之前,他做不了任何決定,也沒有余力去傷害任何一個他愛的人。 這個點快到李主任下班的時間,許笙匆匆下了樓,幾步道走的渾渾噩噩,等進了診室,發(fā)現(xiàn)人家都換上了平時的便裝,果然要下班了。 “大夫?!?/br> 老大爺聞聲一瞧,就看到表情不大對勁兒的許笙,之前復查了幾次,他認得這個年輕人,問:“有事兒嗎?小伙子。” “打擾了,我想跟您確認一些事?!?/br> 許笙喉結(jié)鼓動著,濕潤的手心冰涼一片,他聽著自己的聲音緩緩道:“關(guān)于我媽的病情?!?/br> 大夫愣了一下,往脖子上掛圍巾的動作也跟著一頓,他看向許笙,道:“你想確認什么?” “我想知道,我媽那天到底因為什么被送來醫(yī)院?!?/br> 許笙發(fā)現(xiàn)他越往下問,那股莫名的恐懼就往上升騰一分:“…她真的是疲勞過度嗎?” “……” 老大爺抬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既不是肯定也不是怔愣,而是仿佛手術(shù)失敗要告知親屬時,那種短暫壓抑著的沉意和默然。 許笙感覺心頭發(fā)緊,牽動著每一條神經(jīng)都被繃緊了,竟有種等待審判般的難受。 “你的母親是這么告訴你的?” “……是?!?/br> 許笙攥緊了拳頭,他這么問就代表其中一定不尋常,那個無法逃避真相也似乎離他越來越近,他啞聲道:“難道不是嗎?” “嗯。”老大爺深深的法令紋把臉部線條勾勒地愈發(fā)凝重,他把那時告訴莊白書的情況,一五一十地重復了一遍:“你的母親四年前曾患了乳腺癌,當時把左側(cè)整個rufang切除,可以說是基本治愈了的。” 許笙無言地聽著,心越來越沉到谷底。 “但她昏倒的當晚,我們給她做了詳細的檢查,發(fā)現(xiàn)她的乳腺癌復發(fā),并且癌細胞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胸椎?!?/br> “她的病……復發(fā)了?” “是,她不告訴你大概是因為你還在上學,怕你擔心,怕耽誤了你的前程?!崩洗鬆敺隽朔鲅劬?,語重心長道:“但是我覺得你應該知情,畢竟你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作為男人,你應該擔當起你的家庭,別讓你媽一個人承受那些?!?/br> 許笙像是喪失了思考能力一般,麻木地看著老大爺?shù)淖煲粡堃缓?,全身如墜入了冰窟,冷得沒剩一絲溫度。 “況且她的情況已經(jīng)不容樂觀,必須立刻住院配合治療,不能再拖下去?!?/br> …… 許笙也不知道自己后來說了什么,又是怎么跟大夫告的別,當他走出了那條燈線白晃的走廊,只覺眼前發(fā)黑,陰翳遮住了他昏脹的視線,催劇著他發(fā)燙的眼闊。 他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消化掉這個消息,盡管他早有預感,卻把這顆□□埋在了最深處,好像把倒計時的聲音隱埋住,就不會爆炸一樣。 癌癥,復發(fā)。 這幾個字不僅是一個通知,一個宣判,更像一把重錘,僅僅一下就敲碎了他所有僅剩的理智和可笑的妄想。 現(xiàn)在的他,如一具行尸走rou,他沒有任何時候要比現(xiàn)在迷茫,他甚至不知道該去哪兒,明天要干什么,他還剩下什么理由活下去。 他甚至不想待在這個醫(yī)院,因為他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徐梅,怎么面對莊白書,他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睡一覺,他既不能死,又沒能力改變未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他是怎么變回一個人,他也想不通,為什么只有他,要一次又一次經(jīng)歷這種痛苦? 他只是個普通人,任何一件作jian犯科、大逆不道的事兒他從沒做過,他只是出生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家庭,幸運的遇到了一位想相伴一生的戀人,為什么把這一切都毀了之后,又給他機會,卻又讓他絕望? 他做錯了什么? 許笙出了醫(yī)院,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市中心最繁華的夜景在霓虹燈耀的光亮中熠熠動人,正值深冬,許笙身上卻只穿了間薄衫,他伸手攔了輛車,上車報了目的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