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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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證據(jù)會指向他。 正如師蘭渡所說,這種慢性毒是最好的自保方式,它可以巧妙地利用時間差來洗清自己的嫌疑,更何況那天同冬歉對弈的人不止厲寅一個人,有厲北沉作證,他可以完美脫罪。 并且,在冬歉精心為自己偽造的身份中,他本人對于厲寅并沒有絲毫的仇恨,自然也不會有害他的理由。 這個啞巴虧,厲寅必須好好吃下了。 復(fù)仇計劃一步步按照他的想法實施,冬歉的心情也因此變得極好,沒有以往那般陰郁,可牢中那些罪犯看見他笑吟吟的表情,感覺愈發(fā)毛骨悚然了。 但是另一邊,厲北沉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這日,他正同六皇子厲振山在京城一處繁華的酒樓喝酒聽?wèi)颉?/br> 厲振山這個人,從小就沒有什么大志向,對于皇位沒有絲毫的興趣,只想瀟瀟灑灑地吃喝玩樂,在所有皇子中,他對厲北沉沒有敵意。 他甚至覺得其他針對厲北沉的兄弟完全是把路走窄了,跟著厲北沉這種天之驕子混不是更好,到時候他登上了皇位,自己還能分一杯羹。 眼下,厲北沉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看著戲臺上的表演,眼神格外陰鷙。 這出戲唱的是父子二人奪一妻的故事,狗血的地方在于,兒子的妻子在同他成婚之后,居然在日夜相處中愛上了她俊美異常的公公。 看著這出莫名其妙的戲,厲北沉用力地攥緊杯子,手背覆上青筋,指尖一陣青白,杯子發(fā)出悲吟,看起來幾乎要生生被他捏碎。 厲振山見狀,默默打趣道:“你最近怎么了,看起來就跟老婆要跟人跑了似的?!?/br> 厲北沉聞言,無意識地抬眸望了他一眼,狼一般兇狠的神情將厲振山給震懾住了,半天沒敢說話,良久才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了,兄弟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厲北沉才反應(yīng)過來,將手插進(jìn)頭發(fā)里,閉上眼睛,良久,緩緩道:“沒什么?!?/br> 這些天,冬歉對厲寅笑得跟花似的場面就像是夢魘一樣時時在他的腦海里出現(xiàn)。 那樣艷麗明媚的笑,眸子里像是藏了星光一樣,恭敬中還帶著些許仰慕。 他從來沒有像那樣對自己笑過..... 見厲北沉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厲振山打開一把折扇,笑著對厲北沉道:“你有什么心事,不妨同我說說,興許我能給你開導(dǎo)開導(dǎo)?!?/br> 厲北沉沉默了良久,偏開目光,似是想拒絕,可又攥緊指節(jié),實在憋屈的慌。 猶豫了大半天,他才扶額道:“那個冬掌刑,獨獨不給我好臉色看....” 厲北沉對掌刑千戶做的事情,厲振山是知道的。 自從那次參與聽審,厲北沉第一次見到那位掌刑大人之后,厲北沉同自己的談話中就時常提到那個人的名字。 今天咬牙切齒說這個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明天又稍稍面帶寵溺地說,你瞧這個人,連死人都不怕,居然怕黑。 關(guān)于那個人的事,厲振山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但這也足以說明,或許連厲北沉本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對那個人,比想象中的上心。 厲振山無奈道:“你對人家強取豪奪,又是威脅又是恐嚇的,人家肯定不樂意你,別說不給你好臉色看,他那么有骨氣一個人,不拿刀捅你就不錯了。” 厲北沉聞言,垂眸摸了摸酒杯:“你別說,他看我的眼神,好像真的想一刀捅死我。” 見他說得那么直白,厲振山差點把酒噴出來,抹了抹嘴巴,瞪大眼睛道:“那你怎么還敢跟他在一塊?!” 厲北沉攤手:“我沒辦法,我一看見他,就顧不上那么多了?!?/br> 厲振山脖子梗了梗。 良久,他才吞吞吐吐地問:“或許...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厲北沉睜大眼睛,反應(yīng)激烈,仿佛他說的話滑天下之大稽一般:“怎么會?我只是...只是對他有點感興趣罷了?!?/br> 厲振山的目光仍舊懷疑。 厲北沉對那個人的心思,聽起來已經(jīng)完全不是感興趣這么簡單了。 厲振山甚至直覺,厲北沉可能早就喜歡上人家了,只是他長年征戰(zhàn)沙場,是在敵人的刀槍劍戟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一條命,對于風(fēng)花雪月一竅不通,根本察覺不出自己對人家的心思。 不過,不知道也好。 厲北沉這種人,跟狼一樣,一旦愛上某個人,就會格外的瘋,命都不要的那種。 厲振山想了想,忽然神秘兮兮地對厲北沉道:“既然你只想玩玩他,我給你一樣好東西,你絕對滿意?!?/br> 厲北沉抬眸:“什么?” 厲振山神神秘秘地從袖中取出一瓶藥交到厲北沉手中,左右看了看,緩緩湊近他的耳朵道:“讓那位服下這種藥,絕對渾身燥熱,立馬忘了自己是誰,饑渴地找你求歡,不過這藥有個副作用,就是吃多了對腦子不太好.....” 厲北沉滿臉黑線,將那瓶藥丟回他懷里:“你怎么會有這么缺德的藥?” 厲振山有點委屈:“這年頭,玩得盡興就行,誰還管這么多?!?/br> 他又勸道:“要不你給他試試吧,玩起來絕對舒服,他甚至求著你干他!” 厲北沉像是不想跟他交流一般,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厲振山在他后面喊道:“你既然只圖人家的身子,就別圖人家的心嘛!” ...... 同一地點,東廠內(nèi)部每年初春都會開一次春宴,相當(dāng)于內(nèi)部的一次小團(tuán)建,七品以上的官員都有資格參與,冬歉也位在其列。 冬歉坐在東廠提督的左側(cè)。 廠督名為魏玄,他坐在長桌中央,一身玄衣,壓迫感極強,他的皮膚比一般人更加蒼白一點,瞳色也極淺,看人的眼神總是透著幾分陰翳。 照外人的話來說,他看起來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修羅閻王一般。 這話倒也不假,冬歉在他手底下做事,知曉此人的手段比自己還要狠辣一點。 與此同時,他是個極端自私的利己主義者,冷血,泯滅人性,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只要他想,勾勾手指可以歪曲事實為人定下死罪。 就像他當(dāng)初對自己的父母做的那樣。 冬歉飲了一口桂花酒,晦暗的眸子里帶了些許思索。 根據(jù)師蘭渡的情報,魏玄此人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每個人都有自己脆弱的地方,而魏玄唯一的一點人情味都給了他的弟弟,魏真。 魏玄出身不好,父母都是暴虐成性的人,沒什么大本事,一個是賭鬼,一個是潑婦,每天大把大把的不順心,全部都發(fā)泄在這兩兄弟的身上。 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他們身上,魏玄總是將是魏真穩(wěn)穩(wěn)地護(hù)在他的身下,對他而言,那是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的人。 后來,魏玄不堪忍受折磨,帶著魏真從那個噩夢一樣的家逃了出來,但兩個半大的孩子,實在很難在這個吃人的世道生存,最后,魏玄的弟弟生了治不好的病,饑寒交迫死在了街頭。 從此,他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所有的利益都要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心,他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的殘忍,他可以輕飄飄地將罪犯剝皮拆骨,也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憑空捏造證據(jù)害別人家破人亡。 冬歉斂下了眼簾。 師蘭渡費了一番功夫調(diào)查清楚了魏玄的身世,至于冬歉怎么利用,就全看他了。 而利用的手段,當(dāng)然是有的。 而且很明確。 既然這是他的軟肋,那么他就成為他的軟肋。 在此之前,冬歉調(diào)用大量的人脈弄清了魏真的諸多特征。 值得一提的是,冬歉笑起來和魏真有六分相似。 連同魏真的喜好,習(xí)慣,愛吃的食物,日常的小癖好,他都摸的一清二楚。 只是冬歉雖然在東廠做事,卻不直屬于他,與廠督見面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 如今做了掌刑千戶,他們見面的機(jī)會便才多起來。 足夠了。 冬歉的眸中有一閃而過的狡黠。 往往春宴的時候,督主都會給手下的人一個下馬威,類似于一個奴化教育,具體表現(xiàn)為不停地給他們灌酒,讓他們知道,東廠究竟是誰在做主。 冬歉身為掌刑千戶,自然是首當(dāng)其沖。 魏玄是警惕他的。 只要是在朝中為官的,誰都有點野心,尤其像冬歉這個人,晉升極快,一看就是不簡單的,他對自己的位置自然也是虎視眈眈。 這樣的人,不好好管教是不行的。 是以,魏玄言語之間都在敲打他,讓他安分守己,好好做事,只要乖乖聽他的話,功名利祿他都會給他的。 不知不覺,冬歉已經(jīng)被灌了不少酒。 他一直低著頭,魏玄看不見他的表情。 魏玄故意折騰他:“這杯敬掌刑大人,日后,還有許多需要合作的地方?!?/br> 冬歉喝了不少酒,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牽起唇角,微笑著對魏玄道:“下官以后...還要多多仰仗大人?!?/br> 撞見冬歉眼睛的那一瞬間,不知為何,魏玄忽然就想起了他的弟弟魏真。 小時候臨近新年,村口老人給了他們兄弟兩一瓶新釀的果酒。 魏真喝了一口就上癮了,最后酒勁上來,小臉紅撲撲的,特別可愛。 看著冬歉那雙迷離的眸子還有醉醺醺的笑意,莫名的,魏玄就想起了他。 他們兩個人,同樣生了一雙明眸善睞的眼睛。 他笑起來的時候,魏玄在他的身上看見了自己弟弟的影子。 冬歉臉頰帶著幾分薄紅,似乎是醉了,平日里那種殺伐果斷的氣質(zhì)少了不少,多了幾分恰到好處的笨拙。 魏玄忽然有一瞬的失神。 他看著冬歉將那杯酒一飲而盡,又看著那人坐下身來的時候,腳下忽然踉蹌了一下,身體驟然不穩(wěn),幾乎要摔了下去。 魏玄想也沒想,瞳孔收縮,當(dāng)即伸手拉住了冬歉的手臂,順勢扶穩(wěn)了他的身體,心跳亂了一瞬。 厲北沉從酒樓下來,剛好撞見了這一幕。 他看著冬歉被魏玄拉著手臂,似是愣了愣,隨即緩緩掀起眼簾,在酒精的加持下,露出一個看起來特別明媚,特別乖的笑容。 第155章 殘疾的小太監(jiān) 冬歉從來沒有給過厲北沉好臉色,可是對別人的時候,好像從來不吝嗇他的笑容,彎起眸子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