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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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近距離看著白玨,白榆心中感嘆不愧是女主角,長得十分超凡脫俗,細眉細眼,眉目如畫,古韻十足,還帶著一點腳不沾地的仙氣兒。 她腳步微頓,似乎想說什么。 白榆緊盯著她。 白榆搓搓搓。 她擅長壓抑自己所有的情緒,唯一的外顯,就是喜歡無意識搓手里的東西。 白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現(xiàn)在抓著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衣袖布料,而是謝玉弓的手腕。 謝玉弓感知到了她的拇指快速在自己的手腕上搓動后,眼皮猛地一抽。 不著痕跡看了一眼周遭的侍女仆從,手腕的熱意和瘙癢漸漸擴散開來。 他咬緊牙根,快要壓不住手腕上傳來的癢意,她……這大庭廣眾的,做什么呢! 而這時候已經走出了幾步遠的尚書夫人,突然間回頭輕喚了一聲:“玨兒。” 白玨張開的嘴就那么閉上了。 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謝玉弓,然后快步跟上了自己的母親。 一行侍從婢女也很快離開了。 白榆見她就這么走了,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謝玉弓。 謝玉弓的臉正對著白玨離開的方向。 謝玉弓看白玨? 這兩個人有感情線嗎?雖然劇情里沒有出現(xiàn)過,但是反派每一次都會對白玨手下留情…… 管他有沒有,她先拿來用一下! 白榆眼珠一轉。 見人走遠了,拉著謝玉弓繼續(xù)走,后半程近乎粗暴地扯著謝玉弓回到她的小院子。 一進去,謝玉弓甚至被白榆搡得一踉蹌。 謝玉弓跌坐在一張桌子邊上,眼中的迷茫震驚甚至是不是“裝”的,而是真的。 白榆這一路,把他手腕都摳破了。 他能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憤怒,卻不明白為什么…… “你剛在看什么?” 白榆站在謝玉弓對面,逆著陽光,神色無比陰沉,甚至堪稱扭曲。 要想鎮(zhèn)住一個變態(tài),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比他更變態(tài)。 白榆慢慢走到謝玉弓前面,雙手按在他身體兩側的椅子扶手上,微微彎下腰,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質問:“你剛在看那個女人對不對?” “你在看我那個好meimei,白玨?!?/br> “哈哈哈……你在看她,依依不舍地看她!” “她好看嗎?嗯?” 白榆抬手先是抖著手摸了下謝玉弓的臉,而后毫無預兆地掐住他的脖子問,嘶吼一樣道:“你是不是在看她?!” “你都瘋了,還想著她對不對!” “你是不是覺得她很好看?!是不是還記著她是你的未婚妻!”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嫌棄我年紀大,是不是掀開蓋頭后看到是我,失望透頂了,你說??!” 謝玉弓:“……” 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掐著脖子發(fā)瘋質問,人都傻了。 第9章 謝玉弓這一輩子遇見過很多危機時刻,被皇帝厭棄的那些年里,被人欺辱迫害是常事。 但是他的皇兄皇弟,是不屑對他親自動手的,也知道他就算被君王厭棄,也不能真的殺死他,今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手足相殘。 所以每每動手,都以羞辱為主。 而那些侍從婢女,向來視他如瘟神般躲避著,以免被他連累。 并沒有人這樣掐著他的命門脖頸,歇斯底里地對著他叫喊逼問。 謝玉弓本能想要反擊,但是他雙手被繩索捆著,抬了一下,又放下了。 他想抬腳去踹,他這一腳若真的用足力氣,能將面前這女子踹得胸腔凹陷當場暴斃。 卻在對上面前這女人歇斯底里,卻脆弱又畏懼的淚眼之時,腳愣是沒能抬得起來。 罷了,她顫抖得厲害,力度看上去用得大,實際上謝玉弓還能在她掌心之下呼吸。 一時間被她掐得面色泛紅,半張臉……表情復雜。 是的,謝玉弓懷疑這個女人不正常。 “你是不是喜歡她?”白榆眼眶通紅,咬牙切齒地說,“是啊,她比我好看,比我年輕,還是尚書大人的嫡親寶貝疙瘩……誰都喜歡她。” “從小到大誰都喜歡她!” “誰都喜歡她……”白榆哽咽出聲,雙手顫抖得越發(fā)劇烈,最終她如脫力般彎下腰。 直至跪坐在地上,雙手也從謝玉弓的脖頸一路滑下來,落到了他的膝上。 她的眼淚簌簌而落,噼里啪啦地砸在謝玉弓的被她揉皺的皇子袍上。 謝玉弓垂頭看著她悲痛神情,她如此這般瘋魔……竟是覺得他喜歡白玨? 謝玉弓的眉頭皺起,他活到如今,還不知道何為男女之情。 或者說謝玉弓最鄙夷的便是所謂的男女之情。 當年他的母妃對他的父皇深切熱愛,如膠似漆,在他幼時父皇甚至私下悄悄許諾過,要力排眾議,立他為太子來哄自己母妃開心。 那時候的謝玉弓,也曾被皇帝抱在膝蓋上教授功課,教授治國之道。 可是后來怎樣呢? 還未等紅顏老去色衰愛弛,便因為一次蓄意栽贓的誤會,他的父皇便為了保住皇家顏面,命人絞死了他的母妃。 而他當時還是無辜幼童,父皇也未曾顧及半點父子之情。 這么多年,謝玉弓尋到了當年真相,可在父皇的面前揭露后,得到的也不過是一點輕飄飄的愧疚。 甚至沒有悔恨。 這就是情愛,可是在謝玉弓眼中的情愛就是催命符。 謝玉弓是瘋了才會去愛上誰。 他同白玨?他只是因為查出了白玨和太子有染,琢磨伺機利用,才會看一眼罷了。 何故就惹得她這般…… 白榆緊緊攥住了謝玉弓的袍子,揪住救命稻草一般道:“但你……不能喜歡她!” “你絕不可以喜歡她!” 白榆揚起臉,淚流滿面表情卻依然倔強:“你若是再看她一眼,我就去將她殺了!活活掐死!” 謝玉弓被她一驚一乍的言語,吼得向椅背后面靠去:“……”默默轉開了視線,不去看她泥濘的臉。 這輩子為他肝腦涂地的人多了去了,為他殺人放火的人更是多不勝數(shù)。 他們之中有些人是為了在他的身上能得到錢財權勢,有些是為了延續(xù)性命才為他所用。 但是還是第一次有個人,為了他的感情要殺人。 而且謝玉弓一點也不懷疑她干得出來。 她還敢喝“毒藥”,不過沒死成罷了。 她還敢掐他的脖子呢。 白榆兇狠過后,看著謝玉弓躲避的樣子,突然像那家暴后幡然悔悟的人渣一般。 說:“對不起?!?/br> 白榆揪著謝玉弓的袍子站起來,手忙腳亂地擦了自己臉上的淚水,聲音放軟了好幾個度說:“對不起……小九兒,我不該對你喊的?!?/br> “你肯定只是不小心看了她一眼?!?/br> “你都不記得她是誰了對不對?” “小九兒,”白榆臉上還掛著淚珠,她卻突然笑起來,這會兒又像個真的“賢妻”一樣伸手去摸謝玉弓的脖子,“是不是疼了?” “對不起,我……我給你揉一揉?!?/br> “對了,用冷水,冷水冰一冰印子就消掉了……” 白榆連忙轉身取水盆,用水將帕子打濕。 然后擰好了巾帕,折返回來,給謝玉弓冰脖子。 謝玉弓全程表現(xiàn)得像是怕極了她,實際上也真是有點害怕的。 正常人都怕瘋子。 謝玉弓原本想殺她,對她毀了自己臉的戒備和憎恨都已經發(fā)酵到了頂端。 但是突然間發(fā)現(xiàn)她是個失心瘋。 還是個愛而不得,用自己的方式在拼盡全力保護他的失心瘋。 謝玉弓的憎恨好似突然間就落了空。 她為他敢喝毒藥,敢以身死為他籌謀,連自己的族人都算計進去了。 她……還敢為了他一眼去殺人。 謝玉弓感覺到冰涼的巾帕貼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唇邊又遞過來了一塊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