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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遠認識容庭芳許許多多年,落到如今一樣的處境,他從心底里感同身受。 ——他們都曾天生高貴,也有過茍延殘喘。 正當他這般月夜感慨,清寂夜色中,容庭芳忽然翻了個身。 就聽他:“余秋遠,老王八,給爺爺跪下?!崩湫α藘陕暋?/br> “……”余秋遠面無表情地把剛才要給容庭芳蓋的被子扔到了地上。 容庭芳這一覺睡得踏實,許久沒有這般踏實。要說之前有無這樣的感覺,大約是在水上別情里,他在泉水之中修身養(yǎng)性,元神化作銀龍逐珠戲水時。那個時候也仿佛是遨游于天地,享盡了人間最極歡樂之事。 他睜開眼時天還沒亮,摸了摸枕頭,那是胖雞的窩。上面冰冷冷的,顯然沒鳥已久矣。 東方顯了白,要白不白。屋里雖然沒鳥,但是院中卻有水聲。什么人在這個時間洗澡,傅懷仁嗎?還是晏不曉?難道他不見的鳥偷偷跑出去戲水了?容庭芳悄無聲息地起身,摸到了推門邊。他將門縫輕輕拉開,水霧繚繞中,里頭有個人影。 身段還十分熟悉。 容庭芳和余秋遠如果沒有那一件事,說不定是能化干戈為玉帛當個知己友人。世上天生奇才少,能夠比肩共戰(zhàn)惺惺相惜的人更少。起碼容庭芳就沒有遇到過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知道自己將做什么的人。這種感覺令人很新奇,也很有趣。 可是容庭芳永遠也不會忘記,當他抱著沙那陀準備叫黑蓮萬佛償命,卻叫一柄千機劍硬生生逼得往后退去。憤怒中的容庭芳猛然回頭,罡風之中,余秋遠衣衫獵獵,神情復雜難明。叫他他不出,出來是為了別人。 …… 他曾經以為他們會是朋友。 原來還是他可笑。 死的是九天玄尊最忠心的愛將,魔尊震怒之下,一鞭削下一道大裂谷,深有百丈。天道果然算個狗屁!他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往后數百年,這道裂谷如同道與魔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他在深淵這頭,蓬萊在那頭。 往事如煙,如今再望見這個身影,一時之間那些恨過的怨過的覺得背叛過的,就好像蒙了層霧。容庭芳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兩步,他的腳踏進水中,嘩啦一聲響。 水中人驀然回頭—— 容庭芳忽然睜開雙眼翻身坐起,睡過頭有點懵。手下觸感綿軟絲滑,是白家看著很貴的錦被。他伸手摸了摸,是床。抬眼看了看,是床。再往外瞧了瞧,天光大亮。外頭鳥雀唧唧作響。很久沒醒的胖雞神清氣爽地看他:“喲,睡傻了嗎?” 容庭芳:“……” 他掀開被子,一巴掌把雞按到了床里,沒顧對方掙扎起來怒目而視,自顧自走到前頭拉開了推門。水還是活水,但沒有霧氣,陽光已照過來一半,顯得它格外波光粼粼。容庭芳盯著那片空無一物的水域,眉心一直沒有舒展。 “大清早你發(fā)什么瘋。” “是夢?” 胖雞擰著眉頭——如果它有眉頭的話?!笆裁矗俊?/br> 容庭芳坦白道:“我做了一個夢?!?/br> “是個人都會做夢?!?/br> “但我夢見到一個不可能的人。” “既然是夢就沒有不可能?!?/br> 容庭芳看了它一眼:“和死對頭睡了一覺也可能?” 胖雞一頭栽了出去。 “什,什么?!?/br> 回答得有點結結巴巴。 容庭芳還陷在自己竟然會夢到和死對頭在水里這樣那樣的震驚中,有點喪氣。聞聲死氣沉沉看了栽出去的雞一眼?!翱窗桑阋灿X得不可能?!?/br> 胖雞:“……” “但或許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彼竦卣f,“比如你這個人就是心術很不正?!?/br> “閉嘴吧?!?/br> 胖雞住了嘴,過了會沒忍住。 “喂。” “有屁放。” 它小心翼翼問:“你現在這樣子成年了嗎?” “……” 傅懷仁已經起床了,正在梳洗,順便等一夜未歸的晏不曉回來。他臉才撲上水,就聽隔壁屋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很是悠長清脆?!啊蹦X袋掉了碗大個疤的傅老板突然就有點遲疑。白式微家大業(yè)大,也算有錢。被打壞了屋子,應該不用他賠吧。 作者有話要說: 傅老板從來沒覺得自己缺過錢。 直到遇上容庭芳。 第36章 你冷靜點 “傅老板?!?/br> 門口響起敲門聲。 傅懷仁過去開門。 叫門的還是昨夜送丹的人。白式微還真拿這茬當回事, 竟然連著兩回都叫自己身邊的親信來辦事。那人笑道:“再有一個時辰,靈禽大會就要開始,家主請您早些過去。順便也請聞人公子早做準備。子鶴少爺到時在場中恭候大駕?!?/br> “有勞?!?/br> “不勞?!?/br> 等家仆退下, 傅懷仁馬上換下和煦的臉色, 匆匆忙忙去找那邊打架的一人一雞。 天殺的昨天怎么這么好眠, 竟然忘記聞人笑還要與白子鶴有一場比試。不知道那大轉還靈丹好不好用, 聽這么大的動靜他倆應該挺活蹦亂跳吧! 傅懷仁疾步走到容庭芳門外, 一下撞在一道透明的墻上。他再笨也知道這是被里頭的人給攔住了,因著事情要緊, 也不顧禮儀, 只砰砰拍著墻:“聞人,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