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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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麒麟崖腳下 楊三陽腳步頓住,不能前行,靜靜的看著那擋住自己前路的一襲白衣女子。 玉麒麟一襲素衣,一桿素色旗幡迎風(fēng)招展,在那素色的旗幡下,擺放著一口朱紅色的大棺材。 “你來了!”玉麒麟聲音顫抖,眼眶紅腫,瞧著蒼老的不成樣子的楊三陽,忍不住一步上前,卻又馬上頓住,然后縮了回去:“你怎么變成了這幅樣子?” 楊三陽看著玉麒麟,眼中露出一抹回憶。那道記憶,還是他尚且在大荒夾縫求生時的記憶。 果然,女要俏,一身孝。 “你這是做什么?” “道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只求你放過我麒麟族無數(shù)部眾,我愿以死賠罪!”玉麒麟身軀一軟,徑直跪倒在地。 第七百六十八章 我執(zhí)發(fā)作,斷的干凈 “哦?你的命?你覺得你的命,能抵得上我蠻族億萬眾生的命?”楊三陽頓時面色變冷:“莫非,你覺得你是大羅神仙,便看不起我蠻族那無數(shù)生靈?你自覺高人一等,我蠻族在你眼前不值一提?” “哦?你的命?你覺得你的命,能抵得上我蠻族億萬眾生的命?”楊三陽頓時面色變冷:“莫非,你覺得你是大羅神仙,便看不起我蠻族那無數(shù)生靈?你自覺高人一等,我蠻族在你眼前不值一提?” “我不是那個意思!”玉麒麟聞言頓時面色狂變。 “可聽在我耳中,就是那個意思!”楊三陽目光變冷:“不然,何以你一條人命,便可償還我蠻族億萬眾生的血債?” “你聽我解釋!”玉麒麟面色狂變,瞧著混沌朦朧的楊三陽,焦急的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你不必說,我也不想聽!念在你我曾有過一面之緣,看在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兒面子上,我不想其一出世,便成為沒有娘親的苦孩子。你速速閃開,我不想與你為難!”楊三陽眼中殺機(jī)流淌。 “你若屠了我麒麟族部眾,日后我如何面對你?那孩兒如何面對你?”玉麒麟一雙眼睛看向楊三陽:“求求你,男子漢大丈夫,冤有頭債有主,此事全都是道義所為,我麒麟族部眾是無辜的。求求你放過他們!我求求你了!” 玉麒麟雙腿一軟,竟然直接跪倒在地,對著楊三陽叩首。 “嗡~” 楊三陽周身虛空扭曲,心在靈臺方寸間,一步邁出跨越了玉麒麟的身軀,在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在其身后,向著麒麟崖走去。 “道果!”玉麒麟一回頭,瞧著楊三陽遠(yuǎn)去的背影不由得悚然一驚,猛然化作流光追趕。 “嗡~” 一縷混沌之氣流淌,三寶如意飛出,一層層先天大陣籠罩而下,將麒麟涯億萬里大地籠罩。手掌伸出,干枯的手掌對著虛空一抓,混沌幡被其拿在手中。 下方無數(shù)麒麟族部眾俱都是一臉不解的抬起頭看向那籠罩麒麟族的大陣,眼神里透漏出一抹迷茫,根本就不知道傾覆之危已經(jīng)降臨。 “麒麟族!”楊三陽中露出一抹冷酷,側(cè)目看向不周山,喃呢自語:“還不出來么?你若再不出來,休怪我將麒麟族徹底蕩平?!?/br> 不周山內(nèi)麒麟王面無表情的看著楊三陽,眼睛里滿是凝重,默然不發(fā)一言。楊三陽冷冷一笑,緩緩抬起了盤古幡,正要鎮(zhèn)壓而下時,忽然只聽麒麟崖上一聲喊叫:“狗蠻子!” 楊三陽聞言循聲望去,卻見玉麒麟立于麒麟崖之巔,站在了那最高處,纖細(xì)手指撫摸著那先天神胎。 “這是你的兒子!”玉麒麟手掌發(fā)力,只聽得地動山搖,竟然一聲巨響,那十丈高的胚胎,被其憑空拔起,然后漂浮落在了楊三陽對面。 “你這是要做什么?”楊三陽話語淡漠,聽不出喜怒哀樂。 玉麒麟撫摸著石胎,然后目光里滿是決然的看向楊三陽,話語里道不盡的凄苦:“我為你生兒育女,縱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便這般待我?他們逼我!現(xiàn)在就連你也逼我!” “你若想覆滅麒麟族,便從我母子的尸身上踏過去!”玉麒麟毅然決然的看著楊三陽,目光毫不退縮,素白衣衫在風(fēng)中飛舞,紅腫的眸子里滿是倔強(qiáng)。沒有人能承受種族覆滅之痛!冥河不能!媧與伏羲不能!楊三陽不能!玉麒麟,也一樣不能!種族,是一個人的根!失去種族,豈非變成無根浮萍? “這樣嗎?”瞧著玉麒麟倔強(qiáng)的眸子,楊三陽沉默了下來,許久后才嘆息一聲:“孽緣!” “是道義出的手,我麒麟族部眾從未對你蠻族屠殺,他們是何等無辜?你若此時屠了他們,與道義又有何兩樣?”玉麒麟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楊三陽手中混沌幡緩緩放下,沉默半響后才道:“你知道,不單單是道義,你父親麒麟王在時光長河內(nèi)對我出手,害我天人五衰,這因果絕不會輕易了了?!?/br> 混沌之氣散去,露出了楊三陽蒼老的容顏,驚得玉麒麟一道驚呼,纖細(xì)的手指捂住紅唇,眼睛里滿是不敢置信:“你怎么這幅樣子……?!?/br> 瞧著衰老得不成樣子,周身腐朽之氣流轉(zhuǎn)的楊三陽,就像是一個即將老去的老人一樣。玉麒麟眼眶中淚水浮現(xiàn),身軀不斷顫抖?;煦缰畾鈴浡瑮钊栒谘诹松硇危骸叭绱松畛鸫蠛?,身死道消之仇,我若今日非出手不可呢?” 沒有回答玉麒麟的話,楊三陽反問了一聲。 “我生于麒麟族,長于麒麟族,麒麟族便是我的性命!我知道麒麟族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你若真的毀了麒麟族,不如將我也一道毀去。否則……我必然與你不死不休!天涯海角,我也要?dú)⒘四銥槲吟梓胱鍩o數(shù)族人復(fù)仇!”玉麒麟眸子里閃爍著一抹堅(jiān)毅。 瞧著倔強(qiáng)的玉麒麟,楊三陽忽然覺得索然無味。蠻族已經(jīng)被滅了?他又能怎么樣?好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兩個人能主導(dǎo)的!世事沉浮,大家都不過是那沉浮中的一縷浮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呵呵,孽緣!孽緣?。 睏钊柲恍?,竟然收了盤古幡,緩步來到玉麒麟身前:“今日,我便了卻此孽緣,此生此世,你我再無虧欠!再無相見。上窮碧落下黃泉,再無相見之日。也算是我盤了結(jié)了一段不該有的夙緣。給你我過往,一個交代!” “你愿意放過我麒麟族部眾了?”玉麒麟的聲音里滿是驚喜,眸子里的淚水被其擦去。 沒有回應(yīng)玉麒麟的話,楊三陽看向那石胎:“我兒孕育數(shù)百會元,經(jīng)受無數(shù)造化,理應(yīng)有圣人之姿!若是出世,卻不知該有何等風(fēng)采?!?/br> 玉麒麟聞言眼中滿是喜色的接話:“這是咱們的兒子,得了我麒麟族與蠻族血脈,妾身還從未見過能孕育數(shù)百會元的胚胎。若出世,必然振動大千,乃是主導(dǎo)日后風(fēng)云浪潮的人物,我兒日后必然有其父親風(fēng)范,必定……” “咔嚓~” 楊三陽手掌落在了石胎上,只聽得一聲脆響,玉麒麟面容凝固,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裂痕道道的石胎。一縷真火自楊三陽手中飛出,剎那間將整座石胎包裹住。石胎內(nèi)有神光流淌迸射,似乎欲要反抗掙扎,可是剎那間便被楊三陽的神禁之力侵蝕,化作了虛無。 “你干嘛!你莫非瘋了?”玉麒麟呆愣愣的看著楊三陽,然后下一刻聲音拔高,如夢初醒,猛然向楊三陽撲來,猶若是護(hù)崽子的母雞,面色癲狂的向楊三陽打來: “道果,這是你的孩子?。?!你要干什么?。?!” “砰~” 太極圖卷起,將玉麒麟彈開,摔落在地翻滾了幾圈,然后一個轱轆爬起來:“道果,你瘋了不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這是孽緣,不如就此消去,你我日后永無相見、永無相欠!”楊三陽的聲音里滿是默然。 “你放開我兒子!你放開我兒子!你若敢傷害我兒子,我必然與你沒完!此生與你不死不休!”玉麒麟猛然向那石胎撲去,欲要將石胎挪走。 可是楊三陽哪里會叫她如意?天地玄黃玲瓏塔飛出,剎那間將玉麒麟彈開,真火熊熊,鋪天蓋地。 “麒麟族也配擁有我的血脈?既然是仇敵,那不如徹底斷的干干凈凈!日后,我與麒麟族再無瓜葛、再無虧欠!”楊三陽聲音冰冷,眼中滿是冷光。我執(zhí),發(fā)作了!蠻族,是他的執(zhí)念!蠻族覆滅,已經(jīng)觸及了他的我執(zhí)。此時不能令自己的念頭通達(dá),不能覆滅麒麟族部眾,血洗麒麟族為自己部落復(fù)仇,楊三陽的我執(zhí)深陷,仿若是魔障了一般。 那諸般羈絆,在其我執(zhí)的眼中,俱都是變成了一座座大山,一座座無法斬?cái)嗟睦K索。那胚胎,成為了其羈絆,成為了其不能念頭通達(dá)的障礙!既然如此,倒不如斷的干干凈凈!斷我執(zhí)之外一切執(zhí)、一切念。我執(zhí)之下,我認(rèn)為的才是第一,余者皆為虛妄。自己都要死了,還管什么子孫后代? “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孩兒吧!放過我孩兒吧!”玉麒麟無力的趴在玄黃天地靈寶塔外,瘋狂的撞擊著那玄黃之氣,整個人已經(jīng)變得血rou模糊,身上素白色衣衫血rou囫圇,卻依舊不管不顧,瘋狂的撞擊著天地玄黃玲瓏塔。 “莫要吵了,那小子我執(zhí)發(fā)作了,你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也會無動于衷!”白澤出現(xiàn)了玉麒麟身邊。 “老祖,我求你了!我求你了!那可是他的親骨rou!那可是他的親骨rou?。∷麜蠡诘?!他會后悔的!”瞧見白澤,玉麒麟撲了過去,跪倒在白澤腳下。 “我也沒辦法,不論是子嗣也好,種族也罷,都是他的執(zhí)念!關(guān)鍵還要看他自己,那個對他來說,執(zhí)念更深一些,便會壓倒另外一個執(zhí)念!”白澤嘆息一聲。現(xiàn)在事情很明顯,這兩個執(zhí)念碰在一起,楊三陽子嗣的我執(zhí)敗了!敗得體無完膚! “砰~” 半刻鐘后,一聲巨響,石胎轟然倒塌,化作了一堆碎石,楊三陽方才罷手。 第七百六十九章 八太子的依仗 “砰”的一聲巨響,石胎炸裂,金黃色神血流淌滿地,打濕了楊三陽腳下的云靴。 “道果!道果!你殺我孩兒,我與你不共戴天!我與你不共戴天!日后必然與你不死不休!縱使天涯海角,我也要?dú)⒘四?!”瞧著那碎裂的石胎,流淌在地的金黃色血液,玉麒麟面色絕望,匍匐在地眼中滿是死氣。 楊三陽低下頭,瞧著打濕了云靴的金黃色血液,不由得呆了一呆,聽著耳邊那充滿詛咒的怒罵,眼中露出一抹淡漠:“今天我便放過麒麟族。自今日起,你我緣分已盡,恩斷義絕!我蠻族與麒麟族的因果,一筆勾銷。” 話語落下,玄黃天地寶塔被其收回,太極圖縮回袖子里。 “嗖~”玉麒麟猛然鉆身而起,一拳向楊三陽心口打去:“道果,我要你死!我要你死!還我兒的性命來?!?/br> “砰~” 楊三陽周身混沌之氣流轉(zhuǎn),剎那間將玉麒麟彈飛出去,瞧著那女子猙獰的面色,癲狂的眸子,楊三陽心中蕩漾起一層漣漪,然后卻又剎那間恢復(fù)了平靜:“當(dāng)年的錯誤,已經(jīng)修正,所有恩怨情仇,到此為止。” 話語落下,楊三陽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了不周山上。 “道果,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瞧見那遠(yuǎn)去的背影,玉麒麟面色癲狂,聲音里滿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唉~” 一道幽幽嘆息浮現(xiàn),麒麟王出現(xiàn)在了場中,瞧著那破損的神胎,匍匐在地面色絕望的玉麒麟,手掌伸出,那神胎碎片與地上金黃色血液重組,化作了一團(tuán)被其攝拿入手心:“吾兒,為父對不住你!” 玉麒麟默然不語,只是匍匐在地不斷痛哭,聲音里滿是絕望、痛恨:“為什么?為什么都要逼我?為什么我要生在麒麟族?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要逼我?我的孩兒何其無辜,為何你們要逼我!道果,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孩子終究是你的種,孩子是無辜的!”白澤落在楊三陽脖子上。 “孩子確實(shí)是無辜的,但生在麒麟族,便是一個錯誤!”楊三陽面無表情道:“我與道義,終究是要做一了斷。這次我饒過了麒麟王、饒過了麒麟族,下次她若在拿神胎來哀求我,我又該如何?” “你可以將那孩子帶走,自己撫養(yǎng)長大!”白澤嘆了一口氣。 “沒時間了!”楊三陽抬起那枯瘦的手掌:“生在這世間,我一直畏畏縮縮,從未為自己而活,從未快意恩仇逍遙自在過!這一次,定要?dú)⑺麄€翻天覆地,殺得血染乾坤?!?/br> 白澤聞言默然,騎在楊三陽的腦袋上,小蹄子抓著自家下巴,露出一抹沉思。 大海茫茫,混為一體,整個天地乾坤,大海乃是一個整體。 大海中央,一株扶桑樹灼灼,直插云霄而起。七只金烏在大海中沐浴玩耍,不斷的嬉戲追逐,所過之處不知多少海族眾生死于非命。 大海太大,就算扶桑樹遮蔽了大海五分,剩下的那五分,也依舊是不可計(jì)量的領(lǐng)域。 龍宮上方,無數(shù)蝦兵蟹將排布列陣,俱都是面色嚴(yán)肅的看向遠(yuǎn)方。 在列陣前方,一方祭壇擺好 八太子一襲黑衣,面色嚴(yán)肅的站在祭臺前,一雙眼睛看向遠(yuǎn)方,許久不語。眼底深處的那一抹焦灼、無奈,已經(jīng)道盡了其心底的躁動。 忽然,不知何時,大海上風(fēng)浪滾滾,一片黑壓壓的烏云鋪天蓋地遮天蔽日而來,向場中侵襲而至。 滾滾狂風(fēng),吹得人衣衫烈烈,無數(shù)蝦兵蟹將東倒西歪。 “來了!”八太子眼中神光一凝,露出一抹凝重,瞳孔內(nèi)露出一抹緊張,緩緩登臨高臺,一株香火點(diǎn)燃,插在了高臺上,對著祭臺拜了拜。 狂風(fēng)滾滾,驚雷陣陣,在無盡黑風(fēng)之中,一道混沌朦朧的人影走來。 “來人可是大法師道果?”八太子身軀挺拔,眼睛里露出一抹凝重。 “呵呵,你倒是好膽,比那些軟腳蝦強(qiáng)多了,做下如此惡事,還敢在這里大搖大擺的等我!”楊三陽周身混沌朦朧,眼睛里露出一抹殺機(jī)。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你來的倒是有些慢,我已經(jīng)再次恭候多時了!”八太子站在祭臺上,鎮(zhèn)定自若的看著楊三陽,事到臨頭心中那諸般緊張情緒,此時盡數(shù)一掃而空。 楊三陽背負(fù)雙手,上下打量著八太子:“我看不出你有何勇氣來面對我,是誰給你的底氣!” “莫非,你不怕死?”楊三陽看著八太子:“也唯有如此,方才解釋的通,你為何有膽子屠戮我蠻族,而不怕我事后殺了你。” “哦?你這回可是說錯了!我不但怕死,而且還非常惜命。這世上,不怕死的或許有,但終究是少數(shù),而恰恰我卻又不在此中!”八太子笑了笑。 “哦?”楊三陽聞言詫異的道了一聲,不見絲毫殺機(jī):“你既然怕死,為何還在這里等我?莫不是主動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