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入睡 第45節(jié)
不說明白就把人拉黑不禮貌。溫杳返回到祁肆禮的對話框,他又發(fā)來一條消息?! ∑钏炼Y:【你現(xiàn)在在哪,地址給我?!?/br> 溫杳再沒忍住慢慢溢上來的情緒,眼睛酸,鼻頭酸,連昨晚辛苦的手腕都再次酸痛起來,她視線模糊,咬著唇,打了一行字給祁肆禮發(fā)過去。 溫杳:【再也不要理你了,也不要再見你了,我們互刪?!?/br> 第40章 哄你 溫杳發(fā)完消息便把手機(jī)一鍵關(guān)機(jī), 姜如茵在三分鐘后穿著睡袍小跑著來接她。 到了近前,姜如茵站在溫杳跟前氣喘吁吁地,“一大早你怎么突然跑來找我了?” 說完才注意到溫杳微紅的眼眶, 姜如茵皺眉,立即道:“是不是祁家那位欺負(fù)你了????” 溫杳不點頭也不搖頭,就是心里又酸澀又委屈, 上前一步抱住姜如茵,吸了吸鼻子, “不想提他?!?/br> “好好不提?!苯缫鹋呐乃暮蟊? 把人往小區(qū)里面帶。 姜家父母都在,溫杳收拾好情緒, 跟在早餐桌旁的姜家父母打了聲招呼, 就被姜如茵拉著上了二樓。 進(jìn)了姜如茵的臥室,溫杳看了眼時間,抿唇說道:“你換衣服, 我們出去,不能在你家?!?/br> 祁肆禮很聰明,知道她離開祁家后, 估計會來找姜如茵, 如果她繼續(xù)在姜如茵家待下去,不一會就能看見祁肆禮的車停在姜家別墅樓下。 “啊?”姜如茵倒是聽話, 當(dāng)著溫杳的面脫掉睡袍,去衣帽間翻找外衣,拿了一件薄款的套頭毛衣和皮裙往身上套, 說:“你是不是在躲祁家那位?” “不想見他?!睖罔脹]有否認(rèn), 嗓音悶悶地。 姜如茵換好衣服,從抽屜里摸出一把車鑰匙, 摟住溫杳的肩膀,“走吧,路上跟我說說,我給你出出主意?!?/br> 兩人下樓,溫杳跟著祁肆禮進(jìn)了姜家的車庫,姜如茵今天開的是莓果色的帕拉梅拉,她坐進(jìn)副駕駛,姜如茵問她,“那我們?nèi)フ仪貪?jì)?” 溫杳搖頭,“不行,祁肆禮也會想到去找秦濟(jì)?!?/br> 姜如茵干脆道:“那我們今天什么朋友都不找,就我?guī)阆罐D(zhuǎn)悠散心?!?/br> “好。” 車子開出車庫,駛上大路,姜如茵開始問她,“說說吧,祁家那位怎么欺負(fù)你了?” 溫杳抿著唇,沒什么心情說這事。 姜如茵率先自己猜測了一波,她道:“你昨天說要跟我說游艇上后續(xù),你也沒說,不會是因為祁家那位還因為這事生氣,然后冷暴力你吧杳杳?” “不是?!睖罔脨瀽灥溃骸坝瓮У氖路耍腋狼噶?,他也不介意?!?/br> “那到底是因為什么啊?”姜如茵急性子,她著急道:“你這樣什么也不說,我怎么開導(dǎo)你哇?” 溫杳光是想到早上溫奶奶的話,還有昨晚她那么信任他幫他努力緩解的事就覺得自己很傻,她鼻子又開始泛酸,說話聲都帶了點鼻音,“我被騙了,茵茵,祁肆禮他根本就不是個好人?!?/br> “?。俊苯缫鸨惑@到了,“不是個好人?”祁肆禮不近女色的名聲倒是聽到很多,但是不是好人這個詞按到祁肆禮身上倒是第一次聽說。 溫杳說了婚約的事,“我早上偶然間聽到了奶奶跟祁奶奶的談話,奶奶說——” 她鼻音更重了一點,委屈和酸澀也在心里密密麻麻地鋪展開。 姜如茵著急道:“說什么了?” “奶奶說祁肆禮本就打算兩年后婚約就作廢的,奶奶跟祁奶奶都知道這事,就瞞著我自己?!睖罔妹虼?,“茵茵,你覺得他不壞嗎?分明心里明鏡兩年后就跟我解除婚約,還偏偏對我那么好,哄得我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給他親,給他抱,還幫他——” 姜如茵直覺溫杳后面的話有點勁爆,她豎起耳朵,連忙問,“幫他干嘛?” 溫杳唇抿的更緊,委屈更甚,也覺得羞恥,“還幫他手,他是不是特別享受我這么信任他,這么任他予取予求,到時候兩年之約一到,他直接吃干抹凈拍拍屁股走人。” “杳杳!你給他手?”姜如茵確實驚到了,跟溫杳多年好友,自然知道溫杳脾性,她從小就乖,嵇雪在的時候,被養(yǎng)的單純天真冰雪可愛,后來嵇雪去世,她本性已經(jīng)養(yǎng)成,做事不說絕對的循規(guī)蹈矩,但絕對是普通父母對女兒所期盼的那樣乖順聽話。 她學(xué)業(yè)認(rèn)真,做人真誠。不亂搞男女關(guān)系,純的像白紙,高中時候姜如茵談戀愛在電話里跟溫杳分享戀愛瑣事,尺度大一點,溫杳都要羞赧著聲說你不要跟我說這種事情。 長到十八歲,沒談過一次戀愛,姜如茵以為溫杳即便戀愛,也會是單純白紙,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別說給男友守了,即便是舌吻估計溫杳都會拒絕,誰曾想,祁肆禮那人竟然讓溫杳給她手? 光憑祁肆禮引誘溫杳干這種大尺度的事,姜如茵跟溫杳同聲共氣,“對!杳杳,祁肆禮就不是個好人,他跟兩位奶奶說兩年之約婚約就作廢,還這么故意變著法地招惹你,絕對是想把你吃光抹凈,然后拍怕屁股瀟灑走人!” 溫杳更委屈了,她紅著眼眶看姜如茵。 姜如茵拍著方向盤,越說越激昂,“我跟你說,杳杳,你認(rèn)識的男人不多,所以不知道男人都是這種德行,外人口中傳的再高風(fēng)亮節(jié),其實現(xiàn)實都是那種惡臭男。網(wǎng)上千千萬女性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就是男人真的只有死了掛墻上才不會哄騙女性!” 溫杳吸了吸鼻子。 姜如茵緊跟著道:“杳杳,興許他真的不近女色,但是他這么對你,指定是對你見色起意,想對你耍流氓了!你這么漂亮,杳杳,真的,他絕對是抱著這種心思玩弄你!” “所以,不要猶豫,直接跟他斷個干凈!” 姜如茵滔滔不絕道:“杳杳,我以過來人的經(jīng)驗告訴你,可以指望男人給你帶來不同的新奇體驗,但是永遠(yuǎn)不要指望男人能給你從一而終的愛情,溫奶奶不是想給你找個男人讓你遠(yuǎn)離你那個爹嗎?這樣,你嫁給我哥,嫁到我家來?!?/br> “我哥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一年到頭都跟工作過,你嫁進(jìn)來之后,別管我哥,也別把我哥當(dāng)成老公,我直接養(yǎng)你,咱倆生活在一起,我拿我家公司股份的分紅養(yǎng)你!” 溫杳一開始被姜如茵說的男人惡臭脾性嚇得淚眼朦朧,她雖然嘴上說祁肆禮壞話,但她心里是覺得祁肆禮興許沒那么壞,后來聽見姜如茵說要她嫁給姜衍,還說要拿公司股份的分紅養(yǎng)她,她破涕為笑,忍不住道:“你別開玩笑,姜衍哥要是知道你把他的婚姻賣了,估計又要罰你面壁思過了?!?/br> “他敢!”姜如茵認(rèn)真道:“我說認(rèn)真的,杳杳,眼下你知道祁肆禮是那種人,真的不要繼續(xù)跟他相處下去了,主動踹了他,那些千金小姐估計都要驚呆了,誰能愿意放棄祁家太太的身份,也只有你了杳杳,這樣一想,總比兩年后再次被解除婚約的尷尬場面強(qiáng)?!?/br> 溫杳情緒再次陷入低迷,她抿著唇看向車窗外不說話。 姜如茵苦口婆心道:“杳杳,你總不至于還想再經(jīng)歷一次背叛吧,就好比江曜跟你繼姐那破爛事?!?/br> 江曜跟趙溫靈的事對她沒任何情緒上的影響,但溫杳沒法想象,如果把江曜換成祁肆禮,她會不會也想以往那樣無動于衷。 溫杳光是想想祁肆禮背叛她跟某個女性私下攪在一起,接吻擁抱撫摸做,她心頓時就變得空落,變得脹痛。 她淚眼朦朧起來,后知后覺起來,她吸吸鼻子,喊姜如茵,“茵茵?!?/br> “嗯?怎么了?”姜如茵聽見她又有想哭的征兆,忙應(yīng)聲。 溫杳摸著空落墜痛的胸口,鼻音厚重,像在抽噎道:“怎么辦?我好像……喜歡上他了,我不敢想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面?!?/br> 姜如茵看溫杳濕潤的眸和眸底苦楚的情緒,她擰眉再擰眉,最后吐了口氣,郁悶道:“杳杳,摸著良心說話,喜歡上祁肆禮確實正常,他長相談吐氣質(zhì),和性情——只說表露給你的性情,太容易把你這種單純小女生拿捏住了?!?/br> 溫杳低著頭,開始無聲掉眼淚,這是她第一次喜歡一個異性,也是第一次體會到心痛的感受。 姜如茵看她哭起來,著急起來,“哎呀喜歡上就喜歡上了唄,杳杳,咱們這么漂亮,可要拿得起放得下,你別哭了,我先帶你去逛逛散散心,這事就先拋在腦后,等到你情緒穩(wěn)定下來,咱們再說怎么辦好嗎?” 溫杳不喜歡情緒這么失控,她看著砸在腿上的眼淚,抬手擦了擦臉,竭力讓自己平穩(wěn)下來,她擠出一個帶眼淚的笑,說好。 姜如茵先帶溫杳去吃了早飯,吃飯的時候,溫杳已經(jīng)不哭了,她拿姜如茵的手機(jī)給溫奶奶打了個電話。 她不知道祁肆禮會不會跟溫奶奶說她一聲不吭離開祁家老宅的事,但報個平安也不多余,萬一祁肆禮說了,她不想讓溫奶奶在外面擔(dān)心她。 電話很快通了,沒等溫杳說話,溫奶奶就道:“茵茵啊,奶奶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杳杳在你身邊嗎?” 溫杳知道祁肆禮已經(jīng)告知兩位奶奶她離開祁家的事了,她聽見溫奶奶關(guān)心的強(qiáng)調(diào),委屈又起,差點就要掉眼淚,她竭力控制了下,輕咳一聲,讓嗓音聽起來沒什么異樣,她才開口,“奶奶,我是杳杳,我沒事,我跟茵茵在一起呢?!?/br> “你這丫頭!你一聲不吭跑出祁家,你要嚇?biāo)廊肆?!”溫奶奶嗔怨道:“你不知道奶奶聽見肆禮說這事,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發(fā)生了什么?肆禮說是在生他的氣,是不是他惹你不開心了?” 溫杳不想提祁肆禮,也不想跟溫奶奶說太多,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她扯謊道:“就是小事情,我跟他吵了架,您別擔(dān)心,我跟茵茵散散心就好了,我掛了,一會吃完飯還得去逛街呢?!?/br> 溫奶奶聽見她還有心情逛街,便沒太擔(dān)心了,覺得溫杳只是在鬧小別扭,或者是在跟祁肆禮撒嬌鬧脾氣,她放心了,說:“行,要時不時跟奶奶報平安,別讓奶奶擔(dān)心?!?/br> “好。”溫杳說:“您別把茵茵手機(jī)號給他,我今天暫時不想見他,也不想聽他的聲音?!?/br> 溫奶奶這下更確定是小情侶鬧別扭了,這冷暴力男友的小脾性不就是熱戀中的女友會做的事情,溫奶奶樂呵呵道:“行,奶奶保證不給,讓他欺負(fù)我們杳杳,就讓他緊張一天?!?/br> “嗯,我掛了,奶奶?!?/br> “好?!?/br> 吃完早飯,姜如茵開車帶她去了商場逛街。 與此同時另一邊,祁肆禮的車停在了姜家別墅樓下,他上前摁響門鈴,開門的是姜家父母。 祁家跟姜家沒有姻親關(guān)心,姜父見是祁肆禮,喊的是生意場的稱呼,“祁總?您來這里是?” 祁肆禮出來的著急,襯衣在車上扣工整了,但腕表和袖扣全都落在了床頭,他沒有寒暄,開門見山道:“姜總,溫杳來過嗎?” 姜父道:“來過,但是跟茵茵一起又開車出門了,不知道兩個孩子跑哪里野去了?!?/br> “好,打擾。”祁肆禮聞言,沒有多做停留,轉(zhuǎn)身就上了車。 姜父沒見過祁肆禮這么著急的模樣,連給他告別的時間都沒給,姜父只能對著祁肆禮的車子揮揮手,笑道:“祁總再會?!?/br> 祁肆禮上了車,將車子駛離別墅小區(qū),路上接到祁奶奶打來的電話。 “肆禮,杳杳那丫頭生著氣呢,你溫奶奶剛給她打電話,她說今天不想見你,你也別著急,小姑娘鬧個別扭,隔天等杳杳愿意見你了,你再跟人好好道個歉求個原諒就好了?!?/br> 她不接他電話,說要互刪,祁肆禮不覺得這事是小事,而且他不主動去找人,明天后天大后天興許他都見不到溫杳,這些話他沒說給祁奶奶聽,只應(yīng)道:“嗯,您跟溫奶奶玩得開心,不用擔(dān)心我跟杳杳。” 電話掛斷,祁肆禮試圖再次撥給溫杳,電話仍舊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祁肆禮轉(zhuǎn)而撥給唐雎,電話一通,祁肆禮進(jìn)入主題,“把秦濟(jì)手機(jī)號發(fā)到我手機(jī)上?!?/br> 唐雎聽出祁肆禮嗓音不對,冷的像塊冰疙瘩,沒敢作死造次,“啊,行,我發(fā)給你了,不過二哥,你是跟嫂子……吵架了?” 這話說完,祁肆禮那邊沒聲音,卻傳來一聲車子碰撞的聲響,不重,像是追尾聲。 唐雎稀奇道:“哎呦喂,二哥你撞車了?你這車技還能撞車?” 祁肆禮剛才在調(diào)唐雎發(fā)來的微信,視線偏移到手機(jī)上一秒,不著意就撞上了前面一輛龜速行駛的大眾汽車。 大眾車主氣勢洶洶下來,見到邁巴赫的車牌后,那張氣勢洶洶的臉立即變了變,分明是被追尾,但下意識擔(dān)憂要賠邁巴赫車主一大筆錢,但再想到自己全無責(zé)任,甚至還能多要點錢,他眸里浮起貪婪,走到邁巴赫駕駛室跟前,還沒敲車窗,車窗已經(jīng)降了下來。 隨后一只修長漂亮大手很干脆地遞出來一沓現(xiàn)金,祁肆禮冷淡的聲,“我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這里一萬塊,拿了趕緊開車走人,不要擋路。” 大眾車主看了眼自己車屁股只刮了一點漆,連兩千塊噴漆費都不用,這一萬簡直是天降橫財,更何況看祁肆禮不像是好惹的模樣,他屁顛屁顛接了,忙道:“好嘞,這就開走,這就開走。” 祁肆禮升上了窗戶,聽見唐雎在電話里說:“哎呦,二哥你這么大方,撞到什么車子要給一萬塊?” 他沒心情跟唐雎胡侃,干脆利落一句“掛了”便掛斷鍵,轉(zhuǎn)而撥給了唐雎發(fā)來的手機(jī)號。 電話很快接通,秦濟(jì)還迷糊糊睡著,被電話吵醒后,嗓音混沌著問了句,“誰?” 祁肆禮徑直摁了掛斷鍵。 他還睡著,那姜如茵不可能帶著溫杳去找秦濟(jì)玩。 祁肆禮往繡坊開了一趟,車子停在橋頭,大步路過橋尾曬太陽的一群老太太,徑直進(jìn)了繡坊,沒一會他出來,里面沒有溫杳。 路過那群老太太時,他忍不住多問了聲,“請問,經(jīng)年的老板今天過來了嗎?” 那群老太太剛才見到祁肆禮目光就忍不住往他身上瞟,倒很少見到這么體型外貌這么優(yōu)越的男人,高大挺拔又俊美異常,眼下見他折返回來,問她們話,一個二個忙熱情回道:“你說小溫老板?她今天沒來,店里眼下就一個店長,你找小溫老板有事嗎?你不會是她男朋友吧?” 祁肆禮沒有回答老太太的話,只禮貌道謝,“好,謝謝?!北阏凵砘亓塑噧?nèi)。 他坐在駕駛室上,想著溫杳發(fā)來說再也不要理他的話,手捏了捏山根,將車子再次開回了姜家別墅。 再次敲響姜家別墅的大門,依舊是姜父出來,笑著喊:“祁總又見面了?!?/br> 祁肆禮仍舊開門見山道:“姜總,方便把令愛的手機(jī)號碼發(f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