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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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讓收回目光,笑容里帶了幾分無奈:“不必了。” 第44章 詩會結(jié)束時, 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 但穆多爾依舊沒有要返程的意思。 “都說夜幕降臨,才是京城最熱鬧的時候。懷謙成日關(guān)在宮中,難得出來一趟,當(dāng)然要玩得盡興。”王子殿下如是說道。 說這話時, 二人剛走出茶樓。 謝讓原本還有些猶豫, 可他余光一瞥, 卻見遠(yuǎn)處的街巷中正停著一輛馬車。車旁站了個十分眼熟的年輕男子,注意到謝讓朝他看過去, 當(dāng)即轉(zhuǎn)過身,掩飾般躲去了車后。 “……”謝讓默然片刻, 轉(zhuǎn)而露出了微笑,“也好, 那就走吧?!?/br> 可穆多爾帶他去的下一個地方, 卻出乎他的預(yù)料。 如今已然夕陽西下, 天色暗下來之后, 街道兩旁都亮起了紅燈籠。燈火交相輝映, 將整條街映得仿若白日。 “殿下, 這里……”謝讓望著面前繁華熱鬧的街市,以及那三層高樓上,倚在勾欄邊搔首弄姿的美人小倌,嗓音難得滯澀。 穆多爾將他這反應(yīng)看在眼里, 卻是笑了笑:“怎么, 莫非懷謙此前從未來過這種地方?” 謝讓:“……” 那確實是沒來過。 至少在他現(xiàn)存的記憶里是這樣。 謝讓臉色不大好看,沒急著答話。 “懷謙莫要誤會, 我?guī)銇磉@里, 不是為了尋歡作樂?!?/br> 穆多爾解釋道:“懷謙是個讀書人,品行高潔, 我怎會用這些來折辱你。不過,先前答應(yīng)你的禮物,要在這里才能拿到?!?/br> 青樓里拿禮物? 這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方才穆多爾說會贈他禮物,謝讓其實并沒報太大希望,但眼下聽他這么說,反倒來了點(diǎn)興致。他沒森*晚*整*理有多言,跟著穆多爾走了進(jìn)去。 此地名為望海閣,在京城大大小小上百家妓館中,都算得上有名的。除了臨街的那幾座小高樓外,望海閣另一側(cè),則是沿江而建。 每當(dāng)夜幕降臨,江上一座座畫舫亮起,泛舟江上,別樣風(fēng)雅。 穆多爾直接帶著謝讓上了一艘畫舫。 畫舫上事先站了名掌舵的佝僂老漢,謝讓上船時險些沒站得穩(wěn),被他扶了一把。謝讓輕道了聲“多謝”,可對方頭也沒抬,沒聽見似的。 穆多爾又道:“聽聞這望海閣中,為畫舫掌舵的都是聾啞奴,以防在江上聽到什么不該聽的?!?/br> 他說這話時笑容曖昧,謝讓自然知道他是指什么。 外表包裝得再風(fēng)雅,望海閣畢竟還是風(fēng)月之地,來這里的人都是想做什么,謝讓不會不知道。聽聞許多青樓都會使喚啞奴伺候姑娘,有時甚至連雙眼都要挖去,與這里應(yīng)是異曲同工。 不過…… 這話由穆多爾說出來,似乎多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謝讓垂眸不語,徑直走進(jìn)了畫舫。 畫舫徐徐離開水岸。 他們今日來得還算早,江上只見零星幾艘畫舫,悠悠琵琶曲隔水傳來,曲聲如泣如訴。 畫舫聽在江水中央,謝讓推開窗戶向外看去,恰好有另一艘畫舫他們錯身而過。那聾啞奴放下船槳,縱身一躍,跳到了那另一艘畫舫上。 很快劃走了。 畫舫內(nèi)只剩下謝讓與穆多爾兩人,謝讓收回目光,悠悠道:“殿下想說什么,現(xiàn)在可以說了?!?/br> 借故同游京城,大張旗鼓在城中晃悠了一整日,還偏要帶他來著風(fēng)月之地,為了恐怕都是這一刻。 謝讓抬眼望向面前的人,男人并不急著回答,給謝讓倒了杯酒。 “父王此番派我來京城,并非只為了貿(mào)易?!蹦露酄柗畔戮茐?,直接入了正題。 謝讓點(diǎn)頭:“不難猜?!?/br> 穆多爾笑了笑,又繼續(xù)道:“數(shù)月前,我父王曾收到過一封來自中原的密信,信中詳細(xì)講述了匈奴的野心,并詢問月氏國是否有意,與中原聯(lián)合,誅滅匈奴?!?/br> “……那封信,是懷謙的手筆吧。” 謝讓垂下眼:“在下聽不懂殿下在說什么。” “也罷,總之,這封信言辭懇切,父王讀后倍感動容,猶豫了很久?!蹦露酄柕?,“謝大人應(yīng)當(dāng)知道,西域諸國過去都曾不同程度遭受過匈奴人的侵害。我月氏先祖,當(dāng)初就是被匈奴驅(qū)逐,才會在如今的屬地建國。” “不過,匈奴人已經(jīng)我父王達(dá)成協(xié)定,短時間內(nèi)不會動月氏及西域諸國?!?/br> “匈奴與月氏接壤,若被知曉與中原合作,他們第一個對付的,一定是我月氏?!?/br> 謝讓眸光微動:“殿下想說什么?” 穆多爾:“我是想說,既然中原與匈奴遲早會有一戰(zhàn),月氏其實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與匈奴聯(lián)合,向中原進(jìn)犯?!?/br> 他話音落得極輕,幾乎要被拍打在船邊的水流聲掩蓋過去。 畫舫內(nèi)一時寂靜,半晌,謝讓輕輕笑了下:“殿下,你知道普天之下最惹人忌憚的,就是墻頭草?!?/br> “懷謙教訓(xùn)得是?!蹦露酄枒B(tài)度依舊和善,輕輕嘆了口氣,“可是有什么辦法,我們西域是窮苦之地,既沒有中原富饒肥沃的土地,也沒有匈奴廣袤無垠的草原,夾在兩座大山之間,我們自然要想該如何為自己謀利。” 匈奴與大梁血海深仇,遲早會有一戰(zhàn)。西域人驍勇善戰(zhàn),支持哪一邊,都會為他們增添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