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每天都在被滅_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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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棣似乎也是很無奈,目光從季無修身上挪開,從窗戶望出去,輕聲道:“你像極了季諾,當年她可是…” 說到此,楊棣再也為說下去,季無修看著這個瘦骨嶙峋的人,都有些不忍心,不過看楊棣剛才的表現(xiàn),似乎并沒有那么痛恨百里玄祭,可是為什么,他爹不是楊棣的殺妻仇人嗎? 季無修沒問,所以當年的事情是真的有太多誤會了,導(dǎo)致現(xiàn)在他們所知道的,都只是上一輩人想讓別人知道的而已。 楊棣與季無修一時無話了,而楊瀟像是醞釀了許久,才扶著楊棣道:“爹,我把亦軒帶回來了!” 楊棣聞此,似乎有些生氣,還轉(zhuǎn)頭看著楊瀟。 “爹您先不要生氣,聽我說…”楊瀟順著楊棣胸口,他爹一生氣就喘不過氣,很容易窒息,所以他才好敢在季無修和他說完之后才說,好讓他有一點點心理準備?!爱敵跻驗閹熃愕氖挛夜钾摿怂?,如今他也跟師姐一樣與世長辭了,你就不要多想了,你看著你的兒子兩次跟心愛的人離別你就不會為我心痛一下嗎?” 楊棣轉(zhuǎn)回了臉,目光渙散,語氣卻堅硬如鐵,他道:“不會!” 第77章 一點點不為人知 季無修愣了愣, 一個親生父親面對自己的親兒子兩次失去心愛之人他都不會心痛一下,一點都不會。 楊瀟是知道這個答案的,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是沒有動容的, 他也想問一下楊棣為什么能做到這么絕情,當年師姐的事,楊棣不想讓他知道, 被人冒死通知到以后返回也受到了阻攔, 可是為什么回個家都要排除萬難呢?回來之后,師姐去世了,入土了,他只能在墳前看她, 其他的, 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現(xiàn)在也是,一個死人他都不愿意接納,就算你對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為什么對自己的兒子也是如此絕情? 楊瀟懂也不懂,而季無修是完全糊涂的。 楊瀟似乎想說什么話, 但是欲言又止。季無修也不是傻子,這時候肯定是關(guān)于他們父子之間的事了,他呆在這也不合適。 他識趣道:“叔父與楊大哥也有幾月未見了,你們敘敘,我就先出去了?!?/br> 季無修站起來欲走,楊棣卻拉住了他。 “谷中環(huán)境不錯, 可以多走走,我身體不好,也不能招待你們,你們不必拘束,將這里當做自己家就好,有什么需要可以跟瀟兒說?!彼劾餄M是歉意,看得季無修都不好意思了。 “多謝叔父,叔父還是好生養(yǎng)病,其他事情,還有楊大哥呢?!闭f完,季無修將楊棣的手放回他自己身上,禮貌地退了出去。 楊瀟看著季無修走了出去,順帶還關(guān)好了門,心里呼出一口氣。 他將楊棣扶起來,讓他能夠勉強自己坐著,繼而撲通一聲跪在床前。 “爹,我想把亦軒葬在桃園里,請您準許!” “準許?怕是我不準許你也要把他埋在這里,又何必多此一舉來過問我的意見!”季無修不在場,楊棣像是突然轉(zhuǎn)了一個性子,他的手有些顫抖,呼吸急促,看來是真生氣了。 “當初您怕我為情所困,忘記了大事,可現(xiàn)在他都已經(jīng)死了,不在了,不會牽絆更不會阻礙我,所以,您就不能成全我這一次嗎?”楊瀟十分不愿意提到蘇亦軒的死,不愿意提到,不愿意去想,仿佛就可以欺騙自己,他一直還活著。 “大事,虧你還記得有這個大事,那我問問你,出去這幾個月來,你究竟做了些什么?”楊棣坐著看似要倒下去了,卻又不會倒,楊瀟跪在他面前,看著他的樣子都是無動于衷的模樣。 “我…”楊瀟語塞了,出去了幾個月,他真的沒有做什么。 “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沒做?那你還有什么資格來讓我成全你!”楊棣這種責備下屬的語氣,讓楊瀟十分不滿,但是他的確是他的父親啊,為什么這個父親對他都不如一個仆人? “父親,有一個問題,我很小的時候就想問了?!睏顬t抬頭看著楊棣,那種渴望真正的答案眼神,依舊被視而不見了,但這并不能讓楊瀟閉嘴。 “你是真的愛我娘嗎,還是,我并不是您親生的?我覺得您對我,從來不像是一個父親對他的兒子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阿娘還在的時候你還會做做樣子,可是阿娘走了,你連樣子都不做了,我跟那些人不一樣,我不是你的棋子你的工具,我是你的兒子??!”想起曾經(jīng)的委屈,以前從不敢說的話卻在今日這樣一個充滿危機的時候說出來,他楊瀟,此刻并未想太多,他要的只是一個答案而已。 “你只要記住你姓楊就行了,其他的,等到事情結(jié)束后,你自會明白?!睏铋Φ溃f完又自己躺了下去。 “我現(xiàn)在…” “不必多說了,下去葬了他罷!”說完,他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累得不想再做任何多余的動作了。 楊瀟剛說了幾個字便被截斷,心中急切,可聽到楊棣的話,頓時又愣了愣,他還沒有想到,這個一直讓自己做到對人絕情的人這一次居然會妥協(xié)了。 這代表,他們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還有緩和的余地? 楊瀟不知道,只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妥協(xié),難得的,極其罕見的。 見楊棣要休息了,楊瀟有些激動地道了聲“謝謝爹”便出了房間,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他也松了一口氣, 如果楊棣沒有準許,估計蘇亦軒剛下葬,第二天就會被曝尸荒野。楊棣從來不喜歡有人葬在這里,當初師姐死的時候,就準備運出去下葬的,最后他想了想,還是給了一寸凈土給師姐入土為安?;蛟S在楊棣看來,這里的土用來埋人,就像這是在玷污這里的美好一樣。 桃花谷里的仆人不多,大概十來個,幾乎都在主宅里,偏宅里的百里等人,除了吃飯,其他的都是自力更生的。 蘇亦軒的葬禮很簡單,但是很精致。入殯那天,楊瀟也穿了一件紅衣,看起來跟蘇亦軒的是一套,像是一套婚服,或許是楊瀟當初希望能帶著蘇亦軒回來,然后穿著嫁衣拜堂成親,可是現(xiàn)在,婚服是穿上了,另一個人,卻是不會再有只言片語了。 雖然蘇亦軒心中的人不是楊瀟,但是他這最后一個心心念念的結(jié)局,還是成全他好了。 蘇瑾與蘇亦軒葬在一起的,然而只有蘇亦軒住在別人的心里,蘇瑾對他們來說,都不過是一個路人,做一個路人應(yīng)該做的,讓她能夠入土為安,有一個地方“遮風(fēng)擋雨”,已然差不多了。 似乎讓人傷心的時候,天氣總是特別應(yīng)景,仲夏之日,蓋棺之時,大雨傾盆,沖刷著泥土,刺痛著心臟。 一群人在雨中佇立,有幾人,可為他哭泣。 他曾是無憂無慮備受寵愛的家中小弟,也曾是受人矚目被人夸贊的紈绔少爺,是季無修心里缺少的那塊遺憾和守護,是楊瀟這一輩子都拔不掉的的心頭刺…… 云時,封淼,你們要怎么還! 慕寒清站在他們身后,身邊沒有封淼,自從那一晚他將慕寒清送過去之后,便沒有人再見過封淼,就連慕寒清本人都不知。 季無修不知道慕寒清所謂的“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但他心底里卻還是有些懷疑的,封淼是慕寒清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在眾人準備回去的時候,大雨中,一個人的身影模糊,在看不清的視線里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 那是封淼,他終于出現(xiàn)了。 季無修的折扇被握在手中,一瞬間就不見了身影,慕寒清幾乎是同時跟著季無修過去的,他并不太明白季無修想做什么。果然,季無修停下的時候,折扇正指在慕寒清的咽喉處,他的身后,是封淼。 “無修,你究竟想做什么?”慕寒清的聲音在季無修的耳邊很是清晰,就算大雨滂沱,雨聲嘈雜,季無修聽得還是很清楚。 “我想做什么?難道你不知道嗎?殺人償命,這是他欠的!”季無修咆哮出口,站在這邊的眾人都能聽見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