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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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來,他卻在自己的房間里完好無損的醒來。 他還活著。 那一刻,他從床上坐起身來,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冬歉。 他激動的問身邊的人,冬歉在哪? 可是看守在他身邊的人卻露出了艱難的表情。 在凱英的逼問下,他們告訴凱英,冬歉當(dāng)時為了救他受了重傷。 當(dāng)時的情況,如果他們要帶走凱英,就不能帶走冬歉了。 凱英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所以你們...把他丟那了?” 眼前的人紛紛跪了下來。 “您是血獵家族的長子,是黎明的希望,當(dāng)時的情況下,我們只能救您。” “冬歉的事情,我們也很難受,等您醒來,我們會去領(lǐng)罰?!?/br> 凱英渾身發(fā)抖。 他不敢相信。 可是眼前的景象讓他不得不信,冬歉真的被丟在那里了。 他被丟在了那個九死一生的地方,留在了那個冷血殘忍的阿塔爾身旁。 他會怎么樣? 一個字眼出現(xiàn)在凱英的心中。 他會死。 冬歉會死。 他會痛苦的死去。 那一刻,凱英木然地看著他們,通紅的眼睛中帶著決絕:“我要去找他?!?/br> “你瘋了!” 凱英不記得當(dāng)時自己是怎么被他們攔下來的。 他記得自己當(dāng)時不顧體面撕心裂肺的吼叫,記得自己臉上流淌著的眼淚,記得自己當(dāng)時深入骨髓的絕望。 倘若冬歉不在了,他還有什么臉面獨活。 后來的某一天,他的父親告訴他,冬歉其實還活著。 這個消息讓凱英喜出望外,問父親:“冬歉現(xiàn)在在哪?” 可是父親對于冬歉還活著這種事似乎并不怎么高興。 他臉色格外難看地給凱英扔了張報紙。 報紙上的文字,他每一個都認(rèn)識。 可是合在一起之后,他卻久久無法理解。 報紙上說,冬歉自愿成為阿塔爾的血仆,主動背叛黎明....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和尊嚴(yán)。 他背叛了人族,背叛黎明。 他已經(jīng)被sevetia氏族親王徹底蠱惑,在他給出的名利下徹底拋棄了血獵的身份。 他和那幫吸血鬼一樣,開始享受人類的血液。 他獲得了永生。 貪生怕死。 茍且偷生。 為了永生拋棄黎明。 凱英不敢相信這一切。 他一直很想問問冬歉,為什么? 冬歉曾經(jīng)說過,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屈服于吸血鬼。 那些難道是說謊嗎? 他正在做,豈不是曾經(jīng)會讓他最痛苦的事。 凱英一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直到昨天他遇見了變成血族的冬歉,他才恍然意識到,那些或許是真的。 曾經(jīng)是無往不利的戀人,現(xiàn)在卻成了見面要奪路而逃的敵人。 他沒有辦法接受這一切。 約倫斯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喚醒。 “我問你話?!?/br> 他急迫地扯住凱英的衣領(lǐng):“小歉他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他....”凱英喃喃道,“他看見我,就逃了?!?/br> 約倫斯放開了他。 “他跟我說,不能跟我回來?!?/br> “他跟我說,他還不能死。” 凱英沒有辦法接受這種落差。 以前,無論經(jīng)歷了什么,哪怕再難再險,他都會拼了命的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現(xiàn)在,他卻看見自己就要逃了。 他怎么可能接受的了這一切。 仿佛自己變成了一個令他恐懼的存在。 他從來沒有一刻這樣矛盾過。 曾經(jīng),對冬歉的愛意同對血獵的忠誠是一致的。 可是現(xiàn)在,這兩者居然走到了如此矛盾的地步。 他沒有辦法傷害冬歉。 但他也沒有辦法背叛黎明。 凱英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 就在剛剛,他接到了父親的命令: 下次狩獵的時候,冬歉會出面。 記得把他捉回來,不能讓冬歉成為黎明的恥辱。 凱英的手在輕輕顫抖。 他從來也不會想到,自己再次狩獵的時候跟冬歉已經(jīng)不再是戰(zhàn)友,而是敵人。 他從來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劍有朝一日會指向冬歉的方向。 凱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 距離上次外出已經(jīng)過了兩天了。 不得不說,只要出去了一次,就會覺得這個古堡里面實在是無聊至極。 吸血鬼們欲望比較強,每天最愛做的就是那檔子事,比起來,冬歉跟他們就比較格格不入。 他從來不碰自己的血仆。 至于阿塔爾,他應(yīng)該是覺得血獵出身的人都很臟,也從來沒有跟他過什么太過親密的事情。 或許是這個世界的娛樂方式匱乏,所以做床上那檔子事幾乎占據(jù)了他們?nèi)康膴蕵窌r間。 冬歉除了吃吃喝喝之外,就沒別的事情可做了。 說來也真是可憐,他們?nèi)绱藷o聊,卻又擁有著如此漫長的生命。 難怪平日里喜歡殺人解悶。 果然如艾森所言,自己已經(jīng)開始期待下一次外出了。 就連最近去阿塔爾那里陪侍的時候,他也常常走神。 阿塔爾每日最喜愛的時光就是自己的愛奴留在自己身邊的時刻,可是最近,他卻頻頻走神,讓阿塔爾的心有些不爽。 千年來,從來沒有人陪在他身邊還敢走神的。 敢那樣做的人,早就死了,或不在了。 冬歉仗著自己對他的寵愛,倒也是挺膽大的。 不過,阿塔爾確實也舍不得因為這么一點點小事就弄死他。 那個時候,阿塔爾捏過冬歉的下巴問他:“你在想什么?” 冬歉每次都只是淡淡回答:“沒什么?!?/br> 總不能說自己很無聊吧。 阿塔爾狐疑的看著他:“只是這樣?” 冬歉點頭:“只是這樣。” 阿塔爾滿眼復(fù)雜的收回了目光,嗤笑一聲道:“最好只是這樣?!?/br> 這么一個小小的插曲就在這一問一答中過去了,冬歉并沒有放在心上。 可在那之后的一天,阿塔爾的心情似乎又變得格外的差,冬歉站在窗戶邊往外看過去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阿塔爾那張冰冷異常的臉。 他一直都是這樣,陰晴不定的,冬歉已經(jīng)習(xí)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