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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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蟲) 余舒昨日才動念頭去探望景塵,第二天下午就抽了空,從商會出來,直接往城東的梅林去了。 那片梅林就在萬象街和長門鋪街之間的一帶地方,走不了多少冤枉路。 河岸邊的梅huā早就謝了,一叢叢梅樹上結(jié)著黃綠色的小果子,很是喜人,因為四月人都跑去賞杏了,過季的梅huā倍受冷落,這河邊上沒什么人。 余舒在林子里兜了兩圈,沒見到景塵,暗自猜測他是離開了,不免就一點失落。好不容易結(jié)識這么個武功高強的道士,還沒能打聽出點龍虎山上的事,人就不見了,連聲道別都沒有,悔死她了。 余舒沮喪地甩著從地上撿來的一節(jié)枝椏,低頭從橋上往回走,便沒注意到河面上一抹白影掠過,幾個蜻蜓點水,從對岸一閃掠她身后的入林中。 “小魚?!?/br> 余舒腳步一錯,風(fēng)吹過來,還以為是幻聽,轉(zhuǎn)過頭,竟見方才她走過的橋尾,正立著一道翩翩白影,抱袖望著她,不是景塵還是哪個。 余舒一喜,丟了樹杈小跑過去:“景塵大俠,你沒走???” 景塵搖頭:“我事情還沒辦完,不能走,你來找我么?” 余舒點頭:“對啊,我來看看你?!笨纯茨沭I死沒有,她心里補充。 景塵劍眉斂了斂,隨即松開,微微一笑,便弱了這河上的春風(fēng)。 一個大男人,笑得這么好看干什么,余舒心里牢sao,也沖他咧了個傻笑,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停住。 她沒記錯的話,一個月前見他那幾次。他就穿著這一身白袍子,到現(xiàn)在,他還是穿著這一身,除了顏色灰了點,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他該不會就這一身衣裳,這么久都沒換過吧? “這是我宗的道衣,我?guī)в腥?,都臟了?!?/br> 聽到景塵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余舒才窘迫地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把最后一句心里話問了出來,急忙裝傻補救:“你還帶有衣裳啊。我從來沒見你拿過包裹,以為你們這些道長都是不用換衣裳的?!?/br> 景塵道:“在山門有仆役漿洗衣裳,隔日既要一換。然出門在外,諸多不便,只有將就了?!?/br> 他是洗潔之人,出門在外迫于無奈,不能勤更衣。就只能每晚到城外河中冷水浸身,好不沾灰塵。 余舒聽得出他話里隱藏的無奈,嘴一快,脫口道:“不如拿來我?guī)湍阆聪???/br> 說完就想打嘴,一個姑娘家怎么能提出來幫一個男的洗衣裳,就算對方是個道士也不行吧。只能眼巴巴看著景塵,等他婉拒。 “也好,隨我來。”景塵轉(zhuǎn)身。往林子里走,便錯過了余舒僵硬的表情。 事實證明,大俠也是人,道士不是神仙,景塵飛身從樹上摘下一只包裹打開。抽了三件灰撲撲的袍子拿給余舒,道:“有勞?!?/br> 余舒干笑著接過去。這一回沒心情對他的輕功大呼小叫,把這兩條袍子在手里卷了卷,好在這衣服雖灰,卻沒什么怪味,不然她怕是要臉黑。 “那我洗好了再給你捎回來。” “嗯,不急”景塵低頭看看自己“我身上這件還能穿上幾日?!?/br> 余舒上下一看,落在他微微潮濕的靴頭上,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怕待會兒她又一時最快,把他鞋子也拎回去洗了,遂轉(zhuǎn)移話題:“啊,那個,你今天吃飯了嗎?” 景塵轉(zhuǎn)頭看看黃昏的天色,道:“晚飯還沒有?!?/br> 余舒道:“上回?fù)Q珠子的錢還有嗎?” 景塵搖搖頭,從袖中掏出一只空癟的錢袋,捏了捏“沒了?!?/br> “......”果然不能對這小白報多大希望,他不過是披了一層大俠皮罷了,這么不食煙火,二十兩銀子huā一個月就沒了,要不是他好運救了她,早晚得叫他餓死。 “珠子還有嗎?”余舒問道,要是沒有,她身上還有兩角銀子,先借給他。 景塵聞言,想了想,把手伸向后背“唰”地一聲就把劍拔了出來,青光凜冽,帶著冷氣兒,驚的余舒后退一步,才站穩(wěn)腳,一腳前一腳后地站著,如臨大敵地盯著那把劍,不是她膽小,而是她太惜命,重活一回,任何一點能威脅到她性命的東西,都能讓她渾身不舒服。 景塵目光從她身上滑過,低頭無聲一笑,劍在手中轉(zhuǎn)了半圈,劍鋒倒向自己。 安全警報解除,余舒站直了身子,看著景塵手指靈活地解下了劍柄上懸掛的一條劍穗,以前她沒注意,今天再看,景塵這把黑柄金鞘的長劍上,還掛著一塊扁圓的鏤huā玉佩。 “有勞你代我走一趟?!?/br> 這是讓她拿去換錢了,余舒接過那條劍穗,翻來覆去看看中間懸掛的這一塊碧汪汪的玉佩,心知不尋常,便遲疑道:“這么貴重的東西,當(dāng)?shù)籼上Я?。?/br> “無妨?!本皦m的口氣輕飄飄的,好像這不是一塊美玉,而是一粒石頭似的。 余舒建議道:“不如當(dāng)個活契,日后你有錢了再贖回來如何?” 景塵不解:“何謂活契?” 余舒耐心解釋:“這拿東西換錢的地方叫當(dāng)鋪,當(dāng)?shù)魱|西有活契死契之分,活契當(dāng)?shù)腻X少,可是日后能拿錢把東西贖回來,死契能多當(dāng)些錢,但東西當(dāng)?shù)?,老板就能把你這東西轉(zhuǎn)手賣給別人,你就是回頭有了錢,也不一定能找到這東西了。” 景塵對俗事很有興趣聽,認(rèn)真聽她講完,才開口道:“無所謂,你看著當(dāng)吧?!?/br> 這人倒真是會懶省事,余舒腹誹,那就給他當(dāng)個活契吧,這塊玉看起來值不少錢,活契也不會少了,足夠他再用上一兩個月的。 余舒心里盤算著,沒注意眼前人。景塵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出聲道:“那次給你的黃霜石還在嗎?” “啊、???在呢。” “無事的話,就多在手心揉動幾下?!?/br> “哦,好?!庇嗍纥c點頭,她抱著一堆臟衣服,缺了向景塵打聽龍虎山上風(fēng)光的興趣,她沒話說,景塵亦不善談,場面就冷下來,一陣?yán)滹L(fēng)刮過去。颼颼的響,余舒不自在,只得告辭:“那我就先回去了啊?!?/br> 景塵毫不留戀:“走吧?!?/br> 余舒轉(zhuǎn)頭走了一段路。下了橋,才突然想起來景塵身上沒錢,晚飯沒處吃,又急忙跑回去,想把身上剩的錢給他。可剛才他還在的那片林子里,卻不見了他的人影。 她空喊了幾聲,沒人搭理,納悶地嘀咕了兩句,就匆匆趕著太陽落山往家跑了。 * * * 夜里,晴空。師徒兩個坐在點兒大的小院子里觀星,一個舒舒服服地躺在藤椅上,一個費勁地仰著腦袋。 “看到?jīng)]有。那北斗之上,第七星,名喚破軍,相傳商朝紂王死時,此星大暗。乃是一顆大殺星,司夫妻、子息、奴仆之命數(shù)。同七殺、貪狼二星互照,相反,若在子午,則預(yù)加官進(jìn)爵,若是女命,則旺夫益子......” 青錚講的不快,余舒聽的認(rèn)真,因事后有漏掉的還會再去問他,并不刻意去記在紙上。 何況這夜空極美,星灑銀湖,姿態(tài)迷人,仿若一個魅力無窮的美人兒在前,哪容人分心。 “凡人事,必夾星象,世間有鮮少一部分人生而伴隨星異,將來總能有一番大作為”青錚輕拍著膝蓋,瞥了瞥旁邊正在揉脖子的余舒,道:“就比方說那紀(jì)家的四小姐,據(jù)說她出生時,滿空星辰,夏蟬噤聲,整個義陽城都驚動,到現(xiàn)在,十一幾年過去,她確是卓越人上,不同凡響。” 余舒聽到“紀(jì)家四小姐”的名頭,耳朵動了動,好奇道:“師父,您見過她嗎?” 青錚道:“為師幾年前出入紀(jì)家,就住在景傷堂里,紀(jì)家想要我指點星璇丫頭,就故意趁了她一次犯錯,罰她到景傷堂來思過,我見她資質(zhì)極佳,便就指點了她一段時日,她倒也爭氣,來年就考過了大衍試?!?/br> 他這么一提起,余舒便忽然想起來,她剛見青錚那兩次,這老頭嘴里念叨過幾次“星璇丫頭”說來說去是嫌棄自己不如人。 說起來,這紀(jì)四可是害了“她”性命的元兇之一,一塊玉佩殺了一個人,有這么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本著小心眼的原則,余舒怎么也不能對青錚口中這個卓越不凡的星璇姑娘有什么好感。 偏青錚不如她意,又在那邊感嘆道:“星璇丫頭人又聰明,溫柔又體貼,靈性佳,悟性好,還常買酒來孝敬為師,哼,要不是為師挑過了眼,哪會收了你這個不聽話的臭丫頭。” 余舒使勁兒翻了個白眼,并沒有黑臉,她這么大個人,還聽不出老頭是在故意酸她,不就是前天拔了他幾根胡子,隔了兩晚上還記恨著,說他小氣還不承認(rèn)。 也就自己能和他湊堆,小氣師父,小心眼徒弟,還有比這個更搭調(diào)的嗎? “唉。” 聽他重重一嘆,余舒憋住笑,為了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只好佯作酸聲道:“您老就別嘆氣了,不就是點兒酒嗎,將來我發(fā)達(dá)了,給您弄一酒池子,讓您在里頭游泳,剛不是還說紂王嗎,那家伙就有一酒池,他還有一rou林您要么?” 小院兒里靜了一靜,隨即便爆出一句粗口,夾雜著幾聲悶笑。 天上的星星們俯瞰著地下這對師徒斗嘴,樂得不住地眨眼。 ps:感謝8珠圓玉潤8,swzxmzxm,好孩子a2001,ty1969,以上幾位親的粉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