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總是躲著我_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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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笙掙脫著艱難地抽回被膝蓋緊緊頂壓著的小腿,抬腳沖那人狠狠踹過去。 可腳上的動作在下一刻落空了。 小腿被壓著的力道也在那一瞬輪輕,許笙全身都脫離了束縛,他驚詫地抬眼看過去,郭敬已經(jīng)被莊白書一腳踹飛出去,摔在了兩米之外的地面。 隨后莊白書厲風般跟著沖了過去,死死摁住郭敬的脖子,他沒說一句話,行動卻在表達著他無言的憤怒。莊白書眼里蘊燃著兇戾的火焰,一拳一拳不留余力地砸了過去。 許笙環(huán)顧四周,那幾個隨行的人臉上帶著血,已跪伏在地,一個個痛苦地嗚咽著,看樣子都傷得不輕。 此刻郭敬已經(jīng)再沒力氣還手或是反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滲著血,拳頭的撞擊聲不絕于耳,莊白書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許笙看得一陣心驚,怕莊白書的手力再這么下去真容易把人打死了,許笙忍著抽痛站起身,走到莊白書的身側,在下一拳落下前握住了他的手背,黏滯溫熱的液體沾上手心,不知道是誰的血。 他唯獨不想讓莊白書參與進這場鬧劇,可結果卻永遠朝著他最恐懼、最想避免的方向發(fā)展,終究愈演愈烈。事已至此,他現(xiàn)在甚至懷疑著一直以來逃避莊白書的自己,他這么做莊白書就能相安無事嗎? 許笙看著莊白書白凈的側臉流下細細的血柱,喉間像被噎住一般,他薄唇微顫,有些艱難地吐聲:“白書.....我們回去吧?!?/br> 莊白書眸中充血,仿佛在修羅場里走過了一遭,他有些怔愣地看了許笙幾秒,眼睛里那股狠戾才漸漸渙散,他緊攥的拳頭被許笙慢慢打開,手心溫熱地包繞著莊白書血跡斑斑的手背,修長的五指穿過指縫,握住。 莊白書怔怔地盯著眼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深吸口氣,他帶著燙意的手指回握過來,許笙泛涼的指尖被籠至手心。 下一刻 許笙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扶起,莊白書摟進他的腋間,從側面 提擔著他的重量。后面沒再有人追來,兩人徑直出了胡同,緊扣的手指一直沒松開。 第25章 “現(xiàn)在能睜開了?!?/br> 兩人走出了那幾幢居民樓,街邊通亮的霓虹牌匾照過來,映在許笙棱角分明的側臉,描摹著俊朗柔和的線條。 莊白書一只手輕捏許笙的下巴,把臉挪到了一側,仔細查看他眼邊的傷。許笙右眼濕潤潤的,不過睜眼已經(jīng)不成問題,眼看傷口周邊白嫩的皮膚跟著紅腫起來,莊白書那個心疼勁就別提了。 臉被摁著無法動彈,持續(xù)著這種詭異而滑稽的姿勢,許笙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他窘迫道:“別....別看了,我沒事?!?/br> 莊白書端詳了半天才松手,他蹙著眉幽怨道:“我不是讓你別過來嗎?” 許笙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指什么,一想到這茬他就忍不住來氣,“我還能在旁邊眼睜睜看著?你怎么想的?!?/br> “怎么不行了?”莊白書一臉不屑,撇嘴道:“郭敬那樣的,再來五個我也照樣撂倒?!?/br> 他一想到許笙被那傻逼壓到身下,那股躁戾就仿佛再次沖破胸膛,無可抑制地上升、蒸騰,挑撥著他每一根緊繃的神經(jīng)、轟炸他殘存無幾的理性。 媽的,他也配碰許笙?!他算什么東西! 許笙張了張嘴,沒說話,以莊白書現(xiàn)在的形象這話太沒有說服力。 他看著莊白書原本白皙的臉上遍布打架后的痕跡,顴骨上也青了一塊,嘴角邊還有一處裂開的傷口,血跡大多干涸,那么帥氣的一張臉此刻說不上的狼狽和一塌糊涂。 許笙直覺心臟一陣劇烈的鈍痛,那股酸楚直延伸到喉嚨、鼻尖,堵得他說不出來話來。 莊白書跟整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拒絕郭梓涵的人不是他,惹上郭敬的更不是他,甚至在今天之前他跟郭敬都毫無交集,莊白書現(xiàn)在遭遇的、承受的苦難,都是在替他許笙,而自己明明經(jīng)歷過一次、明明都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最終卻還讓這一切重蹈覆轍。 許笙把復雜的情緒吞咽入腹,心想兩人就這么待在這兒凍著也不是辦法,他把莊白書敞著的衣領拉上去,問:“司機待會來接你?” “我這樣沒法回去?!鼻f白書一皺眉,他不照鏡子也知道自己臉上是什么德行,他把垂下的發(fā)絲縷到腦后,不以為然道:“待會編個理由,找個賓館住一宿再說?!?/br> 許笙盯著他臉上的傷,知道這人去了賓館也鐵定不帶處理傷口,要是到時候傷口再感染了...他深吸口氣,鼻翼輕輕扇動了一下。 “別去賓館了?!痹S笙平靜溫和的聲音,道:“你來我家吧?!?/br> ..... 莊白書大腦有一瞬間的斷片,他沒反應過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許笙這是....邀請他去過夜?那個天天躲著他、對他習慣性避而遠之的班長? 他大腦沒經(jīng)思考、反射性就問了一句:“我臉上的傷...你爸媽看到也沒事?” 說完他就后悔了,自己他媽說什么呢,讓去就趕緊答應唄,人家都沒顧慮那些他在這兒擔心個屁啊.....莊白書這邊正恨不得吃后悔藥呢,又聽許笙道: “他們在外地呢,家里就我一個人。” 莊白書喉結不自覺鼓動了一下,感覺有什么在腦中爆炸開來,一股狂喜順著心臟涌上胸腔,他面上波瀾不驚靜如止水,啟口說了句“好”,心里早已翻江倒??耧L呼嘯。 ———— 等他跟著許笙進了樓棟,墻壁上的油漆味道撲上面鼻,他看著許笙掏鑰匙、開門,莊白書這才有了這事兒在確實發(fā)生的真實感。 這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在學校同桌歸同桌,就算待在一起的時間再長,晚上也終究各回各家,總有那么點個人空間莊白書想干預也無從下手。而現(xiàn)在,他就這樣走進這個領域,有可能還是第一個,這種比所有人都更靠近許笙的錯覺,讓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許笙開燈,屋內的家具布景隨之映入視線,一片通亮,屋里暖氣給的很足,一進屋那股熱氣就直奔面門吹來,身上的寒意一驅而散。 莊白書四周環(huán)顧這會兒,許笙拿了雙拖鞋擺在他身前,自己脫了外衣,又隨手接過莊白書的外衣,一齊掛到衣架上。動作自然連貫,就好像這幾個步驟他已經(jīng)再熟悉不過。 莊白包扔到一邊,穿上拖鞋走進大廳,四處逛了一圈。他停在離著最近的一間臥室,屋內整潔規(guī)律,雙人床上的被褥毫無褶皺,整齊地鋪在床面,估計是許笙父母的臥室。 那么,最里頭這間就是許笙的臥室。 里面的燈光像是吸引著他似的,一種無可抑制的興奮感涌上心頭,他幾步走過去,發(fā)現(xiàn)許笙在打開的柜子前,正彎腰找著什么。 許笙的被褥被疊得整整齊齊、靠在床頭,旁邊的書桌格調簡約,臺燈擺在桌面的一隅,幾本資料規(guī)規(guī)矩矩摞在書桌的夾層,一支中性筆躺在桌中央,還未合上筆帽,順眼卻不顯雜亂,跟他想象中的別無二樣。 屋內的光線白晃柔和,許笙沒起身仍在翻找著,貼身的襯衣因為他彎下的動作而露出了一小截后腰,光線覆在上面有種光滑rou澤的視覺感,比他的臉頰還白皙,腰跨的線條一路延伸大腿,勾出一道誘人的弧度。莊白書咽了口口水,竟覺得渴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