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10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銀河系當紅偶像的日常、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陰陽師、重回爸媽年少時、在古代開食肆的日子、當影帝癖好泄露后 完結(jié)+番外、全家穿越現(xiàn)代[古穿今]、假裝不愛你[娛樂圈]、末世重生之炮灰覺醒、重生首輔黑化了,戰(zhàn)神甘愿被誘惑、和宿敵結(jié)婚當天一起重生了
段洪亮恨不得手動把?自己的外甥腦袋砸開,看?看?里面是不是裝的都是漿糊! 段氏出情種,卻無一人?善終。 段洪亮這些?年?臥薪嘗膽,只為了這一個親人?,卻沒料到最后關(guān)頭,也要毀在一個狗屁的“情”字上! “她騙了好幾?個守衛(wèi),帶走了一個包袱,里面裝著足夠兩?天的食物,還順走了兩?個涂滿火油的火把?!” “她根本就是太子的人?,在狩獵之前假意回到你身邊,實則是為了舍身打探我?們這邊的虛實,如今你帶她來?了這里,她又跑掉,你可知道接下來?等著我?們的會是什?么!” “她不會?!敝x玉弓渾身濕透,一身墨色長袍,如黑霧繚繞一般裹著他的周身。 “她不會騙我?,她愛我?!” “你!”段洪亮被氣得后腦勺疼。 當?初他的那個蠢m(xù)eimei也是如此說?,結(jié)果呢? 一家上百口的性命,填不平一個名為“愛”的深坑,她甚至連死,都死得那么不清不白,令人?作嘔! 段洪亮簡直被謝玉弓這冥頑不靈的樣子給氣瘋了。 謝玉弓卻道:“她自己走的,定?然?是有事要辦,她不可能……” 謝玉弓搖頭斷言,“她不可能窩藏太子!” “她是我?的人?,不是謝玉山的!” “我?去?找她,她應當?就在山中!” 謝玉弓說?著便要冒著大?雨繼續(xù)進山,可如今在段洪亮看?來?,大?勢已去?,謝玉弓再去?山中,若是被安和帝的人?抓住,恐怕連跑也跑不了了。 他們必須盡快撤離,一旦那女子帶著他們駐扎在這里的消息回去?太子身邊,太子的人?開始反撲,恐怕這數(shù)千人?都要葬送在此! 而段洪亮絕不可能讓謝玉弓回去?送死,因此在謝玉弓轉(zhuǎn)身的時候,對著梼杌使了個眼神。 梼杌連忙道:“恭王稍等,我?帶幾?個人?與你同去?,人?多好找——” 梼杌走到謝玉弓身邊,哥倆好一般圈住謝玉弓的肩背,而后猝不及防出手,擊在了謝玉弓的后頸命門。 謝玉弓反應過來?后目眥盡裂,可是人?到底是不堪重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被梼杌接住。 段洪亮冷眸橫掃了一眼,而后命令道:“傳令眾將,連夜拔營,化整為零撤出惠都,不得耽擱!” 謝玉弓被段洪亮讓人?捆住,親自帶在馬上。 這一片山林之中都是訓練有素的衛(wèi)兵,動作十分迅速,不消一個時辰,便已經(jīng)徹底整裝完畢。 大?雨依舊不休不止,只等明日那妖女帶人?“回來?”,面對的只能是被大?雨徹底平復了痕跡的山林罷了。 段洪亮當?機立斷帶人?離開。 而此時此刻的“妖女”本人?白榆終于尋到了那一處墜崖的山洞入口。 她背著一個小包袱,在洞口周圍巡視了一圈。 而后她將手鐲摘了下來?,用手在洞xue旁邊扯出了一條“小路”,拉開了蠶刃,纏在了小路兩?側(cè)及膝高的蒿草上面。 她口中還低低地哼著歌,不過都壓在喉嚨之中,被漫天雨幕和滾滾悶雷掩蓋得無影無蹤。 做好了一切,白榆仰頭看?了一眼晦暗的天幕,張口接了點雨水喝。 而后走到了那處很難被分辨出來?的,用蒿草掩映的洞口處,一把?扯開了洞xue入口的蒿草。 里面有一段很狹窄,只能供一人?通行?,白榆把?包裹放在了地上,就放在洞xue門口,一彎腰就鉆進去?了—— 爬行?了一段,便開始開闊起來?。 只不過白榆還未等站起身,就感覺到脖子貼上了一個冰冷的物件。 白榆在暗夜中走了半夜,眼睛已經(jīng)能夠很清晰地分辨出昏暗事物,這只是一截削尖的樹枝罷了。 白榆停頓住,頭也不抬道:“太子殿下,我?來?救你?!?/br> 那抵在她脖頸的樹枝并沒有拿走,白榆慢慢抬起頭,看?向了洞xue內(nèi)部的狀況。 很黑,但是勉強能夠看?清。 謝玉山狼藉不堪,身上有大?團大?團的血污,他的眸光很冷,像碎裂的冰層下面看?似平靜,實則跌入其中會迅速讓人?失去?力氣的暗流。 他懷中趴伏著一個人?,看?衣著正是白玨無疑。 和劇情描述的一樣,恐怕謝玉山身上的血跡,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白玨為了他擋了野狼后,被他抱著涂抹在身上的。 白玨顯然?已經(jīng)神志不清,她雙臂圈著謝玉山的脖頸,吊在他身上,一只手臂上包裹著白布,喉中不斷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那白布應當?是從謝玉山的衣袍上扯下來?的。 還真是一對落難鴛鴦。 白榆跪在寬敞一些?的地方,看?著謝玉山,和他冰冷的眸光對視,半點不錯。 “我?是來?救你的,太子殿下。”白榆又重復了一遍。 謝玉山這一夜遭遇了他半生不敢想象的危險,現(xiàn)如今看?似鎮(zhèn)定?,實際上已經(jīng)是一只驚弓之鳥。 他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白榆也沒打算多費口舌哄騙他。 只說?道:“你也該知道,你從驚馬開始,就落入了一個局中?!?/br> “奪位從來?都是不死不休,而今你也該明白,你處于下風?!?/br> 謝玉山不言不動,依舊抓著手中那一截看?似尖銳,實則和色厲內(nèi)荏的他一樣不堪一擊的樹枝。 “我?直接告訴你吧,你要敗了,太子殿下。” “你大?勢已去?,想要再做太子,恐怕是不成了?!?/br> “謝玉弓給你精心設下的局一旦你一腳踩入,就沒有后撤的可能,你們遭遇了野狼吧?想必弄得如此狼狽,被迫藏到這里,就是因為遭遇了襲擊?!?/br> 謝玉山眸中微閃,片刻后開口說?:“下雨了?!?/br> 白榆微微笑了下,說?道:“是啊,下雨了,老天都在幫助太子殿下,猛獸的嗅覺會受雨水影響,想必太子殿下也猜到了是你身上的某種氣息會吸引猛獸,所以……你才這么緊地抱住你懷里的這個傻女人?,好讓她沾染了你的氣息對吧?” 白榆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謝玉山,謝玉山眉頭極速地蹙了一下,很快又恢復。 片刻后他竟然?低啞地笑了。 聲?音嘶啞又蒼涼。 他這一生唯一遇到的一個完完全全能看?穿他的人?,竟是謝玉弓的女人?。 謝玉山搶奪她不成,那晚在暗處看?到了她在謝玉弓懷中安然?依賴的模樣。 她分明是真的喜歡謝玉弓的。 為什?么? 憑什?么? 他差在哪里? “方法?是沒錯的太子殿下,你在身上涂滿了血污,確實能混淆氣味,你又這么緊密地抱著她,或許再有野狼追上來?,這個傻女人?就能做你的rou盾?!?/br> “這無可厚非。世上何人?不為己?更何況她還是心甘情愿的,否則她就算愛慕你愛慕到肝腸寸斷,莫說?是被你擁抱,恐怕連你低頭一顧都得不到?!?/br> 白玨在謝玉山懷中輕哼了一聲?,似乎因為兩?個人?說?話而幽幽轉(zhuǎn)醒。 “這一處如此隱秘,明早上搜山的人?就會找到殿下了。” 白榆說?:“原本該是這樣的?!眲∏槔锞褪沁@樣的。 很顯然?謝玉山也是這樣認為。 如果白玨僥幸不死,她日后會得謝玉山的另眼相待也是順理成章。 畢竟他人?性中的陰暗被他釋放泄露的時刻,白玨是他的見證者。 但是白榆的話鋒陡然?一轉(zhuǎn)道:“可是太子殿下……你大?概不知道,段洪亮來?了惠都。” “他帶了五千精兵,此刻就在獵場外圍駐扎?!?/br> 謝玉山眼皮狠狠一抖。 白榆說?:“這西山獵場你巡視得比我?清楚,你該知道,這里易攻難守,而皇帝偏巧在遭遇了襲擊和火災之后不回皇城去?躲著,覺得自己老當?益壯能征戰(zhàn)沙場?!?/br> “現(xiàn)在禁衛(wèi)軍和城防營,包括護城衛(wèi)都在圍著你的好父皇警戒”,白榆說?,“能分出幾?個人?來?冒雨找你?” “此刻在山中找你的,全都是段洪亮的人??!?/br>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太子了,是敵方軍旗。軍旗一倒,山河傾覆日月顛倒近在眼前?!?/br> “況且段洪亮和安和帝的淵源不用我?說?,滅族之仇不一定?非要下圣旨,只要稍微透露出一點圣心所向,有的是化為蠅蟲的大?臣,要替君王‘身先?士卒’?!?/br> “段氏一族為國盡忠,只因帝王所厭,便落得個舉族皆敗的下場?!?/br> “這仇堆積經(jīng)年?,恐怕早就成了腐爛膿瘡。” “段洪亮此番帶來?惠都的是五千精兵,還是五千騎兵。”白榆說?,“我?親眼看?著他們訓練,方知何為震天動地勢如山洪?!?/br> “禁衛(wèi)軍是勛貴之后,最厲害的武狀元出身。”白榆淡淡道,“城防殿下應當?最清楚,就是一群混日子高門紈绔子?!?/br> “至于護城衛(wèi)……護城衛(wèi)倒是有幾?個真把?式,只可惜惠都要守,此番抽調(diào)過來?的偏是所有士兵中最沒能耐的?!?/br> “你覺得禁衛(wèi)軍和護城衛(wèi),再加上城防營聯(lián)合在一起,能不能扛得住這鎮(zhèn)南邊境的五千騎兵?” “守將擅離邊關(guān)視為造反!”謝玉山說?。 白榆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多么可笑的事情。 “我?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啊……我?在你身邊這么多天,手把?手演示給你看?,你還是連個皮毛都沒有學到,真該多付我?一些?老師的束脩?!?/br> “權(quán)在手,不如兵在手,若段洪亮當?真突破了獵場,將安和帝斬殺,將護衛(wèi)斬殺殆盡。最后還不是他們想怎么說?怎么說??” “說?千里護駕,就是千里護駕,說?皇帝召見,就是皇帝召見?!?/br> “到時候給你這個太子安一個造反謀逆的名頭,他們來?清君側(cè)誰又能反駁,誰又敢反駁?” “皇帝死了國不可無君,五千騎兵不多,但幾?萬鎮(zhèn)南軍在啟南蓄勢待發(fā),你覺得段洪亮會順應民心順應禮制,扶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子繼位?” “你母族再強大?,那些?氏族的聯(lián)盟也是都是飛蛾,趨權(quán)勢之火而走?!?/br> “大?廈傾覆,樹倒猢猻散的道理,太子殿下應當?不用我?教吧?” 白榆說?:“你這太子做了二十幾?年?,做到狗肚子里去?了。” “今夜你已然?攻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