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大爺又不是妓女
“打手兄”的眼睛迅速地開始往外滲著鮮血,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涌了出來,和血水混在一起,一滴一滴落在淺藍色的短袖囚服上,說不出的瘆人。 所有在場的人都被這駭人的景象嚇到了,就連拉著我的人也慢慢松開了手。 只見“打手兄”一手想要去捂住眼睛,剛剛一挨上,卻又痛得像殺豬一樣地叫了起來。那只眼珠子就掛在眼簾外面,隨著他頭部的擺動而晃來晃去,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他想用手去接,又怕痛,不接又害怕眼珠子直接掉落到地上。于是手就懸在半空中,抬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是嘴里仍舊凄慘地喊叫著。 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七尺男子,會發(fā)出那樣撕心裂肺的叫聲,就好像是地獄的厲鬼在油鍋里煎熬。 我也有些心虛了,這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那個動手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馬曉! 只見他一拳打完之后,好像用勁過猛,將自己的手腕傷了,在那里嘴里吸著氣甩著手,另一只手不停地搓著。 他用的力氣實在是太過于猛了,不傷著自己才怪呢。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這樣和其他幾個人愣在了原地??峙麓蠹叶己臀乙粯?,根本沒有想到一點小口角竟然會演變成一場血案。 “我他媽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遇見這個煞星。只能認了!”后來打手兄得知馬曉是何許人也之后,這樣郁郁地說道。 之所以有這個說法,那還是因為馬曉接下來的行為,就在“打手兄”還在撕心裂肺地叫喊的時候,手腕緩過勁的馬曉,又趁著我們所有人都還在發(fā)愣的時候,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打手兄撲了上去! 我扔在地下的腰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到了他的手中。馬曉將它死死地纏繞在對方的脖子上,就開始用力向后拉! 我看見馬曉的眼睛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真正的就像是書上說的雙目盡赤!我知道,這家伙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今天搞不好要出大事! 我們幾個原本對手的人迅速成了同盟,趕緊上前,想要將他拉開。 但是人在瘋狂狀態(tài)下爆發(fā)出來的力量是驚人的,合我們幾人之力也不能將其撼動分毫。 眼看著打手兄的身子越來越軟,一只獨眼已經(jīng)開始散光了。那只沒有眼睛的眼窩,兀自還向外面流著血水。這可如何是好?我們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打手兄的那幾個同伴,情急之下就用拳頭猛擊馬曉頭部,一時之間我又想勸阻,又不好說話。 正在這危急關(guān)頭,門口傳來一陣暴喝:“松手!聽見沒有,松手!” 不等這邊答話,聞聲趕來的警察,就用一根電警棍將馬曉擊翻在地,強大的電流令打手兄也跟著被打倒,緊接著就昏迷不醒了。 趁著這個機會,警察迅速將二人分開。其中一個警察大喊道:“快送到醫(yī)院!” 馬曉真是兇悍,一看打手兄要被轉(zhuǎn)移走,即使是剛剛遭到電流重創(chuàng),仍舊奮力向前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自己的目標。 警察隨手就是一棒,直接將他砸昏了過去。這一下馬曉才算是徹底消停了。 我這時才真正放下心來,終于有這么一次,警察不再像是所有警匪片里一樣,要到故事結(jié)束的時候才姍姍來遲。謝天謝地,沒有釀成大禍??梢哉f他們的及時趕來,救了我,也救了馬曉。 想到這,我不禁回轉(zhuǎn)過頭,想記住這些行動迅速的警察,那高大的身影。沒想到,我一轉(zhuǎn)頭就迎上剛才那個警察的目光,他也正好在看我。 我因為心虛,不敢和他目光接觸,趕緊一縮頭,沒想到他已經(jīng)開口叫我:“那個高個子,對,說你呢!你幫忙把他背到醫(yī)務(wù)所去?!?/br> 我一指自己鼻子:“你說我?” “對,就是你,不是你難道還是我?讓你們來開會是警察的信任,到一起就整架,犯人就是犯人,真他媽不可救藥。他打架還有功了?難不成還要我背他去?” 我不敢再說什么,聞言趕緊上前,將打手兄背起就走。出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見警察正在給馬曉戴上手銬。 對于馬曉我倒是不擔心,只要沒出人命,他就不會有事兒,因為馬曉還是無期,就算是這次要加刑,再給他判個十年八年,合并執(zhí)行,還是無期,大不了就是改判時間要向后推推。 想到這,我不禁安心了許多。他再怎么說,也是為我的事兒出手,雖然方式有些極端,但是我畢竟不想對他影響太大。 一個女警在前面帶路,我背著打手兄疾步前行。聽著他在我耳邊沉重的喘息,下意識地將脖子縮了縮,說實在的,我真怕他忽然醒來,看見是我在背著他,氣憤之下將我的耳朵咬下來,那就不好玩了。 還好,一直到醫(yī)院他都沒有醒過來,我將他放在急救室的病床上,在那個女警的指示下,默默地退到候診過道的座椅上坐著。 沒有警察帶領(lǐng)我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等待。 女監(jiān)的醫(yī)院就是和我們不一樣,除了消毒水的味道以外,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里在作怪。 聞著這股清香,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陳怡,在看守所生病的那一段時間里,天天能見到她,她的身上也有著一股香味。想起那些時光,我又癡了,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傻笑起來。 “看看看,有個男的!” “干嗎的呀!該不是傻的吧?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br> “就是,可惜了,看著高高大大,樣子倒也周正,怎么是個傻的呀?” 我正在發(fā)呆,忽然從過道的一間屋里就出來幾個女犯人,對著我指點觀望起來。 我冷冷地看了她們一眼,雖然她們都穿著白大褂,但是腳上的制式囚鞋還是道明了她們的犯人身份。 她們說話的聲音很大,毫無顧忌,我就好像一個青樓女子被嫖客在指指點點,就差沒有說一句:抬起頭來,給大爺笑一個了。 任何人被別人這樣說,都不會高興。我懶得理她們,翻了個白眼,閉上眼睛,假裝閉目養(yǎng)神。 “哎喲!還挺酷!裝什么裝???看你那德行!” 我不說話,只是向他們豎了個中指,我想她們會懂的。 “呸!”果然,那幾個很了解,恨恨地向我吐了一口,就疾步奔向急救室。 過道重歸平靜,我看著那幾個女的背影,心里罵了一聲:媽的!女的了不起???大爺又不是妓女!憑什么讓你品頭論足? 就在這時,我的背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我正準備轉(zhuǎn)頭看是何人,一個略帶驚奇的聲音就響起了。 “秦寒,你怎么會在這?” 我聞聲身子猛地一震,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