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毙l(wèi)轍睜著眼睛說瞎話，【好虧??！昨晚那么重要的時刻我卻一點記憶也沒有?！?/br>
    等到永久結(jié)合那天我絕對會讓你刻骨銘心畢生難忘，北淵暗自記賬，他微笑道：“也挺好，長期結(jié)合可以維持半年，正好一個學期的時長，我原本還愁你進塔之后怎么辦，現(xiàn)在你精神圖景、精神體也有了，標記也有了，明天進塔，半年后再見?！?/br>
    “什么？誒！”衛(wèi)轍慌忙拉住北淵的袖子不讓他起床去洗漱?！拔也皇敲刻鞂W習四個小時然后回家嗎？”

    “那是之前的打算，現(xiàn)在你是一名完整的哨兵，當然要接受完整的全日制教育?！?/br>
    “不回家??？”

    “不回，塔里夜間也有訓練，體能教師半夜興起你們就得半夜集合?！?/br>
    “……”

    作者有話要說：　　衛(wèi)轍：老叫我奶狗受，結(jié)果我的精神體真的從雄鷹變成奶狗了，不要活了！

    第40章 塔

    頂著哨兵哭天搶地的哀嚎, 北淵無情把人甩進中央哨兵醫(yī)院做全身檢查，刷過身份芯片進入專用等候室, 特殊通道剛開啟老院長辦公室的鈴就跟著響了，不一會他便帶著當初衛(wèi)轍的主治醫(yī)師和最先進的儀器給與神將全方位、更立體的豪華享受。

    “這世間還有太多的秘密等著我們?nèi)ソ視园　崩显洪L搖了搖頭，關(guān)于精神體改變的問題至少還早有先例, 雖然同樣是未解之謎，但他完全不能理解長期標記和精神世界重構(gòu)之間的聯(lián)系, “不過這是值得慶祝的好消息?！?/br>
    衛(wèi)轍絲毫不這么覺得，因為他的向?qū)Ы裨缫伤普f出了分手宣言一般的話。他捂著針眼和北淵坐在一起等體檢報告出來, 灰狗最初立坐得像一枚雕塑，等旁人一走, 它瞬間小兒多動癥一樣不停地在丹頂鶴翅膀底下鉆來鉆去。

    “衛(wèi)轍, 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北淵盯著灰狗耳朵尖那一撮與眾不同的黑毛說，“精神體沒有成長期，自每位哨兵或向?qū)вX醒起, 他們的精神體基本就已經(jīng)成形了?！?/br>
    “……”衛(wèi)轍手一抖，差點把自己胳膊再戳出一個洞來，“你的意思是……灰狗就這么大了？這一看就只是兩個月的幼崽??！哨兵的精神體不一般是兇狠的猛獸嗎？”

    北淵靠在窗邊喝了一口茶, “你也說了是一般, 當然會有例外, 我見過有哨兵的精神體是銀狐犬, 這么大?！彼瘸黾鐚?，“也見過向?qū)У木耋w是一條巨環(huán)海蛇，腰粗, 這么長?！彼熘绷穗p臂。

    衛(wèi)轍還是不甘心，“真的不會長了嗎？”

    “不知道……有關(guān)你的事情都不能用經(jīng)驗談及?！北睖Y同樣也希望衛(wèi)轍的精神體能長大，否則除了賣萌真的毫無用處，“還有，它到底是狗還是狼？”

    問題一出，三雙眼睛頓時齊刷刷看向不明就里的小奶狗，衛(wèi)轍抓著它的前爪把它提到自己膝蓋上，摸摸耳朵摸摸尾巴，丹頂鶴在旁邊也不停換著脖子歪斜的角度瞅它，圓圓的眼珠不停滴溜轉(zhuǎn)。

    “狼和狗有什么區(qū)別？”衛(wèi)轍打開個人終端，一字一句地在星網(wǎng)下輸入問題，“耳朵，北淵，你看它這個叫立著還是耷拉？”

    北淵伸手摸了一把，又摸了一把……又摸了一把。

    “看不出來，太小了，還毛茸茸的。”

    “看不出來還瞎摸?！毙l(wèi)轍嫌棄地拍開北淵的手，接著去看百科，“尾巴……這算是垂著吧……還有就是叫聲區(qū)別，嘿，小東西，叫一聲呢？”

    小東西并不理睬他，掙扎著要往地上跳，衛(wèi)轍壞心眼地揪它尾巴毛，親生主人耍起壞來就是下得去手，灰狗頓時發(fā)出可憐兮兮的哀鳴，隨即嗷嗷嗷地吠了好幾聲。

    “得。”衛(wèi)轍很失望地松開它，灰狗霎時撒手沒，“是狗，估摸著品種還是哈士奇?！?/br>
    “別那么篤定……沒準是阿拉斯加呢?！?/br>
    “……有什么本質(zhì)上的不同？”

    北淵想了想，含笑道：“和你的氣質(zhì)不是正合適？”精神體的品種影響哨兵的武力值，卻不是決定性因素，北淵見過有哨兵帶著鵝把精神體是豹子的哨兵欺負得喵喵叫，所以即便衛(wèi)轍的精神體是只哈士奇，只要衛(wèi)轍本身實力強勁，精神體照樣能以一敵百、勇猛無比。

    丹頂鶴從椅子底下把灰狗叼出來，用喙輕柔地捋開它頭頂?shù)幕覊m，奶狗伸出爪子捧住鶴的腦袋，又掙扎著要攀上它纖長的脖頸，丹頂鶴頓時發(fā)出類似于斷了斷了的鳴叫聲。

    “你在挑釁我？”衛(wèi)轍扔掉棉球，挽袖子蹬腿，想身體力行給北淵展示一下什么叫如狼似虎狼心狗肺，這時，門外響起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兩月前看護過她的護士小姐遞給北淵一份體檢報告，又禮貌地退了出去。

    草草瀏覽過紙上的內(nèi)容，北淵倏地勾起唇角，玩味笑道:“衛(wèi)神，看之前我勸你做好心理準備……”

    不等北淵說完，衛(wèi)轍伸手一把將報告搶到手里，“吊什么胃口……不全是正常、正常、正…?！铩璫ao？”

    瞧著衛(wèi)轍目瞪口呆的表情，北淵忍不住大笑出聲，精神力等級檢測上一個深紅的E字章印在上面，要多顯眼有多顯眼。

    “我，我不是精神力S＋……”衛(wèi)轍認命地沒有說下去，他原來還以為自己精神體是鷹隼呢，結(jié)果是一頭兩月大的奶狗，“北淵，精神力可以通過后天努力提升嗎？”

    “按理說可以，但最多也是由E到D這種程度……”北淵猶豫一下，對失望透頂?shù)男l(wèi)轍說:“但我還是要重復一次，你身上的一切都不能和常人相比……我有預感，你的精神力，精神體，精神世界正在自我修復之中，日后一定會慢慢成長起來?！?/br>
    “我還要給你引進一個概念，叫體能和精神力的潛力值，也就是通過學習與努力可以達到兩者的上限，這個閾值在塔里是可以測試出來的，你明天入學后輔導員肯定會帶你測量，相信我，必然是S＋?！?/br>
    衛(wèi)轍當然希望北淵說的都是真的，E級精神力代表著他會被任何向?qū)лp易攻進精神圖景，也代表著他會被任何哨兵的信息素臣服性壓得喘不過氣來。

    比如之前對上聞岳興的那一次，當時他沒有精神力，自然毫無感覺，放到現(xiàn)在，他怕不是立刻跪地求饒。

    危機感令衛(wèi)轍充滿了求學動力，第二日北淵還沒起他就做好早飯，帶著自己的行李坐到門邊等待出發(fā)。要不是北淵執(zhí)意順路送他上學，衛(wèi)轍說不定天還沒亮就徒步上學去了。

    “我看了一下你的課表，第一次假期在三個月之后?！北睖Y按下自動駕駛鍵，伸手替衛(wèi)轍整理領(lǐng)口，“也就是一年一度的白塔與塔的聯(lián)誼節(jié)，節(jié)日過后有七天的假期，俗稱戀愛假，回來再過一個月就是期末考試，隨后是長達一個月的探親長假。”

    “嗯，你今天是第一堂課吧？送我到門口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搞定?！?/br>
    北淵為這句話忍不住看了衛(wèi)轍一眼，“真的不用我跟你進去？”

    “你當是我家長嗎？爸爸送兒子開學報道？”

    “……”北淵忍不住逗他一句：“我是你家屬啊?！?/br>
    “少廢話！”衛(wèi)轍當即紅了耳朵，他打開車門往校門口小跑兩步，復又停下，扭扭捏捏地折返回車窗前，“你會來看我的吧？”

    北淵笑著摸了摸他懷里的小灰狗，“如果我有空的話？”

    “那……視頻聯(lián)系！”

    “嗯，如果你有空的話?！?/br>
    ※

    說一句矯情的話，衛(wèi)轍入學后，北淵真心有些孤枕難眠。

    他在校門口回復衛(wèi)轍視頻聯(lián)系的話是:如果你有空，意思就是衛(wèi)轍隨時都可以找他，自己任何時間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