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神秘的吳悠
認清這個事實,我和陳怡都是一驚,頓時感到她握住我的手有些顫抖。我心里也是一陣狂跳,我明白陳怡的擔心,我是個男的,而且是其他監(jiān)獄的,出了事兒,屁股一拍就會走人,沒有多少影響。但是陳怡是個女孩,中國人,都知道名聲對于一個女人有多么的重要。 我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 但是情況已經(jīng)是十分緊急,外面的人有可能馬上就要進來,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的心里不禁暗暗罵著安靜,正需要你的時候,你跑到哪里去了?要是出了事兒那可怎么辦? 就在這個時候,我清楚的聽見“吧嗒”一聲,鎖子已經(jīng)被打開了。 “怎樣?我說的沒錯吧?就這鎖子,我分分鐘打開,也不看看姐們在外面是干嗎的,想當年,就是靠這吃飯的?!遍_鎖的人聽聲音很得意。 “別吹了。趕緊拿了掃把走人,順便再看看有沒有拖把和垃圾簍。有的話一并搞幾個,也不白來一趟?!绷硪粋€人還很貪心。 已經(jīng)來不及多想了!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突然急中生智,猛地踹了門一腳,門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門外的聲音一下子沒有了,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給嚇著了,不光是她們,就連屋里的陳怡,也嚇得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摳進了我的rou里。 我忍著劇痛,輕輕地拍拍她后背,示意她沒事,不用擔心。 門外半晌沒有動靜,過了大概有幾秒鐘時間,我又用手指,輕輕扣動門板,發(fā)出“嗤嗤”的聲音。 我節(jié)奏控制得很好,不緊不慢,所以聲音聽起來顯得很詭異。 這樣才抓了幾下,外面的兩個人發(fā)出一聲尖叫,接著只聽見腳板踩動樓梯的聲音,兩個人像發(fā)了瘋一樣,狼狽地跑了。聽那動靜,就像是后面隨時會出來一只惡鬼來抓她們一樣。 我松了口氣,輕輕地靠在門板上,擦擦額頭冒出的冷汗,心想:“真他媽險啊!幸虧我猜得沒錯,女的和男的膽子就是不一樣,這種小伎倆就輕而易舉地將她們嚇跑了?!?/br> 陳怡慢慢地松開了我的手,輕輕道:“看不出,你還蠻有機智的嘛!” 我搖頭苦笑:“僥幸,僥幸。”心里道:“cao他媽!差點把老子的魂都嚇掉了!” 時間有限,我抓緊時間問我的問題。陳怡平靜了一下才慢慢道:“吳悠長得很漂亮,也很年輕,表面上看起來一團和氣,與人無爭,對誰都很好。但是我知道實際上不是這個樣子的,她的心很毒!” “怎么個毒法?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道。 “我和她在一起待了很長時間了,自從調到教研組,我就和她在一起。我之所以這樣說是有根據(jù)的?!标愨D了一頓,好像很不愿意提及似的,半天才接著道:“我們指導員有一次把她養(yǎng)的貓帶到里面來,大家都挺喜歡的,結果那只貓當天就被人弄死了。指導員很生氣,大發(fā)雷霆,但是最后還是沒查出來是誰干的,最終這件事兒不了了之。但是我知道,是吳悠將貓弄死的。因為那天我看見了,她趁大家都在午睡的時候,用塑料袋活活將貓悶死了。但是我很害怕,所以什么都沒敢多說,吳悠卻還像一個沒事人似的。所以我覺得這人很可怕,那只貓那么可愛,她怎么就下得去手呢?”說著,陳怡在我懷里都要哭出來了。 我心里一陣惡心,他媽的!這女人真是太毒了。但是見陳怡這個樣子,我趕緊摟著她,撫摸著她的秀發(fā)安慰道:“沒事沒事,咱們不說這個。你剛才說她背景復雜,十分神秘是咋回事兒?” 陳怡被那只貓引動了情緒,哽咽了好一會才道:“我們在一起,老是有各種各樣的人,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和方法來看她,而且每次都是違反規(guī)定單獨探視,有一次直接到隊上來了,都沒有在接見室。但是是一個監(jiān)獄的科室領導直接把人領到我們隊上來,跟隊長打了個招呼就那樣在談話室接見了。我們都覺得很奇怪,更加讓我們奇怪的是,她的家人反而從來沒有來看過她?!?/br> 陳怡的話看似雜亂無章,但是我卻從中敏感地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具體是什么,我還說不上來。想起包子交代的話,沉吟了一下問道:“那么她每次接見完畢之后有什么反常的表現(xiàn)嗎?” 當時我問這句話,真算得上是鬼使神差,我對天發(fā)誓,我的這個問題僅僅只是一時隨口問問,因為警察調查問題,經(jīng)常就喜歡這樣說,我見得多了,準確地說是被調查多了,自然就學會了警察的口吻,但是沒想到我這個無心之舉,卻一下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只不過我當時還不知道而已。 陳怡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有的!她有時候接見的時候,我在上課,所以不知道,但是只要是我在的情況,我就會反發(fā)現(xiàn),她每次回來,總會拿著她的項鏈看半天,神情很專注,一副充滿了故事的樣子,所以我心里一直對她的項鏈很好奇?!?/br> “項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追問了一遍。我們監(jiān)規(guī)紀律上要求,犯人是不能佩戴首飾的,不管是男是女。 “是的,就是個項鏈,其實也算不上,就是她自己找了根紅繩,系在脖子里的,那個項鏈的形狀是一把小鑰匙,很好看的,就像是一把真鑰匙一樣?!迸司褪桥耍徽f起這些東西,情緒立馬就好了起來。真是沒辦法! 我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一下,但是什么又說不清楚。 我還沒有說話,陳怡又接著道:“就是因為她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所以我一見你在打聽她,不知道你是怎么和她拉上關系的,所以趕緊想辦法親自問問你,我實在事不想你和她扯上什么關系。” 我聞著她的發(fā)香,好言安慰道:“沒事的,就是幫朋友打聽一下,不會有什么事兒的。但是聽你這樣一說,我覺得這件事兒有些復雜,恐怕不是咱們能管得了的,我把你說的這些信息回了他,也算是完成了任務?!?/br> 陳怡沒有言語,半晌才說道:“你自己拿主意,咱們現(xiàn)在身份不一樣,盡量不要給自己找麻煩。好嗎?” 陳怡第一次和我這樣溫言軟語滴說話,口氣里還帶著一些小女人的撒嬌,不由得讓我心跳有些加速,嘴里忙不迭地說:“好的,好的,我會把握分寸。” 陳怡沒有說話,聞言只是往我懷里鉆了鉆。 我的手環(huán)著她那柔軟的腰肢,笑著問道:“怎么現(xiàn)在膽子這么大?竟敢跑來約會我?” 陳怡聞言一下子從我懷里掙開,直起腰面對著我。黑暗里我雖然看不清她的臉龐,但也能感覺到她的態(tài)度一下子嚴肅起來了。 “你不明白我的性格,原來我始終對你若即若離,是因為我心里有芥蒂,我始終很矛盾,我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而且還差點害了你,我就想永遠不見你,不和你聯(lián)系,我是個不祥的人,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所以我不想連累你。但是人是感情動物,你對我這樣好,我又真的很喜歡你。要我就這樣放下,我還真是難以說服自己,所以就一直這樣矛盾滴處理我們的關系。你知道從看守所離開時我給你留的那封信,我掉了多少眼淚嗎?” 陳怡說到這里有些動情了,聲音開始哽咽起來:“我那個時候就想,這世上多少人終其一生都找不到自己愛情,我們兩個人卻在這高墻之下結下了緣分,為什么還要拒絕,還要閃避?但是那個時候確實是前路一片茫然,我的心里也沒有底,所以只好狠心不給你任何承諾,但是那個時候我就想了,要是這一輩子還能再見到你,你又沒有對我改變情意的話,那就說明我們真的是有緣分,那我就答應你!而我的性格就是只要下定決心,那就一往無前的去做,就算是粉身碎骨,那好歹也是和我愛的人死在一起的!” 陳怡的話堅定而又蘊含感情,我聽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今天聽了她的一番話,我才知道,原來她的感情比我還要深沉還要熱烈。一時之間,我突然生出一股荒謬的想法,我感謝這次牢獄之災!要不是這樣,我怎么能經(jīng)歷如此刻骨銘心的感情? 陳怡說完之后,思維很快就回到我們的談話中來:“那個包子,我建議你不要對他太交心,一只眼威脅你,他輕輕松松幫你就解決了,你問他,他卻跟你顧左右而言他,不肯跟你說實話。這其中大有問題!你要好好想想,就算是要給他提供透露我給你說的任何消息,那你最起碼也要知道,他是如何幫你搞定了一只眼的。要不然的話,那信息資源也太不對等了。” 不得不承認,陳怡說得很有道理,包子這小子,怎么搞的?我怎么就被他晃的沒有繼續(xù)追問這個呢?不行!我一定要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