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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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他也總說為我好,他讓我跟你不要往來,那你現(xiàn)在過來做什么?不在宴會上好好待著,趕著來害我么?” 眼見翟似錦心緒越發(fā)激動,陳熠真怕她再說出什么離譜的話來,忙將她拽過來捂住嘴,緊蹙著眉道:“郡主何須說這種傷人的話,你可知你剛才在壽宴上的那番話,險些釀成大禍……” 翟似錦咬咬牙,把他推開,“我知道會有什么后果,我也不怕被舅舅責(zé)罵,只是你把我準(zhǔn)備的證據(jù)掉包了,往后我再想抓他們的把柄就難了?!?/br> 陳熠刻意頓了頓,才道:“你不該蹚這這趟渾水的。” 翟似錦默了默,解釋道:“真的就只有這個機會了,你卻突然打亂了計劃……我不僅僅是為了針對李謙,是那所謂的神醫(yī)根本就是個江湖騙子,他那些丹藥要是繼續(xù)讓舅舅吃下去,難保會出什么大事?!?/br> 陳熠緩緩嘆氣,垂放在身側(cè)的大掌松了又緊,最后將翟似錦整個嬌小的身子都摟進懷里,才勉強心安了些,“這些事情我會幫你做的,你不要著急。晉陽侯府是故意引你入局,想讓你給他們當(dāng)墊腳石,我不會看著你陷入危險之中的。” 翟似錦被按住額頭,剛好貼住陳熠沉穩(wěn)有力的胸膛上,心跳和鳴,她的心正砰砰直跳。 她當(dāng)然知道張承宣玩的是借刀殺人,但她覺得這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只要遏制李謙在朝中勢力壯大,將來他和趙彬的謀逆便也能胎死腹中。 可這件事她沒法跟陳熠開口,重生本就是怪力亂神之事,說上三天三夜怕是都說不清,還不如就一直瞞下去。 陳熠看著她低垂的眼睫輕顫了下,自然極快猜透了她的心思,長指輕撫上她光潔的額頭,“郡主千金之軀,不該在這種危險的事情上多花心思。” 他說著頓了下,屈指敲了下她額頭,道:“萬事有我,你無須擔(dān)心” 翟似錦捂著額頭,作勢就要后仰身子躲開他。 不料陳熠雙手將她抓得緊緊的,她根本掙脫不開,被迫又捱住第二下,額頭頓時泛紅了一大片。 陳熠也是有些惱了,“剛才壽宴上是我沒有事先跟你打招呼,可你也是先斬后奏,咱們半斤八兩,這筆賬便算是扯平了?!?/br> “根本就扯不平,你讓我這半個月以來的準(zhǔn)備全都白費了?!钡运棋\心里不舒坦,故意揪住他腰間的軟rou狠狠擰了擰。 陳熠握住她捉弄的手,“不要亂摸。” 翟似錦抿著唇不說話,故意又使了使勁。 陳熠無奈,只能將她雙手都制住,“別生氣了,走,我?guī)闳タ纯?,我這半個月以來的準(zhǔn)備?!?/br> “你也準(zhǔn)備了?”翟似錦:“你準(zhǔn)備了什么?”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标愳趥?cè)了身子,替她將披風(fēng)系好,才牽著她往殿外走。 華燈初上,周圍的宮人全都被支開,陳熠帶她走上一條僻靜的小道,直通玉華臺,最后停在一處花壇后,剛好能看見正殿里的情況,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今夜風(fēng)囂,翟似錦攥著披風(fēng)往殿里望了望,里面不再是歡笑一堂,反而氣氛劍拔弩張,底下的大臣們一個個身子繃得筆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長寧帝竟然從座位上起身,朝殿中央走去。 陳熠幫她拂開旁邊伸出來的樹枝,指著玉華臺正殿的方向給她看,“郡主看見了嗎?” 翟似錦抿唇點頭,“你安排了什么?” 殿里現(xiàn)在的情況,比她剛才獻禮時要緊張得多,她稍一瞇眼,就能看見跪在地上的兩道身影,一個是蕭琮,一個是巧娘。 有個微妙的想法浮現(xiàn)在腦海里。 翟似錦微怔,抬眸望向陳熠沉篤的側(cè)臉,問道:“醉仙居過后,我一直忘了打聽巧娘的去處,也不知巧娘是什么時候回到蕭琮身邊的。宴會剛開始的時候,我看蕭琮帶巧娘一起來赴宴就覺得蹊蹺,現(xiàn)在里面鬧成這樣,該不會蕭琮在為巧娘伸冤吧?” 陳熠垂眉頷首,算是印證了她的猜測。 “他……他不要命了?”翟似錦驚訝地張大了嘴,她半月前探望蕭琮時,他傷重得連床都下不了,現(xiàn)在是不要命了,“陳熠,這就是你準(zhǔn)備的計劃么?巧娘是你送回到蕭琮身邊的吧?!?/br> 陳熠再次頷首,道:“蕭家本就不會善罷甘休,把陸家舊案當(dāng)眾擺在陛下面前,陛下便有了一個不得不查的理由?!鳖D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放心,蕭琮不會有事?!?/br> 翟似錦凝神朝殿里看去,此時長寧帝就站在蕭琮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蕭琮和巧娘。 隔得距離有些遠,翟似錦什么都聽不見,只能看見蕭琮讓巧娘給長寧帝磕頭,并且拿出了一道早就準(zhǔn)備好的血書,當(dāng)場交于長寧帝。 長寧帝的嘴張張合合,像是說了很多話,過了許久才將血書接過,看完之后直接勃然大怒,喚劉公公到身邊說了什么。最后連蕭皇后都沒能勸住,宴會鬧得很難看,眾人不歡而散。 陳熠不知何時湊到了她頰邊,輕輕地在她耳后呵氣,道:“蕭琮將十年前陸家舊案擺在陛下面前,陛下只能徹查,屆時廷尉署會上交這些年來收集的所有關(guān)于黃御史的罪證,他活不成了。” 這種禍害,活不成了自然是最好的。除去陸家的案子,他身上還背著陳熠雙親的性命。 翟似錦回頭,雙眼直直迎上陳熠的目光,道:“但是這還不夠?!?/br> 陳熠垂下眼瞼,眸底化開一抹極深的黯色,伸手捋起她落在肩邊的一縷烏發(fā),問道:“郡主還想問什么?” “還有李謙呢?黃御史因為以前的污蔑舊案被定罪,李謙頂多只有為他求過情的過失,這根本不足以讓舅舅罰他?!?/br> 陳熠將她的頭發(fā)在指尖打旋兒,嘴邊卻似不經(jīng)意間問她,“郡主為何這般關(guān)心那李謙?” 翟似錦一默,“他用假藥禍害舅舅的龍體,就活該千刀萬剮了去?!?/br> “只是這樣?” 翟似錦心說陳熠吃的飛醋也太沒道理了些,“不然呢。” 陳熠松開她的頭發(fā),轉(zhuǎn)而拍了下她的肩,“時辰差不多了,壽宴散了,大家都出宮各回各家,我送你回去吧?!?/br> 翟似錦不甘心地追問:“那李謙呢?!?/br> 陳熠抬手點了點她額頭,這回她沒顧著躲,被他略帶薄繭的微涼指尖在頭上重重一點。 “一切有我,別看我現(xiàn)在閑職在家,我跟你打個賭,明日陛下就要讓我重新回廷尉署去主持大局,到時該怎么收拾他,全都歸郡主你說了算?!?/br> 翟似錦凝望他許久,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李謙那種心術(shù)不正之人,多留一日便是禍害……” 陳熠沒等她說完,便伸手去捉她的手。 翟似錦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不輕,旋即下意識抱住他的手,“你干什么啊?!?/br> 陳熠用另一只手從她袖子里將先前那個木盒取出來,收到自己的寬袖中,語氣無奈中帶著幾分寵縱,“郡主等不及要將敵人繩之以法,臣怎么能不盡一份心力呢?!?/br> 翟似錦:“?” 她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立即就要去將盒子搶回來。 “郡主?!标愳诼曇舫脸恋貑舅?/br> 翟似錦緊皺著眉,整個人撲到他身上,一心將把證據(jù)搶回來,“你還給我,我自己能去找舅舅說明這件事?!?/br> 陳熠眼眸里燒起了火,忽然將她抵在旁邊的樹上,半晌后才穩(wěn)住氣息,低聲喚她,“郡主?!?/br> “這種討罵的事情,有我一個人去做就夠了,讓郡主去挨罵,叫人舍不得?!?/br> …… …… 翌日一早,昨夜皇宮壽宴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每個角落。 翟似錦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好喝了一碗熱粥,用帕子擦了擦嘴,就讓管家?guī)兔?zhǔn)備馬車要進宮去。 臨出門,她還特意叫丫鬟捧來銅鏡,將面上剛擦好的胭脂和口脂全部擦掉。 燕燕在旁邊看著,猜出了她大半心思,“郡主是要為了昨夜壽宴的事情進宮去請罪?” 翟似錦略一挑眉,把擦臟的帕子丟給丫鬟,轉(zhuǎn)身提裙邁出了門檻。 燕燕追在后面勸道:“群主別怪奴婢多嘴,宮里這個時候正亂得很,您何必往槍口上撞呢?!?/br> 翟似錦出門上了馬車,才隔著簾子正眼看了眼燕燕,“陳熠拿著李謙和假神醫(yī)的證據(jù)進宮找舅舅,全然是為我涉險,我想去看看,到時候起碼能幫他擔(dān)著些罪責(zé)?!?/br> 陳熠目的是在翻案,為陳家正名,而不為了揭穿黃御史就要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他本可以不正面與長寧帝作對的。 昨夜是她莽撞,連累陳熠要為她涉險。 進宮后時辰尚早,翟似錦估摸著離長寧帝下早朝還有些時間,就想著先去景陽宮向蕭皇后請安。 只是不巧,她到的時候,正好跟張貴妃和劉賢妃打了個照面,她們也是來請安的。 “郡主今日看著臉色不太好?!睆堎F妃很親昵地牽起她的手,摸了摸,旋即皺眉擔(dān)憂道:“這手怎么這么冰啊?” 翟似錦不著痕跡將手抽回來,面上笑吟吟叫人挑不出一絲錯來,道:“許是昨夜受了些風(fēng)寒,不打緊?!?/br> 張貴妃也笑了笑,轉(zhuǎn)頭朝被宮女抱著趙保寧招手,“保寧快來郡主表姐這里?!?/br> 趙保寧許久未見翟似錦,直往她懷里撲。 張貴妃笑道:“昨夜你出宮走得太急,保寧還想找你玩來著,等會兒你給皇后娘娘請完安就去本宮那兒坐坐,陪保寧多玩一會兒?!?/br> 翟似錦抱著趙保寧掂了掂,笑話她最近又吃重了,才轉(zhuǎn)看向張貴妃,微微笑了下,“多謝娘娘好意了,我還跟宜樂約好了,就不去娘娘宮里了,不如把保寧留在景陽宮吧,我和宜樂會照顧好她的?!?/br> 張貴妃聽出她的婉拒,只得訕笑作罷。 她本來想趁著這機會再拉攏翟似錦,外人只知昨夜翟似錦魯莽頂撞長寧帝,但宮里哪個不曉得,等這事兒風(fēng)波過去了,翟似錦依舊會是長寧帝最看重的清陽郡主。 只是奈何這郡主心比天高,看不上她,也看不上她背后的晉陽侯府。 張貴妃心底不舒坦,對翟似錦再也笑不出來了。 翟似錦抱著趙保寧,余光打量了眼張貴妃,心說她真是什么把什么打算都寫在臉上了。 前腳張承宣才拉著翟似錦往火坑里跳了一把,張貴妃后腳又來給她挖坑,晉陽侯府的人怕都是有毒哦。 翟似錦杏眸里漾起一絲笑意,抱著趙保寧先走在了前面,路過劉賢妃身側(cè)時腳步頓了頓,對她道:“昨日事發(fā)突然,似錦沒能來得及跟大皇兄問好,賢妃娘娘莫要怪似錦失禮了?!?/br> 劉賢妃柔和一笑,道:“這有什么可怪的,郡主要是念著彬兒,改日本宮讓彬兒進宮來,你們好好見見就是了。” 翟似錦輕嗯著點了點頭。 隨后幾人一道進了景陽宮,給蕭皇后請安。 張貴妃沒久坐,把趙保寧交代給秋芳幾人就走了,臨了還不忘刺一句,“反正本宮在哪里都不討喜,你們且聊著吧,免得本宮在這里壞了你們的興致?!?/br> 劉賢妃始終微垂著頭,不曾抬臉看過張貴妃。 等張貴妃走遠了,蕭皇后才開口安慰道:“她就是被陛下慣壞了,你不要放在心上?!?/br> 劉賢妃忙笑著回道:“貴妃娘娘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還是很關(guān)心臣妾的?!?/br> “你不用幫她說話?!?/br> 翟似錦正和哄著趙保寧玩,見狀隨口插了句話,“舅母和賢妃娘娘這話說起來,怎么聽著像著貴妃娘娘欺負了人似的?!?/br> 她只是無意一提,手里還端著一碗御膳房新做的藕粉,舀了一勺打算繼續(xù)喂給趙保寧。 蕭皇后接過話道:“倒也不是本宮私下里排擠張氏,她近些日子是真有些恃寵而驕了。先前宜樂與晉陽侯府退婚,陛下深知傷了晉陽侯府的顏面,便多補償了張氏幾分,怎知她背地里竟可勁兒地欺負賢妃,怪本宮當(dāng)時是贊成宜樂悔婚的,現(xiàn)下也說不得她?!?/br> 翟似錦把碗勺遞給趙宜樂,讓她幫忙喂趙保寧,兀自走到剛才張貴妃坐的位置坐下來,望向劉賢妃的眼底帶著幾分深意,“原來娘娘在宮里過得這般不容易?!?/br> 蕭皇后道:“也怪她性子太軟和,但凡爭口氣,張氏也不至于騎在她頭上?!?/br> 劉賢妃靦腆地笑了笑,心里暗暗發(fā)苦。 “往后她要是背著本宮再找你麻煩,盡管來景陽宮找本宮,本宮會為你做主的?!笔捇屎筻皣@了聲,又道:“不過如今彬兒回來了,應(yīng)當(dāng)短時間內(nèi)會一直留在京城,你們母子倆多年未見,可要好好聚聚?!?/br> 劉賢妃應(yīng)聲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