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八只謝爾比
“莉莉,莉莉………” 托馬斯被我嚇壞了,他抱住我的手都在抖。 “我沒事,湯米,我沒事?!?/br> 其實我并沒覺得害怕,但是托馬斯的恐懼傳染給了我。曾經(jīng)我習慣一個人,一個人生存,一個人解決所有問題,其實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我在珀莉的幫助下在這個陌生的時代站穩(wěn)了腳跟,我借著謝爾比家族狐假虎威在伯明翰編織了自己的情報網(wǎng),我因剃刀黨的威名而生意興隆。 我的命運早就和謝爾比緊緊纏在了一起。 我已經(jīng)不是孤身一人了。 就像他害怕失去我一樣,我也害怕失去他們,所以我才一直欺騙自己從來就沒擁有過他們。 “對不起,對不起,湯米,我沒事,我沒事………” “咳咳!打擾了,兩位。但是我們剛剛聽到了槍聲………” 好吧,無論何時何地,警察們總是姍姍來遲。 除了莫斯警官,我們還碰到了一個老熟人——坎貝爾。 他表示有事要和托馬斯談,托馬斯讓我先回去。 我先處理了今天晚上的人員傷亡問題,先喝酒壓壓驚,該給錢給錢,該表揚的表揚,然后鼓勵大家再接再厲,散會。 我給連城膝蓋和手肘上的擦傷上了藥:“今天的事謝謝你。但是下次不要這樣了,連城?!?/br> 她秀氣的眉皺了起來:“………為什么?” “………因為,我可舍不得你這樣的美人去死。好了,快去睡覺吧,這幾天就別洗澡了?!?/br> “我不明白?!?/br> 我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現(xiàn)在不明白就慢慢想,總會想明白的。” “您不去睡嗎?小姐。” “你先去睡吧,我要等人?!?/br> “您要等托馬斯老爺嗎?” 托馬斯,老爺?笑死我了:“不然呢?” 她又不說話了。 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性格太悶了。 托馬斯回來了:“下次這么晚就不用等我了,你先去睡?!?/br> “你不回來,我睡不著?!?/br> 他的嘴角彎起來:“………就會哄我。” 我起身幫他脫衣服:“不信就算了。我剛剛接到丹尼的電話,薩比利派人去sao擾艾達了,還好你的人及時趕到………” 托馬斯皺眉:“弗萊迪呢?” “他生病了,在醫(yī)院。已經(jīng)一周了。” “我會加派人手的?!?/br> “但是艾達住的地方在薩比利的勢力范圍內(nèi)?!?/br> “交給我吧,我會說服她換個地方住的?!?/br> 我扯了扯他的衣領:“坎貝爾怎么回事?他怎么會在伯明翰?我們和他沒有利益沖突了吧。” 就算用那批軍火威脅過他,但是這本來就是你情我愿,最后事情不是圓滿解決了嗎,托馬斯把軍火完璧歸趙,坎貝爾升職加薪拿勛章,名利雙收。 托馬斯沉默了半晌:“………他喜歡格蕾絲?!?/br> 我:“…………” 一段詭異的沉默后,托馬斯打破了沉默:“幫我做件事,莉莉。我查到珀莉孩子的下落了,那個女孩春熱病死在了澳大利亞,她記得一切,她一直都很想回來。男孩還活著………” “好的,那我先去見見邁克爾,你呢?” “我要去倫敦,[談生意]。” 說完他把我一個公主抱抱起,我驚呼一聲連忙環(huán)住他的脖子:“湯米?” “陪陪我?我明天就要走了?!?/br> “………嗯?!?/br> 我輕輕哼了一聲,把臉埋入他的頸間。 我的臥室早就換了一張尺寸巨大的雙人床,托馬斯的也是,但是他更喜歡睡在我這里。 他一手輕輕揉捏著我的rutou,一邊親昵的用額頭蹭著我的額頭:“太軟了………你的床?!?/br> 我忍不住開了黃腔來懟他:“………因為你太硬了?!?/br> “我們都是血rou之軀,莉莉?!?/br> 我早就濕漉漉的了,女人和男人不一樣,男人是視覺動物,而女人只靠著想象都能高潮。 托馬斯英俊的面龐近在眼前,我能清楚的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它們像扇子一樣,忽閃忽閃的扇的我心里狂風大作,我夾住他腰腹的雙腿忍不住摩擦著他的皮膚,邀請他進入。 我迷茫的看著托馬斯那雙漂亮的藍眼睛:“你確定要在床上教訓我嗎?” 他終于肯插了進來:“不然呢?你想在哪里?” 我抑制不住拱起腰身:“啊!湯米………好滿,嗚嗚?!?/br> 他輕笑著開始進出我的身體:“你高潮了?” “不知道………” 我喘息著,起身抱住他,這種感覺,像是在騎馬,我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而顛簸,一下,一下,又一下,他越來越用力,身上的重量越來越沉重,我忍不住逃離托馬斯用自己的臂彎鑄造的牢籠。 “別想逃,莉莉?!闭f完,托馬斯把我壓在床上深深的吻住我,他的手抓住我的手腕,順著掌心和我十指相扣。 托馬斯熱情的舌頭,他身上濃烈的體味還有他溫柔的撫摸快要讓我溺死在他身上了。 漫長的糾纏結束后,托馬斯習慣性的把自己留在我的體內(nèi)——堵著那些jingye別讓它們那么快就出來。 這個時候他就會側身躺著從后面抱住我,這是我最喜歡的姿勢。 “湯米,我不會那么殘忍把你一個人留下,所以你也別這么對我………” 早上托馬斯一動我就醒了。 “吵到你了?” 我搖了搖頭,趴在他懷里撒了會嬌:“坎貝爾好討厭??!格蕾絲不喜歡他和你有什么關系?!?/br> 真正的食材,咳咳,真正的帥哥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穿著打扮。 我給托馬斯挑了一件印有淡藍色的豎狀條紋的白絲綢襯衣,配上白色的活動衣領,一對藍寶石制的方袖扣,外面再搭與一件淺灰色暗紋的馬甲,掛上一條黃銅表鏈,西裝和馬甲是同色系。 最后他檢查了一遍槍支彈藥,把槍裝進背帶槍套里,才穿上外衣。 出門前我叫住了他:“湯米?!?/br> 他疑惑的側過身看著我:“?” 我用手做出槍支的樣子在指尖吻了一下,然后把指尖對準他:“砰!” 他脫下外套朝我大步走來:“我們繼續(xù)?!?/br> 我慘叫起來:“不!” 不管什么時候,我從來不一個人出門,每次出門都會帶兩個人以上。這次也是,我?guī)е緳C兼保鏢的查理,幫忙拿行李的連城,我們坐著托馬斯新買的布加迪跑車來到邁克爾所在的村莊。 這里沒有工業(yè)污染,而且天氣是難得的陽光明媚,我沒著急去邁克爾家里,這樣的小鎮(zhèn)子有點風吹草動立刻就會傳的人盡皆知。 我拉著查理和連城在一株的榕樹下野餐了一頓,吸引了無數(shù)人來圍觀。 “她好白啊!她的裙子真漂亮!” “天啊,你看她的裙擺!那是珍珠嗎?那些全是珍珠!” “那個男人是他們的管家嗎?她是貴族家的小姐?” “你們看看這個!這車真酷!” “他們是誰?來這里做什么?” 查理忍不住皺眉:“需要我把他們攆走嗎?莉莉小姐?” “不。你去問問他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做亨利·約翰遜的男孩,我想見他。如果有人能帶他來見我,我愿意邀請他們共進午餐?!?/br> “是?!?/br> 亨利·約翰遜,或者說邁克爾·格雷,他和珀莉真的很像,柔軟的棕色卷發(fā),琥珀一樣的瞳孔,還有他們的鼻子:“他們說你想見我?!?/br> “先坐下吧。你喜歡咖啡?茶?抱歉,我這里沒有酒?!?/br> 邁克爾猶豫了一會:“咖啡?!?/br> “要加牛奶嗎?你想要幾顆糖?” “………不要牛奶,糖,兩顆,不,一顆糖吧。” 我在杯子了扔了兩顆糖,用小銀匙不緊不慢的攪拌著,邁克爾有些緊張,他開始如坐針氈。 他又重復了一遍:“他們說你要見我?!?/br> “別著急,你快滿18周歲了對吧。” “………是的,還有叁個月?!?/br> “我叫莉莉絲·格雷。從伯明翰來,你的親生母親想要見你?!?/br> 這些就夠了,我覺得我展示的東西已經(jīng)夠多了。 接下來怎么選擇是邁克爾的事。 “這是我的地址,如果你想見她,來伯明翰找剃刀黨,如果你不想見她,也請你打電話通知我,我會告訴mama,她的孩子已經(jīng)不在了?!?/br> “mama?” “是的,弟弟,我是你法律上的jiejie。” 見過邁克爾,我?guī)е嘶氐搅瞬骱玻€沒來得及回家芬恩就在路上攔下了我的車,出事了,亞瑟在拳擊場失手打死了一個未成年。 托馬斯還沒從倫敦回來。 我得盡快解決這件事。 “跟我說實話,芬恩,到底是怎么回事?” “………亞瑟,他爆發(fā)過好幾次了,六次,七次………就好像失去了靈魂,他聽不見我們的聲音,也聽不見自己的名字?!?/br> “你們沒有服藥對吧,任何藥劑。” “沒有?!?/br> “你確定嗎?” “沒有!莉莉!你相信我!” “告訴我,芬恩,你想讓亞瑟活下來,還是送他上絞刑架。別猶豫!立刻告訴我答案!” “活著!活著!我選活著!我想讓亞瑟活著!” “…………那么接下來,一切都按我說的做?!?/br> 只要肯支付足夠的英鎊,警察很好應付。 醫(yī)生說那個男孩有先天性心臟病,他本就不能劇烈運動。 我讓約翰和芬恩帶著亞瑟上門去求得那個男孩母親的原諒,他們會給她一筆錢,不是一次性給完,是每周,一點一點的給,如溫水煮青蛙。謝爾比家族會資助她的其他孩子讀書,畢業(yè)后還會提供一份工作。 約翰會和她講亞瑟病了,自從上過戰(zhàn)場后他就變了,其實亞瑟以前是個靦腆內(nèi)向的人,他是國家的英雄也是戰(zhàn)爭的受害者。而芬恩會說,是你的兒子先挑釁的,我們的拳擊場不允許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打。 然后是苦rou計。 我讓亞瑟給那個女人一把槍,當然,里面全是空心彈。亞瑟說,你可以為你的兒子報仇,我也會為自己的行為贖罪。 我賭那個女人不敢開槍。 不,是不敢殺人。 如果硬要讓我說,我不覺得愧疚,這個世界向來現(xiàn)實殘忍。這不是電車難題,我也不是理想主義,我的哥哥亞瑟和一個陌生的男孩,選擇誰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那個時候我還在工廠門口賣小吃,那些敢侮辱我的人全都被亞瑟打碎了下巴。他保護我,為我而戰(zhàn)。他是我的哥哥。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我缺乏同理心,利己主義,我甚至開始用英鎊擺平所有事。 “你喝酒了?” “一點香檳。” 托馬斯回來了。 我鼻子一酸,眼淚噗嚕嚕的滾了出來——比鱷魚的眼淚還要虛偽。我會哭,會難過,會愧疚,然后呢?什么都不會改變,而我對這些事情只會越來越麻木。 他肯定知道,托馬斯脫下外套坐到我身邊:“香檳是慶祝時喝的。” “是啊,我在慶祝你平安歸來?!?/br> “你可以等我回來?!?/br> 等你回來用同樣的手段處理這些事嗎?我沒那么矯情,也沒那么干凈。 “你會討厭我嗎?” “不。”托馬斯溫柔的撫摸著我的頭發(fā):“我很抱歉,我后悔了,莉莉,我不該讓你插手這些事的?!?/br> “湯米,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這里也是我的家,亞瑟是我哥哥。我是謝爾比?!?/br> 真諷刺不是嗎,我拼命的想要融入謝爾比,而真正的謝爾比卻想和自己的家庭斷絕關系。 “………你太累了,你應該放松一下。”托馬斯打開留聲機,脫下西裝外套扔在沙發(fā)上,對我伸出手:“賞臉跳支舞?” “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你。” 托馬斯輕輕嘆了一口氣:“是啊,除了你不愿意嫁給我這件事?!?/br> “我們說好了不談這個的?” 我們跳起了探戈,我們貼的很近,我的臉貼著他的,胸貼著他的胸膛,托馬斯微微收緊手臂讓我的下體緊緊貼著他的腿。這該死的身高差。 “你的手在摸哪?” “我來幫你按摩如何?就像你做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