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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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謝玉弓真沒有干想,他已經(jīng)讓人徹查過,這個女人絕不可能知道他當日把藥換了。 更不可能知道他是裝瘋。 而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只能是真相。 她蓄意求死,只為以命引今上對他的慘境動容,順帶牽制住其他皇子們,讓那些人至少短時間內(nèi)無法,也不敢對他下手。 而這連環(huán)計最妙的一處,謝玉弓也已經(jīng)查清,工部尚書之女白玨確實和太子有私情。 雖不是私相授受,卻也是情竇初開正值火熱。 他的那個九皇子妃,以一個庶女的蒲柳之身嫁與他成為了九皇子妃,若按照她的籌謀當真死去…… 對他的計劃來說,無異于猛虎添翅。 她“戕害皇子自食惡果”,工部尚書一家必被夷三族。 他的好三皇兄太子殿下,向來道貌岸然自詡君子,絕無可能對他的女人視而不見。 而太子一旦出手搭救,還是救曾和他有婚約的白玨,就像那個女人說的,太子就再也洗不清伙同其他皇子戕害他的事實。 而且還是不入流的“為了爭奪女人殘害兄弟”這種事,這可是皇帝最無法容忍的事情。 當年謝玉弓的母妃,就是冤死于和被皇帝流放邊陲的東良老王爺有私情。 這當真是一石多鳥的絕妙之計。 而且謝玉弓昨夜讓人去找了那個女人所說的,她和其他皇子來往的證據(jù)。 確實就在她的枕邊床柜里面放著,一旦她死,皇帝派人來很快就能找到。 謝玉弓坐在那里擰眉,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她到底是為何這樣。 除了那個謝玉弓只要想一想就覺得渾身汗毛豎立的理由,他實在是想不出別的。 謝玉弓甚至派人核實了,她也確實在三年前定親了工部尚書原配的母族侄子,鬧著退婚過一次。 可三年前的合歡宴上,他是十六歲沒錯……可因為常年遭受苛待,又刻意藏拙身形瘦小,和十二三歲幾乎無異。 否則也不至于被他的十二皇弟,隨便讓兩個太監(jiān)按住當狗騎。 她若說的是真的,當年合歡宴一面,為他退婚。 她……那時已經(jīng)二十一歲,二十一歲還未出嫁的女子,不是鳳毛麟角能形容的。正經(jīng)人家的女子和離三次也不一定有這個歲數(shù)。 她都那個歲數(shù)了,好容易議了門不錯的親事,看了那時的他一眼,便執(zhí)意退婚……莫不是有什么不為人道的癖好嗎? 謝玉弓死死擰著眉。 而謝玉弓正在這里天人交戰(zhàn),抵死糾結的時候,突然有死士落地道:“主人,主院的嬤嬤帶人帶東西過來了。” “什么?”謝玉弓抬頭,死士飛上房梁。 屋門被打開,謝玉弓已經(jīng)躺回了床上裝睡。 婁代領命而來,一進門便指使著婢女們說:“快快伺候九殿下洗漱穿衣,一會兒來不及了。” 婢女們魚貫而入,走到謝玉弓身邊直接掀了被子。 謝玉弓被迫開始裝瘋賣傻吱哇亂叫,但是很快被幾個灌藥灌順手的婢女給按住了。 桃花手里捧著一身蟒袍進來,看到了婁代后,湊近道:“婁嬤嬤,可知大小姐這兩日是怎么了?為何……為何今日歸寧,竟要帶著九皇子?” 婁代看了桃花一眼,桃花還是面帶委屈。 大小姐還是沒有理會她。這是從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婁代搖頭,板著臉道:“我們是小姐的下人,下人只做下人該做的事情,不要總是越矩。” “大小姐不會喜歡。” 桃花狠狠咬了下嘴唇,眼里又泛起了淚光。 不再詢問什么,垂下眼抱著蟒袍去給九皇子穿衣。 而謝玉弓敏銳地聽到了那個女人與下人之間的對話,震驚得都忘了掙扎。 她歸寧,要帶他? 確實要帶的。 白榆今早天蒙蒙亮被叫起來,得知今日是“歸寧”死期,就瞬間決定,帶著謝玉弓一起回去。 她無法保證謝玉弓是不是還是要讓她慘死于鬧市,但是今日一整天,她都會緊緊地黏在謝玉弓的身邊。 要死一起死吧。 白榆收拾好,等著人把謝玉弓也收拾好來通知她了,她才被婢女扶著朝門口走。 謝玉弓被洗刷好換上了皇子蟒袍,甚至還戴了半面面具,已經(jīng)被白榆的侍女們?nèi)M了車里。 因為“裝瘋賣傻”謝玉弓自然是任人擺布。 白榆上車之前,婁代過來扶她,小聲道:“大小姐,今日是老爺生辰,庫房里面挑揀出了幾樣上好的東西,大小姐可要過目一番?” “其中有一塊秋水墨,老爺?shù)昧艘欢g喜得不得了?!?/br> 秋水墨千金難求,這些都是皇帝賞給謝玉弓的,被原身霸占,謝玉弓連毛都沒摸到。 白榆還真想起一點秋水墨的劇情,聞言嗤笑一聲說:“把庫房里面拿的東西都送回去?!?/br> “讓人去市集上買糕點,城西的那個老頭子賣的梨花糕。記住,要最便宜的?!?/br> 婁代表情震驚,嘴唇開合了片刻,似乎是想要出聲勸阻。 但是對上了白榆不容置喙的視線,和微微偏頭看過來的寡淡神情,婁代就把話都咽回去了。 領命道:“是,這就讓人去買?!?/br> 白榆這才上車。 謝玉弓隔著車子,也能聽出他這個九皇子妃的輕蔑強橫。 但是等到白榆一上車,看到他的那瞬間,那聽了言語都能聯(lián)想到的淡漠,變?yōu)榱饲优承唪觥?/br> 眼神閃爍身姿局促。 竟是看了他一眼后,就在門口頓住了。 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看他看得癡了。 被白榆的婢女捆在座位上的謝玉弓:“……” 謝玉弓想到她說的那些話,想到她昨晚上跑來……簡直頭皮發(fā)麻。 生平第一次,無論面對何種致命場面,都沒退縮過的謝玉弓。 竟然有種想逃的沖動。 第6章 白榆看到今日的謝玉弓確實是有些驚訝。 當然了,還遠遠達不到她表現(xiàn)出來的癡呆程度。 可不得不說,謝玉弓這小子穿上皇子袍,好生裝扮一番,再把有些嚇人的那邊臉一蓋,確實很養(yǎng)眼。 他半邊尚且完好的臉稱不上什么俊美如神,可輪廓分明,肌膚猶如上等玉雕般瑩潤,鼻梁高挺。 黑白分明的瞳仁透著碧波一般的清凌,今日晨光正好,車窗敞開的一點縫隙,投入了一縷陽光,正撒在他臉上。 眼睛不是雙眼皮,并不是很大,卻格外狹長帶有弧度,哪怕是沒有笑,眼睛也像是在笑。 此刻因為躲避著白榆的眼神,側過頭去,眼尾那一點上挑的弧度,像一條收緊的小鉤子,融在晨曦的陽光里,生生透出一點狐媚的意味來。 尤為特別。 男人帥不帥,不光看臉,其實大部分都看身材氛圍。 謝玉弓被捆著,靠坐在車廂里面,肩膀已經(jīng)有成年男子的寬闊。 也是因為繩子束縛,以至于他沒辦法去表現(xiàn)得畏縮恐懼,就沒有弓腰駝背。 腰背筆直,坐如青松,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最優(yōu)秀的當然是那雙支出衣袍的大長腿,這馬車的凳子高度對他來說大概是矮了,一雙長腿無處安放支出老長。 就算是褲子是寬松款式,這樣伸腿一繃,蓬勃的腿部肌rou透過布料,看得出他雙腿修長筆直。 流暢的弧度最后端端正正地束進緊貼小腿的鹿皮靴口,噴張而克制。 白榆剛剛進來的那一刻,他看過來的眼神雖然只有瞬間的凌厲,很快就變化為了清澈的愚蠢,但那瞬間,白榆也捕捉到了他的危險和攻擊性。 這樣的身材氣度,那些皇子們不肯相信他真瘋了,還一直要弄死他對他趕盡殺絕,怕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明顯就是一頭蟄伏的猛獸嘛。 白榆想起劇情里面謝玉弓這個反派不僅僅足智多謀,好似刀法也不錯,學的還是那些訓練死士的殺手路子。 嘖。 前兩天白榆光顧著演戲求生,后來又是半夜去看他,倒真的沒這般整體仔細地觀察過他。 早就看到他這樣板正,昨夜也不至于下不去口了。 面具是個好東西啊。 白榆的眼睛形狀和謝玉弓的眼睛完全不同,她是非常標準的大眼睛雙眼皮。 但是眼中的癡態(tài)凝化成鉤子,也照樣把謝玉弓從上到下,從頭到腳都勾畫了一遍。 那眼神如有實質(zhì),讓謝玉弓無所適從,迅速挪開了視線,還慢慢把支出去的腿盡量朝回收了收。 要喊嗎? 還是做出那些癡傻的表情? 謝玉弓已經(jīng)習慣使用的裝瘋技能,這會兒在這個女人癡迷的眼神下,突然就有些做不出來了。 算了……反正他被捆著呢,就當是做不出反應。 而白榆這時候自然也看出謝玉弓明顯在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