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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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看這個客人十分豪爽,用看財神爺?shù)难凵窨粗?,恭恭敬敬地給他包了起來。 江慕風付了錢,溫柔地將這個秘寶遞給了冬歉。 冬歉本想拒絕,江慕風卻道:“就當是我的補償?!?/br> 因為冬歉確實很需要這樣?xùn)|西,思來想去,便沒有再拒絕,只是鄭重地道了聲謝。 又過了一夜,冬歉跟江慕風安然地通過了萬象界。 接下來的路途就比較順利一點,兩人終于穿過了魔界來到了人間。 這里和萬象界不同,處處洋溢著生機,抬頭不是暗無天日,入目也不再是死氣沉沉。 只要看見了千家萬戶的煙火氣,懸著的心也好像踏實地墜了地。 快到飄渺門了,以防萬一,冬歉這一路都沒有摘下自己的面具。 不光如此,他還特意用秘寶改變了自己的身形。 到了山腳下,冬歉覺得應(yīng)當不會再有變故了,便同江慕風先行告別。 江慕風知道冬歉在飄渺門里受盡委屈,不愿再回來,便也沒有辦法說些挽留的話。 看出少年的隱忍,江慕風的心里不太好受。 冬歉并沒有察覺到江慕風在想什么,他輕笑一聲:“謝清楓看見你回來,應(yīng)當會很高興?!?/br> 這一路上,他釋懷了不少,如今說這句話時,已是坦然。 雖然謝清楓對自己是起過一些惡念,但好在最后的最后,他所有的想法都沒有實施。 既然曾經(jīng)他救過自己一命,那么如今,就當作全部扯平了吧。 只是自此以后,他對謝清楓不會有愛,也不會有恨。 就當他們是全然沒有瓜葛的陌路人。 他看起來那樣釋然,江慕風卻有些心疼。 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如今才可以平靜地說出這些話。 須臾,他拉過冬歉的手,將一樣?xùn)|西塞在了他的掌心。 冬歉看清了手中的東西。 那是首輔家特有的玉牌,見此牌如見此人,持有此牌的人意味著將擁有滔天權(quán)勢。 江首輔家中對于江慕風格外疼愛,還特意給了他這樣一件腰牌,現(xiàn)在,他卻將這個腰牌交給了自己。 江慕風笑道:“拿好,有了這個,從此以后,任何人都不敢欺負你?!?/br> 冬歉想將他還給江慕風:“這太貴重,我承受不起?!?/br> 江慕風卻按住他的手腕,認真道:“你收下,我才安心,更何況你護了我一路,我欠你這份恩情?!?/br> 兩人正交談著,忽然聽見一道從身后響起的聲音。 江守月怔忡地看著江慕風的身影,意外道:“兄長?” 江慕風循聲望去。 冬歉則是身體一顫,下意識瞥開視線,伸手將臉上的面具罩得更嚴實了一點。 按說自己現(xiàn)在不光罩上了面具,還改變了自己的身形,江守月應(yīng)當是認不出來,但面對他時,自己還是控制不住地緊張。 “你真的回來了?!?,江守月看著江慕風,緩緩靠近,神色有幾分驚喜。 謝清楓沒有騙人。 既然謝清楓能順利將兄長救回來,那冬歉也一定可以。 他看見江慕風,仿佛看見了希望。 就在這時,他才看向了躲在江慕風身旁的人,眸光顫動,下意識問:“那位是誰?” 第136章 仙門里的廢柴美人師兄 冬歉沒有想到江守月會注意到自己。 他身體驟然緊繃,手心盜汗,心虛異常。 一陣風輕輕拂過,撩起了他的發(fā)絲。 他下意識地退后一步。 江慕風見狀,不動聲色擋在冬歉身前,輕笑一聲:“這位是我的朋友?!?/br> 江守月看著那名面帶面具的少年。 明明身形同那個人很不一樣,也看不清他的臉,無法辨別此人的身份,但是知為何,在看見他的那一刻,自己的心還是控制不住地亂了。 好像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他,促使他靠近。 他一向是得體的,對待任何人都周到無比,不會讓人察覺到任何錯處。 可是現(xiàn)在,他竟被那不理智的想法占據(jù)了全部腦海,無禮地試圖去摘那人臉上的面具。 只是他的手還沒碰到冬歉的半分衣角,就被江慕風半路截住。 他仍舊如沐春風地笑著,語氣卻沉了下來,刻意強調(diào)道:“不是普通朋友?!?/br> 無形之中,在江守月和少年間劃開了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 冬歉站在江慕風的身后,竟然莫名有種安定的感覺。 他確實不把自己當成他的普通朋友。 冬歉心想,這一路來,江慕風都把他當成自己的長輩,名義上是自己護送他,其實也是他在保護自己。 或許是因為江慕風畢竟是江守月的兄長,聽見兄長這么說,江守月愣了愣,須臾,斂下眼簾,收回手,矜持道:“對不起,是在下冒犯了?!?/br> 冬歉始終沒有說話。 即使戴著面具,甚至改變了自己的身形都險險有被認出來的危險,此時此刻,他更加不敢貿(mào)然展露關(guān)于自己更多的信息。 神經(jīng)尚未松弛,江守月忽而又道:“既然是兄長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br> 他的目光仍舊固執(zhí)地落在冬歉的身上:“江某的廚藝還不錯,若是你不介意,不如隨我去飄渺門坐一坐?!?/br> 冬歉的眼睫顫了顫,伸手拉住了江慕風的袖子。 江慕風便笑著幫他回絕:“不用了,我這位朋友怕生得緊,只認我,怕見生人。” 不知為何,冬歉總覺得他這句話說得有幾分曖昧。 但冬歉知道江慕風是自己此刻最大的靠山,不由自主往他身旁躲了躲,沒敢給江守月一個眼神。 盡管如此,冬歉依然能感覺到江守月直勾勾落在他身上的眼神。 像是盯住了獵物的野狼,睜著金色的豎瞳,靜靜地蟄伏,不知何時會再度發(fā)難。 此地不宜久留,冬歉湊近江慕風的耳朵,對他輕聲道:“你們兄弟慢慢敘舊,我先離開了?!?/br> 察覺到少年的遠離,江慕風下意識伸手想去碰他,猶豫片刻,還是收回了手,只是輕輕笑著:“保重?!?/br> 冬歉頷首回應(yīng)。 他背過身的那一瞬間,能感覺到兩道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恰似冰火兩重天。 在走出飄渺門的地界后,冬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抬眸望了望無邊無際的天空。 算是成功將江慕風送回飄渺門了,如此一來,這個世界的劇情應(yīng)該能正常展開了。 從此天大地大,他只有自己了。 他會安心等待兩位主角暗生情愫。 安心等待這個世界的結(jié)局。 ..... 云中城,青樓。 夜幕降臨,青樓內(nèi)徹夜明燭。 只要湊近,時不時能聽見幾道微弱的嬌喘,亦或者呻.吟聲。 只是今夜,似乎不太平常。 走廊的角落,有人竊竊私語: “葉琚好像快不行了?!?/br> “被折騰了好幾天,當然快不行了,那客人走了沒多久他就染上了臟病.....那老鴇視財如命,哪里舍得花錢請大夫,昨夜在他清醒的時候生生用刀割掉了他下身的臟物,還用guntang的沸水燙了好多遍,現(xiàn)在燒的快糊涂了,恐怕挺不過今晚?!?/br> “唉...做咱們這一行的,或早或晚都會有今天?!?/br> 話說到此處,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一兩聲嘆息。 他們口中的葉琚正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身上時冷時熱,更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從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 等待他的結(jié)局,要么是病死,要么是疼死,再無例外。 意識昏沉之際,老鴇來到了他的房間。 他看了一眼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嫌棄道:“擺這副樣子給誰看呢?真是沒用的東西,前幾天那個客人今晚指名道姓的要你,你趕緊起來穿好衣服給我好生伺候著,要是讓客人不舒服了,我要你好看?!?/br> 葉琚動了動,竟是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如今這副樣子,居然還被叫被起來接客。 他淚流滿面道:“今夜真的不行,我....我會死的。” 聽見他這樣說,老鴇嗤笑一聲,竟生生抓著他的頭發(fā)將他從床上扯了下來,陰陽怪氣道:“你真把自己的一條賤命當回事了,不干活,就趁早給我滾出去,自己跑到亂葬崗里待著喂狼去,我這里可不養(yǎng)閑人?!?/br> 被老鴇扯著頭皮,葉琚只感覺眼前一陣白一陣黑,仿佛被打碎了一身的骨頭,渾身上下分不清哪里更疼,喉嚨里禁不住溢出絕望的悲鳴。 他會永遠待在這里,度過他暗無天日的一生嗎? 不,或許今晚,他就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