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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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歉聽劇組里的人說了冬煊在綜藝里面是怎么被折騰的。 娛樂圈到底是一個圈子,幾步路內就有一個熟人,再加上冬煊錄制綜藝的地方離自己這邊不遠,想不知道那邊的情況都難。 說到冬煊被他們關了起來,劇組里知道冬家怎么對待冬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這估計就是報應吧。 應該讓冬家的人也嘗嘗小黑屋是什么滋味,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天道好輪回。 冬歉對于禁閉室倒沒有什么特別深的恐懼。 他畢竟只是快穿局的人派來角色扮演的,沒有必要跟自己的人物百分百共情,也不需要百分百地嘗試這個角色所吃下的苦。 當初在禁閉室里,他還可以跟系統(tǒng)一起快樂追劇,然后等冬思危將他放出來的之后,裝出一副蔫吧的樣子,委委屈屈的說自己知錯了。 而且被關一次禁閉室之后,接下來的幾天他為了裝乖,就不用去酒吧里喝那些澀口的酒水。 倒也不算是百害無利。 不過這事情要是放在冬煊身上可就遭罪了。 他可不像自己一樣有系統(tǒng),關小黑屋對自己而言頂多就是孤單點,對他而言那簡直就是折磨。 不過,他也沒什么好同情的,畢竟他要是原主,這會已經被折騰死了。 反正這個世界的任務已經崩盤了,冬歉秉持著擺爛的態(tài)度,安心享受剩下的日子。 他像是一個打錯題目就亂填答案的孩子,一切全憑自己的心意走。 只是在冬煊的事情被傳開之后,劇組里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向他報以同情的目光,好像生怕“小黑屋”這個詞勾起他的傷心事。 那種被當做瀕危動物關心的感覺又來了。 為了不讓他們cao心,自己就盡量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 不過冬歉這副樣子被放在他們眼里,就像是故作堅強一般。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吳盛愈發(fā)關注冬歉的狀態(tài),看著他每一個鏡頭眼里都帶著化不開的溫柔和關切。 導演非常滿意,他看著攝影機里的鏡頭傻樂,覺得吳盛這次是真的幫他討了個寶貝回來,這種真情流露的電影放映出來一定會大火。 好不容易等到電影拍攝收工,吳盛提議要接送冬歉回家。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入戲了,戲里戲外都想當冬歉的大哥,對他格外照顧。 冬歉笑著婉拒了:“不用,我的鄰居會來接我?!?/br> 劇組里的人心想究竟是哪門子鄰居能關系好到這個程度。 冬歉離開拍攝場地時,外面站著一個穿著大衣的男人,不知道已經站在那里等了多久。 看見冬歉出來,江殊溫柔地笑了,將身上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 江殊比冬歉身材要高大不少,這衣服披在冬歉身上,就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樣。 偏偏這小孩還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垂下眼簾認真地整理著對他而言過于寬大的袖子。 江殊垂著眼眸,寵溺地看著他。 兩個人沒有開車,而是一路閑逛。 路上有不少小吃攤,路人三三兩兩,有父母拉著孩子,也有男朋友牽著女朋友。 江殊看到有父母跟孩子就會十分敏感,下意識地牽住冬歉的手。 冬歉也任由他牽著,還想著要去店里買點糖吃。 但是很快,他意識到了什么,手心的溫度迅速升起,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他跟江殊到底不是普通鄰居.... 是上過床的鄰居! 他正緊張著,思路卻被一段對話吸引過去。 “還沒有人把冬煊放出來呢?” “導演說他在里面可能撐了,一點有娛樂價值的癲狂反應都沒有,讓我們多關他一會?!?/br> “可是這都快24小時了吧....” “你又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上班,咱綜藝不是一直這個尺度,之前還有藝人被用繩子吊了半天呢,咖位小就是這個待遇,沒辦法。” ... 長時間待在幽閉的空間里,心中的一切煩躁和痛苦都會被無限放大,成為一個漫長的酷刑。 就算是千錘百煉的靈魂也經不起這樣的敲打。 房間里的空調溫度被打得很低,磨人的噪音在這個時候顯露出它的本色。 好像每一縷涼氣都鉆進了他的骨髓里一樣。 在這個空間里,沒有任何人跟他說話。 無聊只是一個開始。 在接下來的世界里,憋悶,窒息,恐懼,這些負面的情緒和反應都會深深地壓迫著你。 不知過了多久,冬煊感覺到惡心,太陽xue抽痛不已,甚至隱隱有想要嘔吐的沖動。 在這種地方,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就好像一個大活人被扔進了地獄一般,每一口呼吸都是奢侈。 除了身體上的束縛之外,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痛苦和壓力。 他很長時間都沒有喝過一口水,嘴唇干燥到起皮。 這種身體上的不適讓心理上更加煩躁不安,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喝到下一口水,也不知道這樣的煎熬還要持續(xù)多久。 冬煊開始忍不住想,冬歉那時候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 他一個有心臟病的少年,是怎么在這樣的煎熬中撐下來的。 此時此刻,冬煊終于明白為什么冬歉待過一會禁閉室就會規(guī)矩很長一段時間。 起初,他們還沾沾自喜,以為找到了什么簡單有效的辦法。 現(xiàn)在,他簡直想給那時候自以為是的他們一巴掌。 冬煊起初還能勉強站一會,但漫長的等待中,他幾乎是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連腿都忍不住地發(fā)軟。 他知道這個房間里有攝像頭在緊緊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知道在攝像頭的對面,有人期待看到他丑態(tài)百出的那一面。 這種感覺,令人憋屈,也令人惡心。 原來長期待在這種地方,人在極度的緊繃下甚至會失去尊嚴。 他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嘶吼,又或者是卑微地求外面的人將門給打開。 他想拍打那扇緊閉的大門求他們放過自己,像瘋子一樣指著那個攝像頭唾罵它背后的一切。 可是他不能。 他必須待在這里,好好地感受冬歉曾經感受過的一切。 就好像通過這種手段,他就能贖輕幾分罪孽似的。 已經,太久了。 久到已經記不清自己的心臟跳了多少小。 記不清自己被困在這里煎熬了多久。 時間在這里當然是不存在的。 人對自己未知的事情總是會感到恐懼。 他還會在這里被關多久。 萬一始終沒有人給他開門怎么辦? 萬一...他被忘在這里了怎么辦? 冬歉當時會不會也在害怕。 害怕他的哥哥真的不會原諒自己,害怕他被一個人忘在一個這么黑暗的地方,害怕自己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冬煊的指尖摩擦在地面上,幾乎要留下一道血痕。 這些年來....他們到底做了些什么? 冬煊被無盡的后悔折磨地幾近崩潰,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終于從外面被打開了。 眼睛沒有辦法盡快適應陽光,刺目的光線扎進眼睛里,冬煊后知后覺地抬手擋住眼睛。 當視野慢慢恢復時,冬煊抬起眼眸,看見了那道站在門外的身影。 冬歉背對著光,垂著眼,漠無表情地看著他。 那一刻,冬煊感覺自己突然被耗光了所有的力氣。 “冬...歉?” 冬歉沒有說話,嘴里叼著一根糖,看起來沒什么多余的情緒,好像只是散步的時候經過這里,順路走過來給他開個門。 外界的光線灑在他的身上,他的皮膚白得幾近透明,隱隱約約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就好像稍微碰一下,他就消失了。 冬煊伸手想觸碰他,冬歉卻躲了過去。 那雙淡漠的眸子里沒有絲毫的關心,也沒有任何的溫度。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轉過身,徑直走回了光里。 冬煊的手捉了個空,剛才置身黑暗的痛苦抵不上此刻的萬分之一。 那種感覺從未有一刻來得這么強烈。 他這次是真的...永遠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他永遠...不會被原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