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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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哪個正經(jīng)人家會用點心補身體。 謝讓不以為意,從懷中的錢袋里摸出銅板,鉆進人群,轉(zhuǎn)眼就拿著糖糕回來了。剛出爐的糖糕還冒著熱氣,用油紙包著,三文錢就能買到一大塊。 宇文越看著謝讓一手拿糖糕,一手將錢袋往懷里塞,總算反應(yīng)過來:“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算要出來玩了?” 否則,怎么會還隨身帶著銀錢? “……”謝讓默然一瞬,又笑著掰了一半糖糕給他,“你平時繃得太緊了,出來玩一玩,放松放松有什么不好?快趁熱吃,這就給你試毒?!?/br> 說完,果真自己拿著糖糕咬了一口。 宇文越輕輕磨了下牙。 這人方才為自己今天的言行找這么多理由,說得言之鑿鑿,他險些都要信了。 結(jié)果一切的初衷,不過是想出來玩。 為了這,甚至還讓他翹了下午的騎射課。 這人以前真的教過學生嗎? 做老師的,不都該為人師表,以身作則嗎? 哪有這樣的老師! 然而,某人并不認為自己這么做有什么問題,他三兩口吃完了糖糕,又拉著宇文越繼續(xù)往前去。 宇文越此前從不知道,這個看似俊逸灑脫、沉穩(wěn)淡然的青年,其實有很多幼稚的小癖好。 比如喜吃甜食,尤其軟糯適口的,最合他心意。 又比如,喜歡各種可愛的、做工精美的手工制品,例如陶土人,折成動物形狀的花燈,或木頭塊刻的小兔子。 二人從街頭逛到街尾,堂堂一國之君雙手都拎滿了東西,儼然被當作了個隨從使喚。 冬日天色暗得早,兩人這一趟逛下來,天已完全黑了。街市兩旁亮起了燈籠,燈火通明,一直延伸至遠處的高樓之上。 謝讓抬眼望向遠處,腳步忽而頓住。 宇文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神情亦是一滯。 那是醉仙樓。 醉仙樓是京城最繁盛的酒樓之一,地理位置極好,在城中三條干道的交匯處。 他們所在這頭是集市,但拐過一個路口,往前半條街就是貢院。 每到科舉放榜之時,往那醉仙樓最高層的窗邊一坐,就能將一切盡收眼底。許多貢生都喜歡在這醉仙樓里等候放榜,因而,醉仙樓又被稱作狀元樓。 沒有科舉的時候,這里就變成了京中文人集會之地。 這個時辰正是酒樓生意最好的時候,醉仙樓上燈火如晝,隱隱有清雅樂聲傳來。 謝讓收回目光,問宇文越:“剛才一路吃得太多,就不去酒樓吃飯了吧?” 他分明是微笑著的,眼底卻帶著幾分落寞。 宇文越張了張口:“你……” “哎呀,怎么讓你拎了這么多東西?!敝x讓這才發(fā)現(xiàn)當今圣上被自己用成了隨從,連忙要接過來。 “沒事。”宇文越?jīng)]讓他碰,只是道,“回家吧?!?/br> 他們要隱藏身份,自然不能說回宮,只能說成回家。 可聽見“家”這一字從對方口中說出來,謝讓心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絲奇妙的感覺。 穿越異世,遠離親人朋友,他在這里本是沒有家的。 但這句話一出來,落葉歸根,仿佛漂泊的靈魂終于有了歸處。 謝讓嘴唇輕抿,點點頭:“嗯,回家?!?/br> 二人轉(zhuǎn)身往回走,可還沒走多遠,遠處忽然傳來sao亂。 “站??!”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數(shù)名家丁模樣的男子追逐著一名青年從遠處跑來,青年跌跌撞撞推開人群,不小心摔到地上,很快被人追上來用力按住。 “放……放開我!”青年容貌昳麗,是書生打扮,身形瘦弱,在幾名男子鉗制下動彈不得。 “接著跑啊。”一名紈绔慢悠悠走上前來。 他在青年面前站定,示意家丁將人拽起來。青年渾身顫抖,低聲祈求:“曹、曹公子,小生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并無……并無其他心思,您……您何苦勉強……” “沒人不讓你考試啊?!蹦羌w绔卻是笑了笑,抬起青年的下巴,“都與你說過了,只要跟了我,日后自然前途無量。” “……當初你來我家,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么?” 街上人多,這sao亂頓時吸引了不少人駐足圍觀。青年從未遭受過這般指指點點,恐懼之下,竟生出幾分憤怒。 “不是這樣!”他揚高聲音,“小生是仰慕曹大人的威名,才會送上拜帖,若早知道……” “若早知曹家公子是如此不講道理、強取豪奪之人,小生絕不會踏入曹府半步!” 青年飽讀詩書,連罵人都罵不出多臟的字眼,紈绔卻是變了臉色。 “賤人,你敢罵我!” 他抬起右手,正要打下去,卻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這位公子。”謝讓面色稍沉,冷聲道,“天子腳下,你這么當街欺負人,有違王法吧?!?/br> “王法?你……”紈绔低哼一聲轉(zhuǎn)過頭來,看清眼前人的模樣后,卻是森*晚*整*理一愣,“喲,這又是哪里來的美人?!?/br> 他的視線落在謝讓抓著他手腕的手上,那纖細的指尖襯著墨色衣袖,白得勾人。 謝讓快速松了手。 紈绔眉梢微挑,頓時對眼前那書生都沒多少興致了。他慢慢揉了揉手腕,笑道:“美人,愛管別人的家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吧?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