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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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把粥捧在手里,先攪了幾?下,等香氣散開,溫度稍冷一些,這才?去?叫謝玉弓。 勾引需要一個?過程,喂粥就?不錯,還能故意弄翻了,或者沾染在臉蛋上,再?去?舔一下。 之后就?順理成章了。 反正也不需要多?么高級的手段,畢竟白日的時候,謝玉弓只是貼著她,就?已經(jīng)要爆炸了。 而且白榆看著他臉蛋緋紅,應(yīng)是高熱未退。 她還沒試過高燒的人。雖然有點損,但是也好奇。 會格外火熱些嗎。 白榆無情而冷漠地設(shè)想?等會兒怎么在謝玉弓身?上找樂子,就?算為了保命,那?也要盡興。 她可不是什么服務(wù)型人格。 可惜的是不能動白榆喜歡的那?些真?格的。 白榆把被子再?次掀開。 嘖,白瞎了這一副經(jīng)折騰的好身?板。 她伸手按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順勢丈量他的胸肌。 輕輕推著,開口聲音溫柔無比地喊:“小九兒……” “起來吃點東西。” 白榆面上帶著有些玩味的笑,甚至還順著謝玉弓白日里胡亂犯的蠢說道:“小九兒,是母妃啊?!?/br> 白榆推著謝玉弓胸膛的手,摸到他的臉上,另一手回身?,湯勺輕輕碰在碗邊上。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謝玉弓原本帶著滿心的期待,在聽到“是母妃啊”這幾?個?字的時候,先是猛地一滯。 而后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鼻酸難忍。 她竟然為了讓自己能接受,連被認(rèn)成他的母妃都認(rèn)下來了……謝玉弓不敢想?象,她是怎么忍下來,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給?他送粥的。 可笑的是,在他母妃還活著的那?些年?,包括他母妃死?去?的數(shù)年?之中,他在偶然瀕死?,重病無法起身?的時刻,恍惚中也幻想?過他的母妃就?如同這般。 溫柔地坐在他床邊,輕輕摸著他的臉,哄著勸著,喂他吃點東西,喝碗藥。 但就?連謝玉弓自己在僅僅只有幾?歲的時候,就?知道這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他的母妃心中永遠(yuǎn)只有他那?薄情寡義的父皇,而他只是母妃爭寵的一個?工具,還因?為他的模樣不像他父皇,反倒是像他的母妃,所以總是被母妃看著不喜。 但謝玉弓無論如何未曾想?過,有一天……他兒時堪比海市蜃樓的癡心妄想?,竟用這種?方式實現(xiàn)。 “小九兒?醒一醒?!?/br> 白榆的手按在他額頭上,還挺燙的。 這么燙得?有三十九度吧,真?的能起立嗎? 要不然她改天再?來吧。 白榆抬起身?正準(zhǔn)備無情離開,這時候謝玉弓的眼睫卻突然顫了顫,他睜開了眼睛。 他眼中血絲盤繞,但是看向白榆的眼神?,卻讓白榆一愣。 那?是一種?充斥著復(fù)雜難辨的情感,又帶著些懷念之情的愴然。悲傷在這雙眼中簡直要化為實質(zhì),如白日的靡靡細(xì)雨撲面而來。 第21章 謝玉弓大?抵是迅速察覺到自己對不應(yīng)該的人泄露了脆弱,所以他?立刻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眼的時候,眼中只?有一些微微的紅,還有在沉睡之時被吵醒的懵懵然。 白榆稍微松了口氣。 她剛才有那么一瞬間真的以為謝玉弓又要張口?叫母妃。 他?要是再?叫一次,白榆就得認(rèn)真地去考慮一下,自己是不是可能真的有些像他?娘。 那就不能搞皮rou吸引,得調(diào)整策略,從?做他?娘的角度去切入了。 還好還好。 謝玉弓應(yīng)該只?是睡懵了。 白榆并沒有給人當(dāng)娘的經(jīng)驗。 “小九兒,餓了吧?”白榆帶著些許清淺的笑?意?,對著謝玉弓露出一個十分溫和的笑?,然后伸手去扶他?,“起來吃一點再?睡吧。” 謝玉弓遲疑了片刻,就隨著白榆的力度起身。 白榆這就開始了,謝玉弓還未等坐正,白榆突然就一手撐在床邊,整個身體越過了謝玉弓,看?上去像是要直接壓在他?身上。 謝玉弓瞬息之間渾身繃緊,白榆動作不快也不慢,保證自己和謝玉弓這樣貼在一起將壓不壓的角度有五秒左右,近距離和他?對視三秒。 然后從?床里面拉過了迎枕,塞在了謝玉弓的身后,給他?靠著。 這個怎么說呢,就和主駕駛給副駕駛系安全帶差不多。 可惜的是這床上的空間到底是沒有車?yán)锬欠N狹窄空間自帶的曖昧氛圍。 不過對付謝玉弓這種缺女人缺到隨便?就能起立的小菜雞也夠用了。 白榆從?傾身開始就在觀察,五秒鐘,謝玉弓抽了一口?氣后就沒有呼吸。 她離開之后,他?也有三四秒還在憋著,眼睛不看?她,眼睫閃來閃去。 白榆重新坐回去后,態(tài)度自然無比地端起飯碗,攪拌米粥。 一邊攪拌,一邊輕吹,等到溫度適宜,這才遞到了謝玉弓的唇邊。 嘴角帶著笑?容,眼中帶上期待和溫軟,看?著他?,像哄小孩子一樣哄勸:“是用rou糜混合碎蛋液煮的,婁娘的拿手去病粥,我小時候每一次生病都喝這個,喝了后出些汗,第二天就會退熱的?!?/br> “你試試看??!泵字啻_實?很香,rou糜和已經(jīng)煮碎的米粒蛋液混合在一次,軟爛入味。 謝玉弓看?了白榆一眼,又垂眼看?了下粥,而后先是緩慢吞咽了一下口?水,這才張開嘴含住湯勺。 好吃。 他?本來就餓了。 白榆喂得不快不慢,他?喝著也覺得溫度和速度都正好。 他?不受控制地一眼又一眼地看?向她。 他?眼中完全是清明的,任誰來看?一眼,都不會覺得他?患有什么失心之癥。 謝玉弓這一會兒也完全沒有偽裝,他?看?著他?的九皇子妃,分析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他?其實?有些無法理解。 喜歡一個人,當(dāng)真可以如此耳聾目盲嗎? 她好似從?來看?不出自己是假裝失心失智,有好多次謝玉弓根本就不裝了,但?是她從?未有過懷疑。 她和他?對視,對他?微笑?,還是將他?當(dāng)成小孩子一樣,哄勸夸贊。 “真棒,還剩最后一勺,都吃了吧,吃了就能把病撐跑啦?!?/br> 謝玉弓吃得有些羞恥,他?一把年紀(jì),好吧,雖然也不是很大?,但?是他?過早地識得人心險惡人間冷暖,還真未曾有過被人如此捧著哄著的經(jīng)歷。 不對,好像也有過一次。 那一次是他?十歲的時候,隆冬時節(jié),滴水成冰。 他?寢宮里面向來對他?不假辭色的宮女,突然柔聲地喚他?九殿下,說是年節(jié)后廚房剩下了很多好料,給他?留了一些吃的。 謝玉弓那時候到底還只?是個嘴饞的小孩,又總是吃不飽,所以哪怕知道對方?可能不懷好意?,也還是跟著去了。 之后……他?差一點就死在了路上。 原來是那個婢女被他?不知道哪一個皇兄買通,承諾只?要把他?哄出來,就能把她調(diào)離謝玉弓的寢殿。 他?的寢殿名為長樂宮,是母妃生前的居所,母妃死后盛寵不在,那里逐漸荒蕪,最終成為了一個有實?無名的冷宮。 在他?的寢宮做婢女,自然是沒有任何油水可撈,還總是被其他?宮里的婢女欺辱。 因此這個引謝玉弓出來的婢女想要換地方?,自然不會對他?手軟。 那天謝玉弓在一片烏漆墨黑中,不知道被誰給推進(jìn)了水里。 他?不會鳧水,掙扎在寒冰刺骨的水底喝了好多水,嗆得肚子都大?了,才被巡視的侍衛(wèi)撈出來。 天寒地凍,他?被救下了,卻也生了一場大?病,整整躺到了來年的開春。 也是從?那之后,他?便?十分畏懼水源。 也開始懂得,這世上從?沒有什么突發(fā)“善心”之人,沒有人接近另一個人,是沒有目的和企圖的。 他?吃完最后一勺軟爛鮮香的米粥,心中揣測著他?的九皇子妃,對他?到底有什么企圖。 哪怕事?到如今,謝玉弓的心思已經(jīng)被攪得格外紛亂,也依舊不肯相信,面前的這個女人當(dāng)真是愛他?至深才奉獻(xiàn)一切全無所求。 就連他?母妃當(dāng)初對父皇,也更多的是求而不得,因而生怨懟和嫉妒,以至于最后癡魔反噬,遭人利用冤殺。 米粥吃完了,白榆將最后一勺米粥故意?送歪了一些,涂了一點在謝玉弓的嘴角。 謝玉弓眉目沉斂,咽下去最后一口?米粥,看?著白榆的眼神已然不再?懵懵然,也不是偽裝出來的失心模樣。 他?眉目肅冷,又因半張臉被毀去,甚至顯得格外陰鷙。 他?不打算裝,動了動嘴唇張開嘴,想要問一句:“你到底想要從?我這里得道什么?” 若是她想要的東西?他?能給,謝玉弓不介意?讓她暫且如愿。 謝玉弓不得不承認(rèn),他?對她已沒有了殺意?。 甚至準(zhǔn)備將她暫且留下,萬壽節(jié)將至,她乖乖留在自己身邊,倒也能做掩人耳目之用,好讓他?的計劃得以順利實?施。 或是純粹當(dāng)個什么養(yǎng)著也行。 他?有自信也有能力,讓她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身邊。 一直到他?對她的這份沒來由的動搖消失,一直到他?徹底弄清楚,她說的那些話是否屬實?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