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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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碧梧見場上喻星淮單手一個長傳,另一邊的陸時樾跳起接住,球拍地面,再沿著拋物線的軌跡落進籃筐。 她看得專心致志,沒時間搭理李妲姣。 祈熱則置身事外,不覺新奇,頭也不抬,手里頭拿著的,是喻星淮碎了屏幕的手機。 上回是蹭了點皮rou,這回,喻星淮把手機給摔了。手機隨著換衣服的動作掉地上,清脆的一聲響,聽得人心上一震。 祈熱被曬得快要冒煙,等球賽結(jié)束,兩人當(dāng)代表去買冰鎮(zhèn)可樂,路上喻星淮牽她手,祈熱回牽住,“你最近怎么這么倒霉?車輪胎破了,手傷,現(xiàn)在還把手機給摔了。” 喻星淮大汗淋漓,如一個大火球,火球蹭到祈熱旁邊,“也不算倒霉吧?!痹拕傉f完,踩上顆石子,差點滑倒。 祈熱忙拉緊了他,笑起來,“怎么這么傻?” 喻星淮百口莫辯,虎口扣住她手腕,一箍,“瘦了?!?/br> 祈熱揚起另一只手,沒看出什么不同來,又垂落下去,無所謂道:“我怕熱呀,天氣一熱就容易掉rou。” “以后下了晚自習(xí)還是要吃點什么,最近新開了很多店,可以一家家去試?!?/br> 祈熱嘴上應(yīng)著“好啊”,又問他:“禮物給麻老師了?” “嗯,送了,她忙著做大掃除,看一眼就擱下了?!?/br> 祈熱覺得奇怪,“怎么突然大掃除?” “她定期會做,不過這次沒間隔多久,她閑不下來,總要讓自己忙起來。”話落,將裝進袋的可樂一提,牽著祈熱去柜臺付錢。 新一周,兩人下了晚自習(xí)如約去校外的新店吃東西,第一天,喻星淮付了錢,第二天,祈熱請客。到第三天,沒吃成。 這晚,祈熱下了課照舊在樓道口等,熬過晚自習(xí)的學(xué)生如脫了籠的鳥,嘰嘰喳喳個不停,有個男同學(xué)張揚,唱著新歌,聲嘶力竭吼道:“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祈熱笑出聲,肩膀上一重,回頭,喻星淮剛跑下樓道。 “走吧。”祈熱一蹦一蹦跳下臺階。 喻星淮跟上,摸摸她頭,“今天吃不了了?!?/br> 祈熱側(cè)頭看他,“吃不了了還這么開心?” 喻星淮步子比往???,帶得祈熱也加快了腳步,他話里都是笑,“爺爺奶奶今天過來了,沒告訴我?!?/br> 祈熱知道,他爺爺奶奶在老家,上了年紀(jì),不愿意過來,前段時間說起生日,喻星淮還感嘆要是今年生日能跟他們一起過就好了?,F(xiàn)在愿望成真,祈熱也替他開心。 喻星淮高興得話也多了,語速很快,“怪不得前兩天我媽要做大掃除,今天晚上的物理課突然臨時換成語文,我就覺得奇怪,下課給她打電話,她還不打算說,要不是聽到爺爺?shù)穆曇?,我還不知道?!?/br>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下了樓,祈熱小跑著跟在他身后,“是要給你驚喜呀,被你提前發(fā)現(xiàn)了,要不你晚點回去,裝作不知道?” 喻星淮走得飛快,“已經(jīng)跟爺爺在電話里說了,他們等我吃宵夜呢?!彼呀?jīng)走出幾步遠,又往回兩步,碰了碰她的臉,“明天給你帶好吃的?!?/br> 祈熱停在原地,“嗯,那你去吧,慢點?!?/br> 喻星淮點頭,稍一彎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記吻,一句“晚安”也道得著急忙慌,轉(zhuǎn)身便跑著去車棚取車了。 祈熱在后頭笑,這下不用吃宵夜,她懶得擠公交,慢下腳步往家走。走出幾百米遠,自行車滾圈的聲音傳過來,書包帶被扯了扯,她回頭,見陸時樾雙腳著地把車停在她旁邊。 祈熱睜大眼,“怎么還沒走?剛才見你老早出了教室?!?/br> 陸時樾不解釋,往斜后方歪了歪頭,示意她上車。 省去走這么一段路,祈熱喜滋滋跨上后座,坐穩(wěn)后拍陸時樾肩頭,“起駕!” 她近日學(xué)物理的勢頭很足,平?;丶医^不寫作業(yè),這幾天也開始做喻星淮給她的物理錯題集,喻星淮說,堅持做一段時間,說不定能拿滿分,祈熱自我感覺不錯,也認為不是沒可能。 回去洗了澡,睡前她埋頭寫了幾題,又聽了會兒法語,躺床上時,耳機里換成了朋克音樂。 一張專輯順序播放,最后一首總算溫柔不少。 “全世界的雨打到我/我的夢已經(jīng)濕透了/瞬間被淹沒?!?/br> 迷迷糊糊中,祈熱摳著歌詞,想著若是“全世界的雨”換成“全世界的魚”,會是什么樣,還未往下想,手從腹前滑下,人睡實了。 幫她摘下耳機,又在她額頭落下吻的,是剛從甜品店里回來的季來煙。 季來煙最近計劃著再租一家門面,做著初期規(guī)劃,也忙著招聘更多的店員,一日比一日回來得晚,起得也越來越早。 第二天仍是忙得團團轉(zhuǎn),到近十點才得空吃早飯,剛吃下兩口,又有客人進了店門。 進來的是兩位三十出頭的女士,兩人拿了托盤挑選甜品,季來煙放下碗筷去了柜臺,聽見兩人聊著天。 “晚自習(xí)肯定也要停了?!?/br> “那肯定,再上,家長都得集體抗議去?!?/br> 季來煙只聽清這兩句,想著不要晚自習(xí),她家女兒可有得樂了。等兩位挑完過來打包結(jié)賬,季來煙隨口問一句:“是七里鋪高中不用上晚自習(xí)了?” 其中一位回:“對啊,還沒聽說嗎?昨天晚上,貨車把路邊幾個人給撞了,里面就有三個是學(xué)校的學(xué)生?!?/br> 季來煙笑容一斂,聽另一人補充:“就那個在建的明博廣場的運貨車,裝了滿滿一車混凝土,說是司機疲勞駕駛,紅綠燈時候要停的,腦袋不清醒,沒剎住,一下子五個人沒了。” “現(xiàn)在都鬧瘋了,廣場估計要建不成,里面有個學(xué)生,是那個汽車老總的兒子,我看啊,要拼命?!?/br> 季來煙心一提,手不自覺抖了抖,“哪個汽車老總?” “就咱們市里身價排得上號的,姓喻?!?/br> 另一個說:“喻寰啊,這名字好記?!?/br> 兩位還要感慨,面前的老板娘忽地離了身,柜臺門被撞得打在柜子上,帶得柜子顫了顫。 季來煙幾乎是撲向了電話機,拿起電話的手抖個不停,好不容易把電話撥出去,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電話另一頭是祈畔,他這會兒正坐計程車上,車子堵在干道,前后望不到頭。他咽了咽喉嚨,艱難解釋道:“我現(xiàn)在在去學(xué)校的路上,你別來,我把孩子帶回家,你在家里等著?!?/br> 季來煙一口氣提著吐不出去,好一會兒才應(yīng)一句:“好。” 祈畔早上進出版社便聽到了消息,人還在震驚中,手已經(jīng)自發(fā)自動地掏了手機出來,立馬給7班班主任去了電話,班主任尚在消化當(dāng)中,同是惋惜不已,從昨夜開始,學(xué)校便翻了天,電話里來不及多說,只讓祈畔去學(xué)校一趟。 即便不說,祈畔也要去的。 不知道這路要堵到何時,祈畔快速做了決定,掀車門下了車。離學(xué)校還有段距離,他招了輛摩托車,嘴上要催,想到事故,又拍拍小哥,讓他穩(wěn)點。 校門口擠滿了人,有記者,有仰天哭著的家屬。祈畔找門衛(wèi)說了一通沒說動,只好又打電話給班主任,兩邊一溝通,門衛(wèi)才放行。 進校門,再走幾步,才發(fā)現(xiàn)靜得有些可怕。到了高二部,隱隱能聽到學(xué)生的哭聲。 祈畔照著電話里說的直接去了辦公室。班主任等在門口,回頭示意,“在里面呢,哭著要去醫(yī)院,幾個人一起才把她拉了回來,怕出事,就先關(guān)這兒了?!?/br> 班主任開了門,祈畔伸手一推,呼出一口氣走了進去。 李妲姣聽到聲響先回頭,張口要喊人,嗓子啞了,聲音沒出來。幾個人眼睛都是紅的,見祈畔來了,都往后讓出路。 祈畔往里走,角落里,祈熱坐在地上,雙手抱膝,臉被散了的頭發(fā)擋住。 幾步走近,祈畔彎腰蹲了下去,伸手去撫祈熱的頭,喚她名字,“熱熱?!?/br> “爸爸來了。”說著,傾身將祈熱抱進懷里。 好一會兒,祈畔的襯衫濕了一大片,他也沒聽見半點哭聲。 第28章 祈熱再去學(xué)校是六月初。 公交車上, 男生們大聲討論已開賽三日的韓日世界杯,說到1號下午的兩場, 其中一個男生嘆氣, 說那會兒陪自己meimei去學(xué)校過兒童節(jié),沒看成。 祈熱坐公交最后排, 睜眼看向說話的男生,未覺眼熟,又別開頭去。 兒童節(jié)那日, 她也去了七里鋪小學(xué),祈涼要玩的項目,她都玩了一遍,集下幾個印章,最后給祈涼換來幾袋零食。她原本不愿意去, 祈畔建議她去, 說是去替他當(dāng)家長, 她也就去了。 遇到紅綠燈,公交一個剎車停了下來。 右邊的女生戴著耳機,漏音嚴重, 祈熱側(cè)頭透過車窗看里側(cè)的自行車道。穿工裝的工人,著校服的學(xué)生, 一身便服難辨身份的男人女人, 像被集體控制,皆腳踩地,默默等待。 車子錯落??? 中間最突出的,是穿校服的陸時樾。 對了,他也擔(dān)任陸時迦的家長去參加了兒童節(jié)活動,不過全程黑臉,不很樂意,游戲也沒玩成功幾個,到最后,陸時迦就拿到一包蠶豆。 等回到家,祈熱把之前留下的兩包荷氏薄荷糖給了他,算是彌補,也算是兒童節(jié)禮物。 公交??吭谛M猓頍嵯铝塑?。道路揚塵,鳴笛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附近的廣場仍在施工,與往日沒有不同。 她混進人潮,跟隨涌動的海浪匯入校園。 “熱熱!”熟悉的嗓音混在了嘈雜聲中。 祈熱抬頭,校門口處,李妲姣跟梁碧梧并肩而站,紛紛朝她招手。 祈熱扯起嘴角笑了笑。 “唉,這天兒是越來越熱了?!崩铈ф绕頍嶙呓鶎W(xué)校里走。 “食堂開始賣綠豆冰沙了,課間cao誰請客?”梁碧梧走在祈熱另一邊,側(cè)頭問她們倆。 片刻沉默后,祈熱伸了手出來,快速說一句“石頭剪刀布”后,五指攤開伸了出去,李妲姣跟梁碧梧則迅速地配合。 見兩把明晃晃的“剪刀”出來,祈熱笑了笑,收回手,“我輸啦?!?/br> 李妲姣面上作出鄙夷,“不輸才怪,你先出布,我倆見了還能出石頭呀?” 祈熱不置可否,拍了拍空空的校服褲兜,“我沒帶錢……” 趕巧兒,旁邊一輛自行車見縫插針地從人流中開出一條路,三人互相對視,一齊揚眉,緊跟著那輛自行車去了。 陸時樾前腳剛把車在車棚內(nèi)鎖好,轉(zhuǎn)個身,面前多出三個人來。 祈熱往前幾步朝他伸手,“借我點錢,我忘帶了?!?/br> 陸時樾要開口問“多少”,面前的人已經(jīng)湊過來,手往他褲兜里一伸,將他那張嶄新的50塊給“洗劫”走了。 三人往外走,祈熱背身揚了揚手中的綠色鈔票,語氣聽來輕快,“找了的零錢還你。” 到了教室,男生們聊球,女生們聊綜藝跟明星,有人抬起頭,見到進來的人,立馬“喲”一聲,“祈熱,你再不來,我都打算把我桌上放不下的書暫時擱你那兒了?!?/br>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祈熱,另一個人拍前一人的腦袋,“打算?你都放了好么?要不是大腳扔回來,這會兒還在祈熱桌上堆著呢?!?/br> 祈熱到了自己位置,動肩卸書包,笑著問結(jié)果,“到底放沒放?。俊?/br> 幾秒空當(dāng)后,男生結(jié)結(jié)巴巴承認:“放……放了……兩節(jié)課?!?/br> “那不行啊,地皮可貴,放這兒是要收費的?!逼頍岚褧蓝抢锿?。 男生爽快接受,“行啊,你開價,幾張卷子管一節(jié)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