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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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藥?”宇文越輕聲重復(fù),勉強恢復(fù)了理智,“所以,那藥服下去,是不傷身的?” “那是自然?!瘪T太醫(yī)點點頭。 宇文越閉了閉眼,手下松了力道。 從謝讓病倒到現(xiàn)在,他一直貼身照顧,就沒好好睡過一覺。缺乏休息的大腦幾乎難以思考,就連思緒都遲鈍了不少。 幸好,要真是吃了那什么避子藥才病成這樣,那不就成了他害的。 幸好不是這樣…… 等等。 避子藥是假的??? 宇文越抬起頭來,神情慢慢變得驚愕。 馮太醫(yī)重重嘆了口氣:“老臣這些天啊,成天心驚膽戰(zhàn),只敢告病在家,就怕被謝大人問起??!” “好在現(xiàn)在過了這么多天,已經(jīng)錯過了那避子藥的服用期限,陛下可以放心了?!?/br> “不過,未免被謝大人發(fā)現(xiàn)端倪,陛下還是應(yīng)該早做準(zhǔn)備才是?!?/br> 宇文越腦中嗡嗡作響,恍惚問:“做、做什么準(zhǔn)備?” “自然是盡早將那位安頓下來。”老太醫(yī)望向宇文越,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萬一真懷上,您就要當(dāng)父親了呀!” 宇文越:“……” 宇文越:“??????” 第26章 宇文越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打發(fā)走馮太醫(yī), 又是怎么回到寢殿的。等他回過神來,已經(jīng)坐在床邊,盯著床上昏睡的人發(fā)呆好一陣了。 他知道那催情香可增強乾君的繁衍能力,太后派個坤君來給他下毒, 為的就是這個。 但謝讓是個中庸, 他原以為中庸是不會…… 宇文越伸手探入被子里, 握住對方冰冷的手。 老太醫(yī)不知實情,走時還滿臉喜色, 看著高興得很。 但宇文越心中卻并無多少喜悅。 怎么可能高興得起來。 謝讓這身子骨弱成這樣,他如此盡心盡力地護著, 還時不時要病一回。 若真是有了身孕,他……他得吃多少苦頭? 而且…… 他會很生氣吧? 謝讓現(xiàn)在仍然只將他當(dāng)做學(xué)生, 對他并無特殊情誼, 之前那一番作為, 也不過是為了幫他解毒。 如果讓他知道, 他定然會生氣的。 宇文越忽然間想起, 這人先前是怎么對付那個對他不敬的吏部尚書之子。 聽說, 那次從御書房回去之后,吏部尚書當(dāng)真用謝讓贈的那把刀,生生將他兒子那玩意切了下來,叫他再也沒辦法去外頭招惹別人。 宇文越渾身一抖, 悻悻收回了手, 繼續(xù)盯著床上的人發(fā)呆。 常德忠走進殿內(nèi)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嘆了口氣, 走到宇文越身邊, 溫聲勸道:“陛下,謝大人剛服了藥, 應(yīng)該還會睡上一陣,您……是不是也去休息休息?” 后者沒回答。 少年極緩慢地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常德忠一眼:“你那會兒……疼嗎?” 常德忠一愣:“???” “就是,你進宮時那個……”少年望向他,滿臉都是絕望,“疼嗎?” 老太監(jiān)被他問得一頭霧水,吞吞吐吐:“太、太久了,奴才不記得了?!?/br> 宇文越收回目光,悠悠嘆了口氣:“記得幫朕找個技術(shù)好的?!?/br> 常德忠:“???” 常德忠頓時露出驚恐的神情:“陛下,您千萬冷靜啊陛下!” . 謝讓這回預(yù)料得很準(zhǔn),第二天一早,他的燒果真退了。再過了一日,精神便恢復(fù)得七七八八,已經(jīng)可以正常下床。 不過宇文越仍然不放心,強行要求他在床上又躺了許多日。 謝讓連著在床上躺了小半月,躺得骨頭都要酥了,剛被太醫(yī)確認可以外出,便拉起宇文越去御花園透氣。 “走慢些,當(dāng)心腳下?!鄙倌晏熳痈诘蹘熒磉?,時不時提醒一句。 青年剛大病一場,整個人清瘦了許多,臉色也仍有些蒼白。但今日難得是個晴天,謝讓又大病初愈,心情還算不錯。 聽見少年在身旁不斷念叨,他只是偏頭笑了笑:“陛下,我是風(fēng)寒,不是摔斷了腿?!?/br> 這條路又平又寬敞,哪用得著這么擔(dān)心? “可你……”宇文越張了張口,沒繼續(xù)說下去。 他沉默地將人扶著,那俊秀的眉宇無意識擰起,又被一只微涼的手輕輕撫平。 “好啦,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我會小心點的?!敝x讓笑著道。 宇文越一愣:“……你知道?” “當(dāng)然知道。” 謝讓走了幾步便覺體力不支,示意少年將他扶去路邊的涼亭。二人在亭中坐下,謝讓嘆了口氣:“你不就是怕我又生病嗎,這幾天嚇到了吧,常公公說你都沒怎么睡。森*晚*整*理” 宇文越:“……” 謝讓打算在涼亭歇歇腳,跟在身后的宮人連忙上前,將事先備好的避風(fēng)幕簾往涼亭四角上掛。 謝讓支著下巴倚在石桌旁,饒有興致看他們忙碌。 宇文越在他身邊坐下,仍是沉默。 他還沒有將馮太醫(yī)換藥的事告訴謝讓。 實在不知該怎么開口。 那避子藥只有前三天吃才有效用,就算現(xiàn)在告訴謝讓,也為時已晚,只能給他增添煩惱。 這人身體才剛好些,這種時候,是不能憂慮煩心的。 而且,說不定只是他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