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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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趙小竹這個向?qū)В皦m他們在進入山嶺一帶后,避開了不少獵人沿路設(shè)下的陷阱,路上沒多浪費時間。 不知是余舒這只大餌沒有一起跟著他們來的緣故,還是因為遠遠吊在他們尾后的一群死士,這一路上都沒有預(yù)料中的賊人出現(xiàn)。 “再往前走就是公主墓的地界了,谷口有守陵軍的把守,我們過不去的,景兄,令堂埋骨何處,你認得路嗎?”趙小竹在夾道路口勒馬。 景塵仰頭望著兩面絕壁,答道:“我們往前走。” 趙小竹挑眉看向薛睿,后者朝他一笑,先行跟上。 ...... 半個時辰后,景塵手持御賜腰牌,順利通過兩班守人,將馬留在外面,步行從人道進到公主墓中。 趙小竹在一開始的驚訝過后,便纏著薛睿小聲打聽:“薛兄,你們到底什么來頭???” 薛睿反問道:“你說呢?” 都到這里了,還裝什么。 趙小竹抓耳撓腮道:“我真不知道啊,你跟我說說唄,景兄不是要祭拜他母親嗎,可這里是公主墓——啊,難不成葬在這里的公主就是他娘親?” 薛睿掃他一眼,繼續(xù)往前走。 趙小竹哪知道他這點兒演技擱在薛睿眼里還嫩了些。 公主墓的規(guī)模不大,從外看就是一座小型的園陵,下層墓室是封死了的,上層搭蓋有天臺,墓碑就立在上頭。 他們隨身帶有香燭紙錢,景塵跪在石碑底下,焚香敬拜,這是他進京之后頭一回到公主墓來,也是長成至今。頭一回探望亡母。 追究起來,都是因為那一個謊言——未尋破命人,不得愛恨悲歡。若不靜心忍性,則要招致天災(zāi)*。 他自幼知曉身世。后來修道習(xí)武,讀圣賢書,豈不知百善孝為先,可是掌門師父一句交待,他就連偷偷想念從未謀面的爹娘都不敢。 景塵對著墓室的方向,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頭,默聲道:“娘。孩兒不孝,至今才來看您?!?/br> 只此一句,別無他言。 他起身后,薛睿也上前。躬身敬了三炷香,雖是長輩卻無親戚,不必叩拜。 倒是趙小竹,見他們拜了,蹭了過來。討要香燭,景塵沒問什么給了他,卻見趙小竹一本正經(jīng)地跪了下來,對著麓月公主的墓碑嘀嘀咕咕了幾句,也磕了三個響頭。 回頭見到景塵和薛睿兩個人盯著他看。便裝糊涂道:“難得進一回公主墓,我磕個頭求平安不行啊?!?/br> “......” 三人并未在公主墓逗留太久,薛睿和景塵都不放心把余舒留在歸來居,稍作休整,就動身回程。 回去的路上,薛睿暗中提醒景塵留神趙小竹,一旦察覺他有異動,立即將人擒拿。 這也是以防萬一,雁野先生真對余舒有什么不軌之心,他們拿住了趙小竹,手上有個人質(zhì),不會過于被動。 可他還是錯估了趙小竹的狡猾程度,或者說,是錯估了他對這一代地形的熟知程度。 就在他們翻過山嶺,走到山腳下的時候,走在前頭的趙小竹突然一聲驚叫,踩中了陷阱,景塵眼看著他連人帶馬掉進一個坑洞里,連忙棄馬縱輕功趕上去。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等薛睿也攆上來,那個被落葉枯木覆蓋的深坑里哪有還有趙小竹的蹤跡。 薛睿雙目一沉,景塵就要縱身跳下去,忽聽那深不見底的坑洞里傳上來趙小竹的嬉笑聲—— “送君一程,終須一別,我勸你們別來追我,還是快回去找你們的同伴吧!” 聞言,景塵最先變了臉色,薛睿沒能拉住他,轉(zhuǎn)眼他就跳了下去,卻發(fā)現(xiàn)這洞底另有天地,有兩條隧道,東西蔓延,不知通向哪里。 景塵側(cè)耳辨別趙小竹逃跑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兩條路都有馬蹄奔跑的聲音,讓人難以取決。 薛睿在上頭叫喚景塵,問明洞底情況,便扯了幾根藤條放下去,借力將他拉了上來。 這一會兒的工夫,跟在后面的一群死士聽到動靜,緊追上來。 山林里突然冒出一伙灰衣蒙面的家伙,薛睿和景塵誰都沒有驚奇,那群人為首的一個頭領(lǐng)上前向景塵出示了印信,警戒地看了一眼薛睿,低聲道:“小人青雀,奉圣上旨意暗中護送道子,聽憑道子差遣?!?/br> 景塵接過令牌,看向薛睿。 “留一半下去追人,其余的跟我們回去?!毖︻.敊C立斷。 這群死士都經(jīng)過最嚴格的訓(xùn)練,既聽話又不怕死,景塵吩咐后,那個叫青雀的頭領(lǐng)就迅速分撥了人手,跳下隧道追拿趙小竹。 其他的則跟著他們快馬往回趕。 *** 趕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回到了歸來居所在的密林外的那一條河畔前,被困住了腳步。 青雀呼喚出躲藏在附近的同伴,看到他們傷亡慘重,攔住了要試著渡河的景塵,向他說明了危險。 河面的浮巖底下寄居著大量的毒蛇,就算踩到實處,一旦驚動了這些小東西,它們就會立即從水底下躥射上來,給你來上一口,一旦被咬傷,半個時辰之內(nèi)必死無疑,像是防不勝防的絕頂暗器。 薛睿和景塵都看到那幾具被毒蛇咬到,渾身青綠的尸體,心中驚駭。回想起昨日趙小竹帶他們過河時候的提醒,竟不是一句戲言。 看到尸體,他們愈發(fā)擔(dān)憂起余舒此時的安危。 河面寬近三丈,便是輕功絕佳的高手,也不敢保證毫不借力地橫渡過去,繞路的話,等他們進到林子里,恐怕天都黑了。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景塵卻發(fā)現(xiàn)薛睿沿著河岸低頭尋找什么,不多時,便招呼他過去。指著河水邊一株淡紫色的小huā道:“昨天我們是從這里進去的?!?/br> 景塵雙目放亮了“你記得路?” 薛睿一面觀察河上的浮巖,一面點頭道:“當時我就跟在趙小竹后面。記得很清楚,這水里的浮巖看上去差不多大小。實際上有些區(qū)別?!?/br> 景塵立即道:“那好,你指路我過去?!?/br> 薛?;仡^看著他:“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你確定你要冒險?” 景塵自嘲道:“是我?guī)鰜淼模粼俸α怂?,我死不足惜。?/br> 薛睿沒有再勸,實際上不是他自認輕功不如景塵,恐怕耽誤了時間。他會第一個過河,不會多此一舉來激將景塵。 “道子,不如小人先來試一試?”青雀在一旁聽到,并不贊同景塵犯險。上前攔在他面前,在他們奉命的范圍里,景塵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景塵卻不與他廢話,由薛睿指出路來,一掌拂開了擋在面前的死士。踩到第一塊浮巖上面,然后是第二塊、第三塊。 薛睿就走在他后面,青雀猶豫了一下,帶著幾名死士跟了上去。 他們運氣不錯,有驚無險地過了河。景塵走到一半就縱身飛上對岸,頭也不回地鉆進了林子里,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 “景塵!” 薛睿喊了一聲,皺眉躍過最后幾塊浮巖上了岸,身后死士一個個越過他上前追趕。 他無奈地搖搖頭,顧不得疲憊,提氣奔入林中。 ....... 天色逐漸暗下,當景塵趕到歸來居的時候,雁野先生早已不知去向,他在他的房間里找到了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的余舒,嚇出一身冷汗來。 再探她鼻息,才發(fā)現(xiàn)她正在昏睡。 薛睿是沒有景塵跑得快,但是他記得路,所以很快就趕了過來,那群死士倒是因為被景塵甩開,又沒跟著薛睿走,到現(xiàn)在一個都沒有出現(xiàn),想必是還在林子里四處鬼打墻。 “沒事,她只是暈了過去?!?/br> 薛睿好險松了一口氣,喘著粗氣,不放心地上前查看。 景塵讓開床邊的位置,起身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在石桌底下的火盆里發(fā)現(xiàn)了一撮紙灰,搓起來聞一聞,留有一股異香,似乎是某種迷煙。 屋子里的東西空了一半,衣柜里剩下幾件冬裝夏衣沒有帶走,其余書墨之物,一概不留,再者,就是拴在籬笆院后頭的那匹老馬不見了。 顯然雁野先生走的很悠閑,放倒余舒之后,還有空暇收拾行李。 景塵查看過四周,回到石屋里,余舒尚未清醒,薛睿確認她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便冷靜下來,仔細一想,便發(fā)現(xiàn)不對的地方。 比如說,余舒為什么好巧不巧地在他們出發(fā)之前扭傷了腳,留了下來。 “人走了。”景塵沒說去追,分明是清楚他們追不上了。 薛睿道:“先把阿舒弄醒,她一定知道什么?!?/br> 景塵點點頭,上前在余舒肩上戳了幾個xue位,須臾,她便哼哼著醒了過來。睜開眼,迷茫地看著站在床邊的兩個滿頭是汗的男人。 “大、大哥,景塵?” 薛睿沖她笑了笑,溫聲問她:“阿舒,你的腳還疼么?” 余舒被他刺目的笑臉噎了一下,瞬間清醒過來,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轉(zhuǎn)頭四顧,哪里還有云華蹤影? 她大驚失色,脫口叫道:“云華他人呢,跑了嗎?” 說完方覺不對,再回頭對上薛睿和景塵兩張黑臉,頭皮一陣發(fā)麻,扯開嘴角沖他們兩個干笑,往床里頭縮了縮,結(jié)巴道:“這個...那個,我可以解釋,哈哈。” 薛睿對景塵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地退到門口站著,以防那些死士摸了過來,聽到什么不該聽的。 薛睿則在屋里找到茶壺,倒了一杯水塞進余舒手里,和藹可親地告訴她:“我問你答,長話短說,好嗎?” 余舒識相地連忙點頭。