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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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少年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嚇得謝讓渾身一抖:“你走進(jìn)來怎么沒聲?!” 宇文越并不看他,仍盯著他手里的東西:“這些,是什么?” 謝讓視線躲閃一下,有點心虛:“就……一些畫像而已?!?/br> 宇文越咬牙:“什么畫像?” 是坤君的畫像。 宇文越排斥的是以利益為目的的婚姻,謝讓很理解這一點,自然不會逼他。 但這不代表不能挑幾個合適的坤君先認(rèn)識認(rèn)識。 謝讓自認(rèn)不是個古板的老師,只要不影響到正事,他向來鼓勵學(xué)生自由戀愛。萬一真遇上了喜歡的,還能順道解決他那易感期失控的毛病,何樂而不為。 所以,今天散朝之后,他便去了趟戶部,拿了些與宇文越年齡相仿的坤君畫像回來。 謝讓將自己的意圖向宇文越說了,少年站在他身邊,全程一言不發(fā)。 “我知道你不愿意,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這么討人厭的事?!敝x讓低著頭,話音放得很輕,“但是阿越,你不能一直這么下去。” 他這易感期失控的毛病,長此以往下去,自己受罪不說,也會帶來危險。 就像他們?nèi)ゼ杏瓮婺腔?,如果留在他身邊的是一位真正的坤君,如果他們之間能夠順利標(biāo)記,宇文越是不會被其他坤君的信香誘導(dǎo)失控的。 他是一國之君,誰也不敢保證他日后不會再遇上類似的事。 他不該,也不能讓這風(fēng)險存在。 “我不可能永遠(yuǎn)陪著你?!敝x讓閉了閉眼,低聲道,“你也該冷靜點了,阿越?!?/br> 啪嗒。 有什么東西落下來,砸在謝讓手邊。 謝讓愣了下,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抬起頭。 對上了一雙微微發(fā)紅的眼睛。 少年眼眶發(fā)紅,眼底盛滿了水汽。他睫羽顫了顫,又一滴淚落下來,砸在了謝讓的手背上。 謝讓:“……” 救、命。 第17章 宇文越從沒有在謝讓面前露出這副模樣,謝讓清楚的記得,他在書中唯一一次哭泣,是年幼時母妃病逝的時候。 從那之后,他無論經(jīng)歷何等欺凌,遇到任何困難,都沒有再掉過一滴眼淚。 謝讓徹底被他這滴淚砸蒙了,他慌亂站起身,想幫對方擦眼淚,卻被人偏頭躲了過去。 “阿……阿越。”謝讓局促道,“阿越,我沒有一定要逼你的意思,你——” 他話沒說完,忽然有人從門外走進(jìn)來:“陛下,水已經(jīng)放好了,您……” 常德忠話音一頓,整個人呆滯在了原地。 謝大人和陛下吵架,還把陛下……惹哭了? 在宮里侍奉了幾十年,自認(rèn)沒什么場面不能應(yīng)對的老太監(jiān),頭一次腦中一片空白,正要往殿內(nèi)邁的那只腿也僵在了半空,不知該進(jìn)還是該退。 宇文越偏頭擦了擦眼淚,啞聲道:“我先去沐浴?!?/br> 說完,沒再看謝讓一眼,轉(zhuǎn)頭走了出去。 專供圣上沐浴的偏殿內(nèi)有數(shù)個白玉雕刻的浴池,殿內(nèi)水汽蒸騰。宇文越脫下那身騎射時專用的暗紅勁裝,將自己泡入水中。 一抬眼,常德忠還守在他身邊。 “你怎么還在這里?”宇文越問。 老太監(jiān)跪在浴池旁,沒敢抬頭,只低聲道:“奴才……不太放心?!?/br> “……”宇文越睨他一眼,“怎么,你怕朕一時想不開?” 離開寢宮后,少年便沒再露出那副委屈悲傷的神色,這會兒就連說話語氣都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 常德忠偷偷抬眼打量他,總算明白過來。 原來是在演呢。 常德忠放心下來,給他磕了個頭:“陛下沒與謝大人置氣,奴才就放心了?!?/br> “誰說朕沒與他置氣?!庇钗脑酱蟀雮€身體都浸入水中,面容被水汽籠著,模糊不清,“朕很生氣?!?/br> 私自去尋坤君畫像,一副為了他好的模樣,還反過來要讓他冷靜。 他怎么敢的? 宇文越氣得要命,甚至恨不得當(dāng)場與那人大吵一架。 可他不能。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對謝讓的性子最是了解。那人吃軟不吃硬,雖然表面看上去溫和,實際卻很固執(zhí)。 他認(rèn)定的事,旁人很難左右。 “不過啊,您也可以稍微聽一聽謝大人的話。就算不樂意,也要暫時穩(wěn)住他不是?”常德忠道,“難得謝大人變回從前,您要是再將他惹惱了……” 宇文越忽然打斷他:“你說什么?” 常德忠還當(dāng)他是惱了,忙道:“陛下恕罪,奴才沒有指責(zé)您的意思……” “不是說這個?!庇钗脑睫D(zhuǎn)過頭來,隔著彌漫的水汽,眸光沉沉,“你說他變回從前……是什么意思?” 常德忠:“奴才就是順口一說……” “讓你說就說!” 宇文越自然知道,現(xiàn)在的謝讓,行事與先前的帝師全然不同。 過去的帝師謝讓倨傲自大,對人從來沒什么好臉色,是以所有奴才都很怕他。而現(xiàn)在這個謝讓,待人溫和有禮,短短半個月,乾清宮的內(nèi)侍們都對他有所改觀。 正因如此,他才會開始猶豫,不知是否該相信謝讓那靈魂穿越的說法。 在待人接物上的態(tài)度,是最容易看出一個人的品行,沒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變成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