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戀綜買股文里的路人beta、大清皇孫日常、民國小公子穿成娃綜萬人迷、我在星際直播做菜、瓜氣縱橫三萬里、白玉成雙、那個遭報應的白蓮花、Atlas·戰(zhàn)功歌、Atlas·黃昏書、求偶期
他懇求著顧庭,“太子殿下,下官求您了......且放下官全家一條生路吧!” 顧庭眼神蘊著莫可名狀的嘲諷,冷聲道:“聽起來,倒是孤窮兇極惡呢?!?/br> “下官說錯話了,該罰。”袁緒杰面如土色,繼續(xù)抽著自己的耳光。 可顧庭卻轉身而去,幽聲道:“送客?!?/br> 簡單的兩個字,將袁緒杰此行來拜見他的希望,全部硬生生地掐滅了。 袁子越一邊扶著自個兒的父親,一邊眼睜睜地看著顧庭走到那扇金漆點翠屏風旁邊,牽著一個女子離開了。 顧庭方才待他們是半點不留情面,冰冷至極,對這位女子,卻是顯得格外耐心且有溫柔。 不過那位女子低著頭,看不清容貌,但身段卻是極美,端正秀麗,娉婷裊娜,很是溫婉柔美。 袁子越皺了皺眉,總覺這道身影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他在哪里見過。 而袁緒杰發(fā)現(xiàn)他自己的苦rou計并沒有起任何作用,坐在地上長嘆了一聲,仿佛蒼老了許多。 今日這一番折騰,雖然不起用,但他知道袁府,是得罪了一尊怎樣的大神了...... ...... 長廊下,林余嬌還在被不由分說地顧庭拉著往前走,她穿的青色曳地裙在地磚上輕輕掃著,拂過廊柱和雕花木格,留下斑駁的光影。 林余嬌咬著唇角,望著顧庭冷硬的側臉,小聲提醒道:“殿下,已經(jīng)走了很遠了?!?/br> 她知道他不想看到袁緒杰和袁子越父子二人。 可如今,若是再走,都快要走出太子府了,她不得不出聲提醒他。 林余嬌見顧庭雖然在袁家父子面前出了一口氣,但明顯也很不好受。 從前的許多事又涌上心頭,若是換了旁人,只怕已經(jīng)崩潰了。 唯有顧庭這樣心腸堅硬的人,才能承受那些磋磨和苦難...... 林余嬌想起以前他經(jīng)歷過的那些事,不免也有些心疼他。 她向來心軟善良,忍不住輕輕扯了扯他的袖角,聲音輕糯極低地安撫道:“殿下,都過去了......” 顧庭腳步頓住,可眸底翻涌著的情緒卻未平息。 他緊緊捏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猙獰可怖,若是再在那兒多待片刻,他可能已經(jīng)擰斷了袁子越的腿。 袁府上下,他最恨的,不是那幾位想盡了法子刁難他的姑娘,而是......袁子越。 原因也不只是因為袁子越曾落井下石,而是因為林余嬌.......她曾經(jīng)想要嫁給他。 顧庭染墨似的黑瞳看向林余嬌,里面映著她清麗姣好的容顏,問道:“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林余嬌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望著顧庭不算好的臉色,她思忖片刻,答道:“袁家父子來向殿下賠罪?!?/br> 她回答完,便見顧庭勾了勾唇角,眸底露出幾分嘲意,“賠罪?你覺得,還有用么?” 林余嬌咬著唇角,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她知道顧庭曾受過的傷有多深,也自然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說幾句道歉的話就過去了的。 顧庭啞著嗓子,還在打量著林余嬌的神色,“你可見到了袁子越?” 林余嬌臉色微僵,不知顧庭為何特意點到袁子越的名字。 但這個名字,她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寒。 回答顧庭的時候,也如鯁在喉,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精致的小臉神色寡白。 顧庭眸光深幽起來,見到她聽到“袁子越”這個名字,就如此不自然,心頭的醋意更濃了些。 他忽然伸手,攬著林余嬌的細腰,將她抵在朱紅的廊柱后。 身后是一池粼粼春水,襯得她一雙眸子,瀲滟勝過那池水。 她受驚似的看著他,而他,卻緊緊掐著她的腰,不愿放手。 他啞著聲音,在她耳邊呢喃道:“你已是孤的人,為何還要想旁的男人?” “......妾沒有?!绷钟鄫陕曇艉茌p,聽起來一點兒底氣都沒有。 顧庭醋意濃得不像話,隔著衣料撫著她柔嫩的肌膚,眸底泛起危險的漣漪,“若是你沒有,那為何不肯嫁給孤?” “妾說過,現(xiàn)下除了救逸兒出來,不再想旁的事?!?/br> 顧庭啞著聲音笑了笑,又問道:“那你可敢發(fā)誓,從前沒想過要嫁給袁子越?” 林余嬌垂下眸子,聲音極輕,“是,我曾想過......” 作者有話要說: 顧庭:qaq我為什么要問?心好痛!??! 第33章 不可否認,林余嬌確實盤算過, 嫁給袁子越。 林家雖然不是達官顯貴, 卻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林余嬌也是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 從未受過什么苦。 若不是林府赴任途中忽然病故,她一直都會是林家那個纖弱嬌柔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 可后來父母出了事, 她一路跋山涉水到了袁府,路上見識過世態(tài)炎涼, 萬般皆苦, 才明白了生活之艱辛不易。 她知道, 若能一直留在袁府,也算是個好造化。 尤其, 是像她這樣被嬌寵著長大的, 那時, 她以為袁府是個好去處。 外祖母慈祥和藹, 伯母寬厚純良, 幾位姐妹雖然刁蠻任性了一些, 卻也只要忍耐些,就能與她們和平共處。 更何況, 逸兒還要讀書,想上最好的私塾,請最好的先生。 林余嬌想,若她能成為袁府真正的自己人,能好說話許多。 再加上, 外祖母和伯母都透露出了這樣的意思。 那位袁大少爺看起來,也是個不錯的人。 袁子越模樣周正,性子敦和有禮,待他幾位meimei都很親厚,包括對她這位遠道而來的表妹,也是難得的關心體貼。 起碼在最初的兩三年,林余嬌都以為,他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所以她才順了外祖母和伯母的意,時常給袁子越繡個荷包或是做雙鞋之類的,以彰顯對他的關心,還有她的秀外慧中。 她做這些,時常被盛心菱打趣,她也只是紅著臉垂著頭,繼續(xù)一針一線地繡東西。 可后來,盛心菱離開袁府的時候告訴她,袁子越不是個好人。 她多留了一份心思,這才發(fā)現(xiàn),袁子越是個何其勢利的小人。 他一方面嫌棄她已沒了父母,身家沒落,可是一方面又貪圖美色想要娶她。 到了她十五歲,快要嫁娶的年紀,袁子越竟然同她說,讓她嫁于她做妾。 她不知袁子越與誰定了親,但想必是與袁府門當戶對的人家。 而她,本就不喜歡袁子越,原本想要嫁給他也不過是因著合適,可想到要與人為妾,她自然是不愿意的,當即便拒絕了袁子越。 袁子越仿佛有些可惜,卻沒說什么,便走了。 林余嬌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可恨那袁子越不過是表面君子,私底下,竟然遣了丫鬟給她下藥,妄圖生米煮成熟飯,抬她進房做妾。 若不是林余逸警覺發(fā)現(xiàn)了這一切,那晚便帶著林余嬌和香葶,直接悄沒聲息的離開了袁府,之后的日子還指不定有多糟心呢。 林余嬌想起那晚,都仍覺如墜冰窟,渾身惡寒。 她晶澈的眸子似是浸在了一汪清泉之中,被顧庭瞧在眼里,當下眉頭便皺得更緊了。 她的神色,不像是愛而不得,反而...... 像是吃了個蒼蠅一般的惡心? 顧庭望著她遠山含黛般輕輕蹙著的眉,粗礪的指腹抵在她欺霜賽雪般的脖頸上,聲音不冷不淡地問道:“當初,你為何和林余逸離開袁府?” 顧庭來了京華之后,便沒了袁府的消息。 山高路遠,且皇上已經(jīng)發(fā)了話要懲治袁府,他就懶得管那群小雜碎了。 至于林余嬌......他本是想忘了她,愛恨都一筆勾銷當世上沒了這個人的。 孰料在京華的長街上,他再一次見到了她。 她竟然,沒有嫁給那位大少爺,反而是來了京華。 林余嬌蹙著眉尖,那個夜晚本就是一場噩夢,她好不容易將那些記憶全壓下去,可顧庭的問話,又讓那些記憶如同水面上浮著的一層水沫子,又細細密密涌了上來,在心底翻涌著,幾欲作嘔。 林余嬌小臉煞白,不愿再細說那晚的事,便咬著唇角小聲道:“逸兒要來京華參加會試?!?/br> 顧庭的指尖用力了些,她細白的脖頸被他攏在掌心,仿佛只要悄悄一用力,就要折斷了去。 這樣明顯的謊話,她真當他傻? 顧庭眸光暗下去,忽然收回了手,而后用干凈的帕子將手指一根根擦干凈,壓著聲音說道:“你不愿說實話,孤不逼你,相信你總有愿意同孤說的那一天?!?/br> 林余嬌咬著唇角,微垂螓首,露出嬌美而柔和的側顏。 “......但是?!鳖櫷ヂ曇粢粶?,忽又浸透了無邊無際的寒意,“你若是還敢對袁子越有那般心思,孤會讓你知道,有何下場?!?/br> 他又吃醋了...... 林余嬌待到顧庭離開,才意識到,他的陰陽怪氣與陰晴不定,竟都是因為吃醋。 她頗有些哭笑不得,心底亦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祁進奉了顧庭的命令,將阿玢放出來了。 林余嬌心底越發(fā)復雜,顧庭當真是個心口不一到了極致的人。 明明當面拒絕了她,可過不久又還是應了她的求情。 阿玢剛脫了困,就往她這兒來道謝了。 阿玢和她道謝的方式也很有阿玢的特色,給提了一壇酒來。 打開紅緞包裹著的酒塞,酒香沁鼻,一瞬便盈滿了整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