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后懷了親王的崽[星際]、修真界來了個吃貨大佬、老而不死是為妖、寒庭秀骨[修真]、錦鯉系廚神、權(quán)臣掌上嬌、穿成年代文里的前任小姑、道尊又被魔尊擄了、失去尾巴之后 完結(jié)+番外、太上執(zhí)符
朱閔青手握圣旨,譏誚道:“郡王,費(fèi)勁搶下賑濟(jì)的差事,結(jié)果是吃力不討好,不知你后不后悔?” “我不做后悔的事!”朱懷瑾淡然道,“她能明白,我寧肯惹皇上不快也要離京的緣由?!?/br> 朱閔青愣住,“誰?” “還能有誰?”朱懷瑾微微一笑,“這次,我不會再遮遮掩掩的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07 23:55:07~20200508 21:05: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ccccccofu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5章 午后, 太陽熾烈, 禁宮門前曬得地氣蒸騰,房子樹木像隔著一層水氣微微顫抖著。 朱閔青卻出了一身冷汗,眼前朱懷瑾的身形似乎也扭曲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郡王還是遮掩點(diǎn)的好,給彼此留些情面,省得說出來招人厭煩?!?/br> 諷刺的話入耳, 朱懷瑾不在意地笑了笑, 道:“很緊張是不是?看,呼吸都急促了, 我還沒說是誰呢, 就把你嚇成這樣?!?/br> “我緊張?你看花眼了吧!”朱閔青冷哼一聲,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上龑δ銢]那個意思, 你幾次獻(xiàn)殷勤,你看她什么時候?qū)δ懔髀冻龊酶校靠ね跤趾伪刈匀∑淙?!?/br> “你又不是她,你怎知她心里如何想的?” “我們住在一處, 朝夕相處, 在一起的時間比你多得多, 她怎么想的, 我比你清楚一百倍!” “哦——”朱懷瑾尾音拉得很長,聽起來意味深長,“那你說說,你的奶嬤嬤要暗殺她, 她的心情如何?” 朱閔青腦子“轟”地一響,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厲聲道:“無憑據(jù)的事,你少胡說!” 上次刺殺事件后,朱緹沒有宣揚(yáng),吩咐崔應(yīng)節(jié)月桂等人不可泄露,暗地里把這事壓了下來,對外說的是林嬤嬤急病而亡。 包括朱閔青給林嬤嬤發(fā)喪,也是一切從簡。 朱懷瑾看出他的疑惑,緩聲道:“你別忘了,你的奶嬤嬤想嫁禍于我,給我府上送信的小子可沒跑了。順藤摸瓜,我府里的人雖沒東廠查案的手段,卻也不是吃閑飯的?!?/br> 朱閔青驚疑不定,不知他究竟查到哪一步,又知道了多少真相,遂冷冷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我們早談開了,輪不到你cao心?!?/br> “別人我才懶得管,她的事,我就要管到底。朱閔青,你根本不適合她,你會將她拖累致死,而我,我可以保全她,甚至可以保全朱緹!” “郡王未免自視甚高,她也好,督主也好,都用不著你假好心,你保全?哼,你背后的人能答應(yīng)?你還是留著你那些聰明機(jī)巧,和重臣良相們商量商量如何討皇上的歡心吧!” “他們左右不了我?!敝鞈谚鐢苛诵Γ藭r他表情沉靜,卻隱隱透出威嚴(yán),腰板挺直,頗有幾分“不怒而威”的上位者風(fēng)范。 相較而言,朱閔青的臉色青中透黃,著實(shí)的難看,身子也開始打晃。 連日的奔波,他的體力已透支到極限。 朱懷瑾上下掃了他兩眼,眉頭微皺,不由放緩了聲音,嘆道:“我也是昏了頭,沒的與你做這無用的爭辯,算了,成不成還要看阿桑的意思?!?/br> “阿?!倍执痰弥扉h青心窩子一疼,從齒縫里迸出一句話:“你是白費(fèi)功夫,阿桑絕對會拒絕你!” 朱懷瑾本已經(jīng)準(zhǔn)備走了,聽了便回頭一笑,“不試試怎么知道?” 朱閔青再次怔住,這話似曾聽過。 第一公子……第一劊子手還差不多。 不試試怎么知道? 阿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莫名的,他開始心慌。 直到此刻他才驚覺,朱懷瑾竟與阿桑的行事風(fēng)格極為相似。 他們都是目標(biāo)堅(jiān)定之人,只要認(rèn)定了,即便知道希望渺茫,也絕不會放棄,并為之竭盡全力,一點(diǎn)點(diǎn)將不可能變成可能。 他不喜朱懷瑾,總是有意識地將他歸為蘇首輔同流之輩,但仔細(xì)想想,這個人似乎沒做過攻訐督主的事。 幸好,督主和阿桑都不太相信朱懷瑾。 新樂縣城一見,他明白了阿桑待他的心,朱閔青想自己理應(yīng)鎮(zhèn)定自若才對,可不知為何,他就是慌亂不已。 他有些怕了,雖然不知道怕什么。 心窩子好像更疼了。 好一會兒,朱閔青才從怔楞中回過神來。 炎炎烈日西墜,西邊天空一片血紅。 不知不覺中,他竟站在原地曬了小半日。 面前早已沒了朱懷瑾的影子,朱閔青晃晃發(fā)昏的腦袋,惦記著回去張羅賣宅子的事,哪知剛一抬腿,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昏過去之前,他還模模糊糊地想,要趕緊去新樂,一定要趕在朱懷瑾前頭。 不到兩刻鐘,朱閔青中暑暈倒的消息就傳到了朱緹耳朵里。 “唉,這節(jié)骨眼上!”剛請下圣旨,這孩子就病倒了,朱緹也是撓頭。 琢磨了會兒找來邱萬春,吩咐道:“你把手頭的差事都放一放,點(diǎn)一隊(duì)人馬,等籌措好糧食你就押送到新樂縣城,記住,一定要親手交到我閨女手里。你也不必急著回來,就留在那兒聽她調(diào)遣?!?/br> 邱萬春面露難色,小心道:“因楊家之事,大小姐對屬下有偏見……” 朱緹扯扯嘴角,露出個皮笑rou不笑的表情,“你在告狀?” “屬下不敢!”邱萬春大驚,單膝跪下急急分辯道,“屬下就是怕辦不好差事,督主有令,屬下就是肝腦涂地也在所不辭?!?/br> 朱緹略含警告地提醒道:“我閨女的脾氣我知道,向來是對事不對人,你用心辦差,她不會為難你。你呢,好好把握這次機(jī)會,往后有你飛黃騰達(dá)的時候?!?/br> “全憑督主提拔?!?/br> “我老嘍,早晚有退的一天,現(xiàn)在給你指條明路,也不枉你盡心跟隨我一場。” 朱緹揮揮手道:“下去吧,這兩天把家里的事安排下,我閨女要得急,最多后天,就該啟程了?!?/br> 他手下的人動作很快,翌日一早,九千歲捐出全部身家,共計(jì)七萬兩白銀買糧買藥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而他家御賜的大宅子,也掛在牙行出售,門口更是豎起一面旗,上書一個大字:賣! 好似油鍋里滴進(jìn)一滴水,京城瞬間炸了。 事不關(guān)己,老百姓自然是聽個熱鬧,當(dāng)做茶余飯后的談資,順便感慨下九千歲出手大方,心懷仁慈——畢竟整個京城捐錢捐糧的也寥寥無幾。 至于朝臣們,反應(yīng)各式各樣,有的自慚形穢,自責(zé)誤會朱緹的;有的恨得咬牙切齒,因?yàn)樗麄円膊坏貌桓湾X;有的懷疑朱緹的家底肯定不止七萬兩,應(yīng)該趁機(jī)勸說皇上徹底查抄他…… 但隨后朱緹得了一塊匾,乃永隆帝御筆手書:忠孝仁義! 無疑是在大臣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下,冷嘲熱諷之人的嘴巴都閉上了。 馮次輔最先反應(yīng)過來,一狠心,變賣幾處田產(chǎn)店鋪,湊了一萬兩銀子交到皇上跟前。 蘇首輔自然也不能落后,先是拿了兩萬兩,結(jié)果永隆帝沒要,蘇首輔便知少了。 后來拿出五萬兩,永隆帝才勉為其難收下,還笑呵呵說:“從你家的狗嘴里奪食,這銀子朕拿得不自在啊?!?/br> 這話蘇首輔聽得云里霧里,但當(dāng)即知曉皇上已對自己不滿,驚得好半天沒醒過神,出殿門時光顧揣測圣意,不留神一頭撞廊柱上,把老相國磕了個鼻青臉腫。 朱緹隔著門看見,面上一臉平靜,腸子笑得快打結(jié)了。 東廠早就查明白,新樂縣的散布謠言的道士,乃是出自蘇暮雨的授意。 叫你孫女暗地里使壞欺負(fù)我閨女,該! 知道大小姐著急,廠衛(wèi)的人干活都極為迅猛,短短兩日不到的功夫,就籌措數(shù)十車糧食、藥草,還征集了數(shù)名郎中,浩浩蕩蕩地離了京城。 消息很快送到新樂縣,秦??粗稚系男偶?,舒適地向后一躺,閉目笑道:“成了!” 豆蔻在旁呼呼扇著扇子,也是笑容滿面,“客棧內(nèi)的病人也都全好了,小姐,奴婢瞧著,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出城啦?!?/br> “但愿如此,附近鄉(xiāng)鎮(zhèn)的情況還不知道如何呢,聽盛大人說比縣城嚴(yán)重。”秦桑把信遞給她,吩咐道,“找個侍衛(wèi)給盛大人送信,也讓他定定心?!?/br> 豆蔻嘟囔道:“昨天不是剛收了大戶們捐的銀糧嗎?眼瞅著咱家糧食馬上就到,他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得虧小姐在,不然他擎等著滿城死人吧?!?/br> 秦桑笑而不語。 盛縣令得信,心中大定,盡管城中染病者日益增多,然一想到救命的藥草糧食不日就到,也就不慌了。 然而三日過后,竟然沒消息了。 把盛縣令急得呦,整日站在城墻上翹首以盼,生生把一個白白胖胖的笑彌勒曬成了黑煤球。 秦桑也覺奇怪,京城到此地五百余里,再慢也該到了。 而且她擔(dān)心朱閔青,早過了約定的日子,可他仍沒個消息。 隨著糧食越吃越少,患病的人越來越多,街面一日比一日蕭條,恐慌的氣氛又在城內(nèi)逐漸彌漫開來。 秦桑覺得不是事,準(zhǔn)備再給爹爹去封信問問。 提筆剛寫了個開頭,月桂“砰”一聲闖進(jìn)來,嚇得秦桑手一哆嗦,墨汁滴下來,豆大的黑點(diǎn)。 “小姐,邱大人來了,在院門口!” “快叫他進(jìn)來?!?/br> 少傾,邱萬春一身血污走進(jìn)來,雙膝一軟迎頭拜倒,“大小姐,屬下失職,東西叫流民半路給搶了!” “什么?”秦桑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失聲叫道,“哪里來的流民?” “剛過保定府,突然就冒出來一群破衣爛衫的流民,搶了東西就跑,我們……沒攔住。” 第56章 最初的驚愕過后, 秦桑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親自扶起邱萬春,“邱大人是官身,跪我不合適,千萬別屬下屬下的,我和您女兒都以姐妹相稱。再說您還受著傷呢?!?/br> 她語氣溫柔和善,邱萬春心下稍安, 就勢起身道:“都是小傷不礙事, 督主囑咐再三的差事讓我們辦砸了,我們羞愧得什么似的。” “可事發(fā)突然, 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 流民足有兩百來人, 侍衛(wèi)只有二十多個,好幾個兄弟受了重傷, 我們實(shí)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啊?!?/br> 邱萬春停頓一下,帶著小心試探道,“若督主怪罪下來, 我愿一力承擔(dān), 可否請小姐說說情, 免了其他人的責(zé)罰?” 秦桑笑了笑, 誰都知道她比爹爹好說話,而且她求情,爹爹怎么也會給幾分面子。 但這事太大了,可以說將她的謀劃全盤攪黃, 簡直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