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爸媽年少時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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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論長相而言,他更像他爸多一點。 想到這里,他突然不爽:“周晉為呢,你被人欺負他不管你?” 江會會一聽這話,臉色變了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要亂說。”她壓低了聲音,害怕被人聽到。 他將她的手拿開:“我亂說什么。就算再沒感情你們好歹也夫妻一場,他不至于冷血到這個地步吧?” 江會會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胡言亂語,只是出于好意的提醒他:“這種話你以后不要再說了,要是得罪了他,你的日子會很不好過的?!?/br> 看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兩人這會應(yīng)該還不認識。 周宴禮點點頭,繼續(xù)低頭吃面。 得罪他? 他也沒少得罪。 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還撂了不少爛攤子讓他給自己擦屁股。 第2章 第二時間 因為那個奇奇怪怪的人,導(dǎo)致今天遲到了十分鐘,好在班主任沒說什么。 同桌問江會會:“又碰到那群人了?” 江會會想到那個叫周宴禮的少年,點了點頭。 她從書包里取出教科書,再將書包放進桌肚內(nèi)。 同桌憤憤不平:“不就是她們大姐頭喜歡的男生和你遞過情書嗎,你又沒答應(yīng),我看她就是嫉妒你?!?/br> 江會會沒接話。她翻開課本,里面抖落出一張證件,掉在地上。 她愣了愣,彎腰撿起。 是一張身份證,證件照上的人正是她剛才遇到的那個叫做周宴禮的少年。 看著鏡頭面無表情。細長微挑的桃花眼,鼻梁高挺,臉部骨骼立體凌厲。 同桌眼前一亮,湊過來,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這誰,好帥?。 ?/br> 她將證件接過去,左右翻看了一遍。 “假的吧,日期還是二十年后?!彼肿屑毧戳艘谎?,“你覺不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br> 江會會搖頭,她心里只是想著該怎么把這張一看就是假的證件照還給他。 連出生日期都是隨便填的。 同桌總覺得他長得和誰很像,分明記得的,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那節(jié)是語文課,下周有月考,關(guān)乎到年底獎學(xué)金,所以江會會看書看的很認真。 她每年的學(xué)費都是用學(xué)校給的獎學(xué)金交的,如果沒有獎學(xué)金,她就上不了學(xué)。 家里的錢全留給十歲的弟弟了。mama說,弟弟的補習(xí)費和生活費都需要很大一筆開支,只能先委屈委屈江會會。 下課鈴打響,同桌挽著江會會的手,央求她陪自己去一趟學(xué)生會。 “籃球社啦啦隊在招人,萬一能過呢。你陪我一起。” 籃球社帥哥很多,為了方便看帥哥,同桌立誓要加入啦啦隊。 江會會點頭:“好?!?/br> 她的性格溫吞好說話,是老師家長眼中的乖乖女。 平江中學(xué)的校服前幾年受西方的影響,從經(jīng)典的運動款改成了板正的西裝外套加襯衫。女款是裙子,男款則是褲子。 于是整個校園,你隨時都能看見那些將校服穿的松松垮垮的人。 但也有穿著正合身的,清貴優(yōu)雅到仿佛隨時都在為奔赴一場宴會做準(zhǔn)備。 江會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誤入這個地方的,同桌一緊張就拉肚子,她去洗手間前讓江會會先幫她找一下面試教室在哪里。 這棟樓太大也太精致,雕欄玉砌的不像是平江一中的建筑。 仿佛直接從哪個宮殿挪過來。 從前幾年開始,平江市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一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江會會不清楚他們的來歷,但那些大人們閑聊時,她多少聽過一些。 帝都城里來的,聽說有什么改革,上面劃了平江市為重點區(qū)域。 那些大人物的子女們也來了。 這棟樓是另外建的,美其名曰給尖子生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學(xué)校環(huán)境。實則是專供那些少爺千金們。 這里應(yīng)該是一間美術(shù)教室。 前面還放著石膏像,中間則是幾幅沒有畫完的畫。 好在沒有學(xué)生在上課,不然自己的誤入肯定會打擾到他們。 江會會剛要離開,空氣里那股淡淡的煙味嗆得她打了個噴嚏。 聲響似乎停了,教室內(nèi)恢復(fù)安靜。 等她再想離開時,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她跟前。 江會會最先看見的是那雙深棕色皮鞋,然后再是黑色西褲,在他身上似乎格外妥帖合身。 看不見一絲褶皺。少年的腿實在是長,她的視線往上抬了那么久,才得以看見他襯衫的白色衣擺。 襯衫也格外合身,被他寬直的肩撐開。他像是商場里擺在店外的模特,不管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被穿出好看又昂貴的感覺來。 等視線終于回到他那張臉上,與他四目相對時,江會會的心臟猛的收縮了一下。 細長的桃花眼不帶一絲情緒,皮膚冷白,臉部線條立體凌厲。 整個平江中學(xué)最不能得罪的人。 江會會抿了抿唇,和他道歉:“對不起,打擾到你了?!?/br> 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一根燃了大半的香煙,剛才江會會聞到的煙味估計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他將煙撳滅,聲音裹挾一股天然的寒意,但這股寒意絕不是針對江會會。 而是對所有人一視同仁。 他微抬下顎,淡聲問她:“幾班的,叫什么?!?/br> 大約是他此刻居高臨下的眼神,讓他看上去有幾分像是在審問。 江會會左手扣著右手的虎口,害怕到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張莉?!彼始贾厥?/br> 可是父親沒有兒子那么好騙。少年不說話,只是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她。 那雙深褐色的眼睛仿佛能夠洞察人心。 江會會被看的心虛,這才小聲改了口:“江會會?!?/br> 對方還是不說話,她急忙解釋:“是真名,江是千里江陵一日還的江,會是會當(dāng)凌絕頂?shù)臅??!?/br> 他將手里的熄滅的煙蒂放到她手中:“拿去扔了?!?/br> 很淡的語氣。 這番舉動似乎是警告。 煙蒂在她掌心,如果這件事有第二個人知道,那必定是她傳出去的。 其實周晉為無所謂這件事會不會被第三個或是第四個人知道。 哪怕全校都知道了,他也無所謂。 像他們這樣的人,只要別殺人,什么事情都能輕拿輕放。 可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面前這個兔子一般的女生在他面前害怕到發(fā)抖。 他突然覺得,想讓她抖得更厲害一些。 江會會整個人陷入莫大的恐懼中,那個煙頭被她緊緊攥著,唯恐掉了或是被人瞧見了。 肯定不能把周晉為供出來。 要是被誤會是她抽的,那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外面突然變得無比吵鬧,估計是面試的學(xué)生開始離開。 周晉為繞過她,將教室門打開。 卻看見走廊上許憐玉攔住一個沒穿校服的少年,問他是幾班的。 對方吊兒郎當(dāng):“你他媽誰啊,讓開,別擋老子的道。” 這個粗口讓周晉為眉頭微皺,他似乎極厭惡滿口粗鄙之人。 許憐玉面不改色,還是那副清冷模樣:“我是紀(jì)檢部的。按照校規(guī),不穿校服扣三分?!?/br> 周宴禮單手揣兜,往那一站,直接高出她快兩個頭。 他眉頭微皺,耐心全無:“扣三百都和老子無關(guān)?!?/br> 大約是鮮少見到這么沒禮貌的人,許憐玉也罕見露出厭惡神情來。 在一切走向不可挽回的境地時,江會會急忙過去,她拉著周宴禮的袖子,小聲勸他:“你不要這樣,學(xué)分扣太多是被開除的?!?/br> 她聲音軟軟的,說起話來嗓子眼里像堵了一團棉花。 周宴禮低下頭,看見她了,一改剛才的桀驁不馴,只剩下一些幼稚的不爽和別扭來。 “我找你半天了,你去哪了?” 她支支吾吾不敢說,最后轉(zhuǎn)移話題反問他:“你找我做什么?” 他回答的極為坦然:“還能做什么,想見你啊?!?/br> 江會會驚的瞪大了眼:“你不要……不要亂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