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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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陛下變成這樣,冬大人如此傷心也是自然的。 冬歉哭夠了,不動聲色地擦了擦眼睛,紅著眼尾對殿中的人道:“陛下現(xiàn)下龍體欠康,我會親自照料他,但陛下中風的事情不要告訴旁人,現(xiàn)在北蠻人早就對我國虎視眈眈,若是陛下這會出了什么岔子,他們一定會趁虛而入,這件事先不要聲張,明白嗎?” 冬大人擔心的情況確實屬實,有理有據(jù),更何況陛下這些日子確實暫停的早朝,不在大臣們面前露面,就算不將這件事聲張出去,朝臣們暫時也不會知道陛下的真實情況。 為今之計,就是先將這個風頭給過了,再慢慢想好對策,不能給北蠻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他們面面相覷了一會道:“那就有勞大人了。” 冬歉點了點頭,隨即又牽起厲寅的手,難過地注視著他,不知道的還以為冬歉當真是愛慘了他。 殿中人盡數(shù)散去,冬歉揚起的唇角漸漸放下,面容也愈來愈冷。 厲寅看著他的眼神不知不覺多了幾分恐懼。 冬歉這個人,城府比自己想象的還深。 以往,自己一直以為他只是一個很好拿捏的對象,畢竟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東廠中浮浮沉沉,甚至能這么輕而易舉地被厲北沉弄去當男寵還找不到任何可以對他施以援手的人。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他成為厲北沉的男寵,當真是無可奈何嗎? 說起來,自己第一次頭痛,便是在見到冬歉后的幾個月。 曾經(jīng)是他沒有懷疑到冬歉的身上,可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處處都是疑點。 或許,會不會其實打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 成為男寵并不是他委曲求全,而是故意為之。 從始至終,這就是一場他處心積慮地接近自己,騙取他信任的陰謀。 厲寅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不知道冬歉到底喂他吃了什么藥,現(xiàn)在的他確實是中風的癥狀,可是大腦卻無比清醒,他能清醒地感知到自己的痛苦的,清醒的回想起自己一直以來的每一次失誤,清醒地想明白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被冬歉害到如今這個局面。 他清醒地知道,他敗了。 他的臉色變得頹喪,拼盡全力也只能嘶啞地吐出一個“死”字。 事已至此,現(xiàn)在的他一心求死。 如此一來,是不是就能償還他對冬歉做過的一切了。 孰料冬歉聽到這個字,只是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笑了笑,近乎溫柔地理了理厲寅額前凌亂的碎發(fā)。 “死,我怎么會舍得讓你死呢?”,他的眼底驟然冷卻,“死這么輕松的結(jié)局,你實在配不上。” 厲寅睜大眼睛,遍體生寒。 冬歉唇角的笑容緩緩擴大:“一刀殺了你實在太容易了,如果我想,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一萬次了?!?/br> 他重重扯住了厲寅的頭發(fā),迫使他仰起頭注視著自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眼睛,笑容無比惡劣:“我會一點一點地,慢慢地折磨死你?!?/br> 厲寅的心臟狂跳不止。 魔鬼..... 這是魔鬼.... 原來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 從未有過的絕望和無力感猶如毒藥一般,一點點地滲入他的血液。 這個世界上的施暴者從來不會為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感覺到后悔。 除非讓他們感同身受。 曾經(jīng)原主求天天不應(yīng),求地地不靈,滿心的絕望和痛苦,如今總算一一報應(yīng)在了厲寅身上。 ....... 在外人眼里,冬歉確實如他所言,待在厲寅的身邊,盡心盡力地伺候著他。 只有厲寅知道,這一切根本不是這樣。 冬歉還是像往日一樣,隨隨便便就能露出讓人最不設(shè)防的表情,再配上那雙看狗都深情的含情眼,沒有人質(zhì)疑他對陛下的愛意。 實際上,冬歉心情略差一點,就會報復(fù)在厲寅身上,化身容嬤嬤,一不順心就用針扎他,最可怕的是,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溫柔的笑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給陛下按摩。 這樣的日子足足持續(xù)了三天。 這夜,厲寅再也忍受不了,趁著冬歉晚上睡著的功夫,翻身從床上滾了下來。 僅僅只是這么簡單的動作,卻幾乎耗盡了他畢生的力氣。 他整個人都被冬歉廢掉了,只能艱難地,一點一點地往門口爬去。 整個過程,他都無比吃力,還沒爬一半,渾身就已經(jīng)大汗淋漓。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從他在床上翻身滾下來的時候,冬歉就已經(jīng)醒了,并且從始至終在他身后冷漠的注視著他。 等到厲寅距離大門只有一步之遙時,才不緊不慢地起身,打著哈欠,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給人希望,再給人絕望。 這才是給心靈的極刑。 冬歉執(zhí)掌刑罰這么多年,學會了太多太多的手段,如今這些手段,全部應(yīng)用在了厲寅的身上。 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厲寅的表情漸漸變得絕望。 冬歉蹲在厲寅的面前,瞇了瞇眼,像逗狗一樣擼了擼他的腦袋。 巨大的恥辱感讓厲寅氣的渾身發(fā)抖。 可是很快,更令他恐懼的事情發(fā)生了。 冬歉從身上摸出了一把刀子。 冬歉把玩著那把泛著寒光的刀子,饒有興致道:“說起來,當初我為了復(fù)仇,不惜到宮中做太監(jiān),凈了身,仔細想想,真的挺疼的,這滋味,我倒還真想讓你嘗一嘗?!?/br> 厲寅看著削鐵如泥的刀子,忽然覺得下身一痛。 冬歉用刀子拍拍他的臉,恐嚇道:“怕了,就乖乖爬回去,嗯?” 第184章 殘疾的小太監(jiān) 那天晚上,厲寅不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 因為恐懼,他竟真的自降身份,像狗一樣原路爬了回去。 翌日清晨,陽光照在身上,他剛剛醒來,就看見冬歉坐在他的床頭的,對他笑瞇瞇道:“早安?!?/br> 那一刻,厲寅感覺自己的心臟都梗了一下,看見冬歉的每一眼都能讓他想起那份刻骨銘心的屈辱。 可是現(xiàn)在的他就猶如一攤死rou一般,根本拿冬歉沒有辦法。 他只能讓冬歉在自己的寢殿中肆意妄為。 自從他繼承皇位以來,就從未有過這樣憋屈的時刻。 一直以來,他一直以自我為中心,看誰不順眼,抬抬手,讓那個人從自己的眼前徹底消失。 他是一國之君,他擁有著滔天的權(quán)勢。 或者是因為一直以來順風順水慣了,他從不把他人的性命當回事。 一直以來,他都是被上天眷顧著的存在,從小就有著過人的天賦,頗受父皇賞識,對于其他皇子而言十分困難的經(jīng)史典籍,國政策論,他過目不忘,一點就通。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格外信奉天地鬼神。 可是現(xiàn)在,這份天賦似乎漸漸被收走。 僅僅只是冬歉這樣的人,就可以在他的面前作威作福,而自己竟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拿捏著自己的一切。 現(xiàn)在的他,只是抬起手臂都難如登天,這是曾經(jīng)的他從未想過的。 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冬歉這么會演。 在外人面前,他表現(xiàn)的對自己情深似海,可是當?shù)钪袥]有其他宮人時,他心情好就放他一馬,將他晾在一邊,心情不好就會將怒火盡數(shù)發(fā)泄在他的身上。 厲寅在他的身上看見了自己曾經(jīng)的影子。 曾經(jīng)的自己也是這樣,稍有不順心就對自己身邊的人非打即罵,但奈何他是天子,所有人都只能對他忍氣吞聲。 沒想到現(xiàn)在,他們的處境竟倒轉(zhuǎn)過來,他成為了那個要飲恨吞聲的人,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更令人恐懼的是,這些日子,送到他殿中的奏折都是冬歉幫忙批的。 誰能想到,不知何時,他竟然已經(jīng)能夠熟練的模仿他的字跡,并且,能力甚至強過他當年,每一個決策都行之有效,令人嘆服。 冬歉并不想要自己的復(fù)仇計劃會影響到黎民百姓的生計,自幼,他的父親就這般教導(dǎo)他,他們這種人,既然擁有了權(quán)力,就應(yīng)該就這份權(quán)力替百姓們做些什么。 他的父親是個好官,冬歉自幼耳濡目染,自然不會讓國政癱瘓,讓黎民百姓承受這份代價。 可是放在厲寅的眼里,冬歉只是想借勢造反。 他無比心寒,這種權(quán)力一點一滴被蠶食殆盡的感覺令他無比恐懼。 今日,冬歉的心情似乎不錯,也沒折磨他,只是靜靜地坐在與他五米以外的桌子旁,翻看一本書。 這本書上寫著的內(nèi)容,大抵包括如何讓犯人感受到最大的痛苦,從而嚴刑逼供出真相。 雖然是東廠督必讀書目,但厲寅總覺得這書上的內(nèi)容總有一天會用在自己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從始至終,冬歉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能聽到手指摩挲書頁的翻頁聲,再無其他,安靜的可怕。 厲寅感覺下腹脹痛,一股強烈的生理欲望襲來。 他想小解。 這些天來,一直都是宮人進來,扶著他,幫他解決,可是今天,冬歉故意將所有的宮人支走,諾大的宮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一股強烈的不安忽然涌上他的心頭。 他的目光落在冬歉身上,難受地弄出了一點動靜。 但是從始至終,冬歉的目光始終專心致志地落在書頁上,似乎讀到了什么特別精彩的地方,會心一笑,全然沒有注意到厲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